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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西笑着将脸凑近另外一朵玫瑰,轻问道:“那你们相信所谓的‘命定’吗?”
楚颜和以同点点头又飞快地同时摇摇头。
泪西拿起小剪刀,仔细剪下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递到以同手中。她一边继续寻找合适的鲜花,一边说道:“我也不信。我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更不相信命定。但是——我相信感觉,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楚颜,你明白吗?”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
也是在说慕千寻吗?
楚颜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上次她趁哥哥不在时,再一次悄悄出宫,她看到了他身边有一个娇柔若粉嫩小花的女孩子,他对那个女孩子温柔体贴……
后来,她欣喜地打听到,原来那朵白色的小花名字叫慕千浓,是他的亲妹妹。
自现慕千寻原来还有如此温柔一面后,楚颜的心就更加为他倾倒,很长一段时间都寝不能寐。
可是……
仿佛老天爷在情感路上从来没关照过她,很快,她又现了慕千寻身边的另一个女人——一个红衣飘然,美艳绝伦的女人。
他看那个女人的目光不一样。
跟任何人都不一样,那种眼光,让楚颜坚忍不拔的心轰然倒塌,疼得差点回不过气来。
如今,楚颜正在宫中暗自疗伤。
……
初八的吉时已过。
花轿并未出现,宫门内红灯高照,美丽的花影映在月下,月色朦胧,园子里空气清幽。
次日一早,前方急报。
蒙舍公主在茶溪镇遇袭,无法前来完婚,婚礼推延……
和亲遭遇变故,需要延期的消息传入宫中。
以同和楚颜听到后,比泪西反应大多了,两人眉开眼笑,仿佛和亲之事永远不会再到来一般。
泪西反倒皱起了眉头,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大多还是希望蒙舍公主早日嫁进来的,这样自己便可以早点离开。
初八生的意外,宫里一度展开激烈的争执,大家都在猜测这番究竟是谁人在幕后主使?
胆敢在蒙舍与北诏联姻之日偷袭的人,定然非一般势力。
刖夙国殇烈被列为第一怀疑的目标,然后就是蒙舍国,以恶君阁昱多年来想一统四诏的野心来看,他要故意设计此劫,也并无不可能。
总之,自初八之后,楚弈开始变得很忙,不时要出宫一趟,泪西没有多问,只是看到隔壁寝宫夜里掌着灯时,就知道他在宫中。
从闻大叔那打听到,今年一开春,边关就一直不大太平,好象四诏之间关系越来越复杂,所以楚弈才答应娶那公主。
她也不时到其他大臣那里询问四诏之间的情况,尤其是关于咏唱公主的事,这事传到楚弈的耳朵里,引起他的极度反感。
楚弈收敛好自己的怒气,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她火,可是一颗心被搞得烦躁,常常在群臣面前肃着一张俊脸。
泪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却不明白最近宫中怎么处处气氛紧绷着?
无论如何,以他喜爱美女的程度,对于和亲之事也是暗喜在心吧,现在第一次和亲失败,他是不是有点遗憾呢?
一个月过后,当王宫中再次提到和亲之事时,楚弈终于在百花盛开的园子里找到了泪西。
太阳明晃晃的,晃得人直眯眼。
他的眼睛很深沉,一身白衣显得飘逸挺拔。
两人并立在凉亭之中,夏日的轻风掀起了她的丝,丝飞扬到红彤彤的脸颊上。
眼瞳晶亮地一闪,在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时,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拂上了她的丝。
轻柔的动作,那般自然。
泪西似乎无所察觉,注视着远方蓝蓝天空,赞叹着白云的悠闲。
手指将那几丝不听话的头拂开,见她眼角那微微的笑意,不觉僵了僵。
勾起唇,黑眸里浮起自嘲,一颗心似被吹动了的池水,微皱了起来。
“初八之事,你都知道了吧?”楚弈盯着她的侧脸。
泪西轻轻地点头,一个月了,他终于要亲口说了。
楚弈笑了笑;“本王猜想你也应该都知道了。那夜咏唱公主遇袭,死伤了不少侍卫,此事牵涉到四诏,关系扑簌迷离,直到今天,本王还尚确定真正的幕后凶手。”
泪西明白他近段时间所做的调查,叹道:“幸好公主没事,和亲的婚期可以再择良日的。”
“你不在乎和亲之事吗?”他笑得漫不经心,嘴角的弧度迷人。
泪西看他一眼:“我要在乎吗?呵呵,只要大王开心就好,再说明年这时候,我们的三年之约也就到期了,那时候北诏后宫还是需要一名国妃娘娘的。”
目光紧紧盯着她,企图从那张从容平淡的面容里看出一丝什么。
他失望了。
她的神色淡定自然,仿佛每句话每个字都自她的肺腑。
楚弈敛住笑容,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紧了起来。
“三年之约,还有一年呢。到时候咏唱公主若是进宫了,你可得好好教导她。”
泪西点头道:“听闻公主美艳聪明,泪西恐怕比不上她。”
说到这两点,楚弈的手指渐渐松开。
是的,咏唱公主他亲眼看过,也接触过交谈过,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而他,自然欣赏的是咏唱公主那类女子,可惜欣赏咏唱公主的人似乎真的还不少……
眼神光亮一闪,楚弈不想再谈论和亲的话题,扬眉道:“目前四诏形式并不如表面的那般和平友好,你在宫中若听到什么消息,也不要轻易相信他人。”
他这样叮嘱她,是什么意思?
泪西拂了拂又吹到脸颊上的丝,柔柔道:“宫中能有什么消息,有时候最多与闻大叔聊上几句而已。初八的事,最有可能是谁在幕后?”
这个问题让他的声音倏然变冷:“暂且可以排除蒙舍的可能,至于刖夙……暴君要册封国妃,本王也正好可以前去看看。”
……
刖夙国封妃大典,四诏之王齐聚,楚弈也带了随从,前去刖夙王宫住了两日。
刖夙的国妃娘娘蓝倪是个秀美的女子,喜欢穿着白衣,看起来尘脱俗,有一种清新之美。
白皙的皮肤,小巧而精致的五官,一双如水般清澈通透的眸子,让楚弈感觉似曾相识。
或许,人与人之间真的会有种感觉,在看到蓝倪淡定的小脸时,他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的国妃——泪西。
恍惚间,对于殇烈,他竟然隐隐有了种羡慕。
这个世界上,可也有那样一位女子,可以让他霸道地想留在身边?
可以让他甘愿宠爱她,只为她温柔?
一口抑郁之气压抑心中,抚摸着手腕上相随多年的木镯,修长的墨眉皱得厉害。
为何见到这只镯子,盘旋多年的愿望让他只觉得满心沉甸甸的。是了,他楚弈努力了这么多,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证明了自己之后,再赶走她!
楚弈不在宫中,宫中冷清了不少。
有几次,泪西在楚颜的怂恿下,带着小以同悄悄地溜出宫去,不过,时间常常没过一天。
然而,这几次的外出,却让泪西的心更加向往海阔天空的生活。
夏天的脚步悄悄离去。
郁郁葱葱的树木开始飞舞着漫天的黄叶。
天气逐渐转冷,宫中菊花灿烂开放,绚丽缤纷。
泪西换上一袭黄色绸裳,独坐在园子里,秋风萧瑟,吹在身上淡觉凉意,她不觉缩了缩手臂。
一侍卫匆匆来报。
“禀告娘娘,门外有一女子想求见大王。”
泪西抬眉轻问:“大王不在宫中,她是什么人?”
“她自称是蒙舍国咏唱公主。虽然来人看起来容貌美丽高雅,但是属下疑惑堂堂公主怎会单独前来北诏……”
侍卫话未说完,泪西已豁然起身,道:“快快带我过去。”
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几名宫女匆匆紧随其后。
那位传说中美貌绝伦的咏唱公主就在站宫门口,一头乌黑飘逸的青丝直垂而下,身姿体态妙曼高雅。
泪西在第一眼看到她时,眼中不禁闪过惊艳之色。
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女子的身份,因为她想,世间没有几个女子会有咏唱公主这样的绝色姿容。
女人看女人,尚且如此,楚弈看到她自然更加喜爱吧。
咏唱朝泪西微微一笑,目光璀璨流转。
“姑娘就是与大王和亲的咏唱公主?”
泪西的声音听在咏唱耳里,却如出谷黄莺,婉转动人。
咏唱眉眼含笑,心中对她充满了好奇:“小女子曲咏唱冒昧前来北诏,不知道姑娘是……?”
泪西回以一笑:“小女子泪西,只是在这宫中生活得久点,能够管点事的人而已,微不足道。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快里面请。”
在刚刚看到咏唱公主的刹那间,她突然有种感觉,只有这样的女子才真正地配得上楚弈,人家既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自己又何必摆高姿态?
迟早要离宫而去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咏唱公主,果然没让她失望。
泪西缓缓地走在前面,每走一步,她的姿态都有点奇怪,双腿走动时动作不甚自然……
咏唱公主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暗浮过猜测。
长廊迂回曲折,朱红的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流水亭台不时显露于丛木之间。
秋风有点萧瑟,黄叶片片飞舞,树下有宫女正在打扫。
一路上,宫女侍从们见到泪西莫不停下手中动作,恭敬施礼“娘娘。”
娘娘?
咏唱公主更为吃惊,连忙压下惊意,扬起了嘴角。
这位貌不惊人,行走姿势有点不自然的黄衣女子是宫中的娘娘?
那么……
她就是传说中邪君命定的国妃?
唯有泪西,始终面带着微笑,以微微颠簸的姿势有在前面。
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边关最近有点不太平,楚弈亲自前去督战,咏唱公主这样子又似是私自前来,该如何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呢?
……
一间雅房,装潢得充满暖意,寿桌上的雕工也是精致绝伦,造型俭朴洗炼,但架构严谨,珍贵且大器。
烛光映着一个淡黄的纤柔身影。
刚刚与咏唱公主谈完,安排了宫女伺候她去厢房休息。
泪西不得不承认这位公主眉目如画,比传言里的更美三分,心中次涌起一股艳羡之情。
奇异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
只有跟咏唱公主面对面交谈过后,才真正理解这般美貌高贵的女子,应该与俊美尊雅的男人相匹配。
想着想着,秀眉不自觉地拢起,目光落到自己的右腿上。
薄薄的嘴唇轻抿着。
在咏唱公主面前笑得淡定,独自一人时,那抹被压抑十数年的自卑,竟然在这个时刻,悄悄地、缓缓地流泻而出。
剪影孤独,落寞。
窗外吹起了风。
秋叶沙沙,似乎可以听到它们落地的声音。
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小以同和楚颜的脑袋探了进来。
最近这段时间,溜出宫门去对她们而言,已是家常便饭,泪西也不想多加阻止,暗中派侍卫跟着保护她们也就罢了。
这二人一回宫便听说来了个咏唱公主,于是顾不上歇息喘口气,便直奔宴客房来了。
“姐姐,那公主竟然脸皮这么厚,大王都不在,她都自己跑来了。”以同斜眯着眼睛,一脸地不悦。
泪西好笑地看着她:“咏唱公主并非你想的那样,她是个知礼仪明是非的好女子,并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楚颜皱皱眉头,狐疑道:“她真那么好?真那么好,一个女孩子怎么好好地不请自来,听说还是专门来找哥哥的,哼!”
看看这两个同仇敌忾的家伙,泪西无奈地叹道:“你们还不信我的眼光么?咏唱公主这一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