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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请随我来,小姐请暂在在溪风阁稍待片刻,待王爷服了药再休息一下再与小姐相见。”身后一直沉默无言低眉顺目的管家纪锋在二人远去后向清言恭谨道。
清言望了眼二人离去的方向,眸中一抹暗芒一闪而逝,随即暗暗敛下,低低一笑: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清闲了呢!随即微微敛神不再抬头,步履惴惴的跟在纪锋身后向溪风阁方向走去。
“小姐,这……王爷怎么给咱们安排这么破的地方啊!破就破吧,可你看看这一层灰,也不提前收拾打扫一番,难不成还要我们自己打扫不成?什么待客之道嘛……”伴随清言一道过来的是苏相书房的丫鬟侍画,侍画看着满屋飞扬的灰尘撅起小嘴抱怨道。
清言只是浅笑,不看侍画满脸的不平,亦不看纪锋略有些羞赧的脸色。这溪风阁莫说比得一水阁,便是比起苏府的遣心居也差了太多。但是却比清言估量的要好的太多了……
“苏小姐见谅,王府最近常有客来访,王爷顾及小姐身子不便需要静养便特意安排小姐在这幽静之处小憩片刻,也就片刻王爷服了药便接小姐殿前叙话。”
纪锋面上羞赧,该说的话却是毫不含糊。清言见状一哂,在心里为他感到深深的悲摧,就好比睁着眼睛说瞎话时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也要一脸正气的说下去,并且还要配上深以为然义正辞严的表情。
“清言明白。”清言不愿多言,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却仍是比被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送来给轩辕子扬过目。能怪得了谁?殿里躺着的轩辕子扬?自家亲生父亲?还是宝座上的那位?
其实何须过什么目呢!他便是再不满意,也不可能退换货的了。那又何苦去寻那烦恼?还要费尽心思的搞出这么多的下马威。不过那家伙内力倒着实惊人,竟能抵抗得了十日醉。【 ﹕。qisuu。】
纪锋看着眼前眉目如画娴静温和的相府三小姐,自心底里生出一种亲近之感,只是这位小姐美则美矣,却总觉得少了几分灵气。
心下虽觉得可惜,面上却不动声色,纪锋追随七王爷轩辕子扬多年,自是不会傻到如那两个女人般以为仗着王爷几分青眼便可以把自己当做这府中的主子。低叹一声,纪锋悄悄退了出去。
“小姐,你怎的就允了在这种地方小憩呢!你可是皇上赐婚配与七王爷的正妃,这偌大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啊!怎可受这般委屈?定然是方才那两个可恶的女人搞的鬼!”纪锋刚一出屋,侍画便拉着将要坐下的清言高声叫道。
清言眸光一寒,微微抬手拂掉侍画拉住自己的手,轻声道:“是啊,王妃。不得宠没有势的王妃。”语罢也不再理仍在一旁兀自生气的侍画,径自理了裙摆褪了外袍就着软榻躺了下来——既然王爷吩咐小憩,那便小憩吧。
第四十六章
待得清言小憩半日悠悠转醒,已然是日暮西斜将要张灯时分。清言睁开眼,嗅到空气中潜在的一丝不同寻常,低低一笑眸中暗芒微闪。清言并不看趴在桌上的侍画,兀自理了理衣裙坐在装镜台前解开微乱的发髻。
溪风阁中暗黑的暮色犹如一张噬人的大网,长着狰狞的大口似乎随时都会吞噬掉一切。清言坐在铜镜前,清澈冰冷犹如极地寒潭的眸子望进昏黄的铜镜中,镜中女子的模样模模糊糊的映入眼帘。在一束金色的余晖映衬下,显出柔和的轮廓。
乌发如上好的华美锦缎一般流泻而下,更衬得女子雪白的面容愈发羸弱苍白。那张脸是自己的脸,清言并没有用人皮面具、变声丸那样复杂的道具。
人皮面具清言有不少,但那东西做的再精致也总是有边缘的,那上面的毛孔再细致也还是不怎么透气的,那材质再特殊也无法把真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诠释得淋漓尽致的。
眉梢、眼角、鬓发、唇形、甚至肤色、嗓音清言都做了修饰和掩盖,这般容貌,任是谁也绝难与那倾城绝代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不过称得上是清秀罢了。
同样的一张脸,清言有绝对的把握能够修饰出七种完全不同的相貌。可笑还是神奇?其实都不过是利用人的自以为是罢了。
素白的手指轻轻执着梳子,那梳子看材质应当是桃木做的吧。清言抚着手中木梳,心下却不禁哂然一笑:颜卿的一水阁中那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是精致得骇人,哪怕是梳子都是千年寒玉所雕铸的。同人不同命啊!
其实清言实在觉得现下这种待遇虽是那几个女人搞的鬼,却定然也是的了轩辕子扬的默许甚至授意了的。不然王府的大管家亲自带路?不然单冲自己相府三小姐未来王妃的身份地位,那些女人敢吗?
轩辕子扬这家伙还真是……
清言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地梳理起自己的满头青丝。清言并不擅长挽发,满头的青丝在清言眼里实在活脱脱的三千烦恼丝。绿意在时还好,由她打理清言便是绝对放心的,然而现在绿意不在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清言实在不想去找那个睡的昏天暗地的侍画。手指在自己的发间来回穿梭,好半晌,终于在梁上传来细微的挪动声时,清言才算挽好了一个最简单的流云髻。望着镜中自己勉强尚算齐整的发髻,清言无力的叹口气,自己的本事啊……
轻轻理了理衣裙,清言独自举步出了清冷凌乱的溪风阁。
王府的格局颇为规整,溪风阁虽极是冷清,布局却与典雅精致的一水阁大致相同。出了厢房便是一整片独立的小花园,常年荒废弃置、无人修整打理的花园里杂乱无章的分布着些不知名的干枯植物,在瑟瑟风中飘摇着那枯瘦的枝干。
唯有园子东南角上,一株梅树正兀自茕茕孑立,仿佛只待初雪落下便含苞盛放。清言着实无趣,索性提了裙角越过杂乱的枯枝,向着那株梅树旖旎行去。
“苏小姐。王爷已醒,请小姐随在下前去与王爷一见。”清言还未至梅树下,便蓦地闻得管家纪锋那略有几分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清言提着裙角的素手微微一抖,似是被吓到了一般惊诧回首,但见纪锋垂首立在院门口,清俊的眉峰微蹙,眸中暗暗地藏着几分烦躁。
故作镇定的理了理裙角,清言诺诺的转身,一言不发的随着纪锋的脚步向着自己早已熟知的正殿方向行去。
行了足有半刻钟,二人方才到得轩辕子扬的寝居门口。纪锋拱手一礼,也不多言,便兀自退下。黑脸侍卫皓天门神一般立在门侧,古铜色的脸上满含着不屑和鄙夷。心道:这般平凡的女子,不及颜先生倾城绝色医术绝顶,甚至不及其姐貌美多妍,如何配得上自家主子惊才绝艳文治武功!心中作如是想法,皓天脸上的神色愈发的轻慢。
清言见状心中一乐,知道这家伙定然是在心中鄙视自己呢。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掠过皓天愈发黑厉的神色,径自推门入内。
屋内镏金的瑞兽嘴中汩汩的冒着青紫色的熏香,整个屋子弥漫着淡淡的安然的幽远清香,那香不甜不腻有种淡淡的意味。清言闻得这香,心下淡然一哂——这老顽童,定然是又没酒了!
七王爷轩辕子扬着一袭墨色便装斜斜倚在他那黑檀木雕花大床上,微微闭着双目。夕阳金色的余晖穿过镂空的窗棱细细碎碎的洒进来,迎上轩辕子扬安静美好的侧脸,刚毅的脸庞犹如希腊神祗一般俊逸英挺。
望着夕阳余晖下安然静默着的轩辕子扬,清言轻抬素手抚了抚自己跳的激烈的心脏。心下不得不承认,的这般清朗俊洒的男子,杀伤力还真是惊人呢……
微微敛裾,清言对着仍然闭目养神的轩辕子扬福身行礼,“清言见过七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轩辕子扬早在苏家小姐进屋时便已醒来,只是连日来颇为困乏,虽是凭着深厚的内力强撑着一直清醒着,精神却始终不济。
闻得那苏家小姐渐进的诺诺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轩辕子扬不自觉地微微蹙眉——真不明白那老头儿到底在想些什么,竟把这般怯懦的女人塞给自己。丫鬟、侍妾,甚至侧妃都罢了,却偏偏是占了自己想要留给她的正妃之位!
心中薄怒,索性并不睁眼。
清言悄悄用余光瞥了眼仍旧兀自紧闭双眸并不开腔的男子,心中明了这是第三个下马威了。思及此,清言倒也不焦躁,只微屈双膝保持着那复杂的福身礼。在沧浪山摸爬滚打十年,这等小小刁难清言甚至根本不放在眼里。
半晌,轩辕子扬微微睁开半阖的双目,望着几步外瑟瑟发抖的苏家三小姐沉声道:“苏三小姐对今日所歇息的溪风阁可还满意?”
“回王爷,溪风阁……清静悠然素宁淡雅,清言……极是喜欢。”清言微微垂手,低眉敛目的模样看在轩辕子扬眼中却是厌恶非常。
“如此甚好。”轩辕子扬明亮犹如黑曜石般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芒,转瞬便匆匆敛下,唇角微扬扯出一抹讥讽的浅笑:“早些习惯也好。”
第四十七章
清言低眉顺眼的低低应一声是,秀眉微蹙双眸低垂,一双纤细素白的手指死死地绞在一起——怯懦的模样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自己被自己吓死一般。
轩辕子扬见得眼前女子这般懦弱羞怯的模样,脑中不期然升起一双灵动慧黠的清澈眸子。再看一眼眼前纤弱的女子,胸中愈发升腾起一团阴云,堵得轩辕子扬心肺都胀胀的痛着。
“你若进了王府,便去那溪风阁做你的王妃便是。”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轩辕子扬盯住眼前死死地垂着头的女子冷声道。
“……是。”清言闻言倒是一愣,御赐的姻缘他竟真的敢如此轻怠?不过倒也好溪风阁不及一水阁雅致却的的确确是个清幽的所在。心下一喜,清言面上不由掠过一丝笑意。
轩辕子扬一双鹰隼般的厉眸并没有放过那一抹清浅的微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一扯瞬间便恢复如初,然而那抹微笑里的愉悦却被轩辕子扬轻易地捕捉到了。轩辕子扬心中一怔:这女子就这么巴望着被冷落?
苏府花园里蛮横可恶的骄矜小姐、晚宴上无才无德的怯懦女子、暗线描述的溪风阁中安然浅睡的娴静女子、方才低眉顺目的羞怯懦弱模样——人前懦弱的令人厌烦,人后霸道蛮横的令人厌恶?真的是如此吗?
甩掉脑中那些烦乱的想法,轩辕子扬朝着眼前低眉敛目唇角紧抿的女子微微挥了挥手。
清言见得轩辕子扬这般动作,当即怯怯的告退出来。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下,清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入夜。一水阁东暖阁中,一袭素衣的少年执了狼毫毛笔,饱蘸浓墨于一方雪宣上挥袖落笔,眉如远山含黛,黛黛青眉下一双雪瞳晶莹剔透犹如千万年的极地冰川。
“作画便作画,站在窗前作甚?今日里你太胡闹了!这若是王爷突然病发要找你,你要绿意去哪里找个神医颜卿给他?”端着银色托盘的绿意跨进暖阁,见得清言站在窗前作画,秀眉一蹙,忙急急放下手中的托盘取了火狐大麾为清言披上,冷声道。
清言闻言清浅一笑,心知是自己不好令绿意担心了,微微转头,一双晶莹璀璨的眸子盈盈的望着兀自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绿意。
“还有啊,那见鬼王爷不愿迎娶苏家三小姐是众所周知的,若是他一时冲动真的对你下了毒手然后毁尸灭迹,那你要绿意怎么办?”绿意挽一挽袖子避过自家小姐了然的淡然目光,开始收拾摊在窗前的画具,仍旧兀自唠叨个不停。
“哎呀小姐!那王爷也不知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