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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槌西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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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倒是。一会儿跟弟弟们吃了饭,还可以去拜祭一下爹爹们,若在城里就不行了。”青儿觉得韩婶的话很合自己的心意。
  时间一须臾一须臾地推移,村西头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那个黑点渐渐地大了,随之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响,看清了马车前头的那人,青儿兴奋地叫了起来:“韩婶,回来了,回来了。你快些去备姜汤,这冷的天他们得喝点才能热和起来。”
  听到青儿的话,韩婶笑呵呵地去准备,青儿却像一只蝴蝶儿一样扑马车奔去。
  




罗哥显神威,教训无赖

  打进了西河的地界,狄卫早就将半个身子挂在车厢外老久了,看着狄青儿蝴蝶儿一样的扑过来,他蹭地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来不及站稳身子就伸出了胳膊朝青儿喊。青儿快跑了几步将狄卫从雪坑儿里拉了来,替他上下拍打着雪沫,脸上满是幸福,嘴上指责的语调不由得显出愉快来:“干什么乱跳,摔着了怎么办?”
  狄卫仍由着姐姐将自己身上拍打了个遍,一边假假地躲闪着,一边咯咯地笑着。
  车里的狄戌终于睡醒了,掀开帘子看见的是自家马棚草垛子,哈欠连天地钻了出来,看着狄卫扯着狄青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他又不高兴了。从车里拽出包袱,抬手就给扔了出来。
  “二弟!睡醒了?也不怕冻着。”青儿从韩婶手头接过袍子,拿过来给狄戌披上。
  狄戌瘪瘪嘀咕着:“姐,我可冷了。你还记得我呢?”
  狄青儿呵呵一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勺,轻斥着:“说什么呢!快些进去,韩婶煮了姜汤,喝一些祛祛寒。”
  狄青儿与说了好一会儿安慰的话狄戌心理这才稍稍平和一点,拽着青儿的胳膊就往里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伤好以后狄卫就有些怕狄戌,看着狄戌拽着狄青儿的胳膊,自己也不敢上前了,抱着大包袱闷不吭声地跟在身后。
  虽说狄戌与狄卫两兄弟现在有隔骇,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姐弟四个的快乐,对于他们来说锦衣玉食永远也比不得姐弟四个围在一堆说说话,喝碗粥。
  腊八那天狄青儿一大早起来做了粥,领着几个弟弟上了山去祭典父母,青儿照旧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弟弟们的“坏话”,兄弟几个也配合在父母的坟前与姐姐或是辩解或是认错。连同狄忠与潘婆子的墓算上一共有五堆坟,可这五堆坟在姐弟们的眼里并不是冰冷的坟墓,而就是自己的父母长辈在面前。五座坟冰冷寂静地卧在地上,四个半大孩子既笑又吵地说着话,在满天大雪的山坡上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图画。
  天冷,青儿便早早地带着兄弟几个下了山,刚到村头就被韩婶迎住了:“小姐,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虽说刚拜祭完父母,青儿却好心情依旧。
  相较于青儿的好心情,韩婶却愁容满面,接过青儿手头的祭品,吱吱唔唔地说:“那个陈嫂来了。”
  青儿听了诧异地问:“你说谁来了?”
  韩婶眉头已经纠结起来了,低声回答:“那个陈嫂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说让她守在平阳吗?”狄戌有些不明白地看了眼他的姐姐。
  后面的山中传来一声乌鸦叫声,青儿感觉嗓子有些痒,拉过狄清河一边走一边说:“好了,不说了,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狄清河感觉脚冷得不行,小手儿在青儿的手心里不停地动着,另一只手却伸向狄戌:“二哥,你背我嘛!”
  “四弟,三哥背你!”狄卫瞥了一眼狄戌,蹲下身子对着狄清河说。
  狄戌伸手将狄卫推开,叫嚷着:“四弟要让我背,你在那里献什么殷勤。”说着就将狄清河从地上捞起来放到自己脖子上,顶着清河示威似地又跳又叫。
  青儿拍了拍狄卫的肩,朝他笑笑,狄卫有些不高兴地由着青儿拉回家里。
  回到家里,陈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平阳的事情讲完,青儿也见了陈嫂再嫁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很周正,只是那一双眼过于的迷离,青儿不太喜欢。人已经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也不可能将人家赶走,狄家虽不像以往大富大贵,可也并不缺一两个人的那口食儿。青儿这样想着,于是就将二人留了下来,只是她万没有想到的是,狄家的第二次劫难就在她一心软间促成的。
  腊八一过狄戌与狄卫回到了县学,罗哥赶在腊月二十四的考评前一天就赶着车去接两兄弟去了。青儿自打与陆宇飞订亲后就不怎么进城了,陆宇飞却是隔三茬五地寻着由头就来西河村,青儿为了避嫌愣是避着他不见,有时候实在避不开了也只是打个照面说两句话而已。
  罗哥接着狄戌两兄弟回来,一并跟来的还有陆宇飞,青儿照旧进了二院躲着不见,陆宇飞隔着二院的拱门与青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临走时青儿让陈嫂再嫁的那个男人陈青岩去送,陈青岩这一送就是两三天,陈嫂见天儿地守着青儿哭让青儿姐弟好不烦恼,于是只得派罗哥去城里寻他。
  罗哥进了城左右打听,才在春柳巷的一家私娼里找着他。罗哥气得不行,甩手不再理他,当他回到县城的小院时他傻眼了。家里凡是值点钱的东西已经都没了,找来常婆子一问,不想常婆子却是这样哭着告诉他的:“那个陈爷来了就让我回了家,说是小姐让他来替我回家过年的。让我过完了正月十五再回来,他也是跟小姐一起来过家里的,我想既然是小姐派来的人,当然是可靠的。”
  常婆子正在说着陈青岩这两天的事,突然就听见外面有人叫门,常婆子去开门。不一会儿跑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主儿,一进来就四处抄东西。一个矮个些的人瞧见罗哥怒气冲冲地进来,一把就将罗哥扯住,呀呀地叫着:“你们家的那个陈青岩借了老子们四十多两银子想不还,你来了正好,呀个呸的快点还钱!”
  打陈青岩到家罗哥就见他不顺眼,总觉得陈青岩有些根底不明,所以一直提防着,不想他只是离了自己眼皮不到四天居然就真的闯祸了。罗哥以前当过兵打过仗,在腿疾不犯的时候却是有两下子,那个拽着他衣襟的男子长得虽然魁梧,可也敌不过罗哥。只见他将那个人的手捏住,两拉两扯再两抖,那个人黑漆漆的大爪就脱离了罗哥的衣襟,然后罗哥再抬了抬腿儿,那个人就嗷地一声滚出了门去。另外几个人见状就要扑上来,罗哥将前摆往自己腰间一塞,沉着声音说:“我看你们是不想过好这个年了!”声音虽然不大,可却是透着无尽的威胁,几个人听罢就跟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法一样定在原地了。罗哥很满意暗自地点头,将腿抬起来,伸手拍了拍脚上的泥,有模有样地摆了一个谱,非常蔑视地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乱闯的吗?”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是明眼的,就在罗哥将那个矮个些的男子送推出门的时候,他们都瞧出了罗哥是真的有几下子,深知就算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未必能讨到便宜,于是他们也不蛮横了,个个都摆出一幅讲理的样子站在原地。
  罗哥看自己目的到达,也不再有过份的举动,捡了一个侧座座下,问那几人:“我家小姐带着我们回汾阳已经一年多了,你们何时见过小姐身边跟着个陈青岩?”
  几个人想想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不甘心地问:“可是那个陈青岩说就是你们狄家的人,而且陆家的三少爷也说他是你们狄家的管家。怎么到了你这里又说不是你们狄家的人?”
  听着那人的话罗哥心中犯起一丝疼痛,眉头皱起走到那人跟前沉着声音问:“陆家三少爷?”
  陆家三少爷与狄家的大小姐订亲的事全汾阳县的人都知道,陆家三少爷的花名整个汾阳县的人也知道,如今罗哥亲耳听到别人讲陆家三少爷逛青楼玩狎妓子心说不出的难受。混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有强烈压迫感的戾气,寻事的几个人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蒸格里,胸闷得透不过气来。
  “我们狄家不欠你们什么钱,识相的给我滚!”罗哥眼中充满赤色,被胡子遮挡住的嘴张得老大,湿而热的气体随着他的怒吼喷到那几个人的脸上。
  几个寻事的人感到自己的心脏就快蹦出来了,就在罗哥将一个足有二十多斤的木椅踢翻的时候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你,去把后院的狗都放出来,把家里前前后后的门都锁上,回你们陆家去!”待那几个跑出门罗哥转头气冲冲地对常婆子说着。
  常婆子见他的脸色不对,一把将他拉住问:“你去哪儿?”
  罗哥将常婆子的手甩开,嘴角气愤得抑制不住地抽搐:“我去春柳巷!”
  常婆子哎呀地叫了一声,伸手又将他拉住,叹口气劝道:“罗哥,你去那里做什么?我说,你还是快回西河护着小姐吧,那个陈青岩不是善类,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得。”
  常婆子语调中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罗哥疑惑地转头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个陈青岩根本就不是什么陈青岩,他其实姓孙,叫什么孙立伟!”常婆子想着自己那夜听到的,心里经不住打颤。
  对于孙立伟这个名字,罗哥心里感到陌生,看着常婆子痛尽疾首的样子他越来越糊涂了:“孙立伟?他不是姓陈吗?”
  常婆子急得要死,伸手推了罗哥一把,吼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他是来寻狄家的不是的!我告诉你,他来到城里就没有干好事,整天吃喝嫖赌!我看不惯说了他两句,不想他却让我不要管,要不然就整死我一家老小!我是看在小姐这人心善的份上才跟你说的,你快些回家护着小姐吧。陈青岩要是知道你来了城里,他一准就会回去寻小姐的不是!”
  罗哥心头突地一跳,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信:“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常婆子心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是个死了,于是干脆撒开了说:“前天晚上,就是他送陆三少爷回来那天晚上。他半夜里敲门,吃得醉薰薰的,嘴里呓吖着说要将狄家人死光光。我看他醉得厉害于是试着套了两句,没有想到一问就问出来了。说是狄老爷害死了他爹,他的妹妹也死在狄家人的手上,这次来就是寻仇的。”
  “那他有没有说跟狄家人到底有什么仇?”罗哥听着些眉目出来,拉着常婆子紧张地问。
  不想常婆子却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喝得太醉,我没有问两句他就睡得跟死猪似的。罗哥,你赶快回去吧!”
  罗哥丢开常婆子的手,心里计较着:“左老爷也过世了,他们家人也回了老家。狄老爷的旧识里,如今只有陆老爷了,想必他清楚这各中厉害。”罗哥这样想着于是打定主意出门,准备去陆府向陆魁胜讨教。
  




恶人上门,狄家再陷火海

  陆府的大厅里挤满了人,陆魁胜气呼呼地坐在主座上,他的右手侧坐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屋子的南面挤满了男女老少,他们不时地唏吁着,眼睛一会儿瞥向跪在厅中央的陆宇飞身上,一会儿又瞟向坐在主位上侧那个抹着眼泪儿的老妇人的眼上。大厅的左右侧站着向位妇人,个个装扮得都很朴素,几乎每一个人都用一条帕子捂着着嘴或是遮着面,当然每一条帕子后面的脸孔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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