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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很认真看了一下,马上又为他忧虑上了:“这咋办?你会不会看不清。”
“傻了吧,这算什么,咱三天不睡不也照样打十环?”徐知着拿手肘撞杜明胸口:“放心吧,没事儿。”
杜明被撞得闷哼了一声,笑得白牙闪亮,陆臻被他的牙晃到,转过头来看,徐知着冲他挤眉弄眼的招招手。
“哎,知道不?听说等会儿演习的时候是一旧带一新。”徐知着看陆臻走近。
“嗯!”陆臻没打听过,不过想想,应该也就是这么回事。
徐知着按着杜明和陆臻的脖子把三颗脑袋凑到一起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嗓子:“所以,知道不,兄弟我刚刚去求了郑楷大哥,他答应等会带着我。”
“唔,那不错啊!”陆臻道。
郑楷凶归凶,黑脸归黑脸,人品是没得说,技术更加没得说。
“所以啊,你们两个赶紧的找老队员套近乎,怎么说也得挑个牛点的,多学点东西不说,演习的时候就不容易挂啊,对吧,赶紧的,动作起来……”徐知着用力拍着这两人的背。
陆臻想想也有理,站直了身体四处看,新旧配长短接合,陆臻的目光溜连在陈默身上,冷面杀神虽然很冷面很杀神,但也同样的,技术上没话说。陆臻还在犹豫不决,夏明朗已经过来整队了,简单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便开始分组。
一般来说,做生不如做熟,所以除开特别需要,大家都会有固定的分组,不过这次的任务有新人,夏明朗重新打散了人让大家自己结对子,陆臻正打算抬脚,被夏明朗从背后兜上来揽住了肩膀:“你就跟着我吧。”
“呃?”陆臻不自觉警惕,连背都绷上了。
夏明朗顿感受伤:“怎么着,我配不上你?”
“队长!”陆臻无比真诚的说道:“我怕拖了您的后腿。”
“没关系,我腿粗。”
夏明朗拍拍他肩膀,留下陆臻目瞪口呆的傻愣在背后。
一声哨响,全员登机。
郑楷按惯例坐在夏明朗旁边,看到对面的陆臻明显不安,忍不住打听:“你又把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精神过敏。”夏明朗道。
郑楷默了一会儿,感慨:“也不能怪他啊!”
夏明朗极为无辜的看了郑楷一眼:“老郑,连你都这么看我?”
郑楷实在被他荼毒久了,功力深厚百毒不侵,于是相当有种的点了一下头。
夏明朗一下子笑出来:“行行,你够狠。”说完闭了眼,靠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养神。
陆臻一直等到夏明朗闭上眼睛才觉得安心,无聊的左右看了看,有种难以言明的滋味在心头化开,一些期待,一些忐忑,一些惶恐,像是初恋的少年要去约会梦中的情人。
飞机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演习区外围,低空绳降,陆臻目送一组组的队友跳出舱门,轮到他自己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手套摩擦在尼龙绳上,嚓嚓作响。
陆臻先下,夏明朗落地的时候看到陆臻趴在地上,忍不住上去踹了一脚:“战术阵形,别以为演习还没开始。”
陆臻应了一声,握着脚踝站了起来。
低空绳降,地面上杂草横生,他的运气不好,落地时踩到一块碎石,脚踝扭转,剧痛钻心。
夏明朗垂眸看了一下地面,干脆利落的说了一个字:“走!”
直升机的轰鸣在头顶远去,陆臻咬了咬牙,追上去。
脚没断,陆臻在快速的奔跑中感受来自脚踝的痛,没有脱位。
拉伤?扭伤?
其实跑起来之后,就没有那么痛了。
进入演习区,夏明朗和陆臻开始交叉掩护着前进,虽然这样的边缘地带按理说不会有什么红军侦察潜伏,但有些技术动作在训练日久之后已经化为了身体的本能,而且在长距离行军中,跑跑停停是最能保持体力和身体兴奋度的选择。
两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卡位进入预定区域,陆臻听到耳机里一声声报告,夏明朗从脚袋里掏出作战地图,描点划线,一张阴森的网悄然无声的张开。
“过来看着,注意警戒。”夏明朗道。
他同时下了两个命令,但是并不矛盾,一个合格的特种兵,就是应该能一心二用。
陆臻一边留意四周的环境,一边默记整个地图上的圈点勾画,作战方案在出发之前已经沙盘推演过一次,但是理论与现实总有偏差,正式进入卡位之后,一些点离开了既定的位置。
“嗯!”陆臻冲夏明朗点头。
“全记住了?”夏明朗问道。
“记住了。”
“很好!”夏明朗把地图折起来拍到陆臻胸口:“接下来你带路。”
“是!”
陆臻拔腿就要走,却夏明朗一把拉下:“急什么?演习还有一个小时才正式开始,别说我们占便宜,休息一下。”
“哦!”陆臻端着枪坐下来,竖起耳朵分辨风声里每一点细微的声音。
“脚什么样了?”夏明朗问道。
“哦……还好,没事。”
“我看看!”夏明朗伸手。
陆臻一时错愕,夏明朗已经把他的脚踝抓到手里,解开军靴的鞋带。
“还可以!”夏明朗在红肿的地方按捏几下,从腿袋里抽出一支长条形的医用塑料瓶,他抬头平静的看了陆臻一眼:“疼也别叫出声来。”
“明白。”陆臻咬牙,一脸的毅然决然。
夏明朗轻笑了一声,在虎口抹上药搓热,按到陆臻脚踝。
出乎意料的,不疼!
至少,决不是会让陆臻忍不住叫出声的疼痛,陆臻睁大眼睛诧异的看过去,又像是忽然想通了似的,自嘲的笑一下。
“没感觉?”夏明朗看他神色。
“还好。”陆臻如实的回答。
“那就好,”夏明朗松了口气:“没伤筋动骨。”
陆臻眨了眨眼:“队长,你刚刚让我别叫出声……。”
“嗯,我怕你伤到肌腱,那就疼了。”夏明朗把手上的药揉进陆臻的皮肤里,撕了一大张胶布包住腿踝:“行了,以后有伤要及时处理。”
陆臻默默的收回脚去自己穿鞋。
人有时候还真是犯贱啊,陆臻心想,被这混蛋耍习惯了,难得的一次真诚以对,居然能感动成这样子?
双城对峙 18
18.
晚上六点,演习正式开始。
陆臻按预定路线领队搜索,在整个演习区,无数个像他这样的黑色小点,在一丝不苟的按照规迹运行着。
“队长,不打吗?”
陆臻目送第二队红军的移动哨离开视野,不可否认,他有蠢蠢欲动的渴望。
这样近的距离不用开耳机,夏明朗摸着枪口:“我挑食。”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等天再黑点,摸到他们营部去。”夏明朗伏低在草从里,不说不动的时候就算是他亲妈站在他面前,也别想认出自己的亲儿子。
陆臻把所有压在喉咙口的话都咽下腹中,乖乖的等待。
旷野寂静,天空中有明亮的星辰,耳边有清风宜然,看起来似乎是很美好,呆久了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其实在自己家的美好被窝里一动不动趴上两个小时,也是种折磨。
天色黑透,夏明朗伏在山脊上用望远镜往下看,灌木丛有不正常的晃动,又一队巡罗的士兵走过去。
演习已经开始,耳机里有分组在报告,一些地方已经动上手了。
夏明朗把手掌往下一压,两条人影无声无息的从灌木丛中滑行而过。
分辨树枝不正常折断的痕迹,毫无声息的搜索与潜行,这些科目在试训已经练过无数次,可是陆臻仍然觉得惊叹,因为没想过原来有人可以做到如此行云一般的流畅。
接近到一定的范围,暗卡明哨增多,无法再向前,不过凭借地面上的履带车痕也足够判断出红方的军事规模以及营部的大概位置,夏明朗把经纬坐标系传给蓝方的炮团,半个小时之后火炮从天而降,标记战损的白石灰溅得一天一地。
“这简直就是屠杀。”陆臻轻声道,他与夏明朗一枪未发,已经重创了一个重装营。
“你觉得不公平?”夏明朗道。
“难道公平?”陆臻反问。
“哦,那要不要向演习指挥部投诉?”夏明朗转过头,墨绿的油彩涂了满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幽幽然发着光。
“不用。”
“哦?”夏明朗诧异:“那说说为什么?”
“不对等战争,要得就是不对等。”陆臻有点心酸。
黑暗中只有一张模糊的脸,可是陆臻莫名其妙的感觉夏明朗在笑,但是夏明朗马上给了他一个短促的指令:“转移了,跟上去。”
“队长,你认为他们会去哪里?完毕。”陆臻在奔跑中压低了声音用电台交流。
“你说呢?完毕。”夏明朗在一个隐蔽点停下,警戒前方。
“夫子果真循循然善诱人。完毕。”陆臻越过他,进入下一个物色好的隐蔽点。
“那就满足我啊!完毕。”
“初步估计战损三分一,目前两个选择,留下来继续牵制,向附近营团转移,不过我无法确定判断。完毕。”
“你觉得哪个选择对我们更有利?完毕。”
“我方要求,速战速决,集中打击其指挥枢纽,所以转移对我们更有利。完毕。”
陆臻没听到回音,等了一会儿,有点迟疑:“队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很好,完毕。”夏明朗道。
红方显然并不打算让人如意,依托地利优势,重新建立阵地,死守一方要害。
“继续炸?”
摸清了经纬坐标,陆臻却看到夏明朗在犹豫。
“你看地形,火炮打不进去,刚才那么一打,我们的阵地也都暴露了,暂时发动不了第二次进攻。”
夏明朗开了通话器向蓝方总指挥报告情况,陆臻摊开地图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想怎么呢?”夏明朗敲陆臻的头盔。
“我在想,红方要怎么样才能赢。”
天色微明,陆臻这一次倒是真真正正看到了夏明朗嘴角微弯,在笑。
“说来听听。”夏明朗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拿着望远镜观察地形,一边拿出压缩饼干来吃。
“你很闲?”
“指挥部决定先守着,压了半个营的人在里,有点危险。”
陆臻放心了一些,也拿出饼干来啃,猛咬了几口混水吞下去,一顿饭吃得比眨眼还快,夏明朗笑,拖长了声调说道:“慢慢吃,别咽着。”
陆臻脸上一白,哼了一声:“习惯了。”
“说吧,如果你是红方,这仗怎么打?”
“输定了!”陆臻咬牙,字字含血。
“哦?”夏明朗挑眉。
“蓝方连指挥所都不在演习区域内,主要利用远距离打击,我是真的想不到红军还怎么赢。”陆臻气愤。
“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红军卧底。”夏明朗笑道。
“小生的胸口永远跳动着一颗红心。”
“还是觉得不公平?”夏明朗看着大山对面,每一次演习结束,严队的参谋接电话都会接得手断,各路大神过来骂街的纷纷不绝,气不过,因为实在太不公平。
可是……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陆臻道。
夏明朗忽然也觉得有点心酸。
“你能理解?”夏明朗看着他,笑容温和,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