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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明看着她干活的样子十分熟悉,像是做惯了的样子,心知她不是装的,心中戒备略减,笑着问:“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刚才我听不知哪里枪响,真是吓死人。”
☆、047、住家佣人
秋姐抹着桌子道:“是啊,听说大帅遇刺病重,不知好是不好?”
曼明道:“现在城里人都赶着出城逃命,你怎么不走?”
秋姐笑道:“左右能逃到哪去呢?到处都打仗,何况我孩子还小,路上艰难,怕她小人走不动路。”
曼明笑着敷衍,突然话峰一转道:“看你干活好利索,我家里的住家佣人赶着逃命去了,如今住家的佣人也不好找,我一个人住,公寓不需要怎么收拾,就是洗洗衣服,打扫打扫,不知秋姐有没有意去我那里兼差?”
秋姐听了倒是欢喜,“难得徐小姐看得起我,那自然好啊!不知徐小姐府上在哪里?”
曼明道:“正是这里麻烦,我家在租界,现在那边戒严,我怕你出入麻烦。”
秋姐道:“这不难啊,不瞒你说,我一直给人做钟点工,雷先生只是其中一户,现在虽说戒严,但我们做佣人的倒不影响,常来常去,门哨也熟,况那边东家早给我做了通行证,不防事的。”
曼明心中大喜,故作犹豫的问道:“不是听说查得紧吗?怎么出入的通行事这么容易办吗?”
秋姐叹一声道:“我们寻常百姓,本分干活,能出什么岔子,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
曼明道:“那……出城呢?”
秋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她看了一眼,继续说:“我家那位是巡捕房的巡警,偶尔也派到守城门的活儿,我娘家在城外,要出城,只找他值班的时间去就好,。”
曼明心下了然,慢慢端起水杯,放在唇边啜了一口。
秋姐利落收拾好一应事物,将换下来的脏床单衣物放进篮子,走过来道:“徐小姐看看,还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秋姐干活,哪有里不放心的,你也忙了半天了,坐下来喝杯茶再走不迟。”
她迟疑的坐下,有些拘谨的低着头,“徐小姐若满意,那……方才说的事……”
曼明道:“自然是作数的,只是我这几日还不回家,等我回去带你一同过去,她从手上退下一个成色上好的翡翠镯子给她,“我见你十分投缘,这算是定钱。”
秋姐脸色一惊,忙推辞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收?”
“你太客气了,以后活干得好,我还有好处给你。”曼明笑着指着屋子四周对她道:“你别忙着推,我还有事烦你,他这里样样都好,只是没人做饭,秋姐若得空,每日只帮我做个午饭。你看可好?不用麻烦太久,我只在这里住几天。”
秋姐忙道:“那有什么不行的,我每日中午买好菜过来就是。”
“劳烦你了。”
“谢谢徐小姐,那我今天先回去了。”她提了篮子离开,曼明自窗前看着她顺着长街走远,心中暗想这个秋姐不和可靠不可靠,她若冒然说了想要通行证的想法,怕她守不住秘密告发她,见她刚才收下镯子的样子,也是个爱财的,曼明清点下身边的首饰,大概是可收服她的,如此想来,也慢慢定下心来,收拾了一下上床躺着。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直熬至天明时才昏昏睡去。
☆、048、江山易色
扭曲的黄土小路上,两辆汽车飞速急驰着,在无垠的荒川上扬起万丈尘土,远处山头还能听见战火雷雷,车里只是寂静,赵承颖疲惫靠在椅上,军装外套披在肩上,露出衬衫上斑驳的血渍,路途颠簸,牵动着伤口隐隐作痛,他哼都不哼。
李贵坐在前排,看着前面茫茫的长路心中不无担忧,军中接到大帅遇刺的密报后他就接着少帅急速赶回,密报上称现在形势十分混乱,除赵承宣之外郑世均仗着军功把持军政,此番,若大帅有何不策,爵位很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他自镜子看了看车后座上的人,车中灯光晦明,仅隐约照见依稀的轮廓,如此大局未定的情况下他倒还能沉得住气,李贵算着路程,此时应该已到宣城地界,他们已经日夜不休跑了两天,他跟司机轮换着开车,两天下来每天只喝几口水,平均每人啃几口干粮,他还能忍,只是少帅身上带伤,这么折腾他实在担忧。
正想着,听后面传来微微喘息声,李贵忙问:“少帅,可要停下来方便?”
这两天他很少喝水,连这种寻常生理问题都是忍着。
赵承颖抬了眸,晦暗光线下闪过一道精锐冷光,定定看着窗外飞快划过的景物,“到哪里了?”
“已经进ru宣城地界,再过两个时辰就到城门。”
赵承颖抬头看了看,覆又躺下,肩上的伤口传来锥心的痛,他忍不住皱眉,李贵道:“要不?停下来歇一会?你的伤口也该换药了。”
赵承颖道:“不必了,进了城再说。”
李贵知他脾气,多说无用,车子默默前行,寂静中只能听到车轮飞快辗过路面的声音与丝丝入耳的声风,战火声越来越远,一切似乎静了下来,可就是这么分外的静却叫他隐隐觉得一丝不安,心中某一块隐隐作痛。李贵说曼明失踪,紧接着父亲遇刺,一切似乎都太巧了,他怕曼明不是失踪,而是被有人劫持,那便是最糟的情况了,此次承州一战惨败,虽说有人证物证指向许振山泄露作战计划,可案子还是查证阶段,就有这么多人出来指证,人证物证,铁证如山,正因太像真的反倒让人怀疑。最糟的是那王昌明的尸首两天前已在效区一座废庙里找到,死无对证,无从下手。窗外一轮半圆的月冷冷斜照,光辉也如冰棱一般,照透人心。
城门处守备森严,远远见有光束照来,城楼上的卫兵忙下楼通知各方位戒备,汽车徐徐驶来,在门前停下。
看清上面挂的军牌,守城的分队长顾川上前询问:“车里坐着何人?”
李贵将准备好的证件递出窗外,顾川看清上面印章忙敬了个礼,“属下不知是帅将的车驾,还请见谅。”
“无妨。”
“我们有要事,快点开门。”
顾川略有迟疑的道:“这个恐怕还要将帅将稍等,郑师长的命令,任何人进出城门都需要他手令,不过帅将别急,我现在就着人去请师长的口谕,您只需要这里稍等片刻就好。”
☆、049、狸猫换太子
李贵怒道:“什么?进城还要向他禀报,你可看清车里坐得什么人?”
顾川已是满头大汗,硬着头皮道:“是,属下也是没办法,上头的令,也是为了帅将的安全着想,此刻刺杀大帅的凶手还没抓到,城里正是危险的时候,不瞒您说,现在出城进城都很难。”
“就是知道危险我们才急着赶回来,你赶紧开门,不然老子崩了你。”说着就掏出枪来,李贵是急脾气,瞪得通红的眼睛此时看来着实吓人,顾川也怕,枪指着脑袋没人不怕,可他也不能扭了上面的意,只能道:“您就是现在崩了我也没用,没有郑师长的令,谁也不准放行。”
“郑师长?”李贵沉吟,转头看向车里的赵承颖,他的脸隐在暗影里,面色看不出喜恶,良久才说了一声算了,顾川方才喘了一口气,忙让人请他们到班房里上座,沏了茶招待,又怕一路辛劳,连夜叫开一家馆子的门,办了一桌热饭菜款待。
随军的医生已经替赵承颖换了药,他坐在窗边,身子靠在桌子上,脸色十分苍白,李贵端一碗鸡汤过来,“好容易才找到这家馆子肯开门,您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身上又有伤,快趁热喝了。”
他把碗放在他手边,赵承颖只是没胃口,瞧着外边天色道:“快天亮了罢?”
“再有半个时辰。”
赵承颖喝完鸡汤,放下碗,见顾川走进来,躬身禀道:“帅将,赵参领到了。”
他错开身,洞开的木门外赵承宣一身便衣走进来,脸上风霜未退,在门口处停下,对身后人道:“你们在外面守着。”
“是。”
李贵扶着赵承颖站起来,“大哥,父亲的病情怎样?”
赵承宣脸色沉重,“不太好。”
似有戒备的看看李贵,赵承颖道:“他是可信的人,无防。”
赵承宣这才放下戒备,长腿一跨在椅上坐下,看着他包扎过的左肩,脸色又是一沉,“你被暗算,可看清是谁下的手?”
赵承颖在他对面坐下,“当时天色暗,没看清人,只是穿着军中一色服帜,想是自己人。”
“这才是可怕之处,家贼难防啊。”
“大哥,郑世均现在这个时候把持军政,对我们十分不利。”
赵承宣冷笑道:“他不过是仗着有军功,手头又握有兵权才敢如此放肆,”抬头看他脸上担忧,又道:“眼下倒不必为此十分担忧,父亲养在身边那八百死士不是轻易可冲破的,暂时无生命安危。”
“我想回去看父亲。”
赵承宣道:“你是父亲最看重的,郑世均也最防着你,此时是断不会让你见到父亲的。”
“我们难道就任他摆布吗?”
“那倒不会,这也正是我来此的原因。”
他叫来随身侍士,将两套下等卫兵的军装给他们,“换上这个,我带你进城,这里我会留两个人,那边我已找人跘住了郑世均,这边有顾川守着门也能拖延两个时辰,等郑世均发现,我们早进了行辕。”
☆、050、教会医院
李贵朝一旁的顾川看了一眼,原来是大少爷安排的自己人,想来少帅早就知晓,所以才不作声听从安排,这小子刚才见他嚣张跋扈着实让人恼火,现在看他倒顺眼多了。
他过去服侍少帅换了衣服,两人跟着赵承宣上了一辆马路,此时天色微明,已有早起的摊贩开始走街窜巷,远处依稀可见街景轮廓,雾露深重,石板路湿滑,马车缓缓行驶,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医院门头悬着大大的红十字,穿白衣的护士长在院子里穿行,焦急的盯着人群,似在找着什么。绳子上晾着洗干净的床单等物,一些伤员正被人扶着散步,院子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长长的休息椅上坐着一名美妇,肚子硕大,已近临盆,她静静的看着远处天空,面色忧愁。
护士长远远瞧见她,脸上已是不悦,“夫人叫我好找,怎么出来也不说一声,里面为了找您都乱成一团了,您倒悠闲。”
忆妃转头看见她,只是一笑,“我还能到哪里?左右都出不了院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护士长道:“您月份足了,快要临盆,这样不说一声就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人谁担待的起?赵夫人走时可是下了死令,若你肚子里的胎有半分差迟,我们也不必活了。”
忆妃又是苦笑,还是因为孩子,赵家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只看重她的孩子,兵临城下,阖家逃命,连许曼明都走了,只有她被放在这里,说得好听,是怕她身子重路途遥远出差子,说白了还不是怕孩子不能平安生下来?这些日子她被禁足在医院,出也出不去,更没人探望,这些还能忍,只是没有赵承颖的消息,叫她总是不安心,听说大帅遇刺,他是一定要回来的,若回来了,怎么还不来看她?她辛辛苦苦在这里给他生孩子,他却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