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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统天下,最后用举国之力踏平东虏,天下从此便太平无事了。”
“呃——”陈信一脸震惊,他甚至想伸手摸摸女儿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那个,宝儿啊,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安心当我们陈国的女王就可以了。地盘太大不好管哪。”
陈梓坤沉吟片刻也知道自己把父亲给吓着了,连忙笑着说道:“爹爹不必当真,方才是女儿特地逗你笑的。”陈信又是哈哈一笑。
父女两人正在开怀畅谈,忽听内侍来报:“丞相大人要见大王。”陈梓坤敛了笑容,附在父亲耳边如此这般的嘱咐道:“爹爹可要记得我的话,一会儿朝臣们问起这件事,您就如此这般说。喏,这是晋国几位公子的情况。见了使者,您就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然后派张让李角和他交涉,其他的事情您都不用管。”
陈信揉揉脑袋,点头答应。
☆、6第六章父女同心
大殿上,当陈信端着架子把要求提出来后,晋国使者不禁有些傻眼,他立即辩道:“自古以为都是女方嫁到男方之家,哪有反过来的道理?况且,大公子是我国国君之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国君大位的,又怎么能‘嫁’到陈国?外臣伏请大王和众位大人另做商量。”
不等朝臣应对,就见陈信一拍御案,大喝道:“你们大公子是储君,难道我的女儿就不是?这事没得商量,想和亲是吧,本王就要那个袁麟来和亲。而且,”
陈信顿了顿,接着昂首说道:“而且本王只给他次夫之位,至于正夫,那自然是要另选品貌端方、家世清白的良家男子。”陈信说完这句话,陡然觉得心中的一口恶气发泄了出来,全身一阵轻爽。宋一堂,你不是想让我的妻子做你的妾侍吗?老子的女儿就收你的儿子为夫侍,哼哼,老子终于扳回了一局!
陈信此话一出,殿上一片哗然。再看晋国使者,他的脸上不由得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压下心中的惊骇,干笑几声:“大王真是风趣。”
秦元阴沉着脸出班奏道:“大王,这是在商量两国要事,万请大王不要口出戏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秦元的话。
陈信一见众人这种神态,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改日再议,退朝!”
秦元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君上————”陈信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仍是坚决的甩袖离去。秦元无奈而失望的摇头叹息。其他朝臣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晋国使者看这种情形,也只得拱手告退。周司空等人前去安抚使者不提。
陈信回到后堂,迫不及待的向妻女炫耀了自己刚才的一番做为。
文丹溪不由得面带担忧:“你呀你,国家大事岂是儿戏。你这么说肯定要影响两国关系,唉……”
陈梓坤沉吟片刻,爽朗一笑道:“爹爹做得好!就该这么骂晋狗!”
陈信开怀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儿,咱爷俩总是能想到一块儿。”文丹溪深深地看了梓坤一眼,无声的责备她,意思是你也跟着二起来了吗?
陈梓坤假装没看见,她正色向二人解释道:“父王,母后,我料定那晋王定然不会将嫡子送来和亲,他只愿意送二子或是三子,然后趁此机会麻痹我国,再理应外合,等待时机一举歼灭陈国……”
不等梓坤说完,陈信立即拍案骂道:“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到时看谁灭了谁!”
文丹溪一脸严肃:“自古接壤之国都是国家最大的祸患,这个晋国咱们不得不防。”陈梓坤重重的点点头,心中却迅速的盘算着。
陈信看了看妻女,以难得严肃的口吻说道:“宝儿啊,爹爹今日这么说一是出口恶气,二是故意这么做的,让众人看清爹爹真的不适合做这一国之君,然后挑个好时机把这国君之位传于你。你看如何?”
“这……”梓坤还没回答,就见母亲一脸的不赞同,她本想爽快的答应,一见母亲这种神态,连忙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文丹溪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夫君你目前还不能退位,一是陈国初立,国内还没有全部安定下来,二是梓坤还年纪尚幼缺乏历练,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全都不服她,你让她如何立足?”
陈梓坤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她郑重的向母亲拱手:“母后言之极当,是女儿太心急了。”
文丹溪帮她理理衣领,语重心长的说道:“梓坤,娘知道你一向聪明伶俐,但是治理国家并不仅仅是聪明就行的。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积蓄实力和耐心等待。你忘了娘给你讲过的武则天的故事,你想想她用了多少年才登上女皇之位!”陈梓坤默然点头。
陈信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一捶大腿做了决定:“宝儿啊,以后你就跟爹爹到军中去历练吧,要想当老大,手里没人绝对不行。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上去打一架能让对方服帖。”
陈梓坤两眼一亮,她正愁着怎么说服父亲让自己去军中呢,没想到他倒主动提出来了。她顿时笑颜如花的夸赞道:“爹爹就是英明。您老说话简直就是弹火星弹到爆竹上——总在不经意间说到正点上。”
“哈哈。”陈信拍着肚皮朗声大笑起来。
次日一早,陈梓坤就跟着陈信去军中和将士们一起练兵。这些士兵们虽然不像朝中大臣们那样排斥梓坤,但对她也是淡淡的,对此,陈信也毫无办法。
陈梓坤却坦然一笑:“爹爹无需忧虑,依女儿看,这些人要比朝中那帮糟老头好对付多了,他们心思单纯耿直,主张一切都凭本事说话。爹爹的威信那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如今女儿寸功未立如何能服众?只能等到将来有机会出征打仗,女儿到时自会凭本事让他们信服。”
陈信点头,不禁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陈梓坤自此以后,白日跟着父亲在军营认认真真的练兵,每日早到晚退,风雨无阻,空闲时,她再顺便跟军中一些将领士兵套套交情。她小时候就常到军营来玩,跟这些人本来就熟,拉关系又是她的强项,做起来是得心应手。她采用的是春风细雨一样的轻柔方式,平时用小恩小惠收买对方的人心,再辅之花言巧语,军中将士们焉能不喜欢这样的头目,一得空便围在他们父女周围或是谈论军情或是聊天吹牛,陈信还以为是自己越发受到士兵们的爱戴,每天乐呵呵的。
渐渐地,陈梓坤在士兵们心中就成了仗义疏财、扶危济困、雪中送炭的代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心性单纯的粗人,秉奉的是“你对我,我就对你好”的朴素理念,于是没隔多久,军中大半将士都对她热情不少。见了她也恭敬的叫道:“副帅。”陈梓坤知道,照这样持续下去,只等她带兵打几个胜仗,自己的威信就会慢慢立起来了。她耐心的静等着这个机会。
再说秦元,他虽一直耐心安抚晋国使者,无奈陈信一口咬定就非要袁麟不可,其他免谈。晋国使者借口要向国君请示,悻悻离去。
使者回去将陈国之行详细禀报晋王,晋国朝野也是一片哗然,纷纷怒骂陈国国君。晋成王也气得不轻。晋王二子袁寅更是措辞激烈的请求发兵进攻陈国。军中将士求战之心愈演愈烈。陈信闻言,自然不甘示弱,立即和陈梓坤带着十万大军重新进驻陈晋边境,以防不测。
秦元得到军报后,一连几日都呆在书房里,不停的踱步沉思。
“父亲——”秦承嗣带着哭腔跑了进来。
“又怎么了?”秦元心情不佳,眉宇间多少带了一丝不耐。
“父亲——”秦承嗣扑通一声跪下,面色沉重的说道:“父亲,伯父简直把国事当儿戏看待,父亲真的就这样任他为所欲为吗?”
秦元深深吁了一口气,扬手打断他。但秦承嗣今天却是异常的倔强,他不顾父亲的阻拦,以头碰地声泪俱下的控诉道:“父亲,这陈国的江山并不是伯父一个人打下的,若是没有父亲为他出谋划策,呕心沥血的帮他收拾烂摊子,他焉能有今日?若是梓坤是个男子,孩儿绝不说二话。可是,她是个女子啊——伯父只知道偏信妻女之言,他是在拿陈国的江山社稷当儿戏。父亲,您怎可为了所谓的大义和名声而不顾陈国万千百姓——”
“给我住口!”秦元怒吼一声,用力甩了承嗣一巴掌,他两眼冒火,大声怒斥道:“孽障!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我和你伯父是八拜之交,同生共死。你母和你文姨情同手足,梓坤是你姐姐,你怎可生出这种心思!”
秦承嗣抹掉嘴角的血迹,看了看父亲阴沉的面色,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神色惨然的低头退出。
“回来!”秦元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大喝一声。
秦承嗣以为父亲突然想通了,心头不觉涌上一丝喜色,连忙快步折回。
秦元威严而冷厉的问道:“说,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秦承嗣心中一惊,急忙否认道:“父亲,这是朝中大臣先提的,孩儿自己揣摩的。”
秦元狐疑的目光在秦承嗣那清秀的面庞上打了几个转,从鼻腔里冷哼一声,然后颓丧的摆摆手:“下去。”
秦承嗣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7第七章陈仓之战(一)
秦承嗣的所做所为很快就被公主府的暗卫传递给了陈梓坤。当晚,她就着摇曳不定的烛光将密报连看两遍,深沉的眸光闪烁不定。沉吟半晌,她吩咐内侍:“宣郑喜进府。”话传下去约一盏茶的功夫,郑喜即匆匆赶来,她拱手问好:“殿下。”
“你看看这个。”陈梓坤示意她坐下,顺手又将密报递与她,郑喜接过来仔细的揣摩了好一会儿,慎重的说道:“殿下,俗话说,疏不间亲,这是殿下的家事,外人怎好掺和。”
陈梓坤一摆手:“帝王家没有家事,你不必顾忌,尽管说。”
郑喜稍作思索,缓缓说道:“丞相大人和大王交情甚笃,又为陈国立下汗马功劳,国人皆知。虽则秦承嗣有错在先,但若是以雷霆手段击之,恐会遭外人议论,说不定殿下的其他义兄弟也会和殿下离心。”
陈梓坤点点头:“言之有理。”说着,她站起身,在空荡荡的屋里来回踱步。郑喜不敢打扰她,静等她做出决定。
半晌,陈梓坤突然站定长舒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想好了,这么办:你派人悄悄散布流言,就说秦承嗣有篡位夺权之心,记得一定要传到丞相大人耳朵里,让他看着办,想必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若不满意,我再替他做决定。另外严密监视他府中那个叫华江的谋士,我怀疑他和晋国有关,——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郑喜唯唯答应。陈梓坤接着又肃声吩咐道:“最近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晋国那边,晋国朝野上近日发生的一举一动都要上报于我。”郑喜心中一咯噔,隐隐然已经明白,两国可能要有大事发生。她面色沉重的点头。
陈梓坤看她似乎有话要说,便颔首一笑:“有话就直说,在我面前不必顾忌。”
郑喜语气犹疑的说道:“殿下,此时两国交恶是否不妥?若要和亲也不必非要殿下不可,大可以找一民间之女让大王收为义女,代殿下嫁去晋国也未尝不可。”
陈梓坤却无谓的摆摆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晋国原先有结亲之意,那也是另有阴谋。此时,他们已和南面的吴国罢兵休战,又见陈国内政不稳,已然生出别样心思。两国迟早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