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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别信这个女人,属下已经查到了证据,她跟神秘黑衣人也有着密切的关系。”巴都回头,重重一哼,“快说,你把倪妃弄到哪去了?”
自蓝倪被火烫伤以来,巴都对她的印象生了转变,尤其是现自己的大王对她有着深入骨髓的爱恋,他再也难以像以前那般憎恨和怀疑蓝倪。
殇烈忍住自己心脏传来的痛楚,凌厉地注视着脸色惨白,花容失色的紫奴,目如利剑:“到底怎么回事?”
紫奴拼命挣扎,惊慌失措喊道:“冤枉啦大王……冤枉……求大王相信紫奴,紫奴根本不知道什么黑衣人……”
巴都大手更加用力,抓得她的胳膊几乎要断掉。
“你还敢说谎,我说已有证据!这是刚刚在你房间找到的密函,上面可是你的笔迹?”
原来,巴都刚刚带人去寻找蓝倪之时,恰见一黑衣人出没在紫奴的房间,他追进去一看,正好现紫奴的桌上还有未来得及藏好的书信,信中内容正是关于刖夙王宫之事,而黑衣人已不知藏身何处,搜查半天也查不出来。
“你……你……”紫奴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拼命上前抓住殇烈的衣袖,“大王开恩,大王……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相信我!”
她使劲摇着殇烈的衣袖,望见他冷漠如山的面孔,哀求更加大声:“求大王开恩……我真的是被逼的!”
气息冰冷残酷,嗜血的光芒是对背叛者的愤怒!
殇烈猛地甩开她的手,又掌力一带抓紧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脸来。
“原来你也是奸细!”每个字带着催魂的利勾,似要把她的七魂六魄给勾走。
他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之人!
尤其是与蓝儿生这么多事情之后,对于“奸细”二字,他更是敏感。
“我……饶命……啊……”紫奴颤抖着嘴唇,一双大眼不再妩媚,而散一种惊恐。
殇烈微微加重力道,只听见骨头咯咯的声音。
“啊……”紫奴痛苦得将眉毛挤在一起,努力地吸着气,“大王……开……恩……”
她费力地吐出几个字,脸色幽青。
巴都一脸憎恨地看着她,对于奸细,自边关血战以来,他也是深恶痛绝,自己的命差点丧在黑衣人之手,此仇还没报呢。
紫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眸光带着痛苦闪过,挤出几个字:“我……知道……蓝倪……”
蓝儿——一听到这个名字,殇烈心一激动,大手更加用力掐住她的颈子,他声音透露着紧绷:“她在哪?”
“先……放开……我……”
紫奴的脸几乎快变成了紫红色,被人那样提掐着喉间,她就要因窒息而死亡了。
手指陡然松开,紫奴大吸了几口气猛烈地咳嗽起来,清晰的指印留在她的脸颊。
“快说!倪妃娘娘究竟在哪?”巴都皱起眉头,声音如雷般轰响。
紫奴害怕地看了一脸蛮横的巴都一眼:“她……她逃走了。”
逃走?
她逃走了?
一听到这句话,殇烈的心像被人割了一刀,疼痛难忍,加上针扎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呼吸要从麻木中挣扎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一手摔开她,瞪着紫奴,漆黑的眼珠子几乎要蹦出。
“蓝倪逃走……不关我的事,真的!”她慌忙摆手,开始一步步小心地往后退。
“铛”的一声,巴都将刀已抽出一半,恶狠狠地问:“不关你的事还能有谁?快说实话,否则……”
明晃晃的刀身映着雪白的寒光,射过她的眼。
紫奴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大王,不关我的事……真的……都是成妃一手设计的,是成妃!”
“成妃?”殇烈头上的青筋直跳。
巴都逼上前去,刀锋已架在紫奴的颈间,他双目圆瞪:“劝你最好老实交待!成妃贤良淑德,对大王衷心耿耿,岂容你诬陷!”
低眼看了一眼闪光的大刀,紫奴一直退到柱子旁边,背抵着冰凉的石柱,她蓦然一睁眼大声道:“如果我说慌,你直接杀了我好了!”
“杀你?哼!”巴都冷笑一声,刀直接贴上她的肌肤,“等我查完了你出卖情报的事情,你自会死个痛快!”
“……”
屋门大开着,沁凉的冷风呼呼吹进来,紫奴的背上不断冒出的寒颤,被凉风一灌,寒冷得让她颤抖!
她死咬着牙,突然愤恨地大声道:“是成妃,就是成妃帮蓝倪逃的!……哈哈,你们相信蓝倪,她却是个奸细……你们相信成妃,那个女人一样背叛你……哈哈……”
疯了!疯了!
她像一个疯妇般不停地喊叫。
“殇烈,我对你如此衷心……你却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哈哈,现在你最信任的两个女人都背叛了你,你的报应,哈哈……”
殇烈的脸抑制不住地抽畜,眼皮跳动地厉害!
那是地狱般的魔音,每个字都在指控着他所做的一切。
他的心除了被针扎,还同时被千万条虫蚁噬咬,无数的感觉一齐涌过心间,他拳头格格作响。
“咻——”剑气如虹,在疯狂的紫奴脸上划过一条血痕。
“你……你竟然……伤了我的脸……”紫奴张大了嘴,感受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伸手一摸满指的鲜血。
“蓝儿在哪里?”他声音沉痛,没有看她,唯有锋利的剑抵在她的肩头。
“啊……”紫奴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转身开始往门口奔跑。
“咻咻——”殇烈的眼里黑云翻滚,一片阴霾,他低垂着眼帘看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只刷刷挥动几剑,便已满地的青丝。
“啊……我的头!”紫奴的声音比鬼还要凄厉,跨开脚步就要踏出门去。
殇烈厌恶地皱眉,手中一顿,剑柄一翻,大家屏住呼吸看到一道寒光飞了出去。
“铛!”一把配刀及时挡住了飞闪的长剑。
“大王不可!”巴都一个翻身上前,大手飞快地揪住正欲逃跑的女人,“哪里逃,你的帐还没完!”
紫奴狂喊:“逃的是蓝奴,是蓝奴……同谋是成妃,是成妃,你们都疯了……疯了!”
巴都伸出刀掌往紫奴的脖子一砍,那个疯狂的女人便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带下去,关入地牢,严加看管!”巴都对门口的下属命令道,然后拾起地上之剑,双手递于殇烈,“大王,我看那个女人是嫉妒倪妃和成妃,要疯了,大王不必……”
暴怒后的平静。
殇烈没有接剑,背过身,闭了闭眼,声音有种疲惫:“成妃是不是也不见了?”
“这个……属下暂时也没看到成妃。”巴都瞧见大王苍白的神色,悄悄朝后面挥了挥手,跪了一地的侍从如获赦令般飞快地退出门去。
“她也一起走了?”
是这样吗?蓝倪走了,成妃因为帮助她逃走,所以也离开了?那谁来给他一个交代?
该死的!
他虽然疲惫异常,可是,他却痛苦地想杀人!
蓝儿……
蓝儿走了,白色的身影,纤柔的身子,令人痛心的手指。
他以为他可以等待,可以用很多时间来等待她忘记,等待她跟他说话,微笑着告诉他:我们重新开始……
没想到,她就这样不哼一声,早已预谋地走了。
而他的心,瞬间也冷了,冻了,被人挖去般空了!
她终究是离开了……
离开了他,放弃了一切,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吗?
他抚住胸口,身子微微弯曲。
……
“我不会走,我来了。”
端庄的仪容,淡淡地话语,成妃一个人站在门外,夜的凉风吹过她的,她的神情里有一股坦然。
殇烈猛然回头,黑眸中闪过希望。
“成妃,告诉本王……她没有走,是不是?”
他屏住呼吸,等待答案,生怕那种掏心的感觉再次来临。
成妃无奈地抿抿唇,转头对巴都道:“你先退下,我想跟大王单独谈谈。”
巴都看了二人一眼,拱手道:“属下先行告退。”
好安静的气氛,安静中流露着紧张的等待。
成妃慢步上前,迎视着那双努力装做平静却无法不流泻紧张的黑眸,她的心蓦然一痛。这就是她的大王吗?那个英勇磊落的男子,那个即使面临死亡眉头都不会轻皱一下的男子吗?他眼里苦苦压抑的脆弱让她莫名地心痛。
殇烈看着成妃慢慢走近,手指与心脏同时缩紧。
“她走了。”
三个字,犹如判了他的死刑,他高大而修长的身子剧烈一颤,几乎站不稳脚。心头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只有握紧拳头咬着牙根才不至于倒下。
成妃见他脸色异常地苍白,冷汗淋淋,急步扶住他的手:“大王,你怎么了?”
没什么!
诅咒而已……
那个神秘而无法可解的诅咒又作了而已。
南诏王妃 正文 056 诅咒
成妃见他脸色异常地苍白,冷汗淋淋,急步扶住他的手:“大王,你怎么了?”
没什么!
诅咒而已……
那个神秘而无法可解的诅咒又作了而已。
他抓过成妃的手,语气低哑而充满质问:“你帮了她?”
那一瞬间,心如刀绞感同身受,看到殇烈这副模样,她真后悔自己放走了蓝倪,可是……
那样一个勇敢执着的女子,她去意已决,谁又能留住呢?
成妃沉重地点点头,心有千斤重。
他手指紧捏着她,赤焰般的眼眸闪过一道道幽蓝之光,映着他愤怒的面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咬着牙,痛苦地呼吸。
“蓝妹妹她……去意已决,我无法不帮她。”
殇烈狠抓住她的肩头,两只手用力地几欲将她的骨头掐碎。
“她想走你就帮她……你可有想过本王,想过本王的感受?本王那般信任你,让她留在刖夙宫,你却……你却……”殇烈越说越激动,不住地喘息起来。
成妃吃痛,可是一见殇烈那惨白的俊脸,当即忘记了一切,她语气更加着急:“大王,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他嘶吼出来,面孔变得狰狞,“为什么还要离开?为什么连你都要背叛我……”
“大王……”
“该死的!你该死!”他用力甩了开来,成妃躲闪不及,重重摔倒在地。
她走了……
真的走了!
去意已决——她不会再回来了!
“恩……”一声闷哼,殷红的鲜血自口中滚滚而出,他刚毅的下巴瞬间被染成红色。
身子开始颤抖,震动,弯曲……
“大王……”成妃痛喊着扑了上去,“来人哪,快来人哪!……太医……!”
豪华的寝宫里点着红色的香烛。
淡淡洒出的烛光,令沉寂的寝宫显得更加沉重。
金色的床塌上躺着一个人。
即使他闭着双目,也可以从他的眉宇间看到属于王者的霸气与威严。
金太医缓缓地扎下最后一支银针,才回过头,对其他几位太医点了点头。
“金太医,大王如何了?”一见太医们走出幔帘,成妃急忙迎上去问道。
其他太医微微拱手,先后退了出去。
走到偏厅,金太医沉吟了半晌,摸摸胡子,语气凝重:“娘娘,大王这样子的情况有多久了?”
成妃摇摇头:“大王身子向来矫健,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大王如此……难道不是因为倪妃离开的关系吗?”
金太医瞪眼道:“倪妃离开了?唉!”
“太医何以叹息?”
金太医回望望内室,沉声道:“大王对倪妃的特别大家都能看出来,但大王常常因为偏执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不肯面对自己的心。这次倪妃的离开让大王大受刺激,以致旧疾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