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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抹温馨的阳光,照进浓荫黑暗的森林。
身子不再抖,她伸直着双腿,以一脚使劲磨蹭着左脚上的靴子,试图将那把小刀蹭出来。
细微的哐铛之声,让她的小脸亮光一闪。
小刀终于落到了地上。
弯着腰,小心地,反复地以脚代手,将小刀自刀鞘里蹭了出来。
断着尖的刀,寒光不再,反而闪动着如水晶般明亮的光芒。
心中一喜,泪西挪动身子。
一点点靠近,终于反负在身后的小手握住了地上的那把断刀。
刀很锋利,她的动作很小心。
当绳子无声断裂的时候,她的呼吸久久地停歇了一下,淡淡的睫毛覆盖住眼睛。
飞快地拔出塞住小嘴的白布,她收好小刀,扶住墙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子里有了其他动静。
一声沉重的暗响,在身后响起。
石门被人重重推开。
光线突然明亮,有个黑身影映在地上,诡异幽冷。
泪西定住眼神,死盯着那个影子。
来人好象是侍卫,一身黑色锦衣,面无表情。他走到泪西身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睁得老大的眼睛,嘴角扯了扯,眼中立刻充满惊异。
这女人竟然自己解开了束缚?看来要看管得更加小心才是。
“你们为何抓我?”打量着来人,泪西抬头问道。
那侍卫似乎没有听到,一言不,弯身从地上捡起被她割断的绳子,认真看了看。
她只觉两道利剑般的寒光射了过来。
抚抚疼的手肘,泪西挺直脊背,再次问道:“这里还是五峰谷,对不对?是谷主派你们来抓我的吗?为什么?”
她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这个人是来放自己的,如果猜得没错,接下来的时间她就要呆在这个密不见光的石屋里了,而这个人就是负责看守自己的侍卫吗?
“能让我见你们谷主么?”泪西不放弃地继续问道,她想明白五峰谷的人为何要抓自己?是因为楚弈吗?
侍卫的表情依然冰冷,只是再看一眼断绳,又将目光严厉审视着她。
“喂!”泪西痛恨自己没有武功,否则说什么都要拼一拼,看能否逃出去。
那侍卫终于抬了抬眼,答道:“姑娘最好安静地呆在这里。”
他手一动,便朝泪西手中的小刀夺了过来。
泪西见状,飞快地背过身去,不让他夺走它。
那人却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手刀瞬时落在她的臂上。纤柔的手臂陡然一麻,手心便松了开来。
侍卫眼疾手快地抽走小刀,转身走去石门边。
“不,还给我!”
那是少凌哥哥送给她的小刀,跟随她十几年的小刀,不能被人抢走。
泪西顾不得右腿的颠簸,以最大的力气冲了过去,想冲出石门,抢回小刀。
那侍卫却手臂一挥,将她推了开来。
丝在空中飘起,因强劲力道卷了几个圈。
失去平衡的身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她只觉得手掌一阵刺痛,似有冰冷的石尖划破了手掌,而那侍卫已闪身而出。
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石门一转,被紧紧关上。
泪西一咬牙,爬了起来。
可恶!混蛋!
少凌哥哥……
她死死地咬着牙,手指握得不能再紧,直捶着那扇无情紧闭的门。
这密室有机关,可是机关在哪?
昏暗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她的五官看起来有点模糊,只看到一双闪闪焦灼的眸子在石壁上搜寻。
摸索了好半天,她逐渐蹲了下来,咬着唇,身子不住地颤抖。
石门的开关根本就在外面,抓她的人似乎打算不理会自己了,至少丝毫没有要放自己的意思……
自己真没用,没希望逃出去了。
没用得连少凌哥哥送给自己的小刀都保护不了……
“少凌哥哥,对不起……”
喃喃的低语,细细弱弱,在幽冷昏暗的密室里回荡。
闭上眼睛,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耳边没有了风,没有了声音,只有自己一声比一声有力的心跳,还有不能放弃的希望。
少凌哥哥来救我……
楚弈,来救我……
她在心地呼唤着,僵硬的手指最后连颤抖似乎都已停住,只剩下透彻心扉的冰冷。
好冷。
要冷死在这里吗?这里的寒气比外面谷中更冷……
僵硬了不知道多久,她捧着双掌使劲搓了起来,搓了手心挫手背,搓着整条手臂,只为了御寒。
“咯嚓……”随着一声轻响之后,立刻有好几声清脆的细响在密室里散播开来。
像一盘散乱的玉珠,纷纷滚落地面。
本是轻轻地,细细地。
听在耳中却格外清晰响亮,似有炸雷闷过。
她手腕上的暗木镯子竟然断裂了……
断了,四分五裂。
一块块,一段段,坠入地面。
心弦也嘣地一声,似被人大力拉扯着瞬间绷裂,紧窒地难以呼吸。
不祥的预感闪电般扩散到四肢百骸,要生什么大祸了么?
少凌哥哥的小刀被人夺走,她与楚弈各带一个的暗木镯子也突然迸裂,这预示着什么?
小手在地上摸索着。
指间没有半点温度,借着微弱的光线,她一块块,一块块将裂开的木镯片捡了起来。
小心地捧着,父王和母妃当年的话在耳脊回荡。
“泪西,以后你就是弈儿的太子妃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守护他啊。”许仪儿的叮嘱那般轻柔又充满期望。
“泪西,你就是弈儿命定的太子妃,将来的北诏国国妃娘娘。这对镯子你与弈儿各戴一个,可避邪消灾永保平安……”
楚政怀打开盒子,一对暗红的木镯展现在她晶亮的瞳中。
从此,这只镯子便戴上了她柔嫩的手腕,而另一只,就在那个傲慢男人的腕上。
她知道他从来不在乎什么命定之说,从来都说那是妖僧祸言,对她这个妃子更是不屑一顾,甚至嘲笑嗤之。
不过,他还真的听从了父王的话,也戴上了那个木镯。
镯子本是一对,如今突然断裂一只,难道是凶兆?
泪西紧蹙淡眉,额心的朱砂显得黯淡无关,几不可见。
手指,紧紧握着那几块断裂的碎片,心跟手指收得一样紧窒……
谷主派人抓来自己,真正要对付的就是楚弈吗?少凌哥哥会帮助楚弈的吧,也会来救自己的吧?
那楚弈呢?
冷风,不断从四面八方灌进,又似从地底下涌出,渐渐包围着她的全身,全身陷入更深的寒意之中。
南诏王妃 正文 051 峰顶被困
五峰谷,五座耸立的山峰。
正中间的谷中是数座黑瓦平房,而掩隐在山峰或其他谷中的屋子却不知其数。
苍茫的天空,不见一丝阳光。
林子里,浓雾缭绕不散。
雾气打湿了楚弈的,黑纠结,微微贴上脸颊。
山口刮来刺骨的冷风,阴风飒飒,将他外面的黑衫吹得凌空飞扬。
柯少凌并步在他旁边,紧绷的面容严肃至极。
“楚兄准备去哪找人?”
楚弈脚步不见减慢,目光直视前方炯炯有力:“去找五峰谷主。”
“楚兄肯定是他?”
“难道柯兄不这样认为吗?五峰谷主若是想见我,尽可直接找我对话,竟然抓走泪西,可恶!”声音从牙间迸出。
柯少凌抓紧手中长剑,瞥过他:“我现在才知道楚兄是真的很关心泪西。”
脚步微微一顿,楚弈侧目看他:“我关心她不比柯兄关心她少!”
无需解释,柯少凌能看出来也好,虽然不便公布泪西就是自己的妻子,但至少可以让柯少凌知道,若想得到泪西,没那么容易。
柯少凌不紧不慢地说:“楚兄真是把泪西当亲妹妹啊!”
楚弈抿抿唇:“柯兄难道不是么?”
柯少凌没有回答,深深看了楚弈一眼,二人的身影便急飞奔在林间。
五峰谷主的所住之处。
昨天晚上接见他们的地方,然而,屋外无一人守卫,推开木门,庭内一片空寂,不见半个人影。
楚弈沉眉:“五峰谷主难道要跟我们捉迷藏?既是绑人,又何不出现见人?”
恍然间,黑眸灼亮明白了什么,兀自道:“如此看来,他的目的不只是引我们前来这么简单,他想让他们在焦切中先自乱阵脚,或许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
柯少凌点头:“楚兄言之有理。若是想留我们,尽可派人直接阻止我们离去,又何必大费周章先抓走泪西?他们想以泪西牵制我们,并先用心理战术,在我们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没错!正因为这样,我反倒没那么担心了,这说明泪西暂时都不会有危险。”
“但是……可能泪西也不好过。”柯少凌的话中多了份沉重,一想到谷主阴沉的眼神,他的心就忍不住为泪西紧紧揪起。
楚弈十指紧握,厉声道:“如果泪西有任何闪失,我绝不善罢甘休!”
俊磊的眉宇之间,陡升杀气。
黑眸里射出道道寒光,像冲破乌云的利剑,狠而有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担忧,仅仅因为自己轻视嘲笑了十几年的女子。
根本没有时间让他细细思量,泪西的危险处境牢牢抓住了他的全部思绪。
总之,只有一个目的——救她。
让她平安,然后送她回去王宫,住在自己可以照顾她,保护她的范围内。
他大步踏出门,面向外面一山的空旷,白雾包围着他的身躯。俊美无双的脸庞因为那个女人,不再潇洒自若。
楚弈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空气扑打在他的眉上,眼上,心上。
蓦然间,他明白了一个事实——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实。
也非常非常意外……
原来,自己一直在乎着泪西,乎自己想象的在乎,在乎到让旁人都能看出来了……
林间的小路,一个红影飞奔。
莫静然微微喘息,远远看到站立在屋前的身影。
“楚大哥,泪西姑娘的确被谷主派人带走了。”
楚弈暗眸波澜狂掀,风起云涌。
柯少凌也走出屋门,以一双关切的眼眸等待着莫静然的下文。
微微仰头,莫静然皱起秀眉:“刚刚我师傅亲口证实的,原因也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谷主想留住你们,所以……”
楚弈与柯少凌对视一眼,表情更加凝重。
“你可探到泪西被关在哪里?”楚弈问。
莫静然的小脸蒙上暗色:“若是谷主抓的人,一般会送上五峰之的山平峰。”
柯少凌抬眼望去,对面的一座山峰高耸入云,自山腰就被云雾截断,山顶被白色缭绕,让人看不清真面目。
山平峰顶他曾去过一次,那里是大唐密探的总坛所在之地。
刚刚入谷时,随叔父一同去查看总坛的情况。
峰顶的空气比谷底要寒冷许多,上面也有不少屋子,大多数从谷外抓来的百姓,就住在里面,只是日夜被人看守,上下山的路都被严密封住,常人根本难以进出。
他们被困山顶,白日关入囚牢,夜晚押入山洞干活。
泪西真的已被送上那座最高的山峰了吗?
谷主将泪西关上山平峰,楚弈若是上去,难道不怕被他现那些山洞的秘密吗?还是谷主已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对付楚弈?
楚弈的声音响起:“山平峰在哪里?”
莫静然转过身,指指正对面的山峰,一片苍茫,不见峰顶。
楚弈敛起眉宇,朝柯少凌看去,只见后者正凝望着山平峰抿唇不语,似在思量着什么。
“五峰谷主也在上面吗?”楚弈问。
莫静然垂眼,让人看不清眸中神色:“不知道……对不起啊楚大哥,你们若不送我回谷,就不会生这么多危险了,现在还害了泪西姑娘……”
楚弈见她难过,轻柔地拍拍她的肩头:“静然妹妹千万别自责,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