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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已经问到头上了,也没什么好躲的了,她点了点头:“确实如四妹妹说的那般,母亲若说我鲁莽,熙月甘心受罚。不过有些话,熙月想说与母亲听。”
二太太似乎很有耐心,看了杜熙月一会,道了句:“你说。”
杜熙月起身福了福,正色道:“母亲,这原本是婶娘的家务事,我们管不得。可是刘妈妈在院子里那样打人,我就心有余悸。我们都是姑娘家的,住的院子要死了人,先不说吓不吓人,就是传出去对人家怎么看我们?再来,我们哪里见过这般血腥。”说到这,她斜了眼四姑娘,接着道:“我知道四妹妹是个胆大的,倒不怕这些。可我……”
说着,杜熙月露出胆怯的神情:“母亲,我是真的怕。”
二太太听着,揉了揉额头:“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赶紧打发人来告诉我。”
“是。”杜熙月颔首,应了句,只觉得四姑娘眼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原本想在二太太面前告一状立功,没成吧……杜熙月心里冷笑,虚坐下来,又瞥了眼四姑娘,见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二太太又说了些话,无非是一些告诫、无关痛痒的事情。
大概说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门外就有小丫头来报:“二太太,徐夫人来了。”
徐夫人来了……杜熙月微怔一下,看来二太太跟徐夫人走得听近乎的。然后又偷偷睃了眼二太太,奇怪的是,二太太态度并不热络,而且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欢迎。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二太太摆了摆手,对小红道,“你去垂花门接她过来。”
小红领命,退了出去。
二太太又转向两位姑娘:“你们先回去吧。”
“是。”杜熙月和四姑娘给二太太福礼完后,鱼贯出了门。
一出西院,四姑娘一声不吭,就和杜熙月分道扬镳。
月巧对她很是看不惯,呲之以鼻道:“看这样子又是去柳姨娘那儿吧。”
杜熙月倒很平静,表情淡淡道:“你管她作甚?柳姨娘要是个有心计的,怎么会被二太太掐得死死的。”
这话确实不假,月巧没了计较,对着四姑娘个的背影撇撇嘴,没再说话。
两人离榆萌苑大约还有一射之地,杜熙月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回头,只见一个蓝衣绿群的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二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何事?”杜熙月见这丫头面生,不像是西院的人,客气道。
那小丫头歇了口气,笑道:“二姑娘,老太太找您过去。”
老太太找?杜熙月怔了一下:“你说这会?”
小丫头点点头:“老太太说闷,想找姑娘过去说说话。”
这话是再明显不过的借口了,然而杜熙月不能拒绝,只笑道:“那我先回去梳洗一下,再跟你去可好?”
那小丫头见离榆萌苑不远,也就应了下来。
杜熙月见状,忙叫月巧拿出两个铜板来打发了那小丫头,又说,一会她准备好了就会去老太太那。
小丫头拿了钱,自不会多事,说了些“还请二姑娘快去,免得老太太等着”的客套话,便回去了。
杜熙月进了院子,见大姑娘还没回,就叫月巧去跟碧萝说一声,好生在西厢房休息。她自己梳洗一番后,又跟屋里的小丫头交代要给碧萝定时上药,见小丫头还算机灵,便放心带着月巧出去了。
在路上,月巧问道:“姑娘怎么不告诉她们,我们去老太太那儿?”
杜熙月没停下脚步,向后睨了一眼:“你还真以为我要把碧萝调到屋里来呀?”
月巧倒有些不甘心:“那二姑娘是等大姑娘回来了,再把碧萝送过去?”
杜熙月轻摇下头:“送她过去是一回事,说不说是另一回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还不知道老太太找我们为何事。”
月巧轻叹了声气:“没想到老太太也进来插一手。”
“去看了再说。”杜熙月说了句后,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自从到了八月后,天气渐渐没那么热了。老太太屋里已经换成了卿桂香,刚跨进屋门,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比九月桂花香还要再淡一些,细一些,若有似无,如同花灵一般嬉戏在鼻翼边。
“老太太,二姑娘来了。”玲珑见老太太眯着了,在一旁轻唤了声。
“请她进来吧。”老太太闭着眼“嗯”了声,道。
玲珑应了声,打了珠帘,请杜熙月进到稍息间里来。
“给祖母请安。”杜熙月磕头行礼。
老太太倚在榻上,亲和地笑了笑:“你三姑走了后,我一个人就闷了下来,便想抽空看看你们。”
杜熙月低头笑了笑,起身侧坐在锦墩子上,道:“祖母闷了只管叫熙月过来陪您说话。”
老太太乐呵起来:“你瞧着丫头,倒是个爽快性子,跟她老子一样。”
玲珑也在一旁附和道:“我见二姑娘也是个利索的,老太太一叫,人就来了。”
“那是祖母抬爱了。”杜熙月低下头,脸上一阵发热。
“快别说了,把这丫头给臊着了。”老太太对玲珑故意板起脸。
玲珑捂嘴笑了笑,借口拿茶点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自己也识趣退了下去。
屋里只留下老太太和杜熙月两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焚书
大约半刻钟,东院的小丫头来榆萌苑叫大姑娘过去。
杜熙月坐在窗边,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她将竹帘拉开个小缝看了出去,只见大姑娘的背影急匆匆地出了院门。
“二姑娘,这是……”
月巧话音未落,杜熙月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只管看戏,待会你就明白了。”
月巧会意,给杜熙月茶盅添了水后,也跪在榻上,扒在窗台上,看院内的动静。
估计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刘秉孝家的就带着几个个大、长得结实的婆子闯进了院里。
“大太太有令,帮大姑娘收拾屋子,若吵到二姑娘、四姑娘还请包涵。”刘秉孝家的朗声道。
言外之意,她刘妈妈依照大太太嘱咐行事,其他的姑娘不要多嘴更不要多事,好好在屋里呆着就行。
听话听音,杜熙月自是不会跑出去凑这个热闹,不过有些人就说不准了……她想着,瞥了眼南厢房,就见南厢房的窗帘动了动。
“我看刘妈妈就是说给四姑娘听得吧。”月巧撇撇嘴,低声道。
杜熙月没吭声,给月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东厢房那边。
刘妈妈果然一刻都不耽误,领着几个婆子不由分说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守屋的小丫头没见过这阵仗,忙不迭避开刘秉孝家的,从屋里都跑了出来,只有跟在大姑娘身边三等丫头碧萝还有几分冷静,挡在门口问了句:“刘妈妈,您这是干什么呀?”
“你走开”一个婆子上前一步,一把推开碧萝,粗声粗气道。
碧萝往旁边退了几步,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一阵吃痛。
刘秉孝家的也不说话,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冷冷地看了碧萝一眼,就叫婆子们进到屋里去。
碧萝见人都进了大姑娘的里屋,急了眼,拉着刘秉孝家的袖子,大声道:“刘妈妈,这可是大姑娘屋里,使不得使不得”
刘秉孝家的不为所动,用力抽出手臂,冷哼道:“怎么就使不得?不过几个婆子进了屋,又不是几个汉子。”
正说话,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哗啦”的声音,碧萝见是那几个婆子把大姑娘平日最喜读的书全都摔在地上,也顾不得跟刘秉孝家的说话,又慌忙火急地跑到里屋,尖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些都是大姑娘最喜欢的书,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姑娘的书也敢扔”说着,就跑上前去,把婆子们一个一个拉开,哪知她个头太小,根本拉不动粗使婆子。
于是,她急得团团转,眼见着那些书被婆子们踩来踩去,又阻止不了,只得跪在地上,把那些书一本一本的捡起来,整理好,堆在屋角落里防止再被人踩坏。
婆子们把书一摞一摞的往地上扔,碧萝就一本一本书的捡起来,直到一双深棕色绣花鞋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抬了抬头,就见刘秉孝家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刘妈妈,平日大姑娘最喜欢这些书了。”碧萝语气里带着哭腔,拉着刘秉孝家的裙摆,求情道。
刘秉孝家的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碧萝好一会,翘了翘嘴角,道:“难得你这番护主,只可惜你跟错了人。”
这话听得碧萝心一紧,她望着刘秉孝家的的好一会,还没等反应,又听见她说:“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实话告诉你,大太太今儿有令,大姑娘屋里的书都得烧掉,一本也不能留。你要识相就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免得受皮肉之苦。”
碧萝愣怔了一下,就听见刘秉孝家的叫人到屋外生个火盆子,又叫人把书搬到屋外烧。
“刘妈妈,刘妈妈,这真的使不得”碧落一下子反应过来,爬起来就冲到屋外,要去火盆子里捡书,一把被两个婆子架到了一边。
“不知死活的东西。”刘秉孝家的怒道,“来人啊,把这小蹄子绑起来打。”
“是”那两个婆子应了一声,找来绳子把碧萝五花大绑起来,又找来两只胳膊粗的木棍,这么粗的木棍只要稍一用力,就会伤到筋骨。眼见棍子一下一下结结实实打在碧萝的臀上,碧萝脸一下都疼白了,可就是紧紧咬着嘴唇,把嘴唇咬破了,也不喊一声疼。
“用力打”刘秉孝家的见碧萝带着怨恨和不甘的神情死死盯着她,不由怵了一下,高声道,“看这死丫头还硬不硬”
两个婆子得了令,更下了劲打,一板挥下,杜熙月见碧萝身子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碧萝再也撑不住,一声一声地惨叫起来。
书一本本被丢进火盆,火盆里的火烧得更旺了,一股热气直扑到每个人脸上,火焰肆无忌惮跳跃着,碧萝在一阵惨叫后就没了动静,脑袋也耷拉下来。
“刘妈妈,这丫头没声了。”一个婆子怕真的打死了碧萝,跑到刘秉孝家的的跟前小声道。
刘秉孝家的斜了眼,冷冷道:“不过装死就把吓成这样,拿水泼醒,看她还倔不倔”
那婆子领命,去外面提水。一行人仍旧在院内烧着书,谁也没注意杜熙月已经站在了屋门口。
“二姑娘,何必多事。”月巧见状,赶紧拉了拉杜熙月的袖子,小声道。
“难道就任由一群下人在榆萌苑胡来?传出去,我们这些姑娘在府里有什么地位可言?连一个管事妈妈都可以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杜熙月声音不大,口气却是凌厉。
月巧还想劝,就见杜熙月一脸坚定的神情,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那一头,出去提水的婆子已经进了院子,正打算挖一瓢水泼醒碧萝。
“住手”杜熙月回过头,高声道。
二姑娘?一行人愣了一下,几个粗使婆子目光投向杜熙月后,又投向刘秉孝家的。
“二姑娘,这是大太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