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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在慢慢地成长,固执与任性恐怕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咏唱闻言,似又想到了什么,便收住了笑容:“蓝,其实阁昱真的是个让人无法摸捉的家伙,偏偏我……我就是忍不住想挑战一下……我……我明明知道该安安份份服从他的安排,可是我的心……”
蓝倪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总有一天,阁王会明白的,当一个人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珍贵。咏唱,其实你很幸福。”
幸福吗?
如果幸福,她就不会觉得心痛,如果幸福,她就不会想着要离开。
如果可以忘记,她宁愿选择忘记。
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拿它做什么?
可是,她也会问自己,人生中还有什么事比“忘记”更困难。
不幸的是,人们最大的悲哀,就是常常会想一些自己不该想起的人和不该想起的事。
曾经那样地喜欢过一个人,当世界里再没有他,真的就可以将他遗忘吗?
就可以快乐地生活在别人的身边,将他遗忘吗?
咏唱摇摇头,眼露一股不该属于她脸上的哀伤:“蓝,我之所以答应去和亲,也有不得不为之的苦衷……”
……
眨眨眼睛,她看到了蓝倪满脸的疑问,于是又迅恢复成那个明媚动人的女子,语气轻快:“蓝,你有没有现邪君楚弈真是比女人还漂亮呢。”
蓝倪微微张开小嘴,讶然道:“漂亮?我没见过邪君。”
咏唱闪动着晶灿的眸子,笑道:“就是刚刚册封大典上站我旁边的男子啊,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举手投足尊贵优雅,还挺会怜香惜玉,虽然……虽然为人狂妄邪肆了点,不过比阁昱那恶君要有情调得多。”
向来平静如水的蓝倪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如此说来,还真想让人一见。咏唱不如顺了缘分,跟了邪君也罢。”
咏唱脸蛋一红,眼神复杂起来,咬牙似在恨谁:“我就知道,自己不如选择和亲……可是偏偏我心里头老惦记着那混蛋!”
蓝倪无奈,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清?
说得清,谁又能保证做得到?
咏唱盯着荷叶漂浮的水面,一动也不动,能和蓝倪谈一谈,心里舒服多了。她自认为做事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对于感情,可以选择放弃,还没有放弃的时候,她也会勇敢地将矛盾说出来。
认识蓝倪这样的朋友——真好。
今日,秋风送爽,空气里飘着荷香的余韵。
两名特别的女子,在这片碧叶犹存的荷塘旁边,诉说了自己的一些秘密,建立了一份属于她们的珍贵的感情……
南诏王妃 正文 063 诏王
刖夙王宫的夜晚,热闹非凡。
灯火辉煌,屋檐下的宫灯比平时多挂了一倍,照得走廊内外异常明亮。
咏唱与蓝倪在晚宴后又聊了好一会,才回到安排给自己的院落里,独自坐在长廊旁的长椅之上。
对于初八之夜的事情,好似有牵扯到四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咏唱百思不的其解,便不愿意再想,对自己而言,过去的事情就是已经过去了。
血腥的噩梦也好,痛苦的情感也好……
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呆呆着,慢慢地将视线扫过四周的景物,不知不觉空气中已有了秋的凉意。
不知道是否因为封妃大典的原因,她觉得刖夙王宫比蒙舍要热闹许多。又或许自那个瞳瞳姑娘来了之后,她自己只呆在诏华宫,除了与丫头聊聊天打时间,其他哪里都不愿意去,真的很无趣。
夜幕笼罩,殿堂里的喧闹似乎逐渐平息。
亭子旁的花丛中传来虫子的低鸣。
蓝倪是个幸运的女人,殇王注视着她之时,漆黑的深眸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只剩下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关注,能被一个君王专注地关心着,该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那自己呢?
咏唱动了动手指,指尖冰凉。
阁昱那双琥珀如晶的瞳眸也浮现在眼前,他注视自己的时候让人觉得幸福,可是这个男人眼睛也会注视其他女人。不如殇王,只要有蓝倪在的时候,他的眼睛绝不关注其他女人。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
她不是要放弃了吗?
怎么还在这暗暗比较……如果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思绪,那该多好啊!在蓝倪面前,她无法否认自己还喜欢着那个男人。
嘴里蔓延着淡淡的苦涩,独自一人时,人最难欺骗的便是自己。
美丽的娇颜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要被这初秋的凉风冻住了。
……
黑影一闪,晃入夜色中。
“谁?”咏唱敏感地站起身,小心地扫过四周。
虽说选择相信蓝倪的话,初八和亲之事非暴君所为,可是仅是凭个人感觉相信又何以信服?
在这刖夙深宫之中,自己又是只身一人前来,万一……
身子突然打了个寒颤。
一人黑衣,负手背面而立,连全身上下散出来的气息也是黑色的,幽灵一般的黑色。
咏唱深呼吸一口,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那人也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她靠近。
既然如此,害怕何用?
咏唱眨了眨眼睛,走了过去。
“不知阁下是哪位?一身夜行衣出现在此宫中。”声音划破清冷的空气,她看起来非常冷静。
黑衣人转过身,一方黑巾蒙面,根本看不清面孔,眼珠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暗夜如漆,看不见黑衣人眼底的杀气,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意,犹如冬天冰地里的冷风,瞬间灌进她的四肢。
咏唱抿起小嘴,壮大了胆子:“你究竟何人?可知这是王宫重地!”
“咏唱公主!”那人轻笑着冷哼一声,让空气更冷。
咏唱只觉脊背一凉,眼睛也忘记了移开视线,这样一个神秘之人,毫无疑问地让她联想到初八那个可怕之夜。
“你认识我?你和初八那夜的黑衣人一伙的!”
“哼,咏唱公主倒是明白人!”
“为什么?”在与蓝倪真心长谈之后,对于四诏间的关系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虽然复杂却也能理清线索。
黑衣人目光闪烁,声音饱含威胁:“公主,做明白人并不见得好!”
手指抓紧袖口,咏唱反倒奇异地镇静下来。
要杀她,必定早动手了,何必在此罗嗦?他越威胁她,她越不可慌乱。
“哦,原来阁下喜欢跟糊涂人打交道,那本公主还是只听阁下说好了。”咏唱弯弯嘴角,美丽一笑。
黑衣人眯了眯眸子:“咏唱公主倒有几分胆色。在下只想麻烦公主转交一样东西。”
咏唱只抬起晶亮的眸子注视着他。
手一探,黑衣人张开手掌,手心一只断掉的飞镖。
“转给谁?”
“请将此镖转给慕千寻慕先生。”黑衣人口气低沉了起来。
压抑住吃惊,咏唱抬眉问:“什么意思?”
“公主转交就是了!”
语毕,身形一闪,空气里只留下一片冷清。
咏唱拿起手中之镖,怔怔地站在树下。此人身法奇快,定是高手,但是今夜刖夙王宫人多混杂,他究竟是哪国之人呢?
转给慕大哥?
这黑衣人又跟慕大哥有什么关系?
反转观察着这只飞镖,她皱起了眉头,企图看出点特别之处。可惜,镖身普通,连个标记都未刻有,根本看不出倪端。
“咏唱公主。”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咏唱小手一缩,想把镖立刻藏起来。
只闻那脚步声却已来到身边。
她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像突然盛开的芙蓉花,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咏唱见过楚王。”说罢盈盈一欠身,对于邪君,她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这个男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可是当他跟你说话时又能自眼中感觉到一种真诚,更重要的是她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欣赏,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暧昧。
这样的关系,是咏唱最喜欢的。
“呵呵,公主独自在树下做什么?”楚弈笑得迷人,狭长的凤眼闪烁着明亮的眸光。
咏唱微笑着,嘴角荡漾着盈盈春波。
“这桂花好香,让咏唱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
楚弈眼一瞥,问:“公主手中拿的是什么?”
“这个啊……楚王可认识此镖?”见楚弈已经问,她干脆直接将手心打开,一只通体乌黑的镖在宫灯之下散着冷光。
楚弈将镖拿在手上一看,迷人的笑脸微微僵住,眼神变得锐利:“这个……公主从何得来的?”
这支镖他的确认识。
咏唱瞧了瞧他的神色,不动声色地说道:“适才有一黑衣人窜过,掉下这一镖,我刚刚拾起它楚王就来了。莫非楚王认识此镖?”
楚弈挑起了嘴角,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前段日子北诏的一位官员遇害就是中了这样的镖,黑镖之上没有任何标记,却正好是最大的标记。
如今此镖又出现在刖夙王宫,看来使用这样的飞镖之人不只是一个,而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一群有能力出入各王宫的人,其背后的力量该有多神秘、多可怕?
楚弈修长的墨眉渐渐蹙了起来。
“楚王,这镖有什么不对吗?”咏唱敛住了笑意,看楚弈的神色,他肯定识得此镖,那又与慕大哥又何关系呢?
楚弈道:“此镖简单却怪异,曾在北诏也有见过,未料刖夙王宫内竟也有出现。楚某觉得持有此镖之人不简单。”
咏唱不着痕迹地拿回飞镖,将话题转开:“呵呵,上次星回节楚王到蒙舍做客,咏唱都无缘见到楚王,好在这次,总算见到楚王的真面目了。”
“呵呵,如何?楚某是否比公主想象中的要更加气宇宣昂?”楚弈庸懒而自信地扬起唇,黑眸含笑地落在绝美容颜上。
咏唱抿唇笑道:“楚王的容颜,连咏唱都自叹不如,果真是天之娇子。”
尤其是他眉宇间不经意流泻的自信与潇洒,都忍不住让人多瞧上几眼。这样一个男人,当他笑的时候,可以比女人还美,但当他不笑之时,眼中的寒光却比利剑还冰,多看几眼,除了赞叹他俊美的五官,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男性魅力。
“公主谦虚了,男人怎能跟女人相比?如果说天之娇子,楚某倒也接受,呵呵。”笑完,楚弈突然正色起来,“初八遇袭之事,让公主受惊了。”
“呵呵,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受伤,不碍事。只是幕后的主使还没有查出来。”其实想到那日,咏唱仍然心有余悸。
“放心,蒙舍与北诏两国都不会轻易放过凶手的。”楚弈狭长的深眸中瞬间闪过寒光。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件挑衅两国的大事,可惜对方安排很周密,目前仍然没有线索。
唯一的线索……
那只飞镖……可能跟它有关吗?
咏唱明眸一转:“不知道楚王是否还记得曾经跟咏唱说过,若是我和亲前去北诏,楚王可以让我自由生活在宫中?”
楚弈点点头,自己说过的话自然记得。
他还说自己要“戒斋”半年,不能近女色。虽然此话是胡驺,目的是为了让咏唱公主降低戒心,顺利和亲后再撮合给慕千寻,但面对这样一位美貌又勇敢的女子,让他这等最爱花惜花之人多少有点心动。
“那……”咏唱咬咬唇,“楚王这次可否就带咏唱去北诏?”
她想离开蒙舍,又想找个安全而自由的地方,楚弈可以给她保障。如果要忘记一个人,那就是不要再见到他,这次,希望可以重新开始。
楚弈挑挑眉:“莫非公主此次来刖夙……”
自上次在蒙舍他就已看出来了,阁昱似乎对咏唱公主有着难以琢磨的情愫,无论如何阁昱应该都不会允许她一个女子单独前来的。
咏唱眼神暗了下去,笑道:“楚王不方便吗?听闻北诏已有一位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