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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这就是屈打成招吗?他们两人之前也没怎么亲近啊,当然是生分。
玄昕拱手道:“皇上误会了。阿若只是想念自己的家罢了。皇宫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但终究还是陌生之地,不若在家中休养来得舒服。”
“原来是这样啊。”玄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玉明若,似乎是有所察觉,所以她的目光四处游移,偏偏就不朝他的方向,“不知玉姑娘现在身体如何了?朕担心了一晚上,今日一下朝就过来看看。”
睁眼说瞎话,玉明若一醒,就有宫人向他禀告了,只是他在处理完事务之后才过来的。
“有劳皇上费心了。阿若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调养得益,再过些日子就没有大碍了。”玄昕挡在玉明若身前,替她答道。
“原来如此。不过虽是过了危险,但这调养也是很重要的。宫中珍奇药物很多,对补气是最好的,朕待会就叫御药房的人给皇叔送过来。”书香门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玄昕谢了皇上,看着玉明若有些疲惫的神色,有些不情愿地问道:“皇上今日来,除看望阿若的伤势之外,还有别的要事吗?”
明显是逐客令,但是玄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叹道:“按说现在这种时候,朕实在是不应该来打扰皇叔。奈何朕经验尚浅,还是有很多事需要皇叔的帮助。”玄莳谦虚的说着。
玄昕暗暗磨牙,恨不得将这个算计他的臭小子一脚踢出去,省的碍眼。开玩笑,他不害他就不错了,还需要他指导。但是碍于玉明若还需要休息,玄昕只好心不甘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去说吧。”
“好。”玄莳含笑答应,这个笑容在玄昕眼中,怎么看都是很刺眼的。
玄昕回过头,让玉明若躺好,嘱咐了几句之后,就跟着玄莳出去。
第五十六章
精镂的雕花剔金炉里无声暗燃着不知名的香料,一缕奇异幽香浅淡地充萦于华室内,在吐纳之间似有似无地从鼻端前飘过,微微一呼一吸后沁入心脾,极其清雅宜人。
倚窗而放的紫檀椅上铺着织就七色傲菊的软垫子,玄莳姿态懒散地倚坐椅里,洁亮黑发一丝不乱地束在金丝精琢的锦冠下,冠上一颗比瞳仁还大的夜明珠光华隐隐流转,绣金流苏冠带垂在肤白如雪的俊颜两边,精致的面容上双眉斜飞,星样双眸因背着阳光而显得有丝幽诡,削挺得恰到好处的鼻梁下,薄唇正因带笑而嘴角微弯。
他说找玄昕有事,却没有立刻与他说,而是将他带到了他自己寝宫之中。玄昕皱了眉头,站在离皇上一丈远处,心中实在是看不透他心在到底在想些如果。如果有事商议,理当应去御书房才是,怎么到了皇上的寝宫,实在是莫名其妙。
“皇上,不知到底召微臣来有何要事?”他的声音淡淡的,恭敬而又不失礼数,但是这是他冷怒的前兆。如果玄莳接下来说是在耍他,他绝对无法保证不会以下犯上,尽一回叔叔的职责,好好教育亲侄子。
玄莳端着笑,眼神三分邪意的睨向玄昕,心中却是收到他眼中的信号而一凛——好吧,他找皇叔确实有事,但是也不是急在一时的,更不用带到寝宫中来,他只是……只是看不惯皇叔待在那个地方而已,只是看不惯他们的幸福。他暗咳了一声,道:“自然是有要事与皇叔商量的了。今日早朝的时候,朕已经宣布了云安岳的罪行了,并将旨意颁了下去,现在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开始查抄云王府了。那个场面应该很是热闹的,可惜就是少了几个主角。”
听到玄莳提起这个,玄昕目光一动,眼中忽然折射出认真的光芒,一寸寸的,将窗外的阳光吞没侵蚀,他凝着神色说道:“那,云安岳,皇上是如何处理的?”
“谋朝篡位,叛国通敌。”这八个字,每一条都足够他满门抄斩了,而他更是从大胤高高在上的战神,一夕间跌落成为人所不耻的鄙薄之人。
“叛国通敌?什么意思?”玄昕皱起了眉头,不知道皇上脑子里又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云安岳勾结北辽二王子,交流两国情报,更是为了助二王子早日登基而借机刺杀蒙都王子,借机挑起两国战事,他趁此机会造反,火中取栗。”
每一条都连贯的那么的自然而然,顺利的就好像是一场由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所有的结局都是他说了算,而他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其实这不过是一场过河拆桥的把戏了,奸诈的连玄昕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皇上,你这样做似乎有欠道义吧?”虽然北辽人一个个都是贪得无厌的狼,对他们讲信义简直是与狼共舞啊。但是他们好歹还是有盟约的,这样两面三刀的做法,实在是非贤德明君所为,到时候还有可能带来更多的麻烦。“皇上,你别忘了,我们和蒙罗王子的盟书可还掌握在他们手中的,他们也是抓着咱们把柄的。若是到时候他来一个鱼死网破,那我们所处的境地就尴尬了。到时候不止是为天下人所耻,更是会引来辽王的报复。”
“皇叔可愿与朕打个赌,朕就赌那蒙罗王子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玄莳神秘一笑,邪气中更有一种俾睨天下的气势,“如果皇叔赢了,朕就答应你一件事,如果朕赢了,那就……请皇叔将玉姑娘交给朕。”
朗朗的轻笑,暧昧的眼神,还有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打下,玄昕的眼睛瞪得极大,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沉着声音,怒气已然汹涌在喉间了:“皇上,微臣刚才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还请皇上恕罪,再与微臣解释一遍。”
最后四个尾音极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小心,竟然将注意打到了阿若身上,再敢说一遍,他绝对要拆了他寝宫。教他什么谁才是长辈,什么才是长幼有序。
玄莳一晒,满脸的不以为意,反而是兴致盎然的,唇边的笑意更有了几分挑衅的味道:“皇叔刚才分明都听得那么明白了,何必又再明知故问。朕就是在向皇上讨要玉姑娘,不知皇叔肯给否?”
太阳穴隐隐突起,玄昕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以免自己就会忍不住马上冲过去,一拳打在那张笑得有些欠揍的脸上,脸上是青了又黑了,他口中的声音越发的沉稳了,沉稳得更加诡异,“但是微臣想明白,皇上想要接阿若入宫到底是所为何事?”他可不信这个眼中只有江山社稷,皇权霸图的皇上会为了一个女子心动,更不惜与他产生摩擦。即便他真对阿若动了心,也会到羽翼丰满的时候才会出手。而现在他还需要依靠他的帮助,又怎么会轻易冒险与他争夺阿若,最后闹到不欢而散的场面呢。
“皇叔果然是深知朕心,竟是将朕了解的这么彻底。”玄莳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邃,似乎完全看不见玄昕瞪来的目光,“朕确实对玉姑娘有所安排。不过皇叔放心,绝对不是为了江南玉族的事情。不过皇叔若是愿意,那朕就更加乐见其成了。”
直觉告诉玄昕其中定然是有诈的,竟然能让皇上放弃江南玉族的利益,这就说明阿若在另一个地方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而这利益怕是会让阿若付出不菲的代价。他随即想起了方才皇上与他大赌的用意和他方才说的事情,脑中隐隐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口中继续试探道:“皇上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了,竟是这么有信心,那蒙罗王子不会将我们的盟约公诸天下。”
“那是当然。试问,与敌国的一国之君共谋,还是与一个叛国之人合作,这两项罪名。哪个来的更重?而且如果他承认后者,朕也可保他的王位无忧,定然助他王位。只是这个保也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而他也从此别想再清清白白的当一个王,这就是代价。”
以玄莳的为人,又岂会是让人白白看了热闹的,自然会有一日尽数看回来的。他就不信,经过这一番折腾,北辽的人心能不乱,而向着蒙罗王子的人心想必也会减少,而呼延家定然是从此与他势成水火。从他们结盟的那日开始,北辽就注定了要动乱的命运。
“但是这些又关阿若什么事,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何必将她牵扯其中,而且也不一定会成功,皇上怎么做,是否太过冒险了?”
玄莳眉梢一跳,“早说皇叔深知朕心,果然是所说不差。看来皇叔已经明白了朕的打算了。”
“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全然不顾玄莳口中的暗示,玄昕毫不犹疑的就将他的打算拒绝了,“莫说阿若刚刚受了伤,还要好好休养。即便是完好无损,我也不会让她去冒这个险的。你还是另做打算吧。”
眼神一眯,玄莳的目光中的笑意顿失,流露出压迫的气息,“皇叔,这是为了国家社稷,朕相信玉姑娘深明大义,一定会明白朕的用心良苦的。”
一字一句都被玄莳咬得极重,很显然,他在逼玄昕妥协,逼着他退让。就像他没有问起李迁那件事一样,这件事他也不能拒绝。
“皇叔,你也是一个明白人,当然不需要朕提醒,抓住云安岳能为大胤带来多大的利益。不仅可以毁去他暗中的势力,而且用于北辽更是一出计中计,两边都是获益无穷。但云安岳那只老狐狸老谋深算,定然是不会轻易被找到的,只有通过云姒宓一途入手方有一点希望,而如今最有把握能将她引来的便是玉姑娘,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朕如何能错过。当然,到时候朕一定会高手在暗中保护的,一定不会让玉姑娘有丝毫的损伤的。所以皇叔就不要再固执了。”
“皇上,我说过,阿若对微臣的意义很重要,比微臣自己都重要,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请皇上不要再逼迫微臣,也不要太过好奇我的底线在哪里。”玄昕的声音不高,但是其中的气势也没有因为皇上的话被压倒。阿若就是所有的坚持,其他可以不再计较,但是惟独眼前这件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别说了暗中保护,即便是重兵保护,他也不会忘记,云姒宓身边有一个天下第一的杀手,那是遇佛杀佛的人,他岂能容阿若去冒险。
“红颜祸水,看来皇叔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啊。”玄莳沉吟出声,眼神已经恢复了方才的悠闲写意,但是看在玄昕眼中总是别有意味。似是带着洞察,又似乎是怜悯。
玄昕眼中一凛,心头忽然碰碰的直跳,让他有一种踹不过气来的感觉,“皇上,你到底想暗示什么?”难道历史还要再重演一次,他的双唇抿紧,拳头青筋毕露,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皇叔不是一向深知朕心吗,这回也应该能猜得到朕在和你暗示什么吧。”玄莳一甩袖,声音冷冷的,那是一种冷漠的,可以视人命为草芥的轻忽和无心。
“你!”玄昕怒声,也没有空闲再与皇上纠缠下去,也不说声告退,就转而向宫门外冲了出去。
这可不是一贯雍雅从容,淡定平和的静安王的作风,连应有的基本礼数和风度都忘了。
看着玄昕长袖甩在身后,似一道风掠去,从他的寝宫在眨眼间消失,玄莳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隐去,面无表情的,只是看着他远去的方向,琥珀色的眸光越发深邃,看起来他的皇叔这一次不只是动了真心,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比之从前的玉明彝还要来的更加的真心。他的唇角一勾,不知是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