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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芸眼明手快打掉了姐姐的手,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想拔腿开跑,没想到,一支强健的手臂横了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骨。
“小姐,陪我跳一支舞。”
男人头发蓄得很长,甚至盖过额头横到了眉峰处,隐隐绰绰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轮廓,然而,能看清楚他鼻尖上穿戴的那枚铁圈圈,一地痞流氓。
“不会跳。”林静芸扬起下巴,倨傲地瞟了他一眼,严词拒绝。
“不会跳,还穿这么火,一看就是辣妹怎么可能不会跳?给老子跳起来。”话刚说完,就紧紧地箍住林静芸细嫩的手臂往舞池里拉。
“放开我,臭流氓。”林静芸是不折不扣的辣妹典型,她不愿意的事儿是没人能强迫的。
看着两人穿梭在光影闪动的舞池里,静知担心妹妹会出事,疾步向舞池迈了过去,视线一直随着妹妹与那流氓的两抹身影转动,面露忧色,不期然间,几抹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抬首,眸光就落入一个高瘦的女人,女人的头发染成了大黄色,笔直地披着脑后,鼻子上戴着一枚金鼻环,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黑鹿皮无袖短衣,长裤,包裹着她极好的身材,她双手抱臂,后面跟着几个打扮很辣的辣妹,一副大姐大的派头,神情倨傲地盯望着静知。
“欣月,你……”
静知没想到都晚上快十一点了,江萧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还一副找她挑事的样子。
“嫂子,好兴致啊!居然给男人来这种地方。”说着,眼尾还瞥向了坐在不远处雅座上的男人,长相俊美的男人也看到了她,似乎起身正在向她们这边走来。
“我哥呢?不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吧!”
“欣月,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知为什么?静知居然想向这个以侍候的小姑解释,回头,她看向姚君辰,男人面色红润,眼神迷乱,好像喝醉了,踉跄几步,踩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辰哥哥,你真坏死了。”江欣月上前扯起姚君辰的领带,拿在掌中把玩,撒娇道:“这么久不见了,也不给一个电话。”
姚君辰脑了朋些晕,他定了定神,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唤自己‘辰哥哥’的女人是谁?
“你说你咋把头发染成这样了?欣月,几个月不见,你变辣妹了。”
静知知见这两个人是旧识,也不需要她的介绍,她的心还牵挂着妹妹静芸,静芸被那流氓强行拖到了舞池,两人拉拉扯扯,摇摇撞撞,静芸就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包包,凶狠地向流氓的头部砸去,流氓发出一声惨叫,抬手就甩了静芸一个耳光。
“臭婊口子,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男人骂骂咧咧,大手揪住了静芸的一头秀发……
见有事发生,舞池里的人群迅速散开,‘啪’的一声,舞池里的灯光明澈大亮,静芸不堪受侮被打,忍住头皮袭来的剧痛,蛮横地捞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子,‘哐当’,酒瓶子断裂成两截,她狠狠地握住酒瓶颈,残缺的酒瓶子发着寒冷的光芒,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一把就狠狠地捅向了流氓的肚子……
流氓伸手到自己肚子上抹了一把,满手的血红象盛开的红色罂粟。
“妈的,敢捅老子,老子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子来,灯光下,刀锋寒光闪闪,许多人都吓得变了脸色,急切地往墙角缩躲而去。
“静芸。”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静知疾步奔了过去,可是,有人的腿比她更快,高大的身形挡在了她的前面,把她护在了身后。
“把刀子放下,你想干什么?”
看到男人拿着刀子,满脸狰狞要杀静芸,姚君辰酒都被吓醒了一大半,他怕静知受伤,及时将静知护到了身后,静知要冲出去,可是,他不许,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的腰身,气氛虽然紧张,可是,两人之间却弥漫着暖昧。
江欣月望着这一幕,唇畔勾出一抹冷笑,掏出电话,拔了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
“哥,快来啊!嫂子要被人杀了。”
不待那一头发出声儿,食指抬起已经按下了通话键!
“想来个英雄救美啊!”流氓瞟了姚君辰一眼,嗤笑道:“也不看看你那柔弱的身板子。”
呸!一团被咀嚼白了的口香糖被他吐到了地板砖上,男人一步一步向静芸逼去,静芸虽然性格泼辣,可是,才二十二岁,没什么人世阅历,见男人凶狠地走向了息,她虽然怕地节节后退,但,手中的酒瓶子却捏得死紧,紧紧地咬着牙关,暗想着,如果这个男人的刀子落到她身上,她就卯足了劲儿跟他拼过你死我活。
怕妹妹受伤,静知心中百感交集,她剥开了腰上紧紧地嵌着的那只大掌,疯了似地向那个流氓扑上去,其实,她是想夺下那流氓手中的刀,但是,流氓好像是个练家子,听到后面的响动,回头,刀子毫不犹豫就捅了过去。
说得迟,那时快,千均一发之时,姚君辰一把推开了静知,流氓手中的刀子狠而准地刺入了姚君辰的胸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哐当’一声刀子落于地面,刹那间,姚君辰的脸色急剧地变化,随着雪白的西服被染得通红,他的嘴唇也渐渐泛白,整个人象屹立的山峰一样‘扑通’一声倒向了地面。
“谁敢我场子里闹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外面袭来,接着一个具有强大气场的男人带着一拔人马走了进来,大手一挥,身后的人得到老大指令,三两下就制住了意欲要逃跑,一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流氓。
“君辰。君辰。”静知摇着姚君辰缓缓阖上的眼帘,吓得魂都丢了,静芸也飞快丢掉酒瓶子奔了过来,扑到在姚君辰身上,不顾他胸口的鲜血染自己身上的衣裙。
“你们这两个蠢货给我滚开。”江欣月上来气势汹汹将静芸推开。“辰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你睁开眼睛啊!”
她是与姚君辰一起长大的,由于两家的世交关系,两人年龄相当自是感情也很深厚。
她倾慕的辰哥哥受伤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恰在这时,江萧带着一拔警察十万火急地赶到,刚才那名气场强势的老大见着了江萧,全身的气焰顿时去了一大半,他迎上前寒喧。“江检,劳你大驾了,没啥大事……”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江萧已经顾不得与他闲磕,命令警察将那个杀人犯流氓带走,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几名警察及时将全身染血的姚君辰送上了车。
医院长廊很安静,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姚君辰做了手术呈昏迷状态,医生说,还差一公分的距离,刀子就捅心脏,连华佗也无力回天了。
江萧倚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手指尖夹着烟卷,轻烟飘飞,任长烟烧成长灰也没有吸上一口,扬起眼帘,另一头,静知正在怒骂着她的妹妹静芸,这一次事故全是静芸造成的,而且很危险,差一点那个亡命之徒就要了姚君辰的命,他接到铁月的电话时,还以为是静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姚君辰是为了保护静知才险些丢命的,可是,他无法感激他,想到他总是缠着静知,他心里就特烦。
“哥。你都没瞧见,二嫂与辰哥哥可是暖昧的很。”江欣月不知何时来至他的身侧,挨在身侧细语。
“二嫂看起来也很爱辰哥哥,辰哥哥被人捅刀子的时候,你没瞧见二嫂那张脸都变了颜色。”
江欣月的话大有挑拔离间的味道,清冷的眸子看向走廊尽头的两个女人,哼!林静知想抢雨蓉的男人,林静芸想抢她的辰哥哥,两个女人都不是好货色,来日方长呢!她不会轻易让她们好过的。
扔掉烟蒂,抬脚拧灭,江萧不耐地怒斥:“瞧你穿成什么德性?你给我滚回北京去。”
她还嫌这世界不够乱吗?“都凌晨两点了,我没车。”江欣月拒绝着哥哥,她才刚从那边过来,才玩了两天,她才不要回去了被老爸管得死死的,她是一匹野马呆在家里就浑身都觉得难受。
“江萧,你先回去,我留在这儿照顾君辰。”
静知向他们走了过来,笔直的乌润秀发用象皮筋扎在了脑后,罗衫素裙,线条简美,美丽的让江萧移不开眼睛。
“那我也留下来吧!”开玩笑,他才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姚君辰,让他们单独处于一室,这样即便他回去了也肯定睡不着。
“不用了,姐,你与姐夫先回去,我在这儿照顾辰。”事情即然由她引起,她自是要负起这个责任,林静芸一双美丽的大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了,看得出来,她非常地喜欢姚君辰。
那男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惊诧之余也很感动,所以,她不能弃那个男人离开。
“你知不知道爸得脑溢血到现在还昏睡在医院里?林静芸,难道你真这么自私吗?”静知绝对不会让静芸与姚君辰来往,那个男人太花心了,从来都不会对哪个女人认真,刚刚他动手术的时候,静芸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哭,她感觉这俩人相处的时日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是一段孽缘,她做为静芸的姐姐必须阻此。不可能给她们任可发展的空间或者可能。
父亲得了脑溢血静芸还真不知道,猛然听姐姐这么一说,刚刚驱散的泪雾又浮在了眼底,她是一个不孝的女儿,她早就发过誓,没有出人头地是不可能回家的,心中一酸,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目前,我还不能回来看你。”
“欣月,你照顾姚家老二。”不是询问,而是命令,江萧一把将妹妹推入病房就关上了门,然后,让林静知两姐妹上车离开医院。
“江萧,这样不好,姚君辰是为我们受伤的。”想来想去,静知始终觉得不妥,她不能这么不仗义,人家为了她们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了,她们还象个没事人一样离开。
“你们明天不是有一场比赛吗?休息不好,明天怎么参加比赛?”江萧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姚君辰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有欣月照顾他没事,明天比赛完,你们再过来看他啊!”
提到比赛,静知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们姐妹俩都是非常看重这次比赛的,她为了钱,妹妹肯定是为了名与利,听姐夫这样说,林静芸怕她姐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想来想去,静知总感觉不太对劲,那个流氓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不怪她疑心重,明天就是她与静芸五个赛区前三名十五进十的比赛,事情不可能出的这么巧,她向江萧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没事,别想这么多了,你先睡,我会让人去查的。”江萧拍了拍她的肩,就拿着手机开门走到了露天阳台上。
“宋助理,‘剑心夜店’发生的凶杀案一定让公安局查清楚,估计这里面有阴谋。”
“知道了,江检。”
*
设E市市中心路段,耸入云端的摩天伟大建筑是‘华丽集团’的行政办公楼层。
二十七层是‘华丽’总裁办公区,弧形的磨砂玻璃上倒映着修长的身形,黑色慰熨烫笔直的衬衫,灰色的西服,没有系领带,整个人显得很随性洒脱,前额的头发蓄得过长,深刻的五官闪耀着一缕桀傲不驯,男人单手撑在玻璃上,隐晦不明的双眼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门被叩响了,随着薄唇轻欣吐出‘进来’二字,美女特助清爽漂亮的身形出现在门边。
“总裁,锐务稽查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