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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的高地,显得怪异却又出其不意的和谐。一提到酒,那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中乱转,满脸的陶醉样儿。
“老头儿,莫说你未必赢得了我,你就是赢了我,我给的酒你敢喝吗?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哦~”青衫女子脚下莲步生花,轻启菱唇脆声笑道,那笑声恍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扣人心弦。细细一看,这二人不是清言和老顽童鬼见愁又是何人?
第五章
“噫——你这丫头!看暗器!”鬼见愁闻言一阵气怄,心里自然而然的便又想到自己被眼前的小魔女折磨荼害的画面。旋即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同时手指一动,几枚银针直直向清言飞来。
清言原以为这老顽童不过是虚晃一招,却不妨他竟真的发出暗器来,身子当即向右边偏去,脚下一乱才堪堪躲过。刚待指责老顽童不按常理出牌,刚抬头,但见一张放大的老脸已然贴了上来。
鬼见愁嘿嘿笑着轻转手指在清言背上一点,清言登时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自骨髓里透出来,顿时全身无力。清言微微苦笑,心知自己是一时不慎着了老顽童的道儿,被封住了内力了。这鬼见愁也实在是个奇人,平素和清言斗法多是占不得上风,却一旦涉及到美酒,脑子定然是分外灵光的。
“娃儿,你且慢慢走着,老顽童我去杏花村沽些酒来~”话音未落人便已不见踪影。独留清言一人无奈的翻翻白眼,自己在尘土飞扬的古道上慢慢地走着。
斜刺里白光一闪,清言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小白狐偷偷跟在清言身后,尖尖的小耳朵轻轻动了动,见清言看着它,小白狐非但不跑,反而轻轻地向清言走来。清言一见,心下欢喜,动作轻柔的抱起小白狐,亲昵的将脸埋在它颈上。小白狐轻轻一摇头,逗得清言呵呵直乐。
突然,岔口处窜出一骑白马,马上少年身着墨色长衫,满脸冷峻的疾驰而来。清言正走在路中央,回身之际白马已然近前。清言不及躲避,又苦于毫无内力银针射不多远,水眸中厉芒一闪而逝,不及多想便手拈银针,只待马匹靠近时射出便可保自己和小白狐不受伤害。
马上少年不查有人竟在官道中央大摇大摆的走路,眼见得前面的纤细身影便要丧命马蹄下,心思电转,咬牙缰绳一送,双腿夹紧马肚,忽一用力,白马一声长嘶,四蹄腾空,高高跃起,在清言身后稳稳落地。
马蹄落处,马上少年墨色长衫因风扬起,如同一面猎猎旌旗。少年执鞭立马,狠狠地盯着马下仍然淡定从容的小姑娘,不禁怒从中来,恶声恶气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竟敢冲撞本王的马!”
清言闻言浅笑不语,手指一抖,掂在指尖的银针便脱手而出。瞬间一丝银光闪过,快得令人避之不及。随即,墨衫少年胯下骏马长嘶而起,两蹄腾空狠命的欲要将背上的主人向地上摔去。
“王爷!王爷小心!”少年身后的一众仆从纷纷惊慌失措的大声叫道。却见少年并不惊慌,眸色暗沉的轻轻一扫立在马前的清言,旋即一蹬马镫,轻身飞到近旁的一匹骏马上。那身形翩若惊鸿、惊若蛟龙,清言不禁在心底暗赞一声。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宁惹阎王勿惹七王?”马上的少年长眉如剑,黛黛如远山,更衬得他一双狭长的凤目灿若寒星深邃无波。满头乌发整齐的束在头顶,上攒一顶墨色镶珠紫金玉冠,额前几缕发丝随意垂下,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雅洒脱的弧度。一袭剪裁合体的墨色长衫,白玉缎带穿腰而束,为眼前少年平添几分飒爽英姿,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微蹙的剑眉昭示了主人此刻的不耐和薄怒。
“那么你是阎王还是七王?”清言望着眼前的英挺少年轻轻笑道,一双水眸流光异彩。更衬得整张小脸儿钟灵毓秀绝色倾城。
“我家王爷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睿勇七王爷轩辕子扬,无知小儿还不快快见礼!”马上的轩辕子扬紧皱眉头不曾开口,身边的另一戎装少年却突然高声叫道。
轩辕子扬端坐马上细细的打量方才冲撞自己的小人儿。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这小人儿生的却极是标致。玉容皎皎如当空满月,眉如远山目若秋水,清丽似晓露初落,素白的双颊未施粉黛却美得惊心动魄。腰臂轻柔,曳曳生姿,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雅致意味。微风乍起,但见眼前女子青影翩翩,纤细的身影似要飘然而去。不知为何,轩辕子扬思及此不由心中一震,胸中突然升腾起莫名的烦躁意味。
“你吼什么!吓坏了我的小七小心我让你以后再也吼不出来!”清言见开口之人虽也是眉目清俊,却满脸骄奢之相,心中不禁一阵反感,轻抚着怀中的白狐娇声呵斥道。声音清脆柔美,却似乎暗含着几许清泠傲然之气。
“小七?”轩辕子扬闻言深邃的眸中一道厉芒微闪,低声念道。
“不就是它喽!我刚起的名字,怎么样?”清言轻轻扬起怀中的白狐向众人展示,嘴角轻轻扬起,笑问道。
“大胆刁民!竟敢讽刺我大侑睿勇七王爷!”骄奢少年闻言大喝一声,语气中焦躁更盛。
“我怎么讽刺他了?”清言笑得好不单纯无辜,就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你、你你拿七王爷和一个畜生比!你、你大……大胆!”
“嘻嘻——我我……我我……可可、可没有、有……有拿……拿拿他、他他比……比畜生!”清言闻言笑意更盛,娇声学着那少年的语调装起了结巴。逗得周围一众兵士忍不住哈哈大笑,连满脸阴沉的七王爷轩辕子扬都舒展了紧蹙的双眉。
“你!你找死!”少年哪里肯受此屈辱,在众人都未回神之际拔剑便向清言刺去。这一剑灌入了少年的全力,他身后的轩辕子扬想阻止时已经晚了。
眼看着剑锋朝马前那小人儿直直飞去,轩辕子扬心中竟有一瞬的疼痛一闪而逝,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
“老头儿,你若再不带我走,我可就要被这群畜生给砍了呢~”剑锋将至,清言却未曾躲避半分,仍然站在那儿俏生生的曼声叫道。
“嘿!乖徒儿,我才去偷了点酒,你就惹了这么多畜生来咬你,你比我年轻时候厉害!”突然一个跳脱的声音嘿嘿笑道:“畜生们,后会有期喽~”青影一闪,眼前哪里还有那娇小的身影?
“王爷,属下——”骄奢少年执剑回首,瑟瑟风中但见自家主子脸上晦暗几度变化,心中不由一紧,颤声道。
“皓天。”轩辕子扬微微挑了挑眉,并不看他只沉声道。
“是。”身后一黑衣黑脸少年应声而出,少年肤色偏黑,棱角分明的脸上朗目疏眉。低沉应一声是,黑衣少年转身瞬间手腕翻转,凌厉的剑光一闪而逝。再看先前那戎装少年,跪坐在尘土飞扬的地上,一双眼睛毫无焦距,身下的鲜血缓缓漫溢……
第六章
大侑都城,临都。
“小姐,你的家乡真好!绿意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地方呢!”
“小姐咱们家到底在哪儿呀?”
“小姐,你家里人会不会很凶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管你啊?他们要是敢欺负你,绿意替你揍他们好不好?”
“小姐,你说你有十年没回来了,那你家里人会不会认不出来你啊?”
“小姐你看你看!那个呀就是糖葫芦,我爹爹进城的时候给我带回去过呢!”
“小姐……”繁华的街市上,一个活泼秀美的小丫头拉着一位长相平凡的小公子兴奋地聒噪个不停。
“绿意,你可以直接大喊:我家小姐是女扮男装,你们快来看啊!或者在咱们二人的脖子上挂一块欢迎参观的牌子。”相貌平凡的小公子并不气恼,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温声道:“我们现在要找家客栈了。”
“客栈?不是回家吗,怎么要去客栈呢?”绿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脆生问道,忽闪的眸中满是好奇的色彩。
“去了你就知道了!”女扮男装的小公子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轻轻道。微风轻轻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清澈灵动的盈盈水眸,竟为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面容平添了几许令人窒息的绝代风华。
苏相府里的遣心居是相府的禁地,十年来鲜少有人踏足。似乎大家都遗忘了在这座破败的院子里,住着苏相的四夫人和那位被确诊活不过十六岁的可怜的三小姐。自清言被鬼见愁带走后,院内只有四夫人、四夫人的贴身侍女馨儿和三小姐苏清言的奶妈姚氏。
“这位大婶,外面有位言儿小姐让小的来送个口信,说今夜子时,楼高休独倚。”从后门溜进来的两个少年抬眼细细打量眼前正在给蔬菜浇水的妇人,有礼的温声道。在前一人面目普通,粗布衣裳,不过中人之姿,然而一双如星子般闪耀的凤眸却盈盈犹如秋水,流转间竟隐现绝代光华;身后的小厮倒是眉清目秀肤色细白,只是气质要逊于前人。
“言儿小姐?莫非是……小哥,那位小姐生的怎个模样?胖还是瘦?在外有无吃苦?她、她她什么时候回……”姚妈手中的水盆砰的掉落地上,姚妈被溅得满身是水也不以为意,直直抓着眼前少年的双臂颤声道。
少年被抓得紧紧地,轻蹙墨眉正待开口,却突地眸光一闪,眼见斜刺里飞出一条淡黄色的身影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轻呼道:“言儿!娘的言儿——”
“夫人,小姐回来……”姚妈被突然插进来的四夫人惊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讷讷道。
“言儿你还好吗?怎么这么瘦?师父没有……”
“夫人,这位是小姐叫来送口信的小哥,不是小姐!夫人,小姐说……”姚妈见自家主子失态,顾不得身份,便急急上前紧扯住四夫人的衣袖边拉边道。
“姚妈,这便是咱们的言儿小姐呀!”随着四夫人身后出来的馨儿双眸盈盈的望住自家小姐怀中的纤瘦少年,哽声向仍呆愣一旁的姚妈道。
四夫人一挣脱姚妈的控制,便复又急急的捉住眼前少年的手问道:“言儿在外可好?可有学到什么本领?师父可有欺负与你?师父他老人家不会照顾人,娘亲好生担心……”说着,水眸中蕴满的泪水便簌簌落下,溅湿了那领鹅黄色的轻纱罗裙。
“娘亲,师父待言儿很好,言儿现在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瘟疫都能医好呢!”做男装打扮的清言看着眼前三人熟悉的脸庞,一双剪水双眸中蕴满了雾气,哽咽泣道。
这一声“娘亲”将正在奋力拉扯四夫人的姚妈生生定在原地,竟真的是小姐回来了吗?
“好好、那就好……”四夫人闻言,素手轻轻拂去清言颊上的泪水,含泪带笑轻声道。声音婉转低沉,听来却更似是在安慰自己。
在药庐时清言虽与鬼见愁玩的开心,却始终觉得在这个世界,能称为家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小小的遣心居罢了。一别十年再回到这个地方,清言才明白娘亲、奶妈和馨儿才是她眷恋的源泉。终究,能带走人的不是道路,能留下人的不是房子。
方一进屋,姚妈便含着泪献宝般将好几箱衣服指给清言看,那些都是这些年来,四夫人亲手为清言缝制的。
细细翻看娘亲为自己缝制的一大堆衣服,从四岁到如今……清言鼻腔微酸,那些衣衫,一针一线针脚细致布料柔软。该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人十年里日日惦记时时思念,连裁制的衣裳都不差分毫?
“娘亲,这些年爹爹来看过你吗?”清言看着娘亲瘦削的双肩、苍白如雪的两靥,就连那颗曾经流光溢彩的淡蓝色泪痣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