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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搂着媳妇发个呆的功夫,再回过神来,望舒都已经睡出口水了。他无比怜惜,知道媳妇这些日子必定是累得狠了。他从芥子空间中取了个阵盘,不惜耗费压箱底儿极品元石,布置好快速恢复精力和仙元的法阵。
望舒越睡越舒坦,迷迷糊糊之间,温热湿润的小舌头在自己脸上舔了又舔,睁开眼睛一瞧,一只金眼小狐狸舔过之后还拿鼻尖拱了拱她,“吱。”——儿子还小,化为狐形时说话极不利落,小家伙大多数情绪都用各种声调的“吱”来表达了。
望舒撩起裹在身上的大尾巴,儿子刺溜就钻了进去,挨着父母躺下让他无比安心舒畅,又“吱”了一声就满足地合了眼睛。
望舒直睡了个神清气爽,通体舒畅,连告罄的血脉之力也恢复泰半,她张开眼,便看到了丈夫亲手布置的法阵以及镶嵌在上面已经晦暗无光的元石。此时,挤在她左右腋下的一儿一女先后醒来,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还异口同声唤道:“酿!”
望舒冲着孩子们笑了笑,便翻过身在丈夫的唇上亲了又亲,末了又悄悄地舔了一下。
鬼灵精怪的女儿把一切看在眼里,揪起亲生“蝈蝈”的尾巴,奶声奶气道:“快粥。”
显然“蝈蝈”也十分赞同:“吱!”
小天狐以传承自父亲的灵巧身法,驮着妹妹跑得飞快,把正拥吻缠绵的父母留在了卧房里。
到了四通八达的花园,女儿转去投奔凤凰爹爹和凤凰蝈蝈,儿子则去找麒麟叔叔说话。女儿还好说,火凤父子尽心尽职地教导照顾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儿子去跟泰平聊天,却愁得九暄接连掉了好几根龙须。
看着堂弟抱着好友的儿子,天上地下各种杂事无所不聊,嘴边还没有把门的,偏偏小天狐还一个劲儿“吱吱吱”地赞同……九暄决心眼不见心不烦,一头扎进湖里,沉在湖底再不出头了。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泰平和九暄平安地进阶金仙,望舒修为提升得又稳又快,一双儿女也已经懂得给爹妈洗脚并倒掉洗脚水的时候,终于听说天帝家的大皇子修为突破,成为大罗金仙,仙界因此震动,而家里人念头一致:来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一双儿女以及姑父姑母家的表弟全交到了此次不必参战的元景手中照顾——只要他没有受伤又有心躲藏,上界下来的真仙大约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等到望舒的二爷爷和大伯自幽冥界前来汇合,姑父倪少阳把已经炼制成为移动城堡的家园挪动到距离魔界边境不足万里的地方,全家人准备完全,静静地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只可惜九暄用来避难的小湖被倪少阳强行征用,做成了足可以眼观八方的水镜。家里的三位大罗金仙,每人分出一缕神识锁定在水镜之上,时刻不停地关注魔界边境的动向。
结果这积极又紧张的备战状态也没持续多久,大约一个月之后,目光略显呆滞的大皇子卷着弥漫整个天空的金光,气势十足地出现在魔界边境,甚至他背后的“尾气”都险些闪瞎在水镜边儿围观的众多“仙眼”——没办法,大皇子本体是金乌,刚刚进阶也还不能自如掌控体内暴涨的仙元,真是不得不招摇。
此时,在望舒脚边趴了一会儿的运道化身小白忽然站起身来,“汪”了一声。
望舒连忙翻译,“小白说咱们该出发了。”
行舒把后背冲着妻子一亮,望舒跳了上去,再在身上缠了好几圈儿狐尾“保险绳”,一行人才一起踏空追着在前面带路的小白而去。
穿梭万里在顶级仙君脚下也不过几个弹指之间,众人就见大皇子怔愣望着脚下泛着黑色波澜的巨大湖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白忽然又“汪”了一声,望舒传声道:“大家准备……”言犹在耳,就见大皇子毫无征兆地一头扎进黑水湖里。
倏尔一道银光闪现,二皇子惊呼一声,“大哥!”正要跟着金乌皇子跳入湖中,便被其生父天帝一把扯住了领子,随后指尖轻点,几下便把儿子彻底制住。
天帝手提儿子,面无表情地看了重夏与倪少阳领军的这一拨人,肃然道:“大罗之外,都散去吧。”
小白忽然跳了出来,冲着天帝连续“汪”了三声。
天帝瞳孔骤缩,他略沉吟了下,果然改了主意,“观战也能进益不少。”
话说天帝在诸多大罗金仙中,战力不是第一,修为也不占先,智谋亦不算顶尖,他能有今时今日,靠的是他与生俱来、远超同阶的精准直觉。最初,连幽冥太子重夏都没一眼看出小白的特异之处,但天帝只听小白汪了一声,便已知晓不可违背这大狗的意思,不止如此,自己还在它身上寻到了一丝“道”的痕迹。是以刚才天帝才会毫不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话。
仙人们无论交流还是思考,都当得起“心念如电”这四个字,一大堆事情都做完说完,此时距离大皇子落入湖中也只过了十息。
众仙家的注意力重回黑水湖,就在此时~惊~变骤生,黑水从湖心处泛起层层波澜,这些波澜经过挤压汇聚,渐成波涛,翻滚着奔腾着汹涌着向四处袭来。
这点小把戏可难不倒重夏,随意一挥手,一个圆形的晶壁瞬间将众人严密地包裹起来。倪少阳冲着大舅哥微微一笑,权作道谢,食指轻点,指尖便沾了一滴黑水,用心感受了一下,给出了结论,“这水能污秽神魂,大罗之下没什么抵御的好办法。”
话音刚落,行舒骤然松开了望舒的手,与被父亲制住的天帝二皇子对视一眼,二人脸上皆现决绝之色。
忽地一声巨响,连在场的几位大罗都神魂一震,身子一晃,修为差些的险些从空中跌落,却被早有准备的小白变大了身形,肩扛,嘴咬,爪捏,所有人全被它牢牢护住。泰平、九暄两个刚踏入金仙,修为不够稳固,翻涌的神魂与仙元也在小白轻轻的一声“汪”中尽皆恢复。
此时,那些黑水先是化成层层浓雾将众人笼罩,又在几位大罗联手布阵抵御无法侵染到阵内之时,陡然凝聚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漩涡,而这漩涡的中心毫无征兆地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轻轻敲了几下便穿破几位大罗布置的阵法,而后出其不意地一把掐住大皇子的脖子。天帝欲夺回长子,只被那玉臂看似轻飘飘地挡了一下,便撤后闷哼了一声,足见刚刚那短兵相接的对拼让他吃了个不小的亏。
就在众人不约而同扑向那只抓着大皇子的手臂时,不停旋转的漩涡又分出丝丝黑气张牙舞爪似的攻向在场众人,对大罗来说,这黑气只要三两下便能击散,有小白全力护持的望舒又万邪不侵,倒是新晋金仙们抵抗黑气有些棘手。
忽然,羲和凤鸣一声,九暄瞬间化出原身,盘成了团护住了周遭亲朋,羲和周身这才爆出硕大一团、完全能闪瞎仙眼的凤凰真炎,须臾之间便把身周的黑气烧了个干净。火凤擅攻,银龙擅守,他俩早有十足默契在。
小白也“汪”了一声,抓着大皇子的手臂略顿了一下,旋即连带着那些黑气一起缩回漩涡的中心。
其实这只手臂来去皆是靠着以力破巧撕裂了空间,这手段明显要胜过在场的几位大罗,这几位大能也是心知肚明,就没白费力气地阻拦,唯有天帝合上了眼,嘴唇微微地抖了抖。而二皇子面无表情但袖中拳头紧攥。
望舒骑在小白背上,双手轻抚小白脑袋,小声问道:“要出来了吗?”
小白以一声清脆的“汪”回答了她。
按说望舒自打遇见行舒,出行都是常驻在自家老公的怀里或者背上,唯有这一回望舒直接跨上了小白,而行舒也没表达任何异议。
而且这一路上,夫妻俩也交流甚少,望舒从丈夫这儿收到的关注眼神甚至比不上羲和,这真是前所未有,尤其是此时行舒与天帝二儿子居然凑到了一处,仿佛在密谋着什么。
望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手下捏了捏小白的耳朵尖儿,传声道:“他俩这是打算舍生取义吗?”
小白在识海里回答望舒就不必“汪汪汪”了,“二皇子为了他哥,大天狐是为了你。”顿了顿,又补充了几句,“咱俩拼一拼,结果最差也就是你几百年不能提升修为;他俩要是拼一拼,小命就拼没有啦。”
“咱俩这点损失简直不值得一提,”望舒犹不甘心,“现在就不能阻止他们吗?”
“大皇子是钥匙,而他们两个……”小白还是摇了摇头,“能。但代价你承担不起。”
望舒趴在小白背上不说话了。
他俩刚刚“神交”完毕,不远处的漩涡再起变化。那些黑气逐渐凝成了一道门,然后一个黑衣男子从门中走了出来。
望舒在看向此人的第一眼,便有了明悟:每个人对这位黑衣人的观感都不一样。至少在她和小白眼里,这人胸前镶嵌着一块黑石,里面正是身体被缩小,还在不断消融着,双目紧闭的大皇子;黑衣人的眉心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并散发着丝丝缕缕黑气的伤口。这人又笑了笑,随手一抓,破开空间一手捏住了魔界一位大罗级别的老祖,揉搓几下,这两位魔族老祖便化成了一滩血肉,被黑衣人吸入口中。
魔族大罗转瞬之间便死了两个,在场没人觉得欢喜,因为大家此刻对黑衣人来说与魔族也没有差别——都是食物。只是碍于功法特殊,黑衣人吃魔族要更顺口而已……
事实上,在场众人全被这黑衣男子一个霸道无比的神魂束缚定在了原地,如今还能自如行动的除了被小白严密护佑的望舒,就是情况特殊的行舒与二皇子了。
困住若干大罗与金仙,黑衣男子也不轻松,在伤口散逸出不少黑气之后,才能分出一份神识扫过望舒和小白,而后他便震惊了:明明一个念头就能碾死无数次的小丫头居然能让自己产生几分颤栗之感……
黑衣人决定先把自己两道“分魂”收回来——这是他当年耗费了近半修为才送出封印之地,去寻找“钥匙”的两道分魂,如今竟也不自量力地产生了另立门户的想法。他冷笑一声,背后那扇黑气凝聚的大门散出几缕,像绳子一样卷向在本尊面前几乎完全无法反抗的行舒与二皇子。
行舒回头看了眼望舒,面露决绝之色,而后魂魄离体,猛地冲进黑衣男子额头上的伤口之中。望舒依稀觉得有两三滴水溅到了脸上。
而二皇子的目光则全部集中在了男子胸前那块石头之上,之后也毫不犹豫地步了行舒的后尘。
就在二皇子的魂魄触及男子额头之时,小白在望舒识海中大叫,“就是现在!”
望舒拿出大伯送给她的卷轴,又逼出三滴本命精血弹入那正缓缓打开的画卷——同时,她识海中的“镇”已经由原先闪烁着七彩光芒变成了灰突突的模样,而“运”情况稍好,却也是急剧地暗淡了下来。
画卷中原本背身的青衣男子转过身来,随着他的步伐由虚到实,望舒和小白身前就这么突兀地多了个“大活人”。
随着这位出现,被黑衣人束缚的众人全都恢复~自~由,而眼前这青衣人的容貌……望舒竟跟他有五六分相似——细算起来,望舒该称呼他为曾曾曾曾祖父才对。
幽冥族其余三人也欣喜地上前拜见,“七祖!”
青衣人摆了摆手,又慈爱地摸了摸望舒的脑袋,“放心吧,都交给我。”
闻言,逼出精血后头晕目眩、手脚乏力的望舒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