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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笑,于是她会错了意,急忙道,“就是在奥托苏尔大街和俾斯麦大街之间的那条商业街。”
“好了,我知道了,你能上车了吗?”他朝副驾驶位侧了侧下巴。
“恩,好。”林晓光急忙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车里有大卫杜夫的烟草味,“你总是抽烟吗?”
“抱歉。”他清朗和悦的声音让人根本不忍责怪,说着降下了两边的车窗。
那地方实在是很近,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她有些懊恼的站在车下和他道别。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来这里逛街?”
“恩。”她急忙认真的点头。
“我晚上来接你?”他复又温柔的问道,黄昏那金色的光晕柔和地度在他精致温柔的侧脸上。
她看的有些面泛潮红,拼命掩饰之下已经在用力点头。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两个小时后,我打你电话?”
于是她乖乖交出了自己的手机,记完号码他又细心的帮她放回去。
站在人来人往夜色渐深的玛丽大街上,林晓光发热的头脑渐渐被冷风吹醒,她将开敞的衣襟重新拉上,右手捂上左边的心脏,“跳的好快。”
“八月芬勒”酒吧的后院垃圾桶旁一个血迹斑斑的旧麻袋被随意的扔在一边,几个年轻人站路灯下抽烟,不时低声交谈着什么。
一辆黑色的梅萨德斯悄无声息的停在后门边,几个年轻人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维恩,米歇尔说这次的行动让你负责。”说话的年轻人正是舒泽。
维恩沉默地点点头,走到那个血迹斑斑的麻袋旁,麻袋里蜷成一团的东西时不时抽搐一两下,麻袋上的血迹都干涸凝结在一起,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舒泽立刻套上手套将麻袋口打开,一个面色青白浑身是血渣的人用力蜷缩在一起,目之所及都是结成块的血浆,眼睛部分高高地肿起,发青发紫,差不多是被打瞎了,被掀去了指甲的手指前端凝固着紫色的血块,被缝起来的嘴唇也是不正常的黑紫色。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只不过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中让人无法察觉。
“米歇尔叫我们把他锁在冷冻仓里。”舒泽以为维恩不知道连忙解释道,“不过我们算好了时间没真冻死他,就等你来了。”说着舒泽递过去一个针头插在香槟塞子上的注射器,里面是清澈的试剂。
“高纯度的‘四号’?”维恩接过问道。
“没错。”舒泽点头。
“尼克劳斯还愣着干什么!”舒泽回过头去低声呵斥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瘦小青年,“快些把他的手拿出来!”
“是。”叫做尼克劳斯的少年也许是第一次参加任务见到这样子的场面有些心虚恐惧,努力控制了自己几次终于颤抖着把蜷缩在一起已经浑身冻僵了的那人的手拿了出来。
手臂是死尸一样的白垩,青色的经脉清晰可见。
维恩看了尼克劳斯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新来的?”
少年立刻紧张地回答道,“您好!我叫尼克劳斯,我很早就知道您了!我先前在‘Peponie第三号’酒吧当酒保,是纽伦贝格引荐我来的。”
维恩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慢慢戴上了白色的手套,将针头从香槟塞子中拔出,查看了一下剂量,慢慢地推进那人早已冰冷发僵的手臂中,余下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将针头拔出重新塞回了香槟塞子中。
“不注射完吗?”舒泽也蹲下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用,这些分量足够了。”维恩答道,将注射器重新丢进麻袋中。
尼克劳斯因为内心的恐惧加上腐味和血腥味一做完事就冲到垃圾桶边呕吐起来,维恩也慢慢站起来走到垃圾桶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将白色的手套脱下扔掉。
“第一次会难受些,以后就习惯了。”舒泽在一旁说到。
“开你的车吗?”舒泽看向维恩。
“不行,我的车今天不行。”维恩摇了摇头。
“好吧。”舒泽无奈地耸了下肩,“我去问纽伦贝格拿货车钥匙。”说完匆匆朝酒吧里走去。
维恩慢慢走回去,路灯柔和的光晕下,一缕紫色的血液从脚下人的鼻子中缓缓流出,眼睛张的大大的,甚至撑开了原来的伤口,被刮伤了的眼白狰狞可怖。
另一个人走了过来用手摁了摁他的心脏和脉搏,兴奋而崇拜的看着维恩,“没错,他死了!”
维恩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那人立刻牢牢的把麻袋口绑了起来。
货车一路开往Kopi区的“人造鬼”酒吧,越接近那里酒吧的数量就越多,趁着夜色,无数从境外的偷渡而来的未成年少女们出来卖/淫揽客,这样的夜色里充斥着淫/靡气息。
“真带劲!”尼克劳斯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四处张望,“我早就听说西西里那边的老本行是组织少女非法卖/淫。”
“可惜啊,今晚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不然就要和那小子一起陪葬了。”舒泽抽了口烟。
车厢内传来一阵低而放肆的笑声。
“她们可真漂亮……”尼克劳斯还沉浸在这个地下的世界中。
他依约给她打来电话,“你在哪儿?”声音温柔带着蛊惑的力量一如往昔。
“我,我在贝伯尔广场看表演。”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我在我们分开的那个路口等你。”
“好。”
挂了电话的林晓光解放似的跳了跳,伸手捶打着自己的小腿,随即快步向玛丽大街的街口走去。
他果然早早等在那里,靠在驾驶座上,帽檐压的低低的。
她爬上副驾驶位子,递给他一个牛油纸包。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到。
“法国可丽饼。”她朝他眨了眨眼,“我走回来的时候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饭呢,于是就买了个可丽饼,我又想,也许你也没吃?”
薄唇上勾出温柔的笑意来,点头道,“我的确还没吃晚饭。”说着打开牛油纸,里面是一款培根沙拉味的饼。
你喜欢吗?”林晓光紧张地问道,“不过是我买的你一定喜欢。”
“为什么?”他佯装无奈地问道。
“因为林哥哥的眼光一向好。”她倒是理直气壮的很。
“好吧,我很喜欢。”他甚至有些宠溺的笑了笑。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车中吃着晚饭,她好几次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瞄他,却总是被那碍事的棒球帽给遮住了,阴影下他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
于是她按捺不住了,“你为什么总是戴着棒球帽?”
他愣了愣,随即把棒球帽拿走扔在车窗前,“因为我是棒球迷。”
“那你支持哪个队?”她紧追不舍的问到。
他果然答不出来沉默了,也不看她。
“我就知道你在说谎。”她郁闷的看着他,霓虹映照下他的侧脸精致而蛊惑,光线顺着他的鼻梁蜿蜒而下沿着弧度优雅完美的下巴逐渐消失。
他将吃完了的牛油袋子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修长的手指好像外科医生一般。
她也急忙将剩余的草莓奶油可丽饼一口气塞进嘴里,不客气地将牛油纸塞给他,他倒也好脾气的帮着她扔掉。
她鼓着嘴巴不能说话犹自瞪着他,他终于被她瞪的没办法了,无奈地回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凤眼上挑风情无限。
她愣了愣,艰难困苦的吃着可丽饼恨不能说话。
他回过头去开车不再理她,一时之间车厢里只余下她努力咀嚼时的声音,奶油草莓的香味冲淡了原本的烟草味。
车子停在克赛贝尔大街的椴树林边,他绅士的俯下身帮她去解安全带,浅黑色的发带着薄荷香波的味道拂过她的鼻尖,一时之间心跳如鼓。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怕人认出来吗?”终于可以说话了林晓光迫不及待地问他。
他回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你笑什么……”话未说完他突然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嘴角,“奶油。”他解释道。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想说的话通通都忘记了。
克赛贝尔大街向来行人稀少,除却一些工业大学的学生外很少有旁人经过,椴树林在秋风过境时“飒飒”作响。
他陪着她一起走回宿舍。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斜斜长长,她好奇的回头看着,在一个个路灯的交替间,影子忽而变得矮胖忽而变得细长。
她每看一次他就耐心地把她的脑袋轻轻的摁回去一次。
走走停停他们终于来到宿舍区门口,红色的大楼朴素庄重一如这个国家严谨的作风。
“再见。”他和她道别,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薄唇勾出一个温暖的弧度来。
“我……记起你来了。”她犹豫再三说道,“我听说过你,据说和柏林的地下黑帮有着莫大关联的学生……”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冷下去,直至完全消失,她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整个人是那么严肃冷漠,“是么,也许他们没有说错。”
说完他立刻回头大步走开了。
她咬着嘴唇站在公寓门口,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一路小跑追上了他。
她喘着气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
凤眼略略上挑,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喘匀了气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秋水般的杏眼慢慢眨了眨,“我又不介意。”
笑意慢慢又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温暖一如往昔。
Chapter6猫的报恩
你就这样跌进我的视线中再也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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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光穿过客厅敲了敲李远瞳的门,然后开门问道,“我要出去买吃的,你去不去?”
“不去,我要看书。”李远瞳架着大大的读书镜头也不抬,“不过你可以帮我带几包薯片回来。”
“不是吧,你都看了一天的书啦,你不饿吗?”林晓光扒着门框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不是要写幼儿心理报告么,不多看些书怎么成。”李远瞳皱着眉头翻着那些专业书,“话说你那个巧克力实验怎么样了?”
“呃……我找不到人啊……”林晓光可怜巴巴地皱着脸,“印度人什么的最讨厌了!还有越南人也是一点都不友好!”
“那你不会找德国人吗?你为什么去找阿三啊!”李远瞳目光囧囧看着她。
“二十个德国人正好两两配对哎,你要我去当第三者?”林晓光气闷地伸出两个手指。
李远瞳标志性地扶了下眼境,“那还是你不努力啊,你就不能使点美人计什么的?试试拆散他们?”
沉默了一会,“算了,我还是去买吃的吧……”
从工业大学的后门绕到克赛贝尔大街上,街角处有一家7…11便利店,店主是个矮胖的红脸德国老头。
林晓光信步走去,却发现便利店门口徘徊着一只黑猫,毛色还算柔亮,两只翠色的眼睛很是萌动,时而蹲在地上用前爪挠着脖子,时而站起来优雅地踩着猫步,见到林晓光后黑猫竟然慢慢地蹭了上去,不断地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裤脚,前爪轻轻地扒着帆布鞋面。
大张着三瓣嘴巴“喵喵”叫着,少女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蹲下身去,“你是饿了吧?”
“喵!”黑猫欢快地回答着,翠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乖~你等一下。”少女拍了拍黑猫的脑袋,拨开它的爪子进了便利店。
不远处的椴树林边一辆黑色的梅萨德斯停靠在路边,车内的黑衣男子静静地抽着烟,看见刚才的那一幕薄唇慢慢勾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棒球帽压得低低的,阴影下只能看见他弧度优雅完美的下巴。
夕阳下,行人往来,刚打完球赛的男生满头大汗地在热烈聊天,网球少女们穿着短裙从身边走过,染着张扬红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