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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厉的手停在了半空,见她绝色倾城的小脸上冰冷一片,他终是慢慢的放下,然后道:“许小姐,我送你回家?还是送你去医院?”
“都不需要。”许安然打开了车门。
她站立于春天的暮色里,风衣的下摆被微风轻拂,肩上的长发柔柔软软的贴在了肩头,但是却勾勒出一幅无比坚强的背影来。
桑厉也下了车,他看着许安然就这样在他的视线里消失,消失不见……
许安然不知道要去哪里,这些年来飘泊的岁月里,她无以为家。她曾经以为,她会努力以夜傲擎为家,她会带着许欢颜和他一起排除重重困难,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她现在才知道,首先败给的竟然是自己。
她可以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困境,却无法面对因自己的原因,错失了一个孩子,她是那么的爱孩子,爱她和他共同所生的孩子,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她早已经在五年前失去了一个孩子。
她这五年来过的生活里,那个早已经失去的孩子,显得是一穷二白,苍白无色。
她这些天以来构建起来的幸福,其实就是个幻影一个泡沫,轻易的就被摧毁于一旦。
许安然在路上跌跌撞撞的走着,她从暮色时一直走到了天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去,她的整颗心都沉浸在了悲伤里,无穷无尽的悲伤里,她不能原谅自己……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她才木然拿起来接听:“喂……”
“安然,我到了墨溪园。”汤烙轩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现在回来。”许安然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出租车上,却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掉不下来,她的整个心,像是被堵塞的高速路,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忧伤。
很快,许安然回到了墨溪园。
她一进去之后,不仅是有汤烙轩在此,夜傲擎和许欢颜也在客厅里,就连夜卓凡和桑茵也在,许安然环视过众人之后,她第一个走向了许欢颜。
能过就夜。“妈妈……”许欢颜轻轻的叫了她一声。
许安然伸出手,抚着她的小脸,然后是反反复复的抚着她的小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本该有着和许欢颜一样的大的两个小孩,本该拥有的啊!
“妈妈会和汤爸爸离开,你要听爸爸的话。”许安然轻声道,她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许安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不止是汤烙轩意外的看着她,就连夜傲擎,也是意外不已,他以为,她会留下,和他一起,无论前途布满荆棘,还是鲜花盛开,两人总会手牵着手的一路走过。
但是,她的这个决定,让他再次措手不及,也让他对她的信任,降到了从未有过的负数了。
而且这话,她还是当着桑茵的面说出来的,这可是让夜傲擎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
而桑茵则露出了一个微微笑,果然杀人不一定要用刀,有时候借力打力,就能达到自己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夜卓凡始终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许安然没有抬头去望夜傲擎,她知道她这样做,令两人刚刚开始好转的关系,又会回到了原点,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相信,夜傲擎是爱许欢颜的,她留下许欢颜陪着他,也算是她唯一能再为他做的事情了。
许安然亲完了许欢颜,然后站起身,她没有同夜傲擎道别,他们之间不需要道别。
然后,许安然走向了汤烙轩,挽上了汤烙轩的手臂,“我们走吧!”
夜卓凡一开始以为许安然是在演戏,他也只是看着这出戏而已,没有想到都快要落幕的时候,还是这么沉重,他不由望向了夜傲擎:“还不去追?”
夜傲擎吩咐严管家带许欢颜上楼去休息,桑茵主动提出来:“傲擎,我带欢颜上楼吧!”
“我不要!”许欢颜大声道,“都是你害的我妈妈离开了。”
一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跑上了二楼,刚才许安然在的时候,她尽管委屈不已,可什么话也没有说,而现在许安然已经离开了,她终于是憋不住了。
桑茵木立在了原地,而严管家赶忙追了上去,她真不明白是怎么搞的?当初许安然想尽办法要回来,而现在却又主动提出来要走?
夜傲擎尽管心里有波动,但表现却还是非常镇定,他望了一眼桑茵,才道:“你也回家吧!我叫穆亚送你。”
桑茵本来想着许安然离开了墨溪园,她是不是可以入住在这里了,但是此刻听夜傲擎的逐客令,她又想起桑厉曾说的的话,于是非常乖巧的说:“好。”
当桑茵也离去了之后,整个客厅里只剩下夜家兄弟二人了。
夜傲擎去开了一支红酒,倒了两个杯,一杯递给了夜卓凡,一杯给自己,“大哥,来……”
夜卓凡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是喝酒,那么就一起喝好了。
“真不伤心?”夜卓凡一拳击在了夜傲擎的肩头上,然后还擂了擂以示疑问。
夜傲擎哈哈一笑:“她会自己回来的。”
夜卓凡也笑了:“你倒是挺自信。”
是的,自信一向是夜傲擎的资本,当然,也包括自大,自大曾让他一度成为了她的棋子,而且自己还不知道。
但是,这次的自信,他还是有着把握的。
“对了,大哥,我有公司的事情跟你谈。”夜傲擎话锋一转。
两人谈到了公司的事情之后,推杯换盏之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从墨溪园走出去的许安然,当她走出墨溪园之后,就放开了汤烙轩的手。
“安然,怎么啦?”汤烙轩见她脸色惨白,“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许安然摇了摇头:“汤烙轩,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你这样的状况,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呆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汤烙轩自然是不肯。
许安然无奈的望了望天:“我能出什么事?最多不过就是一死,或者死了也就能见到最想见的人了……”
“安然……”汤烙轩吓了一大跳,他以为许安然还在想着棋玄,她是想去见棋玄,却不知道许安然说的得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安然,你千万不能这么想啊,人生短短在世几十年,每一天都是异常珍贵,每一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让我们开心快乐的度过的,逝去的人已经走了,你的身边还会有新的人在陪着你,不是吗?”
许安然不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她烦够了汤烙轩的长篇大论,她现在只想休息,只想要一个人去舔噬她流血的伤口,心疼之伤口会血流不止,她却一边舔着腥红的血味一边看着血不断往外涌着。
她不呆在夜傲擎的身边,是没有能力能原谅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她曾经以为,她利用了夜傲擎,一句我错了,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他了,却不知道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了扭转的机会。
她还不敢想象夜傲擎知道了会怎么想,她只知道,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何况是夜傲擎?
是她自己没有用,保不住孩子!才得以永远失去了孩子,这样的错误,这样的结局,是不是一早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了她无论如何努力,也寻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安然……”汤烙轩觉得她今天的情绪非常之不好,他赶忙追上了她,并一手将她拉住:“安然,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告诉我,安然……”
许安然看着他,突然大吼道:“汤烙轩,你烦不烦?”
“好,我烦,我知道我今天这样的决定是伤到了你,可是我的初衷不是这样,安然,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强迫你也喜欢我,这些年了,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对不对?你一直在为别人的事情而忙碌,可是,你从不为自己打算,别人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你。我本来是想你和夜二哥能好起来的,可是,谁会想到你竟然说要跟我走?”汤烙轩有些局促不安。
汤烙轩确实是看不下去,夜傲擎和许安然之间不咸不淡不明不白的关系,而且女儿都已经那么大了,现在夜傲擎又有了未婚妻,难道许安然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的女人进门吗?他知道,以许安然的性格,是不会和夜傲擎摊牌谈判的,她总是觉得自己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欠了他,现在他无论做什么,她都要接受。
许安然凝视着他,凝视了好一阵,才凄然的笑了:“汤烙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给不了你,给不了你你想要的东西,你还这么笨?你这个人从来就是这么笨……”
“是的,我笨,我很笨,我一直想要努力做好一件事情,可是,我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做好,我每次都想成功,但却都是弄巧成拙了。”汤烙轩点头承认,“安然,你骂我吧!我不是有心带走你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夜二哥竟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他是不是一点点也不在意你?”
不在意吗?不在意就不在意吧!这样他自己也会好受一些,他不挽留吗?那就不挽留吧!这样她自己也可以走得快一些。
感情就要像这样,不在意就可以潇洒的走,不挽留就能从容的离开,那些缠绵悱恻肝肠寸断的爱情,实在是太伤人了!
许安然如是想。
许安然闭上了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的心中也是一片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得没有一丝儿亮光,黑得让人摸不清方向。
良久,她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汤烙轩像是在运用魔法一般,眼前闪现出片片璀璨的亮光,五颜六色各色各样,她轻叹了一声:“汤烙轩,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所以,你不要管我现在的状况,就算是你现在管了我,我也不会领情的。”
汤烙轩眨着他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你什么时候领过我的情了?”
许安然不由黯然一笑,是啊!汤烙轩这些年来都是守在她的身边,尽他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照顾她对她好,她领过情吗?她不是不领情,有些东西无法给予,从一开始就无法给予,注定会失望的。
一如感情,她没有办法给予汤烙轩,而某人也无法给予她一样,反正就是没有你爱我,我也爱你的戏码,这样的感情难道一开始就没有吗?
“汤烙轩,我问你一件事情,当年我晕倒在雪地里时,你送我去医院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许安然尽管心在滴血,但是,她还是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是一个容易被现实击倒的女人,这也就注定了她的伤,不会是表面的伤,而是骨子里的伤,血液里的伤,比其她的女人都要伤得彻底一些。
汤烙轩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之间问这个,他想了想还是道:“我回到香城来弄资金,我希望能娶你为妻,希望能够得到皇帝陛下的认可。”
所以,汤烙轩也是一个不知情的人了。许安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说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试想一下,如果汤烙轩那时在医院,是不是事情又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但是,没有如果,我们都知道没有如果,所以结局也就无法预料。
“是不是夜二哥还在怪你当年不去找他?”汤烙轩问了一句。
“没有。”许安然摇头,“我也只是突然间问起来而已,觉得你就是一个笨蛋,一个连时运都不佳的笨蛋!”
而她自己,也是别人的棋子,她是皇帝许健雄的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