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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上,看在静恩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她。”
“我又没说不管她,不过再添一房。”
“阖城人都知道许曼明是赵老七的媳妇,您再娶一个,另一个要如何自处呢?若说是当家主母?另一个原配夫人还在,并未和离,若说不是,已按原配的仪式进了门?恐怕那一家也未必高兴,您就不要再想这茬了,我看承颖一门心思在曼明身上,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小夫妻自己过去。”
☆、084、出逃
赵夫人缄默,忆妃也是沉默不语,低头想着心事,门外,怱见佣人欣喜来报七少爷回来啦,三人立即脸上一亮,妃妃起身就迎了出去,柔媛只是看不惯,冷哼一声,扶着赵夫人起来,“妈,您可不能再提那档子事了,老太太这次八十大寿,正是要好好办一办,若闹得不愉快,那边怎么交待得过去。”
“我知道。”
两人走出去,忆妃已捥着赵承颖进了门,赵夫人见他脸上又瘦了一圈,眼圈乌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心里有诸多埋怨,话到嘴边只成一声叹息,“来啦。”
“恩。”赵承颖脱了帽子交给一旁人,把妃妃往外推开了些。
忆妃自己又凑上去,“承颖,你吃饭了没?想喝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备去,天佑已开始学语了,前天叫了爸爸,只可惜你没听见,我叫奶妈抱来给你瞧瞧,奶妈,奶妈,快抱小少爷过来,奶妈……”
扬声叫了一会,不见人来,讪讪冲他一笑,“这奶妈平时不叫总在跟前,关键时候不知又跑到哪去了,承颖,你先跟妈说话,我去找找他,一会就来。”她松开手,赵承颖才得已解脱,朝客厅走来。
柔媛已识趣退下,只余赵夫人一人在座,目光指指对面的位置,“坐罢,这次找你回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老太太八十大寿的事,你父亲在世时最是孝顺,头头病着时,还一直念叨着,心里很遗憾,不能亲自替老太太过寿,现在你父亲去了,我们得替他把这个心愿给了了,老太太自己不愿太操办,但我们做儿女的不能不替她想着。”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着他。
承颖道:“一切都听妈的意思,奶奶八十大寿,是必定要好好贺一贺的,我会交待下去,让他们尽力操办。”
赵夫人点点头,“如此,我也放心了。”又沉默了一阵,母子两个有些尴尬。
赵夫人低着头道:“承颖,我们母子当真竟生份了不成?”
承颖听了这话也挺伤感,说道:“怎么会,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
赵夫人眼眶有些泛红,“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赵家好,你父亲打下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人,曼明那孩子,我何偿不心疼,只是你现在年轻新继位,诸多事情不能自己,我虽不在军中,可一些事情也都知道,你现在站不稳根基,东晋军趁机蠢蠢欲动,万一到时发兵,没有支援,那北地三省岂有不受苦的道理。”
“我都知道,妈,别说了。”他不愿再听下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若不是他一时糊涂作下决定,现在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许曼明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早知如此,他根本不会继位。
赵夫人不再说下去,佣人奉了茶过来,两人默默坐着喝茶说话,末了赵夫人起身看看时间道:“行了,你去看看妃妃罢,你一年半载不回来,她一人带着孩子也着实辛苦,还有天佑,那孩子赵发招人喜欢了。”
“是。”赵承颖起身上楼。
忆妃听见门口脚步响,便冲过来拉开门,一见是他,欣喜得扑上去抱住他,“承颖,我想你想得好苦。”
赵承颖木讷的被她抱着,挪进屋里关了门,忆妃捧着他的脸,见一脸疲惫,脸上并无过多欣喜,甚至连一点思念的表情都没有,心里不禁难过,“你一点都不想我跟孩子吗?”
赵承颖叹了口气,推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很累,忆妃,让我自己静一会。”
忆妃心头一恨,咬咬唇道:“你根本就不是想来见我们母子,你是为了不想听妈唠叨,躲清闲才进来的是不是?”
赵承颖漠然不出声,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眸,做了要睡的打算,根本不听她在讲什么。
妃妃过来拉起他道:“你给我说清楚,赵承颖,我们母子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赵承颖皱皱眉,被她揪起来,看着她又是气又是流泪的脸,心里有丝内疚,可是他要怎么开口?
怔怔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当初让自己心动的那丝痕迹,却发现她满头珠翠,妆容极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在人前卖唱,可眼神中带着倔犟的忆妃老九了。
他抚抚她的眉目,竟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痕迹,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他那时候怎么会觉得她像曼明?
突然被他温柔的抚摸,妃妃心里划过一道热流,抱住他的手搁在胸前,“承颖,别再伤害我了好吗?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跟儿子永远在家等着你,我知道你现在脱不开身,不要紧,我会一直等你的。”
“忆妃。”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忆妃抬头望他,看到她眸子里的期许,赵承颖又不忍再说出口,迟疑了一会道:“你过来这么久,还不曾回去看看家人?想不想家?我叫人送你回去。”
忆妃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悲伤,“你这是……要送我走吗?”
承颖道:“别瞎想。”
“别骗我,我跟你这么久,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若没有打算好的事情不会轻易露出来的,承颖。”她抱住他,“我愿意等你,我愿意做小,只求你别赶我走,我也不再妄想跟她分享你的爱,你就好好爱她好了,我会跟儿子一直等着你的,直到你回心转意。”
听着这些动情人的告白,赵承颖欲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长叹了一声,有些事情,开了头,便注定了收不住尾。
◇◆◇
卧室光线晦明,无线电里是播音员平缓柔美的女声,信号干扰,偶尔会有呲啦的声音划过,许曼明穿一件宽松家常衣服坐在地毯上,地毯是新换上,簇新的颜色像一蓬上好的粉绒花,她把无线电放在腿上,听着里头的话,静静的,不出一语。药瘾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人整个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眼圈浓重,披散着头发,未拉严的窗宽露出一迟宽的缝,背光而坐的她,被窗外天光的线条给她勾勒出身影轮廓,像晕染了一道光圈,淡淡地笼罩着她。
她手腕用棉布条搓成的绳子绑在床脚上,打了死扣,绳子的长度刚好够她来去洗手间,却出不了房门。
张妈端着药走进来,见她静静的,倒有些诧异,往常这个时候总要闹一闹的。
她走过来,把药放在一旁,过去扶她起来,“少奶奶,该喝药了。”
曼明听话的把药喝了,张妈更是疑惑,看着她,欲言又止。
曼明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容淡淡的,表情从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张妈捂着嘴,有些哽咽,“少奶奶,您终于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曼明笑笑,笑容寂廖,“我心里,其实是清楚的,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少奶奶……”
“张妈,不要绑着我了,我好了。”
张妈点点头,伸手去给她解绳子。
曼明定定的看着她的手,眸子在昏暗中划过一丝锐茫,张妈解开绳子,过来扶她,“少奶奶,我帮您梳洗一下,我这就叫人通知少爷,说您好了,这些日子少爷为了您也吃了不少苦头……啊……”
曼明返手将她推倒在地,张妈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她身子一闪,跑出了屋子。
此时是下午,屋子里的佣人不多,曼明赤着脚跑下楼,进了厨房,通过那道暗门逃了出去。
她要逃,她知道她要死了,再不逃就要死了。
可是她要离开他,哪怕是死,也不要死在他面前,她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一辈子怀着愧疚过日子,哈哈,哈哈哈!
曼明仅着一件半旧的单衣,赤脚跑在雪地里,脚底刺骨的寒意直冲至头顶,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可是自由的快乐叫她快乐,忍不住笑出来,却发现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她要他痛苦有什么用?她要的不是让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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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八千字更,还有五千字,我尽量快点更上来。
☆、085、雷宇痕
曼明过了门哨,保安见她那个样子,稍一怔忡就被她跑了,疑惑得朝后看看,对同伴说:“今儿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就奇事。”
另一人道:“小心当差罢,最近督军府上不太平,万一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
“是呵,怎么督军府突然调那么多守卫?是不是信不过我们?”
“高官命金贵,前阵子那三位师长突然放弃军权,阖家灭门,死光了倒好,若有一个活下来,督军府也怕寻仇不是……别想了,不关我们的事,今儿中午我带了瓶酒,我们哥俩喝两盅。”
两人勾肩搭背的进去,一队车从时面快速冲出来,按喇叭已来不及,直接冲了过去,兄弟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刚刚那不是督军府的车?”
“那个女人是……”
“七少奶奶?”
“不像不像,七少奶奶我见过,好金贵一个人,怎么会是那副样子?”
“也是,不过话说,有好阵子不见七少奶奶出门了。”
两人不及细想,过去合力将被撞坏的门杆扶起重新摆正。
曼明走的是后门,车子绕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她不能耽搁了,好在家门口这条路还算熟悉,卧室后阳台正对着后门,她有时清醒过来,趁休息的时间已观察过地形,只要从小公园绕过去,便有一道小门直接通向大路,她当然不能走大路,她要拐进巷子,无论如何,先出了租界再去。
外面冷得刺骨,她双脚冻得发麻,地上的小石子硌得脚生疼,像踩在刀刃上,空气里似乎带着冰渣儿,每呼一口气,她便觉得胸口撕裂般的疼,嗓子里似有千万把刀子划过。沿途有不少人看她,她知道自己样子狼狈,引人注目,这样太过危险。抬头看竹子上晾有衣服,不知道是谁家的,黑色粗布的棉衣裤,她躲在暗处,看了一会见没人,才过去偷了过来,又顺手拿了双鞋。
换上衣服,曼明看不样自己的样子,单只想象一下,也知很笨重,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抄了小路飞快跑去。
远远的,似乎还能听见身后汽车追来的声音,曼明不停的往前跑,她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被抓回去后她绝没可能再跑出来,她不要回去,她要离开他……信念支持着她,曼明迎着风往前飞奔,眸子坚定的看着前方,仿佛希望之光就在前方。
天渐渐黑了下来,曼明出了租界,四处躲藏,傍晚时分,城中就响起了戒严的防空警报,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捉她,她找了条漆黑的巷子,缩在楼梯下面取暖,身子越来越冷,她知道是药瘾发作了,似乎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很难受!意志力渐渐变得薄弱,她开始后悔跑出来,若是在家,求一求,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