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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谧入了屋,口中小声呜咽,却在窗前小心的看着他们都出去后,才停了口,转了身拿着帕子去打水洗脸。
当脸上的墨被洗掉后,紫谧擦了脸,把帕子丢回了盆里,看向了书桌,走了过去。
笔移动了位置,纸也是,显然是拿起来看过了。
紫谧看着那纸上自己写的话笑了。
“哼,想灭了我的口,倒不如用你们给我来吹个风。”紫谧说完就将那纸铺回了桌上。
娟秀而略带草的字体在纸上展现着:雪绒飞花蒙恩宠,紫衣借烟承欢浓。帝王怜爱心中暖,宫墙金兰笑春隆。
第二十一章 暗潮涌(四)
紫苏按照皇后的意思,只端杯子敬了一杯茶给各位妃嫔算是见了礼之后,就一帮子人在御花园里浩荡的游荡起来。
深朱色的轩阁,灰白色的石亭,还有黄绿色的竹桥在扎着的彩绸舞动里静谧着。人工湖里的水早已成冰,泛着青白之色与冬日的天色一样淡漠一样冷冰。
人影簇簇之下,欢声笑语在御花园里飘散起来。
那些缀着白色、银色、红色等毛皮镶边的毛皮披风下,艳色的衣裙伴着步履翩翩带着各缕香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在青石与泥土上,泛起彩色的花,宣告着这些女子都不甘寂寞的心。
枯枝上的挂花虚假的营造着一份故做的美丽,这一派静止的鲜艳没有生命,只用艳丽充斥着双眼,却无法蒙蔽心。这宫墙里的女人们此刻与这挂花无疑相同着。
这些本就年轻的女子们踏入了这高高围墙中,将自己一个个飞扬的青春年华圈禁起来,藏在一张张精心描绘的花容之下,藏在一身身飞花舞月的绣图锦衣之下,暗自将希冀释放于眉眼,辗转在偶见枯枝与残雪时随心的表露瞬间。
紫苏就随着众人前行,不时的微笑,不时的接两句话,伪装着或真实的流露出她的单纯,她的简单,她的迷糊,还有她的一抹哀伤。她目看着虚假的鲜艳,心里嘲笑着它们破坏了这份冬日的素洁。
忽地有一队侍卫与两个太监急急地行了过来。皇后本笑着,却在见到侍卫的时候皱了眉。她嘱咐大家继续热闹着,向那队侍卫与太监走了过去。
紫苏瞧着,见那太监汇报时,皇后还是没什么神色的变化,而侍卫汇报的时候,皇后的身子明显一震,然后胳膊抖了两下,就匆匆交代了什么,那侍卫立刻去了。
紫苏看着皇后给太监也说了什么,那太监一愣才点头哈腰的去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紫苏小声的嘀咕着,朵儿一听心里更急,难道二小姐那边……
“小姐,你现在心口还难受吗?”朵儿询问着。
“已经没有难受也没有跳的那么快了。或许就是那时紧张的吧。”紫苏以为是朵儿关心自己微笑的回答了。朵儿听罢放心了些。心念着小姐应该是无事的。
“诸位姐姐妹妹们,皇上这会儿已经带着那些使臣到了南院了,正传了话来要咱们一起过去。大家也知道,入了春选秀才开始,现在后宫还有待充实。咱们人是少了点,可要记得为皇上为咱们天朝大国争份脸面,所以请大家务必记得高贵优雅切莫举止轻浮。”皇后说完带着一份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端庄与高傲,领着众人朝那御花园的南边去了。
而此刻在福寿宫的暖烟阁里金太后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坐她塌边的人,那是一位束发扎着缨络珠冠的锦衣男子。在他衣服的胸膛那里可以看到绣着一条云中龙。可是这龙虽腾云驾雾着却不是昂首之姿,若仔细一看一数,就会发现,那龙只有把八只爪。
此刻金太后一手扯着男子的手紧紧攥着,一手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抚摸着。这位年纪还不到四十岁的太后此刻只有一位母亲疼爱的表情,言语里是一份嗔怪:“人家说:女大不由爹,儿大不由娘。这儿大了心里就没他娘,没他的母后了不是?”
“母后,您就别怪乾儿了,乾儿这不来看您,来陪您了吗?”那男人说着,脸上浮现着淡淡地笑。
“呸。”太后忽然含笑的啐了一口:“你这叫看?叫陪?要不是哀家把你抓来,你又跑了吧?”
“没拉,乾儿本就打算来的,只是母后的人来的快,倒成把儿臣给抓来了。”他挂着笑解释着。
“乾儿,你就不想着你母后吗?这几年你在外游荡说什么散散心,母后由着你。好不容易半年前回来了,才在宫里陪了哀家几天你就跑的没了影,连招呼都没一声,累母后担心。两个月前你回来了,也不说来这里多陪陪母后,匆匆进宫一趟,你就跑了。怎么着,你母后我就这么不被儿子待见吗?”
“母后,是孩儿不孝惹母后伤心了。”
“哼,你呀嘴巴快,心里根本就没这么想。”金太后说着,指在那男子的额头一点,“好了,也懒的说你了。乾儿啊,你是不是又去那边找那贱人了?”太后忽的就收了那慈母的容貌,一脸的不悦。
“母后……”
“想好了再回答!”金太后眼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这个儿啊,难道每次进宫就是惦记着那只小狐狸吗?
“乾儿只是乐乐罢了,不会弄出事来的。”那男子似是不在意的说着。
“不会?”金太后一脸鄙视之色的反问着:“只有死人才不会。母后告诉过你,这后宫里的女人可碰不得的,你若看上了,可以和母后要和皇上要,只要不是被破了身子的,他不会强留的。可你怎么老不听?老是一次次的招惹那些丫头。你不是答应母后不再和她有瓜葛的吗?可你今日……看来当初母后就不该心软,该把那贱人处置了去,免得你再生事!”
“母后!”那男子忽的起了身,“您不是答应孩儿不为难她的嘛!”
“不为难?哀家是想不为难。你们两个已经那样,那边也都是藏着掖着,哀家为你们压了几次了?你们就不能叫哀家省心吗?”
“母后,您放心吧,儿臣会小心,不会有事……”
“是吗?那哀家问你,今日你在这宫里飞上飞下的寻什么呢?是不是又被人撞上了,准备把那人的嘴给封上啊?”金太后挂着一份抓了把柄的样子看着这个让她投入了身心培养的儿子,心里只有一份溺爱。她不是不知道他的行为是多么的大逆不道,是多么的危险。可是她是他的娘,她太清楚他的内心有一种报复。
她是皇后,她的孩子本该是太子本该是皇,可是却因为生的晚,这江山,这龙椅都不是他的,这宫里的红颜佳人也不是他的。所以她知道,他只是不甘心的报复,报复本该属于自己却不是自己的那些离他而去的一切。
第二十二章 叹缘错(一)
“母后既然知道了还问。”那男人此刻就似个耍赖的孩子。
“你呀!哀家问你还不是因为你说的好听?你说说这都第几次了?难道你要让他知道吗?告诉你,哀家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必担心。这里是皇宫,是后宫,你一个王爷,就算是我的亲亲骨肉也不能在后宫里上蹿下跳的吧?这成何体统?若是让那位知道了,哀家能压的了几次?虽说现在金家有你红妆妹子与母后撑着是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你也看的到他不是又弄了几个进来吗?过了年再一选秀,这宫里一热闹起来,这事这争可就多了去了。难道你就不能让你母后我省省心吗?”
“是,母后,是乾儿任性了。”那男子忽的认真道歉起来,而后说着:“母后最近喜欢听哪出戏?今日儿臣去给皇上哥哥说说,给母后选个班子来给母后唱出?”
金太后眼一转微微扫了下窗外说到:“上次听的那出‘孝行先’不错,就那出吧。”
“成,只要母后想看这个,儿臣一准请皇上哥哥许了,听说都城里有个‘姚京班’最近很是红火,就安排他们如何?”
“只有有个听的就行。”太后正说着,一个宫女进来内堂,福了身说到:“太后,皇上那边催王爷过去了。”
“恩,知道了。”太后点了下头,“你去吧,别叫你皇帝哥哥催第二次了,快去吧。”
“是,母后。乾儿这就去了。”男子起身告退。
“去吧,但须记得常来看哀家,要是再把哀家忘了,那哀家只好去找你的皇帝哥哥要到旨意把你拴在这儿了。”
“是,儿臣一定多来看看母后。”
……
龙应乾跟在那宫女的身后出了殿往福寿宫的宫门走去。
“皇上他们现在在园子哪边?”
“回王爷的话,已经往南边去了。”
“南边?哦,看来皇上是打算带那些蛮子欣赏下那边的梅花林,就是不知道他们懂不懂花,闻的到香不?”他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英俊的脸上是一副玩世的神情。
那宫女听得跟前王爷的话语,起先没说话,行至宫门的时候才说到:“奴婢猜蛮子是赏不来,闻不来。但是主子娘娘们的也都要去那边,想来总有赏得的。王爷您不必太心疼那些梅花无人赏的。”
“怎么?这次连她们也同游?”龙应乾有些意外,按规矩后宫里是只有皇后和皇贵妃才有资格陪同,而其他人是要和帝王他们分开的。也就是说所谓的游园只能是同在一园不在一处。可是今次白露的的话分明是告诉他,这次竟是会遇到一起,而且还不是堂妹一个后宫命妇,这是怎么会事?
“是啊,奴婢来请王爷的时候,陆公公他们也去阁里传口谕去了。”那宫女眨了下水灵的眼,继续说到:“今儿,不止是后宫娘娘们要汇到一处,听说除了左右相爷和镇国大将军外,还有几位文臣武将的要一起呢。”
“不就是些蛮子嘛,也不知道皇帝哥哥怎么那么大精神,弄那么多人陪着。我们天朝难道还要哄那些蛮子?”他一脸忿忿的抱怨着。
“王爷,奴婢只是听说这次的蛮子很不简单,似有处处挑衅与比斗之意。”那宫女说完很自然的手一抬:“王爷,轿子侯着的,奴婢伺候您登轿。”
“恩。”龙应乾点点头,迈着步子连走几步,出了宫门,然后在这奴婢的掺扶下进了轿。因为是冬日,一般伺候的都会在主子腿上搭张毯子。于是这宫女就探进轿子大半个身子为王爷塔上薄毯。刚刚铺好,一只大手包住她白皙的小手,捏捏她的指。她带着一点娇羞将水灵的眼上挑,就看见这个英俊的王爷将她的下巴一勾,温温地唇触上了她的唇畔。
轻轻的一触,如蜻蜓点水,如微风拂面。在眨眼的时间,他已经端坐着,唇与手都已经离开,一切仿若是梦。
她低着头退了出去,说着起轿。可她自己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那一丝让她疯狂的甜。
龙应乾伴随着轿子的轻晃,微微闭目。此刻的他并不是操心着刚才白露透漏的消息。他操心的还是那个今日让他吃憋的身影。
尽管知道母后是要帮他找,帮他把多嘴的口封了,但是他还是没告诉他的母后,那个女人虽是穿着宫女的打扮,但是那身功夫,那身遇他不相上下的功夫,绝不是一个宫女能有的本事。
她是谁?为什么在宫里?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她,去那里是要做什么呢?
英俊的脸上此刻有些凝重的神色,全然不是此前那种或随意或随性或玩世的神情。龙应乾闭着目,手无意识的摸弄着腿上的薄毯。忽然间,脑袋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
金太后手指摸弄着茶杯的底沿,再向身边的人交代着:“两个事,一个去查查两个月前乾儿进宫找他是什么事?一个是去那贱人那里查查,明明都忘记这么久了,怎么又把她给想起来了?若是她不安份,就把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