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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独伸出一只手捂在她的脸上,按着她,“你别老是抽风行不行?”
“你为啥突然跟我搞暧昧,我……我害怕,我,我虽然……欠你一个愿望……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那个……这样子,你又想搞什么阴谋……”她语无伦次说着。
程独突然有些烦躁,将她推到了一边,“你自己反省去。”
他现在的脑海中有两份不一样的记忆,矛盾得很,对月白白的好,对月白白的凶,对月白白的点点滴滴都清晰地浮现在脑中,他有些莫名的恼怒,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这一刻,他不想见到她,他想该好好反省的是他。
他让车夫停下马车,也不管月白白,转身入了一家看起来挺气派的客栈,叫“寻花庄”,相对于那“风月楼”看起来要严肃些,程独根本不理会月白白,进了个包厢,将门锁上,将一直跟着他的月白白关在门外。
月白白一脸迷茫地站在门口,耸了耸肩道,“我,我又惹他了么?他生气了?不对呀,他好像是时时刻刻都在生气的呀,为啥突然不理我了呢?”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唤月白白,“少夫人,请……”
那人领月白白进了另外一个与程独相邻的包厢。月白白好吃好睡,躺在软软的床上睡了一个香喷喷的觉。而程独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快有点精神分裂了。
三更半夜,四周寂静,程独果断地打开了门,进了月白白的包厢,走到她的床前,将月白白的衣领拽了起来,声音带着愤怒,“月白白,你倒是睡得香甜,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月白白还没有完全醒来,处在磨牙中,迷糊道,“好困……”
程独又拽着她抖了几下,“给我醒过来,你折腾完了,倒是好睡,你让被折腾的人怎么办?”这句话倒说得是事实,程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蹦出来的,如果没有月白白,他哪里用得着想这么多东西,他如今还在为他以后该怎么对她而恼心,她却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那你也睡呀,来,床很大,一起睡呀,我睡觉的时候就不折腾了……”月白白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论,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将那努力睁开一条缝隙给关闭了。程独是真的是被气到了。平时的寒冰一般的脸,如今多了分恼,多了分怒,多了分笑,还有无奈。他将她推到床里面,翻身躺在她的旁边,伸出双臂将她搂在怀中,一如刚相识时候的那般,每晚搂着她入睡。她的身上有淡淡的少女气味,他的鼻子靠近她的颈项,触及到白皙细腻的肌肤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月白白虽然有偶尔的磨牙,睡像是极好,一动不动,如一只小猫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程独在漫长的黑夜中有了一种别同于平时的满足感,他现在是真的矛盾,如果知道拥有那份记忆后他会是如今这个场景他还会要么?
他加在她身上的力又大了一分,不管他是不是后悔了,是他的记忆,他一点也不想落。
清晨月白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腰间上多了一只手臂,不由警觉起来,扭了扭身体,“啊”大声尖叫起来。腰间的手从她的腰部往上移,捂住她的嘴,有些微怒的声音从她的脑后传来,“闭嘴。”
“呜呜呜呜……”月白白伸手去掰他的手。
程独突然有些舍不得松手,她的手劲儿很小,努力地去拽他手的时候,将他两只手都握在手里,时而捏,时而掐,有些撩人心弦。
程独略微松开些说,让月白白说话,身体箍着她,不让她动,他就是不想让此刻的她转过头来,与她面对面,就算是双眼相对他也不想。
“你,你干什么?”月白白感到自己的背贴着他的胸口,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她有些紧张,本来一直不停触碰着他手的手心里冒出了些汗水,她将手微微地放了下来,握成拳,努力让自己镇定些。
“月白白……”程独想起自己曾经温柔地唤她老婆,心里总觉得毛毛的,“你为什么喜欢那个‘他’?”
“程独,那个……我告诉你了,算是我许你的愿望吗?”
“不算。”
“那……我不告诉你。”月白白底气不足,却依然紧闭着嘴不说话。
可是声音一静止下来,月白白的脑海中就想起了一幅画面,空旷的房间中,有一张精致的床,床上有两人,一男一女,男人讲女人搂抱在怀里……好暧昧呀好暧昧……那个书里不是写着,这种姿势很适用于夫妻之间,接下去的发展就是……月白白的脸不由开始发烫,耳根逐渐地红了起来,程独看在眼里,不由轻勾起了唇。
“你们做过些什么?”
“我……我不告诉你。”月白白身体轻颤。
程独也不再问,盯着她雪白的耳珠微微一愣神,终究没有将他脑海中的动作作出来,只是将月白白从被窝里拖出来,“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家。”
月白白被拖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着了一条亵服,有些不好意思,又往被子缩,她包着被子坐在那里,问刚要开门出去的程独,“程独,为什么,你睡着睡着就睡到我床上来了?”
程独刚开了一半的门,停在那里,也不转身,只是带着微冷的语气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月白白突然错愕了。
所谓表妹
月白白是有个表妹的,名为寒绸,家里做着丝绸的生意,因为父亲寒辉映实在不慧,经常要找月父帮衬一下。寒绸也知道自己的家境与月白白的家境比起来,逊色很多,因此平日里对月家的几个姐妹是巴结得紧。后来前六姐妹出嫁,月白白对她来说又是无趣之人,并不会恭维她几句就会给些奖赏什么的,更重要的是,月白白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去恭维的,关系也便疏远了。这次无意间听说月白白嫁了程独,又听说了那婚礼的盛大场面,心中便妒意无限。
她寒绸自认为身家比月白白逊色了些,不过若是对与豪门程府来说,她与月白白的差别就显得越发小了。她又自认为自己绝色佳丽,无论是姿色身材还是智慧都不逊色于月白白上面的几个姐姐,与月白白就更不用说了。
近期上门提亲的人是不少,她眼高,一个都看不上,只想着如何攀高枝,如月家几个姐姐一样,如今想起月白白也攀上了高枝,就想来讨讨经,看起来平时沉默寡言的月白白为何也有如此运气。
她一早就来到程府门口蹲点,今日她出来特地打扮了一番,这样才不会落于月白白的身后。不过即使她再打扮的招摇,再高贵,程府的门也不是她说进就能进的,一句,少爷少夫人不在家直接将她打发了,也不理会她一直强调,我是你们少夫人的表妹,你们得尊重我……
寒绸被晾在门口,望着这气派的程府,心中满是不舒服,凭什么她月白白就有福气住在这里,而她寒绸就要跟着碌碌无为的丈夫,当一辈子的普通农妇?她今年不过十六岁,花一般的年华,必须在这个时候替自己赚来日后享用不尽的富贵荣华才是。
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逐渐驶近,今日的阳光有点耀眼,寒绸清楚地看到那车轴泛着金灿灿的亮光,是真的黄金,她的嘴巴张大了些,直到那马车在她的面前停住。她看到马车里走下去一抹修长俊逸的身影,五官异常俊美,睫毛长而卷,一双淡墨色的眼睛闪着睿智而冷漠的光芒。男子身着带暗色花纹锦袍,风姿卓越,他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转身将一名玲珑小巧的女子抱在怀中,女子正在熟睡,闭着双眼,像猫儿似的窝在他的怀里,她看得真切,那名女子就是她的表姐,月白白。
寒绸的眼睛是杏眼儿,在眼角处还特意化了朝上勾的妆,当她盯着程独的时候,更是带上了一种“勾魂夺魄”的媚眼儿。发现程独的眼睛无意识地瞥过她,冰冷如雪。寒绸心下有了主意,她横在程独的面前道,面带三分笑意,七分矜持,盈盈一拜,“您是程少爷吧,我的表姐夫?”
程独只是看着她一眼,并不说话,反而是他怀中的月白白醒了过来。月白白刚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程独的怀里,不过看到了前面一脸仰慕的寒绸,月白白不由地微微收敛了自己,不动声色地从程独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在地上。
对于这个表妹,月白白是没有什么印象的,记忆中这个表妹似乎不是很爱搭理她,而且每次去过她的房间都要顺手牵羊带走几样东西走。平时合不来,今日又上门来,肯定不会是来看看她这个表姐这么简单。
月白白还未开口,寒绸抢先道,“表姐,听说你成婚了。”
“……”默。
“表姐,这程府好大,你住得惯吗?”
“……”再默。
连续的冷场也让寒绸有些紧张,她又道,“今日我去看姨母那儿……然后我想来看看你,而且我们姐妹二人好久不见,有些私底话要说说。”
月白白微笑起来,“绸绸,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她又看了一眼程独,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有些害怕,又道,“反正已经中午了,你家又那么远,我们先出去逛逛,晚上你住这里好了。”
月白白现在是恨不得不要跟程独单独相处,有个挡箭牌拿来就先用用。寒绸听说自己可以住这里,不禁点头,“正有此意……呃,谢谢表姐表姐夫的款待。”
程独微低下头对着月白白,“我与你们一起去,风雅斋最近新近了一批货,倒是可以去看看,你表妹若是有什么看得上的,权当作我这个表姐夫送她的见面礼。”程独与白白单独时是一副样子,面对外人的时候,又有另外一面,礼数倒也周全。
“耶?”月白白一怔,浑身有些僵硬,点了点头,“好。”
寒绸面带笑意,如此好事正合她心意,她朝马车那光滑程亮的壁照了照,她的发型妆容恰到好处,而月白白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儿与她自然是天壤之别,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比月白白高上几个等次。
到了风雅斋之后,月白白有些恹恹的,本来以往的她一下马车就可以直接往她的大床跑,现在她突然横出来个表妹,还要出来逛街,走了几步路,实在觉得累,提不起兴致,见到店内有贵宾座,对着表妹道,“你随意挑,金主儿在。”
说完就直接坐过去喝茶去了。而寒绸见到那琳琅满目的首饰,喜悦的笑容绽放开来,脸上却依然还保持着她的矜持。她见到月白白一脸对首饰不感冒的样子,也就拉着程独说话,一口一个“表姐夫”叫得亲热,程独只觉得烦躁。
她拿过一个紫玉簪,往自己精致的发髻上斜斜一插,“表姐夫,好看么?”
程独淡淡开口,“问镜子。”
寒绸不死心又道,“我的眼光不太好。”
“问老板。”
寒绸当场觉得挫败,不敢再问其他,只是挑了几款她爱戴的首饰包起来。期间她还问程独,“你喜欢吃什么?”
“我家厨子做得东西都蛮符合我胃口。”
“你喜欢表姐吗?”
“这问题是你一姑娘家问的?”
寒绸心中觉得程独就一冰山,每说一句话,都能将她那花花肠子给打击彻底。他摆明一副别跟我搭讪的表情,寒绸想,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多话了。
因为稍作休息了一下,月白白回去时候的精神就好多了些,寒绸与她走在前面,偷偷地在月白白的耳边咬耳朵,“表姐,姐夫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
月白白也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只是觉得这个妹妹孩子气了,有好奇心,月白白略微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