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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伤势的时候,水井里传来一声“扑嗵!”的声音。“真他娘的倒霉!”那个男人抬着被青儿咬得血淋淋的手掌,朝着水井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大哥,咱们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一个喽罗兵转了一圈拧着一个包袱回来,扬给那个男人看。
看到有东西留下那人才稍稍消点气,将包袱解开,里头果然有好些个值钱的东西。不仅如此,里头还有一个描金的黑漆盒子,他一看眼睛就直了。心道光这个盒子也值几吊钱哪,想必里头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捣弄两个下锁没开了,骂骂咧咧地朝人群喊:“娘的,找二愣子过来把这个锁弄开!”很快就有人应答,不一会儿又传来他的叫骂声:“他娘的,真他娘的晦气!原来是装死人灰的盒子!”接着伸手就将那盒子打翻到地上。
一个喽罗过来,将那个盒子接起来看了看赔着笑脸说:“大哥别生气,这灰不值钱,可这盒子值钱哪!你瞧,这下面还赚着镇底玉呢!”
“是,这玉看上去还不错!”另一个土匪将盒子里的骨灰全部倒掉,用袖子很是擦了擦那盒底,看清了成色笑着对那个大哥说着。
“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将那些值钱的东西揣进怀里,那个大哥重新跨上青鬃马,大手一挥命令道。
不消便刻整个院子就着了,火光冲天,整人天际都被火光照得通红。马蹄声从村东穿过村西,所过之处都隐入一片火海。村子里也不是传来呼天喊地地哭叫声,井里的众人已经伤痛得哭不出一丝声儿来。
“老人家,拉我一把。”青儿扶着井壁抖嗦着牙齿艰难地叫着。
“姐,姐!”听见青儿弱弱地呼救声,三个弟弟都齐齐地活了过来,齐刷刷地爬在洞口惊喜地叫着。
见着露出洞外的三个毛绒绒的脑袋,青儿虚弱地笑了,嘴里幸福地骂道:“三个臭小子!”
“姐,我拉你上来。”狄戌伸长了胳膊出去,可是怎么也够不着青儿,不由得有些急了,眼泪嗒嗒地掉进井里。转过身跪在瘫软在地上的老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乞求着:“爷爷,求你把姐姐拉上来好吗?”
“好,我来!”老人家的儿子替老人应着,爬出洞来,双腿踏着井壁将青儿拖了上来。
“姐!呜……”青儿一到洞里三个小东西就扑了过来,搂着青儿能搂的地方拼命地嚎了起来。
青儿喘着气双手紧紧地环着三个弟弟,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落,将自己的头脸与弟弟们的脑袋凑在一块,亲亲热热地来回蹭着,呜咽着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洞里空间不大,他们近十个人蜷缩着躺在里面显得十分拥挤。青儿靠在洞壁,怀里搂着清河,狄戌和狄卫紧紧地箍在她的身子两侧。青儿也不太清楚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了,反正她是眼睁睁地看着井中渐渐的束白光透开来的。
首先出洞的还是老人的儿子,他出井不会儿青儿就听见了他的哭声。接着就是刚出洞老人的哭喊声:“天杀的土匪啊!”
顺子的娘也出了洞去,看着焦黑的院子、房子也呼天喊地地哭了起来:“这日子怎么过啊!天杀的土匪,天杀的!啊!”
侧起耳朵还能听到远处同样的惨呼声,青儿就在这凄惨的呼喊声中爬出井来。一边搅动着绳索将顺子与弟弟拉上井来,一边不停地打量着院子。看着面目全非的院落青儿显些瘫软在地上,眼睛看着地上的一堆白灰,青儿呼叫起来:“忠伯,忠伯!”她一边呼叫一边颤拌着手去捧那些骨灰,泪水落在骨灰上噗噗地直响。
“忠伯伯……”三个小家伙也哭了,清河还小虽然不太明白什么事,但也学着姐姐哥哥们的样子去捧狄忠的骨灰。
听得几个孩子的哭声又看到那堆白灰,顺子的爹惊呼起来:“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伸脚将青儿们揽在一起的骨灰踢开,嘴里叫骂着:“原来是死人灰,都是这死人害的!都是这死人害的!”
“不要,不要啊!”青儿见狄忠的骨灰被顺子的爹两三脚就踢开了来,扬起的灰尘钻进了青儿的鼻孔,青儿扑伏在地上,遮挡住顺子爹再次凶行的脚。抬起头哭求着:“大叔,不要,求求您了,求求你了。”
当听见儿子的惊呼声老人心里也是一梗,可瞧见青儿哭得跟个花猫似的小脸心中还是不忍,出言相劝道:“顺子爹,算了!”
“爹!”顺子爹不甘心地叫着。
“爷爷,爷爷!忠伯是好人,他是好人哪!”青儿蹭蹭地将狄忠的骨灰揽在身上,一声声地保证着。
“不管怎么说,死人,就是晦气!若不然,为什么他们昨晚会烧了我们的房子?”顺子娘将顺子带进怀里,有些忌讳地往丈夫身边躲了躲。
“忠伯真的是好人。爷爷,忠伯真的是好人。”青儿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无意识地一句又一句地保证着。
“唉!”老人家叹了口气,从旁边扯了一个木盆过来,推到青儿的面前。
青儿明白老人家的意思,撑起身子,抖着手将狄忠的骨灰捧进盆里。老人家看着青儿小心翼翼地样子好奇地问:“这个人是你们什么人?”
“我们家的忠伯!”狄卫在青儿开口之前说着。
“你们家的仆人?”老人也是活了一把年岁了,听着青儿他们口口声声地呼喊,将狄忠的身份也猜出八九不离十来。
青儿摇着头否定道:“不,他是我们的亲人。除了爹爹、娘亲,就他最亲了。”
狄青儿的话说得有些绕,但是老人还是听明白了,对她们流露出来的情感有些触动,他的儿子也同样受到感动,一家人不自觉地蹲下来帮青儿收集狄忠的骨灰。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鸟,偶又让青儿吃苦了!
骁骑都尉杨文广
经土匪这一闹青儿与罗哥他们失散了,为了怕那些响马再回来,村子里那些失了住处的村民成群结队地往别处迁去,青儿与她的弟弟们也在这迁徙的人群中。
出了村往东走太阳快要落山了,众人在一个河沟边停下,七七八八地围着一堆篝火唉声叹气。青儿紧紧地抱着包着狄忠骨灰的包袱,瘦弱的身子上被几个弟弟已经占满了。面前的火堆烧得很旺,青儿感觉到脸上烫烫的,只是山谷里的冷却从后背冒了出来。
狄戌往姐姐的身上挤了挤,缩起手脚喃喃地呓语:“姐,我冷!”
听到弟弟的声音青儿将包裹狄忠骨灰坛的宽布解开,将那块并不算厚的棉布盖在狄戌的身上。一阵冷风吹过,青儿打了一个冷颤,脚已经被弟弟们给压得麻木了,挪一下都很艰难。小心翼翼地将狄戌移到地上,又轻轻地将狄卫抱起来放在狄戌身边,接着将清河挤在他们两个中间,然后将自己包袱里能盖的衣服布料都盖在三个弟弟的身上。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顺子爹有些好奇地看着四处扳树枝的青儿。
青儿点燃自己面前的一堆干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笑着回答:“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顺子爹呵呵一笑,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小女娃的小把戏而已。
见着顺子爹不以为意地笑意,青儿也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着自己手头的活儿。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柴禾烧尽,清儿将那些明火摊开,然后用木枝盖上些土,接着将细一些的树枝铺在上面。用手撑在上面按了按,走到顺子爷爷的面前将顺子抱起来放到铺好的树枝上,转过身来对顺子爹说:“叔,你跟爷爷也过来吧。”
“丫头还真聪明!”顺子爹在铺好的树枝上坐下,感到屁股下热烘烘地笑了。
青儿一边将清河抱起一边朝他笑,顺子爹也过来搭把手将睡得迷迷糊糊的狄卫抱到上面。等安顿好了几个弟弟,青儿坐在冒着热火的草铺上,整个怀抱都展开了,对着火光下的小坛子喃喃地说:“爹爹、忠伯,我会好好照顾弟弟们的。我,向你们保证!”一行清泪落下,吧嗒地掉在干叶儿上,瞬间化成一缕烟儿,眨间眼就无影无踪。
村民们被一阵嘈杂声吵声,狄清河揉着惺松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姐姐,找了好久也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害怕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姐姐!姐姐!”
正向河沟里赶来的是一队官兵,官兵中一个跋脚的男子急促地往这边走,听到了狄卫的叫声他跑得更快了。这个跋脚的男子一边跑一边对着这边喊:“小公子!小公子!”
青儿自在河边洗手绢,听到了罗哥的喊声简直喜不胜收,顾不得顺着河水漂走的手绢,站起身来朝那个罗哥大喊:“罗哥,我在这里!”
罗哥也听到了青儿的声音,停下脚本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那个让他担忧不已的身影,转身朝青儿这边跑来:“小姐!你……”
“我没事!”青儿轻快地回答着,笑盈盈地在罗哥面前转一圈。
看着像一只轻盈蝴蝶似的小姐罗哥松了一口气,难得地站在原地傻笑着。
罗哥是一个好人,青儿一直都知道,昨天早上顺子的爹还说罗哥偷着跑了的话呢,青儿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一直相信,罗哥肯定不会丢下自己与弟弟的。
看到混身上下脏兮兮的青儿罗哥扑嗵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小姐!”
青儿被罗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好一会儿方去拉他:“你,这是怎么了?我都担死你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明明是在说担心罗哥的话,可青儿的心里好似憋着无尽的委屈,那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落了。哭了好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抹了把泪儿笑着说:“刚才我好像听见四弟在哭,咱们过去吧!”
青儿从跟前走过,罗哥张了张嘴喊道:“小姐!”
“啊?怎么了?”青儿停下奇怪地问着,挑起的眉头稍上正好有一抹泥巴。
其实罗哥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挠了挠头说:“您脸上有泥巴,嗯,洗洗吧。”
“啊?真的?”青儿惊叫一声,连忙趴到河边,透过水影印入眼的不仅只有眉稍那一抹,右脸颊上好似也有那么一抹可疑的东西。哗啦哗啦地掠起水,冰凉的溪水浸在脸上,青儿莫明地笑了,抬起头,露出白牙问罗哥:“还有脏的吗?”
面前那个少女明媚的笑脸耀眼极了,晃得罗哥都不敢睁开眼来,偏着头低缩着脖梗吭吭吧吧地回答:“没,没脏的了。”
“呵呵……”青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罗哥,觉得有意思极了,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将罗哥脖子处的毛巾扯下来,在水里清洗了一下,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弟弟们走去。路过罗哥跟前的时候将那浸满溪水的毛巾使劲地朝罗哥一甩,咯咯地又笑了:“罗哥,你这个样子真逗!呵呵……”当罗哥抬起头来时青儿已经跑远了,小脚本踩在石头上开成一阵踢踢踏踏的小曲子。
等青儿回到宿营处小四清河早哭哑嗓子了,青儿又心疼又无耐,好不容易才将他哄乖。一家人围成堆坐在一起,啃着罗哥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干饼,突然青儿记起一些事来,就着溪水咽下干饼青儿问罗哥:“左丁和左卯呢?”
提起左丁和左卯罗哥低垂着头不言语了,他表婶韩氏接过去说:“左丁死了!”
青儿吃惊地抬起头,看见了韩氏正抬起袖子抹眼泪,张张嘴:“那左卯呢?”
韩氏吸了吸鼻子回答:“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么乱,左丁被那个刀疤脸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