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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的不是再见,而是真相!”他嘲讽地说道。
“没有什么真相。”
“出去!”容尉迟冷声道。
尤桐咬了咬唇,朝他鞠了一躬,不管怎样,她还是要谢谢他,谢谢他昨晚没有欺负她,也谢谢他刚刚帮她上药。
“总监,谢谢,真的谢谢!”说完,她开门走出。
容尉迟眉心微微拧起,他害她烫伤了,她却对他说谢谢?!
◎ ◎ ◎
尤桐回到学校,才刚刚进宿舍楼,就被管理员叫住,“尤桐,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尤桐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11 又受委屈
管理员叹息着说,“你们605寝室泡水了!东西都淹了!”
“什么?!”尤桐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腿上还有伤就火速往楼上冲。
寝室内一片狼藉,同寝的几个女生整理着各自的东西,但那些东西基本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姗姗,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尤桐小心翼翼地问道。
倪姗姗指了指屋顶,“楼上705的人忘记关水龙头了,从上面淌下来的。”
705?!
那正是黎佳期的寝室啊!
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喂,尤桐,你去哪儿啊?!”倪姗姗的话未说完,尤桐已经跑没影儿了。
尤桐本来只是怀疑,但她在看到黎佳期脸上那挑衅的表情时,她完全明白了。
“黎佳期,你太过分了!有什么事你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干嘛连累我的室友?!”
“谁让你挂我电话让我找不到你的人呢?!”黎佳期毫无悔意。
“我当时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开会?!不错嘛,在容氏上班多么风光啊,而且还可以继续对男人卖弄风情呢!”黎佳期的口气酸酸的,只要一想到尤桐跟容尉迟在一起的事她就火冒三丈!
“黎佳期,我说过了,昨晚的事情别再提了,宣扬出去的话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黎佳期冷笑,“你做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那你想怎么样?!明明是你陷害我在先!”
“我要你离开容氏!”黎佳期做出无理要求。
“不可能!我不会放弃工作的!”
“你是不会放弃容尉迟吧?!怎么,才一晚就离不开男人了?!”
尤桐咬牙启齿,“黎佳期,你别含血喷人!也别太过分了!”
“走着瞧吧!”
尤桐快要被气疯了,可她还是忍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黎佳期,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把妈妈都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黎佳期冷笑着,“你把妈妈让给我?!你开什么玩笑呢?!是妈妈不要你才对!你是拖油瓶,是妈妈的耻辱!”
“你……”尤桐面色惨白,“耻辱”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黎佳期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叠钞票,“这是我给你们寝室的赔偿!”
“不需要!”有钱了不起啊,卑鄙!
“尤桐,你别不识好歹!”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尤桐一把挥开黎佳期的手,转身就跑。
再次回到自己寝室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尤桐看着自己的室友们狼狈的样子,心里愈加得难受,都是她的错!
她翻了翻自己的包,取出一张存折,“姗姗,你们拿这些钱去打点下吧!”
“尤桐……”
“没事儿,你们赶紧去银行取钱吧,密码是我学号的后六位。”
“尤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回事儿啊?!”
“姗姗,别问了……快去吧,取完钱再出去订个旅馆,床褥都湿了,寝室今晚上不能住了。”
尤桐连拖带拽地把室友们劝出了寝室,然后一个人整理起来,她的东西几乎全毁了,损失巨大。
马上就要毕业离校了,她原本想出去租个小房子,然后把寝室里还能用的东西搬过去就好,可现在存折给了室友,日用品也损坏了不少,以后她可怎么办呢?!
墙上挂着一把吉他,尤桐的心猛然一跳,这把吉他是她全部“身家”里最贵的东西了,打了一整个学期的工才攒钱才买下的,陪了她好几年,每次心里难受的时候,她就会找个角落静静弹上一曲,然后就舒服多了。
尤桐连忙检查了自己的吉他,幸好,它还没坏。
随手拨了拨琴弦,尤桐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她可以去酒吧应征当个吉他伴奏!
对,她得赶紧赚钱,一天都不能耽误,不然她离校后就要露宿街头了!
想到这里,尤桐浑身上下又充满了动力,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整理好了东西,尤桐匆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背着吉他离开寝室。
出了学校大门,她拐进一家维修手机的店,花掉身上最后两百台币修好了手机。重新开机后,五六个未接电话一涌而来。
“喂?!”
12 酒吧相遇
“尤桐,你总算接电话了!你现在人在哪里?!”苏慎行的语气很是焦急。
“苏老师,我在学校门口。”
“你没事吧?!”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她的遭遇。
“没事,寝室都整理好了。”尤桐不想多说这件事便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苏老师,我今天已经到容氏报道了,很顺利,谢谢您帮我推荐!”
“不用谢,我只是推荐最优秀的学生罢了……尤桐,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不过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苏老师,我先挂了,再见!”尤桐连忙结束了通话,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受了委屈后终于有人关心她一句了,她很感动,但是她又不习惯。
◎ ◎ ◎
台北的夜晚依旧是忙碌的,五光十色的霓虹装点着繁华。
“夜色”是信义区商圈内一家较为有名的PUB,每晚宾客络绎不绝,它走的是成熟又自由的风格,优雅的蓝调,配合着乐团一流的演奏,让来此的客人可以完全放松神经,享受夜的休闲。
尤桐在几个小时前被PUB的老板录取了,在这里当一名兼职的吉他伴奏。
虽然前三天是试用期不给薪水,但她还是很感谢老板给她这个机会,抱着自己的吉他,跟其他乐手达成默契后,她开始拨动琴弦,悠扬的乐音慢慢流泄在“夜色”的每一处。
“每一天,都有一些事情将会发生,每段路,都有即将要来的路程,每颗心,都有值得期待的成份,每个人,都有爱上另一个人的可能……”
范玮琪的《启程》旋律翩翩,尤桐深深地沉浸在里面,幽暗的小舞台上,一束灯光集中在主唱的身上,而她纤细的身影淡化成了浅浅的陪衬,看起来竟有几分凄凉。
容尉迟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凌厉的双眸扫向小舞台上那道身影,竟然是她?!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到酒店卖shen,一会儿到公司报道,一会儿又来PUB卖艺,她到底有多少个身份?!
容尉迟微微眯眸,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身上那件低胸的亮片裙不爽,莫名地,一股怒气从胸腔里溢出,他无法克制地猛捶了下桌子。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就近的服务生连忙询问。
“没事!”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双唇紧抿,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台上的人儿。
一曲完毕,尤桐站起身,勾起微笑向客人致意,在对上容尉迟那双隐含怒气的黑眸时,她明显一愣。
13 穷疯了吗
尤桐心里咯噔一下,她看到容尉迟已经站起了身,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无端就衍生出一个强大的气场来,引得旁人频频瞩目。
舞台上的乐团同伴已经慢慢退场,尤桐也要跟着下去,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容尉迟的注视。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认识了,而且他还是她的上司,她好像不能就这么视若无睹地离开,那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呢?!
就在尤桐还犹豫的时候,容尉迟已经大步走来。
她顿时感到阴风阵阵,很快一个黑影便覆了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吓得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舞台后方,容尉迟挡住尤桐的去路,却不说话。
对峙的气氛很僵硬,他身上冷峻的气息引发她怯怯的战栗。
尤桐结结巴巴地说,“总……总监!”
他不语,只是表情阴郁地盯着她的胸口看。
尤桐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去,“啊……”
她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你在这做什么?!”容尉迟终于说话了,声音却冷得骇人。
“我……”
“说,你在这做什么?!”他的脸色不好,口气更糟,就好像是抓到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
尤桐很是惶恐,但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佯装平静地回答,“你看到了,我在这做兼职。”
“你穷疯了吗?!不在这种地方卖弄就活不下去了?!”
这种地方?!
卖弄?!
尤桐有些生气,却又觉得好笑,他的口气和措辞好像是说这间PUB是什么下三流的地方似的,可他不也照样来消遣?!
“你缺多少钱?!”
“我……”尤桐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这不关他的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容氏的员工不许私下兼职!”容尉迟冷声说道。
“是不许做与本职工作相关的兼职,我这个应该不算!”
“从现在开始算了!不许兼职!什么都不许!”
尤桐瞪了瞪眼,他到底想干嘛?!
容尉迟从口袋里抽出支票簿和一支笔,飞速签名,“一百万,够不够?!”
尤桐看着递到眼前的支票,错愕的同时,又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我承认我缺钱,但我不会随便要别人的钱!”
容尉迟冷哼一声,“所以你既卖艺又卖shen,用自己的‘劳动’赚钱?!”
“你……”尤桐百口莫辩,她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容尉迟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倔强的眼底有细小的泪花在闪烁,胸腔里竟莫名地滑过一丝异样。
“再让我看到你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你就死定了!”他警告完转身走了。
尤桐忍不住委屈,进了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也很快离开了PUB。
夜已深了,道路上的人与车都各自有着回家的方向,可是她回哪儿呢,寝室不能睡了,她又没钱住旅馆。
“滴滴……”一辆汽车忽然朝着她鸣笛。
14 被他看到
“苏老师?!”
“尤桐,快上车,这不能停太久!”苏慎行抬手帮她开了车门。
尤桐茫茫然地上了车,“苏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来找你的,好了,先不说这些……尤桐,你今晚有住的地方吗?!”
尤桐一怔,摇头。
苏慎行的眼底闪过心疼与怜惜,“要不你住我那儿吧!”
“啊?!”
苏慎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解释,“我在这附近有套公寓,但我平时都住学校的员工宿舍,所以那房子一直都空着,你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