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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夏瑞熙不耐烦的打断她。
妇人道:“这是起心不良啊!奴家是替好心人来传信的,请二小姐为了自己的声名计,可千万不要上了歹人的当。昨日二小姐是随着小轿下的山,很多人都看见了,又怎么会被山贼掳走呢?这就是无中生有,含血喷人,您说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皆大欢喜。如果不是,只怕有人如愿了,我家主人吃了亏,府上也会不得安宁。府上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商人罢了,而那边,却是至高无上的贵人,试问,胳膊又如何拧得过大腿?只怕到时府上会落到何等境地都未必可知呀。”
“啪!”夏瑞熙卯足了劲猛地搧了这面目可憎的妇人一个耳光:“狗奴才!还没学会说人话就出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你主子就是让你这样来传话的?想必你这事儿如果办不成,你主子定会把你砍了去喂狗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去官府?别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把你当成贼婆打死还是可以的。”
那妇人狼狈地捂住脸,不甘心至极却又不敢还手,眨巴着眼睛看着夏瑞熙:“二小姐息怒呀,奴家只是来传话的。那个两兵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夏瑞熙恶狠狠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虽然这妇人说的话不中听,可却是大实话。夏家不能卷入赵明韬和他那位躲在背后的敌人之间的纷争。
待那妇人走了,夏瑞熙迅速让纯儿把这个消息递给了夏老爷。夏老爷让纯儿告诉她:一切他早有打算,让她不要担心。
剩女不淑 第三十章 生死(四)
夏老爷被京兆尹的人带走,虽然四姑太太很快就赶过来坐镇,夏府还是乱了套。下人们三三两两地方聚在一起,小声讨论自家老爷到底是犯了什么法,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宣称,是因为小姐信执意要上头柱香得罪了贵人,又有人宣称,是因为逃奴告了夏老爷,那么逃奴告了夏老爷什么呢?却是无人知晓。
夏瑞熙姐妹各怀心事,都是一夜未睡。特别是夏瑞蓓,虽然从那妇人口中知道,赵明韬并没有把她出卖夏瑞熙的事情说出来,但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心中难免不安,夜里带了小丫头米儿说是要去探望夏瑞熙。
到得夏瑞熙的院子,夏瑞蓓使走看门的婆子,让米儿在门口守着,自己悄悄摸到夏瑞熙房门口,站着听里面说些什么,可有牵扯到她。立了半日,只听见夏瑞熙房里有人辗转反侧睡不着,偶尔有纯儿问:“小姐可是身上疼得紧么?那杀千刀的畜牲,简直不是人!”
婉儿庆幸地道:“阿弥陀佛,多亏佛祖保佑。三小姐可真厉害。”
夏瑞熙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之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夏瑞蓓又站了会子,方才放心地去了。
夏老爷从京兆尹回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夏老爷的衣服皱巴巴的,眼里全是血丝,嘴唇也干得开了裂,腰板却是挺得笔直。他把夏瑞熙姐妹二人唤去,交待了一番,迅速换了身干净衣服,水都不曾喝一口,立刻又出了门,去找那位曾经帮过他的睿王殿下。
夏瑞熙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没想到昨日的事情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麻烦。真的有人冒了夏家的名去京兆尹府告状,说是有山贼抢走了夏家二小姐并杀死了几个奴仆,证据是几具尸体和两个还活着的婆子丫环。现在活着的那两个婆子丫环已经作为人证被送到了京兆尹府,京兆尹说,朗朗乾坤,堂堂天子脚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夏老爷配合调查,揪出那个胆大包天的山贼。
这摆明了是有人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既把赵明韬拉下马,又让夏家声名受损,躲在背后的那人好渔翁得利。夏老爷交待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说,不管什么人问起来,都要咬死了这事是无中生有,夏瑞熙姐妹二人昨日下山是很多人都看见的事情,又何来夏瑞熙被人掳走的事情呢?不仅如此,夏老爷还要求京兆尹府彻查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人要坏他家女儿的名声?
“二姐,你的脚还疼吗?”夏瑞蓓可怜兮兮地拉住夏瑞熙,夏瑞熙皱了皱眉头:“好多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去休息了。”
“你是在怨我邀你去看桃花,才会让你遭此劫难的吗?可我当时明明都让你不要走远了,你非不听。”夏瑞蓓还是揪住她的衣服不放。
一股无名火从夏瑞熙的心头“腾”地燃起来,她盯紧了夏瑞蓓,一字一顿地说:“我何曾说过一句怪你的话?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是不是要我向你道歉,就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所以才连带着你也受了惊吓的?”
夏瑞蓓被她眼里的怒火和不掩饰的憎恶吓了一跳,讪讪地缩回手。夏瑞熙一甩袖子大步走开,婉儿轻声劝道:“小姐,不管如何,好歹也是三小姐救了您。”
夏瑞熙闻言,忍了几十忍,到底还是说:“蓓蓓,我受了些惊吓,心情不好,身上也不舒服,脾气难免有些暴躁,你别怪我。”
夏瑞蓓忙应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舒服,就去歇着。”见夏瑞熙走远,夏瑞蓓突然道:“燕儿这丫头,怎么一直不见她?米儿,你去找找她,看她到底是去了哪里了?昨日晃了一圈就再也不见。”
燕儿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夏府别院的上上下下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最后一个看见燕儿的人是夏瑞蓓院子里的小丫头米儿,当时米儿亲眼看见她端着燕窝去三小姐的房里,三小姐却让人到处找她,而且也没有找到。
夏老爷和夏瑞熙听说这件事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燕儿肯定是被那别有用心的人掳走了,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夏老爷安排了人手日夜巡查,重点是两个女儿的闺房,又特别去求了木斐来帮忙。夏瑞熙自是抓住机会和木斐谈他那位疯子师父,哪怕她见不着这位老乡,但听听这位老乡的一些轶事,也能让她倍感孤独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独的。
夏瑞熙喜欢和木斐说话的事情被人传到了四姑太太的耳朵里,这位自动把自己视作夏瑞熙姐妹德行监督者的四姑太太怒气冲冲地把夏瑞熙叫去训了半日,要她发誓不再主动和其他陌生男子多说话,必须恪守礼仪,重视自己的名声。
夏瑞熙虽是答应了,却仍然我行我素。四姑太太便亲去寻了木斐,木斐当时虽是哈哈一笑,嘲讽了四姑太太几句,却是轻易再不肯和夏瑞熙说话了,弄得夏瑞熙郁闷无比。她曾经以为,这位受过现代人教育的大侠,不拘泥于礼教,会是和她最谈得来的人,结果他还是让她失望了,他只是外表洒脱不羁,内里和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外面的世界乱成了一团,随着某两位亲王的介入,关在京兆尹大牢里的两个夏家下人离奇死亡,万佛寺僧人、香客、欧家四少爷接着出来作证,夏家小姐被掳这件事情演变成了一群逃奴的无中生有和造谣中伤,最后不了了之。
螳螂没有捕到蝉,黄雀也没有捕到螳螂。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除了夏瑞蓓房里同时少了两个丫头,一个信儿死在大牢里,另一个燕儿却是离奇失踪。
四姑太太见夏瑞蓓身边没个大丫头伺候,便提出让夏瑞熙把婉儿暂时借给夏瑞蓓用一下,等找到合适的丫头了,再让婉儿回去。
婉儿一听到这个消息,独自躲在屋里垂泪。所有人都记得,夏瑞蓓曾经向夏瑞熙提出过要用燕儿来换婉儿,以为如此一来,夏瑞蓓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决计是不会放婉儿走的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夏瑞蓓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理由是夏瑞熙比她更需要人伺候,让四姑太太随意给她分派个年龄大些,手脚利落的丫头就行。
一场危机过去了,但夏家人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新的问题又接踵而来。
第三十一章 流水(一)
那位尊贵的睿王,在夏老爷感激涕零地上门道谢的时候,笑眯眯而不容拒绝地提出为夏瑞熙保媒。保媒的对象,正是那位庚帖还留在夏家的欧四少。
不是夏瑞熙真的如同那位亲王盛赞的那样德才兼备,也不是欧四少真的仰慕夏瑞熙,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欧四少那位得宠的贵妃表姐在一连生了三位公主后,终于生了儿子,圣上龙颜大悦,宴赏百官,把一个才出生几天的孩子就封做了亲王,实在是大秦有史以来的第一桩。如此一来,朝中的风向开始变了,欧家虽然只是贵妃母亲的娘家,但也是要有所表示的。而这位睿王,虽为赵明韬的小叔叔,年龄却只比赵明韬大不了多少,他靠着做了贵妃娘娘的盟友得到今上的宠信,这个时候他自然要站出来替贵妃和他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
夏家的财富他与贵妃未必看在眼里,但宣家的人脉却是难得。如果不是宣家没有合适的女儿可嫁(宣六是宣家嫡出的唯一一位小姐),这样的好事未必就会落到夏瑞熙身上。
一切都成了定局,不管夏家和欧家愿不愿意,这门亲事都势在必行。
消息传到夏瑞熙耳中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机会表示自己的沮丧和难过。因为夏老爷不是来征求她的意见,而是来通知她有这么一回事的,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嫁人。
夏老爷一来就把利弊给夏瑞熙分析得清清楚楚,让她明白,如今她除了嫁欧青谨一条路可走,再无其他路可走。先不说欧青谨此人人品实在上佳,是女子理想中的良人;就说她与欧青谨孤男寡女共处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又有了肌肤之亲,清白不再,她也非嫁他不可;最后从现实利益来考虑,只有欧家才有实力与寿王府相抗衡,只有欧家才敢娶她,她只有嫁给欧青谨,才能避祸,才能家宅安宁。
综上所述,夏瑞熙都是非嫁欧青谨不可的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证明夏老爷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因为寿王府的长公子赵明韬竟然明目张胆地请了朝中另一位贵人作保,求娶夏瑞熙为侧室。
而这位贵人,好巧不巧,正好是皇帝的长子,贵妃娘娘今后的死敌,这是暗的不行,明着抢了。多亏先就有了睿王的保媒,才让夏老爷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拒绝,饶是如此,已是得罪了人。
夏老爷打发走这只恶狼之后,便整日里忙着和进京恭贺贵妃娘娘的欧二老爷商量定亲下聘的事情,又在京城里订了许多布料首饰。
所有的人都在恭喜夏瑞熙,没有人注意到夏瑞蓓绝望疯狂的眼神。夏瑞熙烧到这头炷香,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运,带来的反而是无休止的噩梦和痛苦。夏瑞熙可以风风光光地出嫁,她却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逃脱她嫁入孙家。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的命运。夏瑞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剪碎了五套裙子,再出来便是面无表情。
夏瑞熙对于这桩婚事总体说来是害怕不安的,却只能强颜欢笑地应对所有前去恭贺她的人。她只想吃清粥小菜,但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应该吃鲍参鱼翅,如果她不吃或是表示不喜欢吃,他们便会认为她是矫情,是不识抬举。
她很清楚,她这位未来的夫婿根本不喜欢她,就在前段时间,他还在提醒她,让夏家还他的庚帖,要与她撇清关系,她当时也是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现在事情突然发展成了这样,他会不会认为她出尔反尔,处心积虑地赖着要嫁给他呢?如此一来,欧青谨就算是迫于无奈而答应了这门亲事,想必也是不清不愿,心理一大个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