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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拿着刀的手疯了一样要往维恩的背上刺,维恩一个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再一转手,阿耶的腕骨就生生被折断,连骨头碎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人和捂着自己手的乔伊都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维恩和林晓光,林晓光耸了耸肩,“我叫你们走的……你们不肯听我的。”
余下几人紧张的拿着棒球棍看着维恩又不敢上前,阿耶大张着嘴巴看着自己以诡异角度弯折的手,发出压抑的叫声,维恩手一扬,指尖已然多出了一把细长刀刃,照着乔伊的喉管轻轻一划,阿耶挣扎着倒地,潺潺的血往外冒,他大睁着眼睛死相狰狞。
余下的三人都抛掉武器转头就逃,没命的跑着,维恩依旧用牙齿咬住烟蒂,冷漠的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举起了枪……
Chapter11横生枝节
黄色海芋的花语是希望,施泰因先生你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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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枪响后世界重新恢复了寂静,街道上横躺了三具尚有余温的尸体,维恩皱着眉将枪放下,枪管依旧是冷的。
林晓光站在他身后看着突然从房子拐角处冒出来的女人,依旧是一袭高贵的紫色和服,一丝不苟的黑发紧紧盘在脑后,斜插着樱花和飞鸟状的发簪,脸上扑着淡淡的白粉,嘴唇中间涂着艳红的唇膏。
林晓光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有种怪异的熟悉感,和上次一样。
维恩垂下枪,“杉本小姐真是好兴致。”
杉本百合子提着和服宽大的下摆走来,小心的避免沾上路途中的血迹,那样子小心翼翼的姿态,让林晓光歪着脑袋打量她。
待到在维恩面前站定,杉本百合子才笑起来,笑容是突然出现在那张寡淡的脸上的,那样子的感觉很神奇,仿佛是岩石上突然开出了一朵馥郁的花,阴暗又妖娆,带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杉本百合子开口道,“国光是百合子一手养大的孩子。”
维恩没有回答她,只是问她,“你这次来找我佐藤先生知道么?”
杉本百合子表情怪异,“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我很快就要回京都了。”
京都这个词说出来,林晓光脑海中立刻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杉本总是画着那样怪异的妆,也能解释为奇什么她总是称自己书为百合子,因为正常人说到自己的名字会很别扭,所以百合子根本不是她的真名!
杉本是艺伎!来自京都的最正统的艺伎!
林晓光踮起脚凑在维恩的耳边轻声问了句,“杉本是艺伎吗?”
维恩听到的下一个瞬间就朝着杉本举起了枪,杉本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警觉了起来恼恨的看了眼林晓光,却又想不出来她到底说了什么。
维恩看着杉本,“杉本小姐还是尽快回京都的好,我想山口组没有贩卖石油的传统吧。”
杉本又轻笑了起来,“佐藤先生可以和你算了,百合子却不能,这个孩子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么?!”说到最后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那样子带着恨意的决绝让林晓光害怕。
维恩却不慌不忙的应答到,“杉本小姐想替那个人杀了我么,不要让山口组陷入尴尬的境地。”
杉本百合子举起枪,“杀了我的人你就要付出代价。”
两人互相朝对方举着枪都对准了对方的眉心,林晓光看着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止,她觉得一路上有很多凶险的事情发生过,在俄罗斯的暴风雪夜她也没觉得如此危险,这次是她从未有过的害怕。
杉本百合子慢慢拉下保险,“这么近的距离开枪我们谁也躲不了谁的子弹,若是说我给山口组带来了什么麻烦,以死谢罪也不算冤吧!”
两人同时开枪,只是在维恩连开了两枪,在杉本百合子只来得及开一枪的时候,第一颗子弹破开了杉本的子弹,第二颗从杉本的枪管后穿出钉入她的喉咙内。
血从喉咙和口中涌出,漫过涂着白粉的脸,漫过紫色华美的和服,杉本死前一直在用力将血从和服上抹去,林晓光站在维恩身后看着,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何将和服看的如此重要。
维恩拉着林晓光一起走了过去,捡起那把被破坏了后膛的枪,“是佐藤的枪,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杀我,然后嫁祸给佐藤。”
林晓光:“你之前去见他们是为了什么?”
维恩:“为了确定他们不参加这次的追捕,不会在最后碍我们的事。”
林晓光看着他,“如果山口组也要抓我们呢?你去不是自投罗网?”
维恩摇了摇头,“山口组不做石油生意自然就不会蹚这趟浑水,我去当然是有九成的把握,既然他们置身事外我也必须去见一面表示尊敬。”
林晓光点头,又看了眼杉本百合子,“为什么我说她是艺伎你的反应会那么大?”
维恩也看着杉本百合子的尸体,“因为山口组不培养艺伎,如果是跟着佐藤来到加州的人,应该是在山口组还算有地位的人,有地位的人怎么可能是艺伎出生,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后台很硬,所以一开始我不知道时以为她只是来为了国光的事情找我麻烦,但是如果她的后台不止有佐藤的话她就敢违背命令杀了我。”
林晓光:“那我们现在杀了她,她的后台会拿我们怎么样?”
维恩将杉本的枪收起来,“都这种时候了,谁还在乎多一个敌人呢?”
林晓光耸了耸肩,“你说为什么杉本那么在乎自己的和服?”
维恩:“我对东方的文化了解不多,所以你能看出来她是艺伎我却不能,但是我听说艺伎所有的财产都将拿来买和服,所以和服是她们的所有。”
林晓光不可思议的看着杉本的尸体。
维恩搂着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在加州自由的时光结束了,开始干正事吧。”
到了和李曼他们约好的酒店房间,却只见李曼和雅各布,维恩疑惑的看着他们,“杰西卡呢?”
李曼竖起食指摇了摇,“待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浴室的门打开,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连带着李曼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伙计们,你们觉得意大利男人的直觉如何?”
维恩难得的笑了出来,“我们会成功的。”
李曼将手伸出来看着手表,“伙计们我们来对一下表,也许以后我们的时间会很紧张。”
众人都将手表拿出来调时间,林晓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李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可是听了一个月白俄罗斯能源部的高层会议了,明天下午两点能源部长将会过来会见我们亲爱的老施泰因。”
雅各布也笑道,“那真是个绝密的地方,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旧金山的天气已然温和了很多,处处呈现出夏天即将到来的预兆,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瘦小女孩带着帽子捧着一大束黄色的花匆匆赶路。
这样子的场景在这样有些败落的街区是很难见到的,五十一街区原本是个工业街区,自从旧金山三年前颁布了工业重置卫星城的法令后这一带的人都陆续搬迁了出去,很是空旷和破败。
少女的出现仿佛是一张黑白明信片上的一抹亮色。
几个靠在二手车边抽大麻的少年感兴趣的对视了一眼,少女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扔掉了大麻卷烟就想拉住那位捧着黄色花束的少女。
不料手还没碰到少女的肩膀,就被另一只手拉住了。
穿着绿衣服的少年不耐烦的回过头去,一身黑衣的男子戴着棒球帽帽檐压的低低的。
废旧办公楼的顶楼,除却一根根结构水泥柱整个空间空旷的一览无余,正中央却突兀的出现了几把椅子。
几个男人在说着什么。
正中间的那个赫然就是一头白发的博兰兑斯?施泰因,站在他身后是的那日被米歇尔叫做老板的男人,但其实他根本不是真正的老板,他跟前的人才是。
能源部长面对施泰因,“安德烈希在明斯克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的确他们来过,假装成灭鼠的……”
施泰因皱着眉头,“少了什么没有?”
能源部长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来,“查过了,没有。”
施泰因皱着眉,“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了一趟明斯克不会白去的,一定有他们的目的!”
施泰因身后的男人,试探着问,“会不会是去装窃听器了,青盟一直是那么干的。”
能源部长脸色瞬间就白了,“这……这个……”
施泰因狠狠的看向他,“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别说是你那300万美元没有!你和你的妻子女儿都要去大西洋里喂鲨鱼!”
能源部长急忙擦着汗,“是是……”
施泰因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霍华德,账本还没拿回来是么?”
霍华德:“没错,还在那帮小子手上。”
施泰因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上次和我说还有一个年轻东方女孩和他们在一起?”
霍华德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施泰因倾身过去低声道,“老板,没错,那个女孩我回去之后查过她的资料了……果然没那么简单,她……”说到一半被外面的看守打断了。
霍华德不满的看着看守,“什么事情,我不是说了么如果有人上来就赶走他。”
看守为难的看着施泰因,“老板……是杰西卡?安吉小姐。”
施泰因疑惑的皱着眉头,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朝着能源部长偏了偏头,“就照我说的办,8000吨石油先转到旧金山来,时间紧急那边急需雇佣兵,回去之后彻底查一下有没有窃听器,你先走吧。”
能源部长擦着汗匆匆离去,施泰因又转向霍华德,“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霍华德也同样疑惑,突然他紧张的快步走到窗口朝下张望着,在那辆破旧的二手车旁还是那几个不学无术的街头混混,穿着绿衣服的那个带了顶帽子,除此之外没什么不同,霍华德放下心来,“老板,我们没有被人监视。”
施泰因对着看守说道,“叫她进来。”
杰西卡从门口转了进来,她甫一进来施泰因就再难从她身上移开眼睛了,还是记忆中的棕色头发,还是那样子的大/波浪,还是那对会说话的蔚蓝的眼睛和巴拿马的海一样多情。
唯一不同的是她今天穿了一套纳粹的军装,一套黑色的制服,襟口开的低低的,黑色短裙的下摆又开的很高。
那样子极尽撩人和挑拨。
杰西卡那熟悉的面容和记忆中的初恋慢慢重合,那身黑色的制服又将施泰因的思绪拉回到奥斯威辛那段魔鬼岁月,爱人让他甜蜜和回忆纳粹让他恐惧和仇恨,当这两者一下子同时出现在眼前时,施泰因的脑子被无序的思维充满了,再也想不起来他应该问杰西卡,她究竟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
杰西卡慢慢朝着施泰因靠近,妩媚的眼睛笑起来弯成一个勾人的弧度,“博兰兑斯,我以为……两年了,你该想我的。”
施泰因竟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但是这么多年心狠手辣下来,他已经不习惯于向任何人任何事后退了,于是他硬生生的制止了自己想往后退的想法。
杰西卡越靠越近,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博兰兑斯,你,想我了么?”
施泰因低头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安吉……”
杰西卡吻住他,“叫我杰西卡。”
施泰因热情的回吻着她,杰西卡却突然从他怀里挣脱了。
施泰因急忙伸手去抓,“杰西卡……杰西卡你回来。”
杰西卡靠在窗边,“回来?我回来你能给我什么?我凭什么要回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