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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伟一边经典地数着饭粒,一边妒忌地看着不停的向嘴巴里倒着食物的龙镔,还时不时的将自己和杜慈秋雅的就餐姿态作着对比,冷不丁冲着龙镔就道:“老六!打扰一下你美好的食欲!问你一下,你们老家喂的那种肥嘟嘟的、汤汤水水从不挑食的,吃起东西来是不是就你象这副模样?我没见过,你说给我听听?”
杜慈扑哧笑了起来,知道这坏蛋又要损龙镔了,却也不忍放过这大好的凑合机会,在充满欣赏和饱含爱怜的深情看了石伟一眼后,接上口故作娇声:“说嘛!龙镔老六!我也想知道!”
好家伙,这么不怀好意,还这么配合默契!龙镔侧眼看了一下也在忍笑的秋雅,暗自寻思,怎么着也得煞煞这两个家伙的威风才行,要不然,往后这两口子可真一起骑在脖子上撒尿了。
龙镔也故作惊讶的道:“怎么?石伟?你忘记了?你要问的那种四肢偶蹄动物,就是去年暑假那次你在村文书刘金富家的厕所里方便的时候,由于它无知的以为你雪白的屁股是同伴的“肚子”,结果它从圈里把嘴伸出来,狠狠的用牙在上面表示了几下亲热……你难道忘记了?它们一般都是整天碘着个“肚子”走不动路,有事没事就哼唧几声,一贯是夫唱妇随的!”
郁闷~~!偷鸡不着反失把米!杜慈和石伟恨恨地看着正在学石伟挤眉弄眼的龙镔。
秋雅忍不住笑起来了。
“这么好笑吗?秋雅?”常成满面笑容的向着秋雅龙镔他们走来,边走边说道。郑学和廖业紧随其后,雯丽在门口表情落寞的站着。
常成和郑学都用挑战的眼神,自感很高贵的盯看着面色不改仍在微笑的龙镔。
谁也不能理解,就连最精明古怪的石伟在内,不知道龙镔面对情敌面对伤害他的仇敌面对这即将就到来的风波,居然还能如此镇静,居然还能仿佛友好的笑出来!
不,不是仿佛,而是真诚的友好的在笑!龙镔是不是太阴险了啊!石伟禁闭呼吸,暗忖。
常成是强装出来的!龙镔一见常成的表情就立刻推测到,在他印象里常成书生气十足,比较木讷,今天居然装出这副样子,估计是郑学挑唆并安排这样的出场动作,意在气势上打压自己,这小子心机够深沉,居然干了坏事还敢来示威!龙镔打定了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和企图的主意。
常成似乎非常温柔,非常深情的看着很有些慌乱的秋雅,一面在心里骂着“骚货”,一面嘴上造作的语气道:“秋雅,节日快乐!”又将眼睛瞄向龙镔,带着些怨愤情绪的笑着道:“嘿嘿,龙镔!也祝你愚快!”
郑学立刻得意的嘲笑:“哈哈,是愚快!不过是愚蠢的愚,愚蠢的快乐!愚蠢的傻瓜的快乐!”
好家伙!居然特地挑了今天愚人节来找茬!龙镔和石伟同时想到。
秋雅最怕最怕的就是碰到这样的场面,而且这还是食堂,如果被常成郑学他们这么一闹,那饱受屈辱的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不知怎么的,自从她和龙镔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后,她越来越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越来越在乎龙镔对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越来越担心龙镔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在爱她,龙镔是不是还会爱雯丽,龙镔会不会爱上别的女孩子,自己可是有过过去的,龙镔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不计较自己……
此刻,秋雅完全被内心的惶恐失去了发言反抗还击的能力,她竟然感到现在身上有些发冷。
她没有答话,低着头咀嚼着饭粒,清眸有些泪光,只知道死死的盯着坐在右边的龙镔那抓着饭盆的手。
这双手,很温暖,很有力,那手上的茧摸在脸上感觉是很异样的,看,这双手上的青筋血管有独特的跳动节奏,一奔一奔一奔的,象野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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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雅,前几天,你爸爸到我家来请求增加订单,还特地请我妈也去吃了饭,说是要给我们俩订个日子,选个好时辰结婚,呵呵,他还把你的生辰八字都给送来了,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俩都是卯时出生的!呵呵……”常成故作轻松用聊天的语气,就好象龙镔不在这里,不在秋雅身边一样,把龙镔当成空气,若无其事的干笑着道。
秋雅本能的想大声回嘴驳斥,刚要扭头开口,却马上黯然依旧盯看着龙镔的手,不语。
郑学见状,立刻得意的阴声叫道:“哇噻!看样子,你们两夫妻可真有缘分!唉,我和雯丽这个穷丫头就没这种天作机缘了!常成,是兄弟,就到了你们好日子的时候一定要叫我一声啊,这顿喜酒,兄弟我就是再他妈的穷,也一定要飞到上海去吃!”
说完,又故意把头伸到饭桌前,看看秋雅饭碗里的饭菜,带些鄙夷的讥讽道:“不会吧?秋雅!怎么现在穷得连好菜都吃不起了?就吃点豆芽、肉片?这么悲惨?”掉转脖子向着常成,“常成,我可要说你了!你怎么能不给秋雅一点钱花销呢?拿个十万八万出来,你又不是什么难事!要是饿瘦了秋雅,我看你怎么以后跟你的儿子交差!再说啦,秋雅现在可是除了自己还得再养一个国家残废!你何不大方一点呢?”
非常满意郑学如此机敏如此刁钻的配合,真不愧为最佳铁哥,义气!常成高兴而又感激地回视郑学,道:“没问题!”又关心的问秋雅,“雅,你开个口吧,多少,要多少?知道你的钱都给别人做医药费了,今年你家里又没有给你汇钱过来?说吧,要多少,我和你又不是外人!你是我的未婚妻,对吧?”
妈的!真毒!咬人不用牙齿!杀人不用刀枪!石伟看着泫然欲泣的秋雅,看着面如金铁的龙镔,暗骂:“常成这小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坏?怎么被郑学教唆得成了这么一个货色?真他奶奶的白面书生十个九个阴!廖业也一样,瞧这狗日的那副奸相!”
不鸟他几句是不行了!鬼才知道老六这小子受这么大耻辱还不出声,是干什么!石伟眼珠子一转,也嘿嘿作着怪笑,无比夸张的叫道:“我靠!抢老婆不用这么无耻吧?用钱来砸?这么没素质,没档次,没水平!才见!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小眼睛偏过去对着杜慈故意献媚的问道:“肚子!你会不会被这些个学校帅哥、富豪子弟、公子哥儿、纨绔之徒、中国大款、世界首富、亚洲英杰、十大杰出青年排行榜的前三名,这么用钞票给砸走啊?会的话就说一声啊!”
杜慈顿觉心里无比舒心,石瘪三就是石瘪三,高!实在是高!立马作势喝道:“你找死啊!是不是不耐烦我了,想把我往火坑里推!SHIT!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把章子怡、张曼玉砸到手来看看!凭什么你这个瘪三小样儿敢到我面前显摆?”
杜慈的眼睛一直是气汹汹的盯着石伟,完全没有看向常成郑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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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在正常人的眼里,我完全应该也象对付廖业那样和他们狠狠的对骂一架,我对他们有着断骨的仇恨,我对这点是决不会放过他们的,可是我如果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弄不好他们会说更多难堪的话,会对秋雅造成更多伤害,尤其是在食堂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
秋雅本来就已经非常难受和后悔以前的过去了,她早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半年前那件事情的经过,我知道她现在还在扛着这个心理包袱,有种无形的自卑情绪。如果我的卤莽导致他们用更无耻更下流的言语,对我,对秋雅,进行毫无顾忌的攻击,那必定会带来更多的围观者,会令秋雅痛不欲生,造成永不能愈合的伤痕!
我能冒这个险吗?
现在,就已经有不少同学端着饭盆,准备看肯定即将上演的龙争虎斗了!
我必须为秋雅考虑!她已经独自在承受着亲情的打压了,独自在承受着对历史过错的愧疚了,我怎么能逞匹夫之勇呢?昔年的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我为何不能为了一个如此爱我的女孩作一点牺牲?
尽管他们和廖业的那次一样是在羞辱我们,但是那次廖业是为了出气而出脏话!而今天他们却明显是上门寻衅,有图谋有准备而来!
细想推测,弄不好他们根本就是意图逼我先动手打架,再假装受伤,然后通过关系要学校开除我,这样就会达到将我与秋雅隔离开来的目的,我的大学毕业证没了,而且现在我还行动不便,就连打工糊口都有困难,后来的结局就可想而知……好厉害的连环计!一环扣一环,只要我妄言妄动,事情局面、所有步骤就会不受控制的走下去!
万幸这段时间自己对静儿送的书领悟得深,才没有被他们设的圈套牵着鼻子走。
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作为着常人所不能作为的,大丈夫不仅仅要威武不能屈,还必须羞辱心中忍!忍是为了积累心中的恨,忍是为了将来更凶恶,更不留情的报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匹夫之怒,只能使双方溅血五步,但是我有了自己实力后,我会自己毫发无伤,而他们一定会身入黄土!
我现在决不能被开除!决不能远离秋雅!秋雅是我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妻子,在为了我而受到如此伤害的时候,我必须抛弃个人荣辱,让她的心灵受到安抚!我要和她一起延续我龙家第六十五代的血脉!
况且我还要完成我那个艰难的目标、遥远的理想!我还必须努力充实自己!现在我的理论知识太有限了,我现在不能离开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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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雅模糊的泪眼里,龙镔手上的青筋、血管飞速地跳动,此刻的秋雅根本不知道来如何处理如何面对,她只有无力的喘息着。
食堂里几百个人一起呼吸着的空气浑浊极了,和着各种菜的味道,夹杂着千百个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反应发出来的不同的声音,简直可以把你的头脑轰炸成白痴。
龙镔在常成、郑学、廖业意料之中的站起来,也意料之中的开口说话,没想到却说着意想不到的话。只见他有力的搀起无力的秋雅,用格外富有雄性磁性的男低音,非常温柔的说道:“秋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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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伟杜慈惊愣了,却立时反应过来,站起身一同向外走去。石伟居然还嬉皮笑脸的对着一些立足围观的、起步上前的、驻足不动的同学怪声说道:“哈哈嘿!你们没见过这么聊天吧?”
经常在晚餐时分就远远注视观察龙镔的苏静儿,终于舒出一口长气,一直紧张僵硬着的娇柔身子此时几乎瘫软下来。
恨恨地盯着龙镔他们远去的背影,郑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婊子养的!”
没有预料和期待中的拼斗出现,以各种姿态围观的同学们又三三两两以各种姿态散去,偶尔的还有一些尚不肯走,想从郑学他们接下来的言语和表情里看到故事后续发展的曙光,以便自己可以掌握内幕消息进行跟踪宣传报道。
廖业清楚地听见了常成上下牙齿咬合的声音,他巴不连得这两人更加恨龙镔,他必须再浇一点指向石伟的油。
人群还是散开了,大学生也还是有些大学生的素质的。廖业友好关切地拍拍他俩的背,低声道:“机会多的是,现在这小子非常怕事,我看,他是抱定了惹不起躲得起,主要是这个石伟太他妈的吊,要不是他说这些屁话,今天早就成了。下次我们得把他们分开才行,不过也怪,上次他敢用酒杯砸我,怎么今天象个孬种?有点没理由啊!我看,关键是可能常哥的话还不够刺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