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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已经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１２９）
就在陈山喘着粗气，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柔体如绵美貌绝伦的少妇，即将完全地接受她主动奉献的火辣辣的盛宴的时候，他看到了有两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自己。一双眼睛是儿子的，他仿佛在询问：你教我要对别人也要对自己负责，不要逢场作戏玩弄别人，今天你这样做是对别人和自己都负责任的行为吗？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事情的后果？另一双眼睛是从那盆水仙花间射过来的，那不是别人的，是燕茹的，她隐隐约约地站在那亭亭玉立清香迷人的水仙花后，什么都没有说，那尖锐的眼神却象利刃一样刺着陈山的心，叫陈山猛然记起自己说过的“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女人”的铮铮誓言。
陈山的心里惊惧地颤抖了一下，冷静的思考从遥远的天边顽强地挣扎着回到脑子里来，旺盛的欲火急剧地降温。他把自己的手从少妇的肚皮上缩了回来，将她的手慢慢却用力地从自己的裤子里拔出，双脚后退一步，和她保持了一个距离，然后说：“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妥。”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不爱我呀？你不是个单身吗？”少妇气急败坏地朝陈山高声叫喊。
陈山温和地说：“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我们这样草率地乱搞，本身就谈不上什么真爱。我有我的儿子，我还没有打定主意再婚续娶，更没有考虑好跟你苟合后应该承担起什么责任，我能不能承担得了这些责任，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我如果今天放任了自己，明天后天，你的先生也许就会发觉，可能你们就会分开。你要是跟了我，你就会发觉我除了提供性的满足外，什么都不能使你满意，你就会从万丈高峰跌落到万丈深渊，对我从失望逐渐地转到愤恨，就象对现在的先生一样，我就实际上是害了你糟蹋了你，你也又一次毁了自己的幸福和前程。你认真地想一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少妇眼睛发红，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哆嗦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这种日本太太的日子我实在不想过下去，我又没有勇气离开他，你帮我拿个主意啊！”
陈山觉得有些话还是点破为好，免得贻误了她，于是对她说道：“你是个大学生，有学问，又不是像我认识的一个小女孩子，叫生活逼得无路可走，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难题，婚姻自由是你的最基本的权利，问题仅仅是你舍不舍得现在这种养狗弄猫不劳而获的寄生生活。至于日本太太和被那些中国贪官富商包养的二奶三奶，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你要是真的想听我的意见的话，我就说，就你目前这种生活境况和心情，离婚才是上策。你这么年轻，有一双灵巧的手和一个聪明的大脑，其他资质不比别人的差，通过自己的劳动和努力，你完全可以活得比现在好，比现在充实，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这比鬼鬼祟祟地偷来的短暂的幸福要好得多。”
陈山把她的上衣从地上拣了起来，替她披在身上，说：“时间很晚了，我应该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你说的都有道理，我都懂。那么，你就留下来陪我一个晚上，帮我打定主意，好吗？”少妇用哀求的口气对陈山说道。
陈山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恰在这时，口袋里的小灵通响了。陈山拿起来，看到是医院的号码，听到的是一个女子急切的声音：小马和小牟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你赶快回来！
陈山二话没说，拉开房门，飞也似地下楼向外跑去。
少妇痛苦地瘫坐到地上，大声地哭了。
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被一个秘密安装在房间顶角的摄像头录了下来，传到了先生的手机上。她的先生，那个胖胖的六十几岁的老头，正带了部下几个彪形大汉分乘两部小车往家里急奔。
陈山刚到大门口，看见有个老头从前头的一辆小轿车上跨下来，像是少妇卧室里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觉得自己竟像是来偷东西而没有偷着又被发现的小偷一样的很难为情，偏过脑袋红着脸加快步伐赶紧跑了过去。
老头看到和妻子调情的男子已经不赶自逃，也立即掉转车头，回到公司若无其事地仍旧上他的班去了。
（１３０）
题：昔日赵高擅权，指鹿为马，鹿和马毕竟有些类似；今天昏吏办案，判女是男，女与男恰好完全相反。苦打成招，无辜青年变轮奸犯，成就了勋章嘉奖；软硬兼施，黄花闺女犯淫荡罪，制造出旷古奇冤
小马被抓是因为受别人牵连。
公安局破获了一起十八人参与的特大团伙犯罪案，涉及轮奸、抢劫、抢夺、盗窃、窝脏五项罪名，涉案一百六十多起，团伙成员大都是郊区农家子弟，二十几岁，文化程度不高，有的有前科，最严重的罪行是这些人先后将八名女青年轮奸，其中甚至有人多次被轮奸。小马处的那个男朋友、叫四哥的小青年被卷入其中。据他们交代，小马是被轮奸的对象之一。为了核实案情，派出所将小马带去调查取证。
小马是戴着手铐被带进派出所的。在一个比较大的审讯室里，首先映入小马眼帘的，是几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小伙子。一个小伙子赤膊被绑在暖气片上方的铁丝网上，每只手上戴了一只手铐，人体呈十字形，脚尖点着暖气片。审讯室里很热。小马被推着接近了暖气片，手立即被烫得象叫蛇咬了一口，尖叫了一声赶快往边上避让。小马想，全市早就停止了供应暖气，这个地方的暖气却这么热，肯定是单位的锅炉专门供热。两个警察手上拿了警棍和皮带抽打这个小伙子，打累了就停下歇一歇。小伙子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密密麻麻，深些的伤口向外流着鲜血，几乎看不到巴掌大的一块好皮肉，每挨一下打，全身就痉挛一下，脸上的肌肉随着咬牙而痛苦地抽搐，可是就是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有一个警察将老式电话机的电线剥去外皮，缠绕在另一个小伙子的手臂上，警察不时摇动一下电话机，那个小伙子就发出“妈呀”一声惨叫，痛苦得自己将脑袋朝后面的墙壁上撞去，真是寻死不得寻活不能，那个警察还命令他自己数数，数这次连续摇了多少下。还有一个小伙子被绑在暖气片上，让暖气片烫着后背和胳膊。可能是被烫的时间久了，小伙子的皮肤呈现出灰黑色，低垂着头，人已经昏死过去。警察将他解了下来，他就瘫倒在地上，警察往他身连浇了几盆冷水，才听到他的微弱的呻吟。
抓住小马的警察，别的警察喊他王哥，用手托起小马的下巴，看着她的脸，问她：“你看到了吗？不老实交代的人的下场就是这样的！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好好跟我们配合。你说，这几个人参加了对你的轮奸吗？”
小马头上、身上汗如雨下，是因为热，更是害怕。她说：“我不认识这几个人。你说的对我轮奸，根本没有这回事，我没有被人轮奸。”
“没有被轮奸？这么说，我们冤枉了你？这可能吗？我问你，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十九岁。”
“十九岁？那我再问你，你还是处女吗？你要老实说，我可会检查的啊！”那警察淫笑着问。这是小马看见他的唯一的一次笑。
小马说：“我不是处女。”
“那么，你是被谁强奸的？”
“我不是被强奸，我是和我的男朋友自愿来的。”
“你说鬼话！你还不到二十岁，不到法定结婚的年龄，就被别人搞了，不是强奸是什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断定你被强奸，是对你好，说明你本质是好的，不是自愿乱来的，你有羞耻之心，遵纪守法，不是流氓阿飞。你要是承认自愿，我们就要按卖淫罪处罚你，懂吗？你说你不认识这几个人，那好，你跟我来，到那边去好好认认。”
王警察将小马连推带搡带到隔壁，小马一眼看到她的四哥低着头坐在地上。小马跑了过去，抱住四哥就哭了出来。
四哥也哭了。他帮小马擦了一把眼泪，问道：“他们打了你吗？”
（131）
小马说：“还没有，你挨打了？”
四哥没有答话。
王警察将小马拽起来，说：“这个人是一个，算你承认了，你再认认其他的人，不要少认了。”
小马猛地挣开警察的手，朝他喊道：“我承认什么了？我说了，他不是强奸，你们不要栽赃陷害！……”
小马的喊声还没有落下，“啪、啪”两声，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小马的脸上，随即被揪住头发往墙上“砰砰”地撞了好几个响头。小马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身子摇晃了几下，努力没有倒下去。
四哥赶过来，将小吗搂在怀里，对王警察说：“我求你别打她，让我来劝劝她，好吗？”他转脸对着小马说：“我已经承认了强奸了你，你也认了吧，不然他们会打死你的！”
小马用力推开了四哥，骂他说：“软骨包，你怎么这么糊涂哇！强奸是要判刑的，你难道也不知道？你们不是强奸，我不认帐，走遍天下你也不用怕啊！”
四哥流着泪说：“走遍天下，我们走不出去了啊。不止是我，还有好几个人都承认和我一起轮奸了你，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小马痛心地说：“你们不惜往自己的头上栽罪过，也不可惜我的名声啊？我至今只跟了你一个，你不是不清楚，你忍心让我们一起被脏水淹死吗？我告诉你，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们，我是死也不认这冤枉帐的！”
王警察不由分说，抓住小马的头发，象拖小狗一样拖了就往外走，嘴里愤愤地骂道：“你个臭婊子，我叫你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小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看到小马被带离了医院，只听警察说了句“你就是经常去隔壁美容院住的那个？有人检举你卖淫，你跟我们走！”立即就被戴上了手铐。小牟记得公安部门抓人应该有个拘留证什么的，可现在什么也没有，很害怕是被黑道上的坏人乔装警察绑架了，想挣扎，但脱不开身，想给陈山打个电话，警察不让，连门也不容她锁，被拽出门的时候，瞧见经常来医院拿陈山收聚的废品的环卫工林丽，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请你帮我在这里看管一下，陈大夫马上就回！”就被推上警车拉走了。
小牟和小马不是属于同一个案子，她被拉到公安分局。审讯她的有三个警察，其中有一个大个子，那另外的两个称他宫头。小牟进门后在走廊里墙上公告栏边等开门时瞥了一眼公告栏，其中第一位的局长叫宫亮，相貌体形很相象，猜想就是他，于是小牟排除了被黑道绑架的担忧，而且自己落在公安局领导的手里，肯定能受到公正对待，于是悬着的一颗心就落下地来了。
四个人摆出了审讯对被告的架势，询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