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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
“烈火煎茶,茶滚釜中喧雀舌。”绿意见得轩辕子扬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不禁气结,狠狠地展开第三幅卷轴念道。
“清泉濯笋,笋沉涧底走龙孙。”轩辕子扬端起第三杯酒,轻抿了一口。心中却道这主仆二人着实神通,竟能弄到这般好酒。这般作想,忽觉方才的奇痒之症似乎也稍稍缓解了些许。
“日照纱窗,莺蝶飞来,映出芙蓉牡丹。”小丫头俏脸通红,狠狠的一跺脚恨声念出下一题,语气里却已含了几分薄怒。
“雪落板桥,鸡犬行过,踏成竹叶梅花。清风阁的醉清风,好酒!”绿意正兀自祈祷着轩辕子扬答不出来,这厢轩辕七王爷已举起第四杯酒轻轻抿了一口,满脸陶醉之色。
帷帐后的琴声突地换调,清泠犹如山间清泉,竟隐隐带了几分叮咚的铮然之声。随侍清言多年,早已通晓自家小姐的琴语。
那叮咚的铮然之声,不正是小姐在提醒自己戒骄戒躁。绿意敛下满脸的惶急不耐之色,微微收敛外泄的情绪复又沉声道:“王爷好文采!那么便请听下一题吧——白云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
第三十六章
轩辕子扬实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小丫头,怎的就令她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意见。佳人身边的人儿,他怎么可能会去得罪?只是这丫头着实奇怪,总是对自己怀着莫名的敌意。轩辕子扬无奈笑笑,举起最后一杯酒,这题总还得答不是?
“青丝路,路边鹭,露打鹭飞路未飞。”酒盏递至唇边,突然一股沁人心脾的醉人芬芳冷不防袭入他的身体,在四肢百骸游走,犹如身处清山之巅,任清风穿林打叶再划过指尖,带来周身清爽之气,甚至方才一直折磨自己的奇痒都瞬间无影无踪——轩辕子扬自认尝遍天下佳酿,这种感觉却从未有过。这酒……
似是瞧见他的迟疑,绿意嬉笑道:“王爷高才,前五题都对出了,这最后一道题也已在王爷手中了。”那笑容在子扬看来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的诡笑。“我家先生新酿了一种新酒——就是王爷手中端的那杯——先生请王爷为此酒赐名。”
轩辕子扬微微措楞,如此清冽美酒,竟是雪一般的人儿亲酿?也是,通晓岐黄、轻功卓绝、惊才绝艳、琴技非凡,这般的女子,会酿个酒又算得了什么?若是突然有一日有人能提出什么是她不会的那才算是稀奇的吧……
绿意水眸微转望着轩辕子扬似错愕似无奈的神色,心下不禁大快,不禁掩唇吃吃笑道:“王爷若答不上便算了吧!”语气和婉似乎颇为体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轩辕子扬闻言心里不禁气结,这小丫头倒是当真的牙尖嘴利,却又偏生的说不得罚不得!
转头定定的望了一眼重重帘幕之后的那抹纤细瘦削的模糊身影,轩辕子扬执杯的手蓦地一抖,登时,晶莹如露的酒顺着那张大掌划过的弧度轻轻扬起,带起一连串晶莹剔透的水珠流连在空气里。
“呀——”绿意见状不禁惊叫出声,那可是自家小姐采碧落草酿成的酒,这泼皮王爷答不上名字便罢了,怎的竟把酒泼了!
轩辕子扬不理身边小丫头绿意的惊叫,径自一抖衣袖。墨色的宽袖一笼,那串晶莹的银练便被一团墨色淹没。轩辕子扬嘴角微微扬起,俊美的脸上绽开一丝邪魅的笑意,蓦地眸色一凝,手臂一振,那串晶莹剔透的水珠便随势高高撩起,直直冲进了轩辕子扬微张的唇中。
绿意惊诧的垂头,那墨色的长衫竟上没有一丝水迹。
“清冽而不孤傲,醉人却不妖冶,不若便叫了‘碧落醉’如何?”轩辕子扬咂咂嘴,浅浅笑道。
轩辕子扬话声刚落,那厢重重帘幕微微一动,一抹纤细的素色身影缓缓飘来。清言抱拳当胸长揖到底,满脸诚挚的道:“王爷既饮了颜卿的赔罪酒,便是原谅了在下主仆二人的唐突之失,王爷虚怀若谷在下佩服!”
轩辕子扬闻言一怔,随即不禁苦笑:原来最大的陷阱不是那些刁钻古怪的对子美酒,而是在这里呢!这丫头倒也实在聪明得紧,设些小障碍小问题迷惑人心,却不想陷阱正藏在这些小障碍里,实在是……无赖之极!
无奈的叹口气,轩辕子扬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双黑曜石般熠熠闪光的眸子盯住清言,正色道:“卿,留在王府可好?”以王妃的身份。后面一句轩辕子扬没有说出口,他实在怕吓跑了眼前狡诈慧黠的小东西。
清言闻言秀气的眉微微拧了拧,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烦躁。微微退后一步避开轩辕子扬有如实质的目光,清言沉声恭谨开口道:“颜卿理当为王爷解毒,只是颜卿一介布衣,入住王府于理不合,而且在下志在悬壶济世拯救万民苍生,怎可拘于王府之中置苍生于惘然?”
轩辕子扬早知清言会拒绝,倒也不甚生气。剑眉微蹙,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苦恼道:“哦?可卿若不住在王府,本王的毒你怎生解得?”一双狭长的凤目却饶有兴味的盯紧坐在软榻上的素色身影。
清言闻言倒是一愣,方才轩辕子扬饮下的“碧落醉”中含有碧落草,碧落草于常人可强身健体,中蛊毒之人若服食碧落草则会激起体内蛊虫游走。方才轩辕子扬一口答出,清言还以为他嗅出了碧落草的味道知道碧落草的功效。闻得他此言清言方才明了那名字不过是他兴起得之罢了,然而却愈加惊诧——世间竟有这般巧合!
暗自敛下眸中的惊诧之色,清言抬起素白的手指轻轻抚了抚鬓角掩饰自己的尴尬,低笑声道:“七个时辰后在下为王爷施针驱毒如何?”
轩辕子扬刚要开口拒绝,忽见门边一抹黑影闪过。轩辕子扬心下一沉略一思忖,随即轻轻笑道:“那本王便给你三日时间准备,带三日后便开始施针吧。这几日你二人便在王府暂住。本王还有公务,余下事情容后再议。”
语罢也不待清言同意便一抖长衫离座而起。清言到不在意多留三日,只是细细思量着三日时间那碧落草的药效还在不在,见得轩辕子扬离座,便也随之起身。二人一前一后行至门口,却不防轩辕子扬蓦地转身欺身上前,修长的指尖轻轻拈起垂在清言颊畔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笑得邪魅。
清言不妨竟被他钻了空子去,见得他这般轻慢举动,心下懊恼面上却不动声色,素手轻抬深深一揖,袖间一缕幽香掠过轩辕子扬鼻尖,“颜卿送王爷。”
轩辕子扬讪讪的松开手,尴尬的摸摸鼻子大步跨出了一水阁。
“是个有趣的家伙对不对,皓天?”刚踏出一水阁,黑衣侍卫皓天便无声的出现在轩辕子扬身侧,轩辕子扬微微扬起嘴角边走边道。
“主子,宫中密函。”皓天闻言眸光一闪心中烦躁却并不接话,自袖中抽出一份暗红色密笺沉声禀道。
第三十七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雌雄莫辨的庸庸声音在整个皇宫中久久回荡,给夜色里庄重沉穆的亭台楼阁平添几许诡异。三更更声刚过,一队侍卫铿锵而过,却不曾发出一声意外之声。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整个大侑皇宫——静谧、肃穆。
一条纤细瘦削的飘渺身影自几个侍卫身前如风般划过,快得令人捕捉不到。清风般流畅掠过的影子轻盈的停在一座巍峨大殿前,纤细的身形似乎该是女子。未被黑纱蒙住的一双眼睛清泠剔透,清澈一如山涧的溪流,流转间,芳华尽显。
无声无息的潜进屋内,面罩下的嘴角不禁轻轻扬起——这般几近于毫不设防,还真是大方得很呢!黑衣人熟稔的移开书架后的暗门,欺身潜入其中,身姿轻盈步法诡异。
暗室里的格局与外面书房的格局相似,只是多了一张软榻而已。雕花书架上堆满了各类经史兵书,梨木方桌上分列着笔、墨、纸、砚,一把剑被随意的放置在桌上——剑鞘上刻着繁复的暗纹,四处皆有破损,剑柄上结着淡蓝的丝络——普通之极。
然而黑衣人显然想要找的就是它,轻轻将它握在手中,一股凌厉的剑气隐隐透过剑鞘喷涌而出,震得黑衣人手腕一痛,却仍是紧紧地握住剑柄,白皙的手掌与剑不留一丝缝隙。许久,剑气渐渐散去,黑衣人轻轻拔出剑——夺目的光华立即充满了整间密室,凌厉而大气。
“当真好剑!”黑衣人低笑一声。眼里精光一闪,随即挥剑如雨,但见银花朵朵自剑尖飞出,转眼墙上已多了一行大字——多谢代为保管寒鸦十余年。
闪身出了密室,轻跃上屋顶,黑衣女子轻轻呼出一口气,刚顺至一半,斜刺里却突然飞来一剑,剑光幽幽却只取左胸要害,再要以招来当已是不可能的了。
那纤细轻盈的身影干脆也不再出招,径自顺势向右偏身,却不慎右边突然袭来一只大掌,直直向女子的黑色面罩划来,一股淡淡的药香掠过鼻尖,黑衣女子蓦地心中一惊,再待回神时,面罩已然落入那人掌中。
樱口瑶鼻眉如墨画,一双清泠犹如山间朝露的水眸嵌在白皙的脸上,却愈发显得晶莹璀璨犹如九天寒星——不是苏氏三小姐清言又是何人?
清言面罩被人扯落,心中明了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倒也不甚懊恼,反而干脆双手环胸做到了瓦上,细细打量着来人。
入眼是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那袍子在皎皎月光下隐隐流转着灵动之气,一看便知华贵非常。男子发色如墨,鬓若刀裁,目似朗星,鼻如悬胆,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道:“小贼,爷赌你是来偷东西的。”
“……”清言原以为男子这般神秘表情所说出的话定然是深奥非常或是令人受益匪浅的了,可谁知入耳的竟是这样一句废话。
当然是废话了!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自人家房内鬼鬼祟祟的窜出来,若说是来探亲访友的那才奇特!
明明张得面如冠玉仪表堂堂,一开口便叫人生厌,清言恨恨地想。
“嘿!小贼,你认识下面那女人啊?”对面惹人生厌的玄衣男子突然扬起嘴角绽开一抹邪魅异常的微笑,语气慵懒的轻声道。
清言闻言神色一整,转头望向四周,正见得庭院里一个约么三十多岁的身着嫩黄色华丽宫装的女子死死的盯住自己,杏眼圆睁,樱唇大张,眸中神色狂乱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之色。突然,那女子尖叫一声朝屋内跑去,那情形动作竟似已然发狂一般。
清言见状颇为不解却亦是无可奈何——自己这般倾城绝色的人物,竟也会被人当做厉鬼吗?微微摇了摇头甩去那一丝疑惑,清言轻轻转回了身子。毕竟眼前的男子比那被吓到了的女子要难对付得多!
“小贼,你的来意爷都猜到了,不妨你也来猜猜爷的目的?错了爷不罚,你讨个饶爷便放了你;对了爷有赏,只要爷有的都可以给你。怎样?”玄衣男子见清言转回身子,复又高高扬起嘴角笑得邪肆。
“月下散步耳,谈何目的!”清言闻言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懒懒道。夜半出入他人宅子,若不是轻功卓绝者岂会不穿夜行衣?方才清言早已看出眼前人武功虽高强,轻身功夫却远不及自己。而这人虽看着散漫惫懒,却单凭方才夺下自己面罩的那几招,便足以看出其心思缜密,定然不会是忘了换上夜行衣。
既非故意入他人私宅,那便只能是月下散步见得黑影闪过一时兴起便飞身上来一探究竟。只是这般人物却更是可恨——没的妨碍了他人,却还不自知!
玄衣男子闻言神色一整,随即复又恢复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