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簌留下,宫司律,谢谢你给我最后的礼物!我们的孩子,你留给我的孩子!奚瑶不再哭,却仍旧每天守着宫司律的骨灰。零零散散的总是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十五岁的,二十岁的,二十二岁的,二十五岁的,他们结过婚,却又最后分开了,上一次要去领结婚证的时候却也巧合的没有领成,难道这是天意?天意让他们无法长相厮守。
她开始吃饭,吃很多,就算恶心也逼着自己吃下去,吐出来之后接着吃。赫连翊经常来看她,总是能看见奚瑶在不停的吃东西,然后吐出来,他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她支撑下去的动力便是肚子里的孩子。
一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奚瑶看着天,叶子已经开始变黄,这是第五个年头了,她和宫司律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却也是最后一年,从前她想逃,他束缚,到后来她不再逃,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从她二十岁到二十五岁,都是宫司律陪在身边,如今,自己还在,他却没了。奚瑶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他的孩子,他唯一留给自己的念想。
赫连翊三天两走的跑蓝湖景湾,奚瑶不是不明白,然而她却无心,也或许是力不从心。她觉得累,是真的累,爱了,也痛了。宫司律就像是阳光,曾经带给她无限温暖,如今,奚瑶再也感觉不到温暖,他如同空气一样,无所不在,突然离开,奚瑶便觉得呼吸困难。
“奚小姐,有客人来了。”
不用想奚瑶也知道是赫连翊。
男人浓眉朗目,身材修长,深邃的眼睛像是要将奚瑶吸进去一般。
“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奚瑶淡淡的说。她其实很不愿意赫连翊来这里看她,这是她和宫司律曾经的家,这里全部都是两个人的回忆,她将这里看的异常神圣。
“温馨托我给你带的。”赫连翊从手中拿出一堆东西。
奚瑶看见了,却没有反应。赫连翊自顾的坐在她身侧,跟她一起看着天,然而他却无法体会奚瑶的感觉,那是一种跟落叶融合在一起的感觉,宫司律是他的根,如今,她已经从根上飘落下来,从此一个人流浪。
世间最痛苦的莫过去得到后失去,然而比这还要痛苦的便是反复的得到又失去。
“奚瑶,你就没想过孩子吗?”赫连翊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一个人,会照顾好他。”奚瑶淡淡的开口。
“你终究有力不能及之处,你再爱他却也是一个人,不能代替父亲的存在。”
“他会明白我的。”她不能让宫司律的孩子对着别的男人叫爸爸。
“奚瑶,你难道要因为你对宫司律的爱而自私的剥脱孩子获得父爱的权利吗?你就没想过他长大了怎么办?难道不会怨恨你?难道不会找父亲?”
“他……我会如实的告诉他。”她的生命里,景墨是第一个男人,然而却给了他无限的算计与背叛,宫司律是她的第二个男人,可却是她生命中灵魂一般的男人,再也没有人能代替他,又有谁能代替他照顾他们的孩子?她也知道,也明白,她应该为了孩子给他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可是心里又抗拒,谁还会像宫司律一样对自己,对孩子?
“奚瑶,孩子是你对他的念想,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剥夺他拥有父亲的权利,你想他快乐健康的长大,就必须给他跟别的孩子一样的环境,难道你就没想过,他没有父亲会不会性格缺失,你告诉他他的父亲早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会不会有阴影?你只想到你自己,你爱宫司律胜过爱孩子,可是宫司律已经不在,你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人而对孩子不公。”
奚瑶闭上眼,久久没有睁开。
赫连翊说的对,她爱他们的孩子,却是自私的爱,她更爱宫司律一些。然而他确实是不在了,永远的离开了她的生活,她不应该将对他的爱全部自私的施加在孩子身上,孩子,应该有一个健康的环境,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她想起宫司律曾经说过的话,他的童年是在特训中度过的,没有丝毫快乐可言,难道她要因为自己的爱而让他们的孩子也拥有一个不幸福的童年?
她太爱他,怎么能让他的孩子管别的男人叫父亲?
“奚瑶,他若泉下有知也一定希望你和孩子过的好,我会像对待自己亲生一样对待他,你不需要履行夫妻的义务,只要是我的妻子就可以。”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其它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你……”奚瑶没想到赫连翊会这样说,她有些吃惊。
赫连翊苦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接受一个有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而且还这样的毫不在意,是仅仅因为她曾经给的温暖吗?似乎不是。
“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的答复。”赫连翊说完便离开了。
奚瑶站在二楼,看着赫连远离,直至消失不见。她突然想起从前,自己也是这样看着宫司律离开,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全部消失。
宫司律,宫司律,她只在失去记忆的时候叫过他司律,现在想想,两个人在一起五年多,她竟对他一直没有一个亲昵的称呼,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若你知道,会不会怪我?怪我将你的孩子送给别的男人?怪我让他管别的男人叫父亲?奚瑶离开蓝湖景湾的那天只带走了磊子送来的手机和宫司律的骨灰盒,她一直不敢打开那个盒子,害怕一阵风吹过便真的将他永远的带离她的身边,从此连最后的念想也没了。蓝湖景湾的一切没变,奚瑶总觉得他还会回来一样。可是一个月了,奚瑶也知道不可能了,当初就算是抱着侥幸的心里,现在却变成了真正的失望,绝望,最后承认,他确实是死了。
哦,是的。他离开了,像这秋天的叶子一般,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干干净净。
奚瑶没带走一件衣服,一件首饰,他送的东西都留在了蓝湖景湾。似乎空气里还弥漫着宫司律身上淡淡的清香,带着一点烟草的味道,却并不刺鼻。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宫司律久远的气息,手指在小腹上摩挲,司律,我们的孩子,在跟我共同缅怀。
这里是他们的家,她不会让这里变成空空一片,早晚有一天,她还会回到这里,也许是十年后,二十年后,等孩子长大了,确定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实不会影响到他成长的时候。她爱宫司律,却不能因为自己自私的爱而影响他们的孩子,这样的苦痛,她一个人承受便够了!
奚瑶找到了赫连翊。
“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孩子出生后,姓宫。”
“好!”
就这样,奚瑶搬进了翊公馆,住在原来的房间。她和赫连翊去民政局的那天天空下起了雨,不是瓢泼大雨,是江南的那种温柔的小雨,淅淅沥沥的却下个不停,整个湘江都烟雨蒙蒙,似是在哭泣,在唱一曲哀歌,哀悼宫司律的离开,哀悼奚瑶悲惨的命运,也在哀悼赫连翊执着而辛苦的爱。
他们连婚礼都没办,赫连翊甚至没带她回赫连家吃顿饭。两个人就这样秘密的结婚了,等到赫连家的人知道的时候,奚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赫连家的人也只好接受。
奚瑶永远记得跟赫连翊回赫连家的场景,屋子里坐满了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嘲讽,带着愤怒却又最终变成无奈,木已成舟,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若不是因为赫连翊说奚瑶怀了自己的孩子,恐怕赫连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只有赫连翊的爷爷,目光是慈爱的,是赞同的。赫连翊既然已经决定永不踏入仕途,那么,找一个自己所爱的又有何不可?他也曾在那个旧社会年代爱过一个清婉的女子,却最终因为抱负而放弃,他知道那种无奈,是一辈子后悔。
与此同时,温馨由赫连翊的未婚妻演变成了被抛弃的角色。
她面露伤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只手捂着脸,然后便笑了起来:“打得好!打得好!哈哈,实话告诉您,我和阿翊从来都是做戏!从来都没想过要结婚!他和奚瑶,也是我暗中帮忙才能顺利结婚的!您别瞪着我,该谁恨啊?应该恨的是我!我不该生在温家!我都怀疑您是不是我亲生母亲?!我不过就是你生来获得权力的工具!”
“住嘴!赫连翊哪点不好你不满意!”
“阿翊是好!可是他不爱我!不爱我啊!”
“不爱你?不爱你也要牢牢把握住!这湘江除了赫连翊谁能配得上你!谁还有赫连家的势力?!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温家想!你以为没有温家你会有今天!如今,你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笑柄便笑柄!总好过工具!我最大的笑话便是姓温!”温馨抹了一把脸,目光决绝。
“你!你给我离开赫连!我绝不允许你为温家抹黑!”
“抹黑?我靠我自己的实力在赫连有了立足之地就是抹黑?”
“他已经结婚!难道你要让别人说你死缠烂打?!”
“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不怕别人说什么!您也别操心给我找下一个金丝笼了,温家的事业我不会继承,您就当没生过我吧!”温馨看着那个生她,养她,却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的女人,都说世家大族最是无情,看来真是这样。可为何,为何奚瑶却能得到那么多?纵然已经离开却至少曾经得到过!亲情,友情,爱情都那样真挚,温馨竟也嫉妒起奚瑶来。她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温家,永远都不是家。赫连翊很克制的遵守他的承诺,没有碰过奚瑶,却对她照顾的很好,连带着孩子也照顾的很好,真的像他所说,视如己出。从前那个给他留过一口饭的女人,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尽管两个人平时的话不多,可他也满足了。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赫连翊在说,而奚瑶在听。
男人的声音淳和,像是一首摇篮曲,渐渐的平复了奚瑶悲伤的心。她看着赫连翊,他爱她,所以接受了她和宫司律的孩子,这段婚姻注定不会幸福,她和他的孩子也注定要离去,赫连翊却依旧承担起在婚姻里的责任,为什么她爱的人永远都留不下,而她不爱的人却要守护在自己身边,命运,总是这样波澜不惊。
又过了一个月,奚瑶与赫连翊踏上了去欧洲的飞机。
奚瑶坐在飞机上,曾经要带她去欧洲的人是宫司律,如今陪她一起去欧洲的人却是赫连翊。宫司律要带她去欧洲养身体,然后生下孩子,可是现在她却怀着孩子去欧洲养身体,真是阴差阳错。
就在奚瑶坐的那班飞机起飞时,宫司律昏迷了三个月终于醒来。
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是在金魂,想到之前似乎是出了车祸,念戚和他是在一起,车子撞上的瞬间,念戚似乎扑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便没有了意识。
宫司律觉得头疼,手指僵硬,但却能动,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也不知道耽误了多久了,瑶瑶会不会着急?这样想着,宫司律想支起身子,给奚瑶打个电话。
门被推开,宫司律却愣住了。
念戚的脸是苍白的,似乎看到自己醒来又是惊喜。她瘦了很多,原来的野性似乎全没了,现在的她更加阴柔了,短发也变长了好多,变长了好多?!他到底昏迷了多久?而宫司律的错愕却并不是来自念戚的变化,而是念戚,她坐在轮椅上!
念戚发现宫司律已经醒了,对着外面就喊:“少爷醒了!医生!”
不过瞬间的事,医生就冲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