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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卢智只撇下一句“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便表现出一副不愿同他们继续商讨此事的模样。卢氏无奈地对遗玉摇摇头,就转身去厨房做饭,卢智大概是怕遗玉再问,便紧跟着她后面也去了后院,留下屋里两兄妹大眼瞪小眼。
遗玉看着坐在对面的卢俊,眯眼问道:“二哥,你就不想好奇咱们那那个爹是谁么?”她实是奇怪,按说刚才自己追问卢智时候,同样不知情的卢俊应该帮腔才对,可他却老老实实地一句话也没插,这同他的性格可是大大不符的。
哪知被她一问,卢俊连忙摇头摆手道:“不,我一点儿都不好奇。”遗玉自然不知,小时候卢俊每次闹着要爹,卢智都是如何“恐吓威胁”他的,甚至在遗玉穿来之后,每隔一阵子,卢智还是会背地里“教育”卢俊,以免在她面前说漏嘴。
“真的?”
“自然是真的,有娘和你还有大哥,那就够了,我管别人做什么。”
遗玉紧紧盯着卢俊的表情,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只能暗自嘀咕了两句。
“小玉,”卢俊见她脸色古怪,便带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你是不是真的不生我气啦?”
遗玉知道他还在担心自己因为晚宴的事情生气,咧嘴一笑,“昨个儿不都说了么,我哪个都不气了,你只要记得以后切莫喝酒就是。”
“不喝了,再不喝了!”卢俊脸上满是懊悔,虽然先后被卢智和卢氏教训了,但一想起那晚他醉酒时候自己妹妹差点被人当着他的面害死,就是一阵悚然。
卢俊心思全写在脸上,遗玉想了想,还是温声劝道:“二哥,这次事后,你再同高阳公主见面,可莫要招惹她了,若是她主动找上你,你也不要为了意气之争,就不管不顾的,好吗?”
卢俊使劲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被小他四岁的妹妹说教有什么丢人的,“嗯,大哥和娘亲都与我说过了,我以后见了那臭、见了公主,绝对躲地远远的。她那是没见过我这样的直性子,觉得稀罕才对我过多容忍,可她毕竟是公主,人又娇蛮,说发火就发火,咱们又根本惹不起她,我再不与她较劲了。”
看着卢俊难得的认真劲儿,遗玉扬眉一笑,他有这番觉悟倒是她没想到的,想必是经过卢智的狠狠敲打,脑子才终于不那么呆板了,这次看来真是把他吓怕了,想必以后卢俊就算依然“单纯”,在开口和做事之前也不会不经大脑了。
中午吃完饭小满便回来了,卢氏嘱咐了她好好照顾遗玉后,就带着两兄弟乘马车到龙泉镇附近的小乡镇去看之前挑好的庄子,晚上他们回来,卢氏手上已经多了两份房契和地契,还有几张那庄子随带下人的卖身契,卢氏本想自己找人伢子买,可见到几个可怜的,难免动了恻隐之心,若是她只买了庄子不要那些下人,那卖家便会重新将他们打发了,还不知道以后会卖去哪里。
遗玉问了几句,听卢氏说那些人都是看着老实的,才放下一半心来,之后又忙着感慨自家总算也迈入了“地主”阶级,倒是没多少同情那些卖身为奴的人。
这个时代的背景就是这样,社会阶层分级明显,主仆关系随处可见,也许很多同当初的刘香香一样,是被逼无奈才卖身为奴的,但到底没几个奴人有刘香香那样的经历,可以跨洲越县地逃掉,基本一纸卖身契便拴牢了一个人的一辈子。
其实现实也没那么残酷,只要老老实实地,自然能够吃饱穿暖,有些大户家的奴仆可比寻常农户都过的要滋润。
在遗玉看来,新买的庄子附带的那些下人,能够遇上卢氏这样的主子,也算是他们的运气,只要没有偷奸耍滑的,卢家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当晚两兄弟又在家中睡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就离开了。
遗玉因为肩膀不能轻易动弹,卢氏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回家之后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就连练字也被卢氏严格控制在小半个时辰里,无聊程度直追她住在杏园那后几日。
刘香香知道她的事后,每天都跑来送一次汤水,遗玉起初还吃的新鲜,到了后来却一见着刘香香直觉就想往床上躲,也难怪,再好的东西连着吃上大半个月也会想吐的,何况刘香香只会熬那一道滋补汤。
这天遗玉照常在卢氏的监督下练了几张字,而后就被她强行扯回床上歇着了,大概也知道她无聊,卢氏前几日便托了镇上书店的老板给遗玉稍带了两本杂书,好歹让她在吃吃睡睡外也有了别的事情可做。
遗玉靠在床边看书,卢氏盘腿坐在床尾数钱,床上铺了一块大布,上面白花花地放了些小块碎银,边上是一摞从镇上买来的一两银子三个的素面荷囊。
前不久遗玉还在杏园时候,林中山楂收成,卖了二百余两,照这么算,只要山楂一年三到四熟,扣去本钱,他们家也能有个小千两的收入,确实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本来卢氏给遗玉买了些首饰,又给两个儿子置办了庄子,加上给刘香香的五百两,手头已经没有多少银钱,现下得了这卖山楂的银子,才又宽松起来。
这床上的碎银是她昨日特去镇上当铺找人换的,说是明日带着遗玉去庄子时提前给下人们发一次月钱,六七个荷囊里都放了一两银子,另外有两个是装了二两的,遗玉合上书,疑惑道:
“怎么给那么多?”确实是多了,就在这龙泉镇上,一家普通的农户,一年的农收也不过是十几两银子罢了,那些人守着庄子,自有随庄的土地田产养活,那各种产货到了年底交算时候,大概也就百来两银子,可看卢氏这样子,一个月便发下十几两,岂不是一年不赚还倒贴了。
“咱们毕竟是新主,这头个月的银钱发多一些,他们日后做事也会踏实地多,下个月一人发上五钱银子也就够了,两个管事的是一两。”
遗玉穿来便是农户,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讲究,但卢氏毕竟曾做过大户夫人,见她这般说法,遗玉便不再问,又翻开书看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庄中下人
就在遗玉痛并快乐的伤员生活进行着的时候,长安城权贵之间却飞速流窜着一条劲暴的消息――向来圣眷浓厚的高阳公主被一道圣旨丢进了实际寺的尼摩塔,皇上专派了御林军在寺内护卫,对外声称是公主要潜心诵佛三个月,以祈唐民福泽。
可就连不少长安城平民都清楚,高阳公主这哪里是去祈福的,分明是被皇上给禁足了。一些好奇心重的权贵们打听后,才知道这事发的原因,还要提到圣旨颁下前几日,在太学院里,高阳怒驳六艺直讲,并当着众学子的面掌掴了书艺方典学的事情。
这方典学虽品级不高,可却在书学院里极受学子爱戴,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捅到了皇上那里,向来标榜尊师重道的皇上自然大怒,又在某些人刻意地煽风点火之下,才下了那道名为祈福实则禁足的旨意。
卢俊听学院里的学生八卦了这件事情后,一连几日都是神清气爽的,反倒是卢智面上平静地很,每每遇见别人议论高阳这件既没护住面子却也丢了里子的事情,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已经回到了魏王府的李泰接到探子来报后,只是吩咐让下面的人不用再去追查这件事,对外照常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到让其他几位原以为他同高阳交好的皇子摸不准心思。
再说这日遗玉早起,在小满的帮助下洗漱着装,准备同卢氏一同到才买下的那两处庄子看看,小满给她梳好了头,别夹发饰时候,顺口问了一句:
“啊,小姐那蝶蓝的珠钗哪去了,前几日出门给你梳头就没找见。”
遗玉在杏园时候衣食住宿全由那边人经手,回了家又没出过两次门,因而现下被小满一问,才想起来自己那日参加晚宴后便不见了的珠钗。
“大概是丢在哪里了,换那溜银喜鹊的戴好了。”
“啊?丢了啊!”小满一瞪眼睛,她可是知道那套首饰值得上百两银子的,这么就丢了一件,顿感心疼起来。
遗玉想了想,确定她自打住进杏园就再没见过那珠钗,便知大概是在宴席上遗失的。
“呵呵,心疼啦。”遗玉虽也遗憾,可看见小满那副肉疼的模样,还是轻笑起来。
“小姐!”小满听着遗玉这幅满不在乎的语气,有些生气地嘟嘴道:“我才不心疼呢,又不是花我家银子买的!”
遗玉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嬉笑道:“对对,你要心疼也是该心疼你李大哥家的,心疼我家的做什么!”
“小、小姐!”被遗玉这样打趣,小满立马红了脸,更惹得遗玉伸手去捏她,小满怕碰到遗玉伤处,也不敢还手,只能一边躲她一边讨饶。
就在遗玉离家这几日,李乐的爹爹李管家已经松了口,并且亲自上了小满舅舅家下了定,小满的舅舅本就不反对她和李乐的事,自然是应下了,两家便商量了到年底时候便给这一对小儿女办喜事。
卢氏进来正看见遗玉在“欺负”小满,忍着笑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催了她们两句,遗玉才吐了吐小舌头收回手,小满忙给她戴上首饰。
卢氏买这两处庄子,都是在同一个小镇上,院落比卢家现在住的地方还要大上一些,庄里各有一名管事,带着两三家眷,又有三四个下等奴工,一个庄子上住着七八口人。
布置简单的客厅里,卢氏在主位上坐定后,遗玉才在她左下处也坐了,身后站着身板直挺的小满。
厅里规规矩矩地立了七个人,为首那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就是这间庄子的管事,名叫陈东来,见到母女俩坐定后,便上前躬了身子,“夫人,小姐。”
卢氏声音里带了些遗玉平日少见的严色,“人都在这了?”
见陈管事点头应声后,才又道:“给你们小姐指指,报报名字,年龄。”
遗玉早在家中得了卢氏嘱咐,也不意外,略一侧身便朝着那群垂头站着的下人看去,这间庄子和刚才他们去看的那间不同,乃是这附近一个老员外售出的,卢氏怕这些人换了他们这农户出身的主子会怠慢,这才有意敲打一番。
陈管事一个个叫上前来让遗玉认了认,剩下的六个人,除了陈东来的妻子和今年刚满十三的独女陈曲,还有一对小夫妻,其他两个则是粗仆。
认过了人后,陈管事在卢氏的许可下打发他妻女去准备茶水,卢氏任他们在厅子里站着,问了陈管事一些庄子上的事情,实则是借他的口讲给遗玉听的。
等他把大小事务交待完,陈曲也捧了托盘来上茶,遗玉打量了她几眼,倒是觉得这个小姑娘长相不赖,眉目清秀的,双颊似乎还隐隐带着酒窝。
卢氏拿起茶盏,掀盖轻吹了一下,抬头看着几人道:“这庄子我买下那天,该说的已经同你们说过了,相信你们也都是有记性的,今日我来,一是为了带你们小姐来看看,二是提前来发了你们的月钱――小满。”
站在遗玉身后的小满听见卢氏的叫唤,遂将随身携带的布袋打开,走上前去,按着卢氏之前的吩咐,每个人给他们发了一个素面荷囊。
两个粗仆脸上都带了笑,遗玉眼尖地看见陈管事轻轻捏了捏荷囊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记下他们每人的表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