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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坤脸色稍缓,幽幽叹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但;机会稍纵即逝;本王实在不愿错过。^//^至于名声;本王有空会好好经营的。萧卿,历史上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以当道德的楷模。对于帝王;文治武功就足够了。”
陈梓坤说完;有些疲倦的摆摆手:“本王太累了,先生先回去吧。”这是陈梓坤第一次这么直接下逐客令。萧舜钦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窘迫,快得让人难以察觉。他轻轻地摇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缓缓转过身去,身形显得十分落寞,陈梓坤看在眼底,心头微微有些发堵,但很快她就将目光转向别处。
李思原适时推门进来,快步走到萧舜钦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萧舜钦面无表情的随他离去。李思原一直将他送到门首,萧舜钦抬抬手,语气略有些生硬的阻拦道:“李总管请留步。在下知道该怎么走。”
李思原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萧大人知道路怎么走,却不知道这王宫的路怎么走!”
萧舜钦打量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李思原等不到他的主动发问,只得掩饰的笑笑,接着说道:“大王尊敬先生,但先生也得有臣子的自觉才对。以奴才来看,先生从来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为人臣者,应当君忧臣辱,王上有难解之题,我等若有法可解,自当提出。若没有,则无论大王提出何种方法,我等都要尽力施行就是。怎可随意质疑?”
萧舜钦脚步一顿,淡然问道:“这话,可是她让你说的?”
李思原摇摇头肃然说道:“不,是奴才自己想的,这些话,奴才早就想告诉先生。先生说大王用的方法太过阴毒,那么先生为何不想个光明正大的不阴毒的方法呢?大争之势,成者王侯败者寇,青史为什么一向为圣者讳,为尊者讳?若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这史书又何必为其隐讳呢?既然如此,先生为何非要单单如此要求大王呢?大王若真想当个万世道德楷模,她早就不是君王了,早就学圣人将王位禅让于兄弟了。在下读书不多,见识浅薄,还望先生见谅。”说完,他略一拱手,昂步离去。
萧舜钦立在原地,默然良久,然后转身踽踽而去。
众人很快便发现了君臣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往常陈王举行小朝会时萧舜钦都会在列,但是一连数次,在联晋抗魏这等国家大事上,陈王竟然再三将萧舜钦漏掉。朝中那些敏感的大臣们一下子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有人在私下里传言,萧舜钦因犯言直谏惹恼了陈王,所以他“失宠”了,苏放已经取代了他的位置。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很快地,本来就门庭冷落的云鹤居简直是门可罗雀。苏放和崔博陵府前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如今每到中午时分,乐山和乐水便会一左一右守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怡然自得的喂麻雀。萧舜钦更是闭门谢客,终日不出院门。
李思原自然也听说了此事,这日晚饭过后,他见陈梓坤心情不错,便一边为她捏肩一边试探着说道:“大王,奴才前些日子做错了一件事,还请大王宽恕。”
“哦?什么错事啊?”陈梓坤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是……那日萧先生和大王有了争执,奴才看不过,在送他出宫时与他辩驳了几句。”
陈梓坤兴致盎然:“嗯,你且详细道来。”
李思原一字不漏的将两人的争执过程娓娓道来。
“哈哈——”陈梓坤朗声一笑,显得十分开怀,他也有今天!
李思原轻轻舒了一口气,末了又道:“按理,奴才是不该干政的,可是这次奴才实在忍不住了。”
陈梓坤脸上笑意渐去,忍不住叹了一句:“萧舜钦这个人,本王有时实在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像上次本王不过是提了个联姻的话头,就被当场顶了回来,还有这次……本王有空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李思原思索有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梓坤亲切的笑笑:“说吧,不必拘束。”
“是。”李思原字斟句酌的慢慢说道:“大王,萧舜钦留在朝中,则四方人才逐渐来投大王;若是大王将他收入后宫,则陈国又是一番气象,连他这样的人都被大王的气度倾倒,天下士子肯定对大王改变观感;再者说,萧舜钦无论是家世还是才貌都算是上上之选……”李思原的话说完,陈梓坤端着水杯的手忍不住抖动了一下,收入后宫……她以前从未朝这方面想过,一是她还在孝中,二是她一心想着统一天下,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此刻,这个问题突然被李思原提了上来,她也不得不正面考虑这个问题了。陈梓坤思索半晌,最后摇摇头道:“此人不合适,本王整日与人勾心斗角已经很累了,将来若要纳夫侍,一定要选个省心、贤惠、不善妒的,还有一条,一定要以本王为天。”
李思原脸皮一阵抽搐,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我王果然与众不同。奴才提的人选仅供参详。”
陈梓坤摆摆手:“这等小事以后再说罢。”
“是。”李思原低头应道,然后又一摆手示意侍女端过热水,他亲自为陈梓坤脱鞋解袜洗足。
陈梓坤舒坦的半靠在椅背上,凝眸打量着李思原,长长地出了口气,道:“思原哪,其实本王觉得你也是个人才,本王让你跟其他男人一样成家立业入朝为官如何?”
李思原神色十分复杂,又感动又凄然,他扑通一声跪倒,伏首叩拜道:“大王,奴才不要成家立业,也不想入朝为官。奴才只想一辈子留在宫里,服侍大王。等待着大王能一统四海,好腾出手来,为奴才复仇。其他的奴才什么都不想。大王若是怕人闲话,奴才这就去净身。
陈梓坤徐徐说道:“其实本王也舍不得你,只是怕耽误你了。”
李思原一咬牙,干脆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倒出来:“大王,奴才何尝不想像正常男人那样成家立业,为家族传宗接待。可是奴才由于先前种种不堪的经历,无论是对男子还是女子的触碰都心存恐惧……奴才终其一生再也做不成正常人了。”一语未了,他伏地痛哭。陈梓坤心怀恻然,连忙扶他起身。李思原急忙擦干眼泪强自笑道:“奴才又打扰大王的兴致了。”
陈梓坤摆摆手,吩咐他下去好好歇息。
次日清晨,一骑快马飞驰入城。最后在王宫东门停下,门外早有侍卫在旁边迎接。此人正是秘密返回的索超。索超仍像以前一样,迈着昂昂大步,径直入宫。陈梓坤早在小书房等候多时,一见进来,立即笑道:“索将军一路辛苦,请座。”索超坦然坐下,顺手接过宫女递过的热茶,灌了个饱肚。然后一抹嘴,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陈梓坤,等待她发话。
☆、55第五十五章纵马驰骋
陈梓坤深知此人性子直率;也不跟他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索将军认为我军此时该当如何?”
索超直率的答道:“大王若是有意收复河津,一定会直接下令。 既然召我回来,那么就是另有安排了。大王尽管吩咐就是;若有不对;我再指出。”
陈梓坤浅浅一笑;这人说话还真是不客气。她低头稍作思索;然后用平静而清晰的声音说道:“本王想派将军带领三万骑兵秘密开进北部边境然后伺机而动;一旦魏晋两国正式开打;本王会派人佯攻河津吸引魏军兵力,将军趁机率军占据云中,北原两城,到时本王会派大军及时接应。”
索超沉吟片刻,抬头爽朗一笑,然后正色道:“大王尽管吩咐就是。索超必然尽力而为。”
陈梓坤点头微笑,突然问道:“对了,索将军,本王听闻你还有两千弟兄在东虏,本王可派人接应他们来陈。你看如何”
索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犹豫的摇摇头:“他们野性惯了,怕是受不了束缚。”
陈梓坤并不打算放弃,俏皮的笑道:“本王连索将军这样野性的人都能容下,你的那些弟兄自然也没问题。况且他们来后,本王不会打散他们,一切都归索将军调遣。”索超眼前一亮,重重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来吧。”说完,他又蹙起了眉头:“只是这些人平日神出鬼没,需要我亲自前往才能联络上,可是眼下我又走不开。”
陈梓坤胸有成竹的说道:“本王准备派一队商队特地路过索将军的地盘,如今是冬季,想必他们必定物资短缺,届时一定会出来打劫。双方一打照面,商队就将索将军的信物和亲笔书信奉上,说明原由。双方这不就联络上了?”
“可是两千人要怎么过境?金昌那边若是知晓,必定会派兵阻挠。”
“这好办,让他们继续“追杀”商队,商队不敌匪军只得逃入陈国边境哨所避难,然后匪军趁机“攻打”边城。到时金昌游骑就算发现,也会装作不知。然后本王派出使者照会金昌,他们定会极力撇清此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你们汉人就是心思多。”索超摇摇头感慨了一句,看样子算是同意了。
陈梓坤指指桌上的笔墨说道:“那么,索将军就写一封信吧。”
“哦。 ”索超慢腾腾的挪到桌前,生疏的抓起毛笔,他先写了一张,然后抓起纸团成一团扔掉,再写又扔了一张。最后他很不自在的觑了陈梓坤一眼,面带窘迫的问道:“‘梓坤’两字怎么写?”
陈梓坤:“……”她起身走到他身旁,拿过他手中的笔,一笔一划的在旁边的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灿然一笑道:“没关系,你慢慢写。我父王以前也是这样。”索超心神稍定,渐渐地又恢复到了方才的轻松自在。他端正坐姿,握着笔就像握着一只铁棍一样,十分艰难的写下几行张牙舞爪的字:“陈梓坤陈王人还可以,不嫌我粗野不把我当下人,你们都别抢了,都跟我滚过来!这儿有仗打,有肉吃,有好房子住。索超亲笔。”陈梓坤强忍着笑意,点头赞道:“嗯,写得很好。”
待笔墨吹干,陈梓坤命人收好。转头对索超说道:“索将军一路辛苦,先回去好好歇息吧。”
说完她又命李思原捧着一件毛皮衣裳进来:“这是本王赏你的。”索超犹豫片刻,伸手接过。接着,他当场开始宽衣解带。
李思原愣怔了一会儿,急忙出语制止:“索将军不可造次!这儿是王宫!”索超斜睨了他一眼,不作理会,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剥了个半光,然后再穿上陈梓坤送他的那套衣服。
李思原只好苦着脸代他向陈梓坤解释:“大王,他那个地方的习惯就是,若是主人送衣服给客人,客人就要当场换上,以显示对主人的馈赠很重视。”
陈梓坤笑着摆摆手:“没关系。”
索超穿好衣服,东看看西摸摸,显得十分满意。他这才准备起身告辞,临走时他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出语邀请:“我前些日子驯了一匹野马,明日请大王去看看。”说完,他微微弯了弯腰,大踏步离去。
次日上午,陈梓坤身着便装带领十几个精干侍卫从侧门出宫,前往索超府中。索超正在给一匹火炭似的马刷毛。陈梓坤不由得双眼放光,移步上前仔细观看。这匹马毛色发亮,四肢强健。显得非常神骏。
陈梓坤围着马转了一圈,问道:“它可有名字?”
“没。”
“叫它焰雪如何?”
“好。”
索超一边刷马一边自豪的说道:“这匹马日行千里,快如闪电。十分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