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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林摸不着头脑的捡起地上的纸张,顿时俊秀的脸色大变,浑身莫名的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的看向云天祈,惊惧道:“这……这……怎么办?”
“怎么办?”云天祈挑眉,微怒的看着他,“等死。”
尚忠困惑的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手一哆嗦,猛的看向泰林,满眼的鄙夷,愤怒的目光恨不能戳死这个下流东西。
周围其他军官个个带着鄙夷的情绪看着泰林,泰林怒瞪回去,“看什么看,都出去。”
泰林一声怒吼,众军官立刻看向云天祈,见他没有反对,便陆续出了办公室,谁都知道,泰林和尚忠是云天祈的左膀右臂,一个办事严谨,治军有方,一个风流倜傥,精于应酬,办事效率极高,从东北追随他到上海,是绝对的心腹之人。
待其他军官走后,泰林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云天祈的手,一脸的悲怆,大有以死谢罪的决心,愤慨道:“天祈啊,我不是有意的,被那个狐媚子灌醉了,说错了话,闯下这么大的祸,你杀了我吧。”
云天祈厌恶的抽回手,挑起半边眉,不急不缓的冷冷道:“来人,把这牲口,脱下去乱枪打死!”
泰林顿了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从里面反锁,再次跑回云天祈面前,可怜兮兮的迎上他的目光,“天祈,我知道你的心肠最好了,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一定彻查此事,将此事摆平!嗯!”
云天祈转动着皮椅,正面对着他,“摆平?是摆平女人还是摆平我?”
泰林尴尬的笑了笑,搬了个凳子在他面前坐定,细细分析道:“天祈,你听我说,事有蹊跷。”见云天祈没有动怒,便是有意听他说下去,心下一喜,忙道:“那日我到皇都,看见萧宁怀里抱着个女人,我就纳闷,他不是一直喜欢男人吗?怎么会要女人,那女人长得真水灵,没有胭脂水粉……”
“咳……咳,嗯哼!”尚忠一脸担忧的大声咳了起来,暗示泰林住嘴。
泰林察觉到什么,目光注意到云天祈铁青的脸,小心肝儿猛颤,一把抓过他的手,安抚在手心,这是他对女人常用的安抚手段,弱弱笑道:“为了知道萧宁的心思,我就……”
还没说完,泰林整个人呈抛物线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窗台的花盆上,又摔在地上。
“阿泰,你怎么样?”尚忠忙扶起鬼哭狼嚎,惨兮兮的泰林,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回头便看见云天祈怒意凌然的眼睛,吓的手一松,泰林重重的摔了回去。
云天祈走进泰林,动了动手腕,活动着筋骨,勾起诡异的笑,挑眉淡淡道:“好久没有练练身手了。”
“天祈,你听我说,你听……”话还没说完,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座暂办大楼,这畜生竟为了女色,将机密情报泄露出去,屋内一阵拳打脚踢,折腾半晌,云天祈松了松领带,俊朗的面容闪动着生动的光泽,看了眼鼻青脸肿的泰林,冷冷一笑,坐回办公桌前,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清茶,迷了眯眼,勾起一丝笑意,淡淡道:“继续说。”
好看的侧脸焕发出男性独有的骄傲,唇角带着嘲讽愉悦的笑。
见惯了他整齐干净,一丝不苟的冰冷,成熟稳重,这会儿见他这模样,尚忠看的目瞪口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天祈有这种表情了,他们自少年时代就相识,天祈的不羁,骄傲,轻狂在十七岁那年被抹杀的一干二净,那是怎样一段血腥的记忆,他们谁也不愿去回想,今日竟然能再次看见他这般表情,难道有什么触动了他?
泰林俊秀的脸肿的七荤八素,挣扎着站起身,喘着气道:“你狠,等着!”
“嗯?”云天祈眉梢一挑,眸光流转过去。
“除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我们跟皇都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那女人居然脱离萧宁主动接近我,我为了获取情报,牺……牺牲了色相,将他带回了别墅,你也知道,我酒量很好,可是那天我只喝了三杯就醉了,而且欲火焚身,只想要她的身体,根本顾不得别的,莫名其妙跟她说了很多话,不过你放心,她只问了关于挑拨护国兵团的事,其他的一概没问,这一点我记得。”泰林害怕再次惨遭毒手,噼里啪啦的一口气说完,猛的呼出一口气。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半晌,尚忠沉声道:“是啊,天祈,阿泰做事一向谨慎,大小酒场无数,怎么可能三杯就醉,这女人有问题。”
“护国兵团现在到处散播我,云天祈是他们背后的靠山,是我煽动的他们叛乱,他们是我的爪牙,两位,你们说说这事要怎么摆平?”云天祈挑了挑眉,敲着桌子,淡淡道。
泰林偷偷瞄了眼云天祈的表情,见他没有刚刚那般动怒,心下放心不少,迟疑道:“不一定是护国兵团的人干的,也许是袁任的人干的。”
尚钟思量半晌,疑虑道:“那女人为何认识阿泰,阿泰一没上过报纸,久居幕后,就算知道他的身份,怎么会有把握阿泰就有最新情报消息,而且专问了护国兵团的事,这么说她一定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阿泰知道天祈的计划,刻意接近,而且这场计划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有谁会想到我们要对护国兵团下手呢?还派人获取情报?”
泰林恍然大悟,被天祈打了一顿,几乎把脑子打傻了,忙接话道:“对!此人定是跟我们及其亲密之人,不然怎么知道我们要对护国兵团下手?”
尚忠斜眼看着他,嘟囔道:“你那么多姨太,晓得你在哪个女人面前兽性大发说了不该说的话,传了出去。”
泰林正色的低吼道:“尚忠,你不想混了吗?你那媳妇是谁帮你娶的!”
云天祈若有所思的握着玻璃杯,晃动着里面的水,缓缓皱起眉头,对两人的争吵无动于衷,末了,淡淡道:“散播消息出去,外面怎么传我,你们就去怎么传袁任,混淆视听,派人扮成护国兵团的人,来上海闹闹事,或者来总统暂办大楼闹闹也行。”
正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两人猛然一震,气息沉稳下来,眸光微动,低声道:“是!”
隆星大道夜灯如昼,行人匆匆,车水马龙,黑色豪华车从傍晚开始,就停在云宅对面的公寓下,萧宁一只手支着额头,半闭着眼睛,斜斜靠在车窗玻璃的边框上,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车玻璃,似乎在揣摩着什么。
“宁爷,薄爷在打拳。”从楼上下来的保镖低声道。
萧宁唇角扬起微妙的弧度,他还有心思打拳?
“再探。”
“是。”
有节奏的敲击还在持续,他换了个角度,俊美的五官在街灯下光华流转,余光瞟向云宅内,心里却是一番思量,怎样才能让傲寒乖乖回去呢?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那么庞大的军队,亏他有胆量一走就是三年,云天祈已经有所动作了,在不回去主事,就难办了。
突然,他敲击的手指微微顿了顿,目光瞟了眼帅府,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唇角一扬。
“宁爷,薄爷现在窗前眺望。”
萧宁微微一怔,从车窗向上望去,正好看见薄傲寒那张立体完美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呵,他发现了。
“宁爷还要不要探?”
“去了,你就回不来了。”萧宁微笑着跟薄傲寒冰冷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满目星辰,悠悠一笑,缓声道。
保镖略微尴尬的低声道:“宁爷今晚回去吗?”
“今晚还在这里……”萧宁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咣当一声,车顶瞬间塌陷了下去,汽车眨眼间变了形。
一张巨大的沙发被人从楼上扔下,重重砸在萧宁的车顶。
萧宁暗暗叹气,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暴力。
萧宁打开车门,仰望上去,只见一张桌子霎时像他砸来,他忙不迭的跳到安全地带,对方好像早料到他的逃离路线,一把椅子迎头砸下。
“宁爷……宁爷!”十几个保镖手忙脚乱的跑了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萧宁。
萧宁桃花眼里杀意一凌,握住一个保镖的肩膀,好稳重身子,寒声道:“无论用什么办法,将这畜生给我带回去!死了就把尸体给我拖回去!”
“是……是。”众人唏嘘,结结巴巴的应了声,集体往楼上奔去。
后面的人扶住萧宁,惊呼道:“宁爷……宁爷,挺住!”
同一时间,隆星大道的云宅内一片热烈的氛围,中君穿着云天祈的衬衣,不停的奔波与一楼二楼之间,短跑,蛙跳,俯卧撑,打拳……一天不少,三年来早跟薄傲寒养成了无聊就锻炼的习惯,此刻趁着云天祈不在家,她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儿,直到初桃急匆匆进来通报。
“少奶奶,少帅回来了。”
中君猛然一震,忙用袖子擦了一把大汗淋漓的脸,坐在桌边,装模作样的端起一杯茶,大哥交代过,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
云天祈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从门外进来,小姑娘一进屋,目光就停留在中君的脸上迟迟不肯离开。
这几天,在云天祈的强烈要求下,中君的头发再次被剪回男人一样的碎发,这会儿,她的碎发正往下淌着汗,脸上汗水点点,额前碎发凌乱,衬衣黏在背上,被打湿了一大块,一看就是刚刚剧烈运动过。
云天祈忍着笑意,稳声道:“吴妈,帮少奶奶散热。”
吴妈和初桃等几个下人忙拿着扇子走到中君身后,轻轻摇晃起来。
中君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我不热,你们去忙吧。”
谁知这几人只听云天祈的,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中君正感慨间,一个细细的声音怯怯的带着试探,“四少爷。”
云天祈微微一怔,低头看着身边的青儿,自他把她从废墟中救出,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一句话,他一直以为这孩子是哑巴。
中君更是触电般震了一下,猛的扭头像孩子看去,目光扫过她的眉眼,扫过她的鼻尖,停留在小姑娘腮边的烧伤处,秋儿……
中君突然站起身,呆怔在原地,茶杯还举在手中迟迟忘了放下。
小秋儿嘴一憋,扑倒中君怀里突然哭了起来,模糊不清道:“姑姑死了,秋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四少爷了,秋儿以为……”
孩子不停的啜泣着,中君突然哈气一笑,不敢相信般捧起秋儿的脸,细细端详,眼里的淡漠的疏离褪去,只余下那一份沉重的感激,“秋儿……”
她的目光深深的看进云天祈温暖的眼睛里,突然展颜一笑,耀眼无比。
“这几天我怎么没看见你呢?”中君蹲下身子,轻声道。
秋儿擦着眼睛,带着哭腔道:“这几天丽琳姐姐在照顾我。”
“以后君儿姐姐照顾你好不好?”
秋儿用力点了点头。
吴妈上前带秋儿下去,秋儿死死抱着中君不放,中君正要阻劝,云天祈稳稳的声音传来,“秋儿,跟吴妈先下去,我跟你君儿姐姐有些话要说。”
君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当下听话的松了手,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中君,跟着吴妈走了出去。
等大厅安静下来,云天祈略冰的眼神有了温度,帮中君擦掉脸上的汗,捋了捋头发,温言道:“又打拳了?”
他的眼神只有在中君面前时坚冰没了棱角,寒意有了温度。
中君笑笑,挣脱他的禁锢,“为以后做准备。”
“准备?”
“现在外面那么乱,你和袁任的势力不相上下,怕是有一场血战,我这叫未雨绸缪,强身健体,将来跟你驰骋沙场,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