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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拣了一块奶酪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皱眉道:“这是什么,好腥。”
白离道:“我吃着不腥,挺甜的。”
大师丢开奶酪,喝了口茶才道:“蜀王和傅家的关系很紧张,如果蜀王去要人,势必会打起来,蜀王如果和傅家把最后一点脸面都撕破,蜀国会起内讧的,这就是外戚长期专权的弊端。”
白离道:“所以你找太后去救我。”
大师摸了摸她的头,叹气道:“让你吃苦了。”
白离瞪着他,道:“那你怎么成国师了?”
大师笑道:“这是皇上封的,本大师陪你来蜀国,总得有个合理的身份,若说本大师是和尚,你让蜀王作何想法。”
白离不以为然,大师在她头上又揉了一把,道:“你自己小心,太后看着面善,其实并不是普通的妇人,当初她亲自上过战场,还为蜀国立下过战功,这样的女人想对付你,实在太容易了,还有傅格桑,若能避开她,就避开,最好不好单独和她见面。”
“大师。”白离拉着他的胳膊,蜀国处处都是陷阱,都是要害她的人,她感到孤独和无助。
大师安慰道:“别怕,你有危险的时候,本大师会出现的。”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扇子给她。
“给我扇子做什么?”白离不解。
大师却忧心道:“这不是普通的扇子,如果你有危险,就把扇子打开,本大师就会知道你的行踪,睡觉的时候千万握着扇子,这样本大师可以叫醒你,等你和蜀王成了亲就没这么麻烦了,只有王族的人才可以进出有硫磺潭的别苑,本大师会尽快让你和蜀王成亲的。”
白离点点头,将扇子紧紧握在手里,大师跳窗子走了,一室的清冷和孤寂,白离轻叹了口气,自己脱衣裳睡觉,寒风吹得窗子呼啦作响,屋子里烧着炭炉,又熏了香,香味浓郁,白离起初睡不着,但慢慢就没了知觉。
白离是被大师的声音唤醒的,她惊吓的从床上坐起,胸口扑通扑通的乱跳,心里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大师并不在身边,她怔忡了许久,才发现声音是从扇子里发出来的,这种玄黄之术白离甚少见到,好奇的拿起扇子,正要打开研究一番,有很多脚步声走过来,门被踹来,是傅格桑。
白离披头散发,衣裳都没穿整齐,傅格桑带着一身寒气恶腾腾的冲过来,她伸手就是一耳光,骂道:“贱人,你不知廉耻。”
白离愣住,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屈辱,直觉就是一巴掌回过去,她身手本就不错,轻功更是学得好,像傅格桑这种资质的,真打起架来,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傅格桑捂着半边脸震惊不已,她显然没有料到白离会还手,她身后站了起码二十几个侍女,她这辈子,还没在人前丢过脸,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傅格桑抽出腰间的鞭子,朝白离狠狠抽去,这回没有那件黑丝衣裳护着,白离的胳膊瞬间被抽了一道血痕,傅格桑正要抽第二鞭子,白离猛地站起身喝道:“大胆,我是大蜀的王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动手!”
白离这威武霸气的一喝,倒是把一屋子的人都震住了,傅格桑半响回过神,气急败坏的怒骂道:“贱人,你不守妇道,颙哥哥娶了你,只会让大蜀蒙羞!”
白离冷冷一笑,道:“说话得讲证据,不然你会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傅格桑眼底划过一丝阴狠,她抬起下巴高傲道:“雪行,你说你听到了什么?”
白离微愣。
雪行畏缩的站出来,她跪在地上,颤抖道:“二小姐,昨晚我听到王后屋子里有男子说话的声音,今天早上我端洗脸水进来时,也听到男子的声音,我是奴婢不敢说谎,二小姐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傅格桑讽刺的笑道:“贱人,我没诬赖你吧,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王后,却在暗地里偷男人!”
白离脸色一沉,道:“别血口喷人,我还是那句话,想对付我,就拿出证据来。”
傅格桑冷哼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的目光落在白离手上,白离暗忖不好,傅格桑慢慢走近,她走在白离面前转了一圈,然后笑道:“看来你想把我当成傻子,证据嘛,不就在你手上。”
她抢白离的扇子,这一次白离自然不会让着她,轻巧的侧开身,傅格桑抢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有侍女扶她,被她一掌推开,她怒视着白离道:“把扇子给我,不然我去告诉颙哥哥!”
白离道:“就算我不给你,你也会去告状的。”
傅格桑冷笑一声,道:“你就抱着这把扇子死吧。”她怒气冲冲的走了,一屋子的侍女都跟着她出去,唯独雪行还跪在地上,白离看着她,真不知道她是太后派来监视自己的,还是傅格桑安排在宫里的底细,不过大师在她的屋子进出是事实,她想了想,道:“起来吧,我不用人服侍,你出去。”
雪行泪眼汪汪的看着白离,无力的辩解道:“王后……是二小姐逼我说的,我没有办法。”
白离自己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不说话,雪行跪着爬到她脚边,哀求道:“王后,让我留下来吧,您赶我走,太后怪罪下来,我会没命的。”
白离轻轻梳理着头发,淡声道:“把你放在我身边,哪天我没命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罢了,傅格桑去告状,相信蜀王会召见你的,你还想留在我身边,那见了蜀王你是打算如实以告呢,还是说谎?”
雪行惶然的跌坐在地上,白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几道疤消了红肿,但看起来依旧吓人,她这幅样子……今天定会见到蜀王,他会怎么想呢?
雪行失魂落魄的走了,白离将扇子放进袖子里,大师不在身边,这是她的护身佛,她给自己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钗环一律没戴,素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喝茶,没有人送食物来,她吃着昨晚的奶酪,等一盘奶酪都吃完了,赛雅带着人来请她。
白离用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来,赛雅脸上笑着,却有几分不自然,道:“王后,我奉太后的旨意,请您去前殿坐坐。”
“劳烦带路。”白离淡声道。
赛雅道:“外面冷,王后还是多穿点。”她径自走到床前,拿下挂在屏风上的斗篷,抖了抖柔软的皮毛,替白离系上。
傅格桑也在太后的宫里,她低头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看,太后倒还是那副慈爱的模样,看见白离就嘘寒问暖,并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太后的屋子比白离住的屋子要暖和得多,熏的香也清淡,白离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太后仔细看了看白离的脸,道:“好多了,出来时有敷药吗?”
白离笑了笑,道:“忘记了。”
太后拍着她的手嗔道:“这女人的容貌是最重要的,半点都不能马虎,雪行呢,她怎么没提醒你?”
白离不知道这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傅格桑在这里坐着,她不信老太太不知道她屋里发生的事,她自然不能戳穿,道:“我有赛雅陪着,就没让雪行出来,她服侍我也很辛苦。”
太后笑着看着她道:“是个仁厚的好孩子。”
白离娇羞的笑。
太后道:“阿颙和你的婚事一年前就定下了,王宫里该准备的东西其实也早准备了,因你父皇驾崩,且从天朝到蜀国的路途遥远,你的仪仗是先到蜀国的,所以免去了很多仪式,但没关系,你与阿颙是年轻夫妻,你是蜀国唯一的王后,这些尊荣都是你的,没有那些形式也不会辱没你的身份。”
白离不太明白老太太这么说的意图。
太后在她手上拍了两把,道:“今天晚上,就举行阿颙和你的大婚。”
白离愣道:“可是我的脸……”
太后怜惜道:“没关系的。”
白离只感觉傅格桑看自己的眼神在喷火,这个女人总是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白离坏心眼的想,说不定傅格桑钟情的人是蜀王,那她立马和蜀王成亲,以这个女人暴躁跳脱的性子,不发狂才怪,这么一想,白离心里瞬间舒坦了,她低头含羞道:“我都听母后的。”
太后很高兴,容光焕发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傅格桑腾地站起身,她几乎尖叫道:“姑姑,您答应过我的,颙哥哥最终会娶的人是我,这个女人不能嫁给颙哥哥!”
太后脸色微变,道:“格桑,你不要再任性了,不然我把你送到伏羲殿去。”
傅格桑脸色刷白,不敢相信的大喊道:“为了她,您竟然这样对我,我不服,我不服,有我在,我不会让颙哥哥娶她的。”
白离感觉太后的手微微抖着,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肃色道:“赛雅,把她送到伏羲殿去,禁闭三天,不许出来!”
傅格桑抽出腰间的鞭子,白离吓了一跳,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只见赛雅出手快如闪电,她不仅夺了傅格桑手里的鞭子,还点中她的昏睡穴,傅格桑乖乖的倒在赛雅怀里,赛雅躬身道:“太后,王后,我告退了。”
太后看着赛雅走出去,许久才道:“淳和,你不要恨格桑,她年纪虽小,但受到的创伤太大,所以才会变得狠毒而刁钻,有时候,我是真拿她没有办法。”
白离愣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太后漂亮的瞳眸缩了缩,白离发现她的眸子是琥珀色的,和云达的一样,白离心里咯噔了一下,太后缓缓道:“既然你是阿颙的妻子,那我就告诉你,阿颙刚继承王位的时候,傅家提出要格桑进宫做王后,我答应了,但谁都没有料到阿颙会想娶你,后来你父皇派使臣送来无数的金银珠宝,要求等你满十六岁之后再嫁来蜀国,阿颙答应了,但这一年的时间太长,格桑从小就喜欢阿颙,阿颙小时候还肯当她是妹妹一般疼爱,但他决定娶你之后,就彻底远离了格桑,格桑死缠烂打,什么法子都用尽了都没有用,后来,不知道她听了谁的蛊惑,竟然有胆子对阿颙下药,幸亏被发现得早,不然他们……”
太后看着白离,白离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太后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次格桑真的触怒了阿颙,他命人煎了碗药逼格桑喝下,那药不是寻常的毒药,而是令女子一生都无法再生育的药,傅家的大小姐格青是前蜀王的王后,前蜀王死后,格青按照祖制,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冷宫,格桑没了生育能力,重视子嗣的大户人家都不会娶她,因为这件事,傅将军与阿颙反目,格桑她并不死心,反而行为举止越来越阴狠,阿颙不愿见她,同样也不大来看我了。”
白离见她伤心,不禁道:“蜀王自然是孝顺母后的,只是身为君王有太多的难处,若没有母后处处看着格桑,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母后才是劳苦功高。”
太后微微触动,笑道:“你这张嘴,真的会说话,阿颙的妻子就该像你这样知书达理,谦和温顺,看来,阿颙的决定是正确的。”
白离汗颜,心里头有点惴惴的,莫非她有奸夫,秽乱后宫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打算追究了?
赛雅回来后,太后拉着白离进她的寝宫,命赛雅打开放在床前的一口箱子,里头放着那套黑丝衣裳还有一顶精美绝伦的凤冠,有幽幽楠木的香气,赛雅把衣裳抖开,服侍白离穿上,她站在镜子前,裙裾上的图腾泛着尊贵冷艳的光泽,太后有些感触道:“这是王后的礼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穿着这身衣裳嫁进王宫的。”
白离摸着图腾,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是凤凰,和她脖子佩戴玉佩里面的血凤凰一模一样,她手心发寒,先帝嘱咐过她,要她一定要找到血玉和密令,血玉,血凤凰,密令到底是什么?先帝为什么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呢?
白离心乱如麻。
赛雅将沉重的凤冠扣在白离头上,展翅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