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可人跟臣夫是很要好的朋友。”宫中毕竟寂寞,难得交一个有同好的朋友。更难得的,是任可人与他毫无目的的攀交。“这次是任可人托臣夫谢恩的。任可人又见不到皇上。”后面那句说的很小声,但张文敏还是听到了。
“也没什么可谢的。”张文敏笑笑,放在后宫的,都不是普通的身份,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或原因留在了她的身边,对她来说有什么价值活意义,毕竟都是她的亲人。只要他们不做出危害到她及她所在乎人的事情,他们的什么举动她都不会干预。陆剑青与这个任可人的交情,她也略知一二。无论陆剑青对她来说是尴尬身份,毕竟也是她的亲人,在可以的范围内,自然希望他能轻松地生活。即使,这一切,都不简单。“他也算是沾了霍可人的光吧。若非霍可人向淑妃诉苦,淑妃又向朕抱怨,朕也想不到这件事。”这也确实是实话。
“还是淑妃娘娘面子大。”陆剑青低声自语道。若是换了旁人,自然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张文敏听见了,却故意装作没听见,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幸好她没有听到,不然的话,又多了个善妒的名头,只怕在她的心目中,更没有自己的存在了。
张文敏笑了笑,陆剑青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其实也不是淑妃的面子大,只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倘若是你跟朕说,朕也会准奏的。”
“什么?”陆剑青吃了一惊,没想到张文敏听到了自己的抱怨,这,这可怎么办?
看着陆剑青的失措,张文敏拍了拍他的手背:“朕还没有老到耳背。”
此刻,陆剑青的眼中,只看得见张文敏那白皙细腻的芊芊玉手盖在了自己的手上,听见她那天籁般的嗓音在身边耳语,不由得红晕上脸,动了动嘴唇,低声追问了一句:“那皇上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君无戏言。”张文敏认真地说道,“这本就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无论是谁来说,朕都会允准。”望着陆剑青眼中雀跃的火苗,张文敏低叹一声,“朕知道,你们一向认为朕独宠淑妃,对他的要求从不拒绝,而你们没有这个特权。其实,只要要求合理,不管是谁提都一样。你若不信,自可回想一下朕以往答应淑妃的事,哪件不合规矩?”
陆剑青自然不会去跟张文敏叫这个真,心中暗想,即使是再合情合理的要求,作为不得宠的妃子,也是不敢提的,这便是区别!只是,以自己的身份,能有如今的处境,已是不错的了。眼前的玉人儿,给了自己的,不仅是那个荷包,还有一个流着她血脉的儿子。在这一刻,妻子在身边,儿子在外间,这宫殿,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舅母,您说过,要我不要去追求那不可得的东西,包括感情,那么,我可以追求这一刻的幸福吗?
第二十七章 小聚谈心
“奇怪,今天大师兄怎么会约我过来?”李家旻暗自嘀咕着,转眼已快到坤宁宫。抬眼看见远来一行人,领头的两个,一身华丽宫装。定睛看去,却是吴天烈和林天旭两人,看他们的行进方向,竟也是去坤宁宫方向!
见他们已经走近,赶忙先压下心中的疑问,对他们笑了笑道:“宸妃、贵妃,今日是否也是受皇后所邀而来?”
显然吴天烈和林天旭对李家旻的出现也十分惊异,二人先是互看了一眼,接着吴天烈点头回道:“是的。”
林天旭问道:“你刚才说‘也’,难道你也是?”
李家旻点了点头,正待说些什么,只见张家晖脸色不善地从坤宁宫里出来,看了看三人,道:“都来了,那就进来吧。”说完,转身进去了。
三人尽皆一楞,林天旭咕哝了一句:“既然不高兴,干嘛叫我们过来啊?”
吴天烈皱了下眉,拉了拉林天旭的衣袖,虽然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这话还是不宜说出口。
林天旭看了看他,扁了扁嘴,心想,我又不是那么没分寸,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家旻扯了扯嘴角,以大师兄的内力,林天旭这抱怨的话必定已经入耳,而林天旭,也决不会不知道此事,这个抱怨,只怕是故意说给大师兄听的吧!
正想着,众人已随张家晖走到侧堂。
每座宫殿都有一个侧堂,这侧堂特别之处,便是连着一个小厨房。虽然他们的午膳晚膳皆在御膳宫进用,但是早膳却要在此开火,而且他们若是生病或因为旁的事情,不能去御膳宫用膳时,也是在此处开小灶。
众人见张家晖只身走进侧堂,就连一向陪伴身边的宣墨和书砚都站在外面。
“这意思,是让我们也只身进去吗?”
吴天烈和林天旭互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李家旻见他连凤凰山带来的贴身书童都留在外面,心中更加奇怪,他总不见得想要私下解决他们三个吧?想到这个念头,不由得轻笑,就算大师兄一直这样想,可也不会笨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地步。摇了摇头,迈步进去。
待李家旻走进侧堂,宣墨和书砚就从外面将门关上了。
一股饭菜香味……
三人循香望去,竟是满桌的饭菜!
“鸿门宴?”李家旻心里虽然为了这个念头嗤笑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确实是太奇怪了,以大师兄的一贯作为,根本不可能请他们来,更何况是设宴款待?而且,他脸上可是明显地表露出他的不高兴,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请他们过来呢?
“呵,人来齐了?”连着小厨房的门帘一掀,一抹明黄色身影走了出来。虽是便服,却也是五爪团龙花案的明黄色龙袍,可如今张文敏右手端着菜,少许减少了一些她作为皇帝的威严。
见到她这个样子,吴天烈、林天旭和李家旻的脸部表情可叫一个精彩,尤其是林天旭,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今日是张文敏叫他们来的?那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但是,张文敏这个样子,莫非是亲自下厨?“臣夫参见皇上。”吴天烈等三人惊异过后,马上齐齐拜倒行礼。
“得了得了,今日礼数全免。”张文敏将手中的翡翠虾仁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坐了下来,招呼道,“都坐啊。”
张家晖先在她左手边坐下,吴天烈见状,在张文敏右手边的位子上坐下了。林天旭挨着吴天烈坐下,李家旻坐在余下的位子上。
张文敏自嘲似地笑道:“二十多年没有下厨了,也不知这些东西是否还能入口?”见四人都没有动筷的迹象,知道他们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在静待自己的下文,可偏就在此时忽然升起一股作弄的念头,皱了皱眉,嘟了嘟嘴道:“真的那么难以下咽吗?连试一下都不行?太打击了吧!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做的呢!”
在旁人尚在诧异中的时候,李家旻听见这个“我”字,心中一动,突然有些了解张文敏的意思了。提起筷子尝了口菜,这个味道……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却仍依稀是当年在凤凰山上一起学厨艺试菜时,尝到的味道。
张家晖看了看李家旻,难道地没有瞪眼,夹了一口菜吃了。张文敏以他的名义叫他们过来,还亲自下厨,心里的不舒服,自然是有的。可是,毕竟此事第一个通知的是他,而且两人也很久没有这般融洽了,这顿饭,就当多了几个碍事的闲人。
吴天烈尝了尝面前的菜,这味道,简直比御厨做得还要好!他不似张家晖和李家旻那么好的福气,从来没有吃过张文敏做的菜,就连张文敏会做菜的事情,也是方才才知道。不由得对张家晖和李家旻又羡又妒起来。
林天旭挑了个自己喜欢的菜,嚼了一口,真恨不得将舌头也吃了下去,真难以相信,这菜会是张文敏做的:“皇上……”
“诶,刚才说了不拘礼数的,自然连这‘皇上’的称呼也免了,还是叫我‘嘉嘉’吧!”张文敏突然说道,“这就是个小型的家宴,都不要那么拘谨了。”看着他们惊异的神色,张文敏解释道,“你们也不必猜了,今日是我让家晖把你们叫过来小聚的。”耸了耸肩,“当然了,如果我说,只是为了让你们之间培养感情,那我就是在说瞎话了。既然约了你们来,我自然也没存着欺瞒你们的念头,这便是要和你们开诚布公地说一说。”看见李家旻皱了下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点名问道:“家旻,你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李家旻见众人的眼光看向自己,索性放下筷子说道:“我想,可能是和两位公主回宫的事情有关。”
张文敏点了点头,前几日,分赴卡塔省和维亚省的张志宏和张志俊回来了,带来的消息显示,雅侯爷确实派人送过陈郁礼物,而陈郁并未将这些东西送回去,却也未与雅侯爷再有什么联系,另外,陈郁与何继展也确实没有夫妻之实,他们在房间一向是分床睡的,不分房睡是为了给陈郁留点面子。
张文敏觉得陈郁可能是因为何继展的关系,才开始举棋不定,所以决定亲自去一次维亚省。但是,这次出去,有很多的问题,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所以,要好好筹备一下。而这后宫,便是要筹备的第一要务。
张文敏将雅侯爷、陈郁等人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和顾虑毫无保留地全说了出来,然后对他们说:“只告诉你们,并不代表我不相信他们(其他后宫)。而是因为,他们在朝廷都是有人的,而这些人中,到底谁是雅侯爷那边的,说实话,我没有办法完全确定。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四人心中的惊异完全不亚于当年知道张文敏是皇室后裔的时候。
张家晖今日所受刺激可以说是他入宫以来最多的一次。早先在其余三人没有来的时候,张文敏一边做菜一边告诉他有关当年晶郡王的事情,虽然她说得轻松,但对于他,却是豁然开朗。原来当年纳妃,不是为了子嗣,而是为了保住他和两个儿子。也是他们的进宫,才减少了朝廷风波对自己的影响。对他们,虽然还有些不甘不愿,但已没有以前那么仇视了。如今又知道了雅侯爷的事情,心中想到的,是她这些年竟然独自承受了那么多。旁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可是战风的下毒,却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明枪暗箭,她到底承受了多少?
吴天烈自做了金桐派的掌门,便知道这执掌一家之门户,并不是你武功最好便可以的,一方面要注意解决内部弟子间的矛盾,另一方面还要处理好与别派的关系,有时也会弄得焦头烂额。一个江湖门派尚且如此,那这掌管一个国家自然是更为麻烦。但平日里,金桐派的事务以及后宫的争斗,机会耗去了他所有的心力,只以为张文敏这正统的皇室血脉,皇位坐得稳当牢靠,却不知竟有这么多的波折,当下便有些汗颜,也有些无措和茫然,不知道能帮她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林天旭的父亲是锦衣卫,这样子的朝廷纷争,自然也知道不少。明白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就会是灭顶之灾。失败的一方,往往是满门抄斩,一个活口都不留。自入宫那天,他爹就已经提醒过他,所以对雅侯爷谋反一事的吃惊程度,并不多于知道张文敏亲自下厨一事。也是因为他父亲一向是听命令做事,使得他虽然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却不知道怎样去化解,只能在一边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