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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轻轻的叹息溢出口中,七皇子的声音轻问“是不是头痛得紧了。”
我不出声,昨天我吓坏了,可是今天,我拿什么去见他啊。明明那天很拽,跟他生气,他还强亲我,还说过不要有牵扯的。又牵在一起了,谪仙,怎么越扯越是乱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要怎么说。
好一会,它说:“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出声,眼睛闭得紧紧的。
然后我听到他叹气的声音,低哑的声音说:“你不想见我,我走便是。”
无奈的脚步声,最后一个音消失在耳际之时。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瓶的小白花,开得缤纷灿烂。我也在叹气,不知是谁,为我还是为他。有些事情,我不想去理解,可是,我还是知道了。
我不想啊,我宁愿不知道,我装糊涂,可是,装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要说了,朋友,做朋友不是很好么?
眼皮又沉重,头又抽痛起来。一宫女进来给端了水喝,问我要不要吃什么的?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再睡一会。”
我想,我是最让人想掐死的宫女吧,想睡就睡还有权利发脾气,这整个后宫,没有哪个宫女有我这么嚣张吧。
我不想的啊,抓着被子盖过头,脑子边还有着残留的香味,让我迷糊成一团。
又深深地睡了过去,迷糊中,又让人灌了几碗姜汤一样。
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了,身子舒服了许多。
我坐起身,推开那窗子,想让风将一室的闷热吹了出去,太多的火炉子,那味,可不怎么好闻。
看着宫灯一个一个挂了上去,透着残红薄橙的光华,让这宫里也朦朦胧胧的。
一种悲哀的感觉陇上我的心头,抱着膝看着微微以白的假山。
他没有来看过我。睡了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我居然还能睡得着。
夜半之中,睡得香的时候,忽然闪出一个若风,那死寂的眼看着我笑。
我吓得想跳起来,可是无后路可退。
我大叫着,我也不知道我叫的是什么?就是难受。
可是,一双手将我紧紧地抱住,轻轻地呢喃一般,淡淡的,短短的话音,让我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再醒来,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喝了大碗的药,已是觉得好了大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没有什么了,就是没有力气一般。
趴在窗前看着那松树,由黑青不清到慢慢的透绿,然后,枝丫松叶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清新的空气,弥漫了一整宫。
薄薄的细雨飘散着,天空是那般的灰尘。
七皇子松林中出来,在那雨丝之中,如此的冷沉沉。如此的落寞,是他又守了我一夜吗?他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半点的笑意,就往一边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连着好几天都下雨。
我闷在房里也是极是不舒坦,整个人都无力的,是睡久了吧,就连动动手指也不想动,整天我就窝在被窝里,吃了睡,睡了看看,又吃又睡。
我像是公主一般,那里是宫女呢?我自嘲地笑着。
可一照镜子,我不得不惊叹,病,哪里是抽丝啊,简直是抽肉。
镜中的人,整整瘦了一圈。
这模样儿,要是让上官雩看到了,不担心的直跳脚。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的疙瘩还是不会下去的,我连想都不敢去想。若风,若风在我心里已是一个妖魔一般的女人了。
。
她身上再多的秘密,我也不去想,我也不要去想,太可怕了。只怕见过她一眼的人,就会不忘记了她。
我不知道,正因为这般,七皇子开始着手查若风的事。再牵出了,很多很多的秘密。
第一百零五章:今非昔比
天终于放晴了,虽然还是阴着一张脸。可是,那可爱多了,不再一天到晚时不时地下着冷雨。
我终不能什么也不做,日子还是要过。
那么多天,也是够了。
摸摸削尖的下巴,有些轻笑,拿着廊边的扫,在廊上扫着风吹落得松叶。
像是针一样,细细长长的,可真是不少呢?
风一吹,就飘飘扬扬起来。
我还看到有公公直接在地上用东西装了就拿来烧,说这样子生火容易。
看着扫过之后干干净净的地方,觉得有些开心。
能做一些事,说明我不是白养着在这里。
没多久,崇阁公的公公,宫女都起身了,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也就一眼而过,也不会说什么?关于那一次落水。
他又开始避得远远的了,倒是我觉得我像是这宫里的小霸王一样。
我好过分啊,唉,我低下头努力的扫着地。
“初雪,你的病好了啊。”颇熟的宫女小丁擦着眼看我。
我轻轻一笑:“是啊,病了那么久,也该是好了。”
“初雪,我们去梅林看看梅花开了没有,折上几枝插在七皇子的书房里。”
我放下扫帚:“好啊。”
有些悲哀,我才好,就又要想着宫里的斗争了。
和小丁去折梅花,令人失望的是,还没有开。
她抱怨着:“今年的梅花怎么睡得这么迟啊,还不开呢?”
“二十四节气,自有它们的定数。”我看着这些枯枝一样的梅花,觉得好是神奇,从它们这枯枝中,真的能开出白如雪,艳如虹的花朵吗?
“梅花和梨花,哪个更漂亮啊,初雪?”
我想了想:“不相上下,梨花输梅花一段香,梅花输梨花一节白。”
“说得真好啊,你们有书念真是好啊,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念过,打字都不认识几个。”
“是啊,是幸运的。”我从不否认。
她满眼的羡慕:“真好。”
“现在也不迟,小丁,你要想认字啊,也不难,以后我可以教你。”
“真是太好了,初雪。”她跳着叫起来:“梅花不开,我们可去采些别的花。初雪,要是过一段时间,皇上他们都出到皇园里去过年,这里就清净多了,妃子们也都走了,也没有什么人管治,想写字,就可以写字。”
“那倒不必去挑那些规矩来让人抓,用木棍儿作笔,用沙作纸,也一样能学。”
这里的冬天是冷啊,而皇园那边,听说是很暖和。“都去吗?”
他点点头:“是啊,自从我进宫以后,这里的主子们啊,都会跟着皇上去皇园里过冬,过年,等开春了,就回来。一般所带的宫女都不会多。”
“七皇子会去吗?太子会去吗?”
她笑:“这当然都会去啦。不过年年要得留下一个人来守着皇宫。”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倒是好,要走就走的干净一些。不过林珣要是跟着去了,我的画就要开春后才能交给他了。
离下雪就没有几天了啊,一下雪,他就可以支了架子在旁边画着雪如雨,花如霞的美景了。
现在各宫里的人,都在准备着这些事了吧。
我得抽个空儿去梨花宫看看,不知梨花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她想通了没有,帝王的爱要是长久,焉会有她。
“你知道吗?初雪,皇上对昭仪娘娘可好了,还让人打造了一双珍珠白玉鞋给昭仪娘娘,那可是暖玉啊,冬天穿着,一点也不冷。”
我皱起眉,皇上得宠,还真是很让人头痛,没有什么规律性的。也没有一定的定数。
才那么个几天,又说新宠是梨香了呢?
那就算了吧,我去了也不好,现在的梨花宫,又会是热闹起来了。
“一时的好,不能代表很久很久之后。”我淡淡地说着。
梨香,还当真是不服输啊,好一个刚毅之人。
“初雪,为什么你妹妹不求皇上给你一个好的职位啊?”她侧着脑问。
我摇摇头:“呵呵,这些,我也不想呢?我想的,她给不起,我也不会让她为难的。”
我不知道宁妃会是多失望了。
“其实,做一个平淡的宫女才是最好的。”我轻轻地笑着。
她不解地摇摇头,她那里知道,越是平凡就越是保身啊。
回到宫里的时候,七皇子不在,却看到一个小男孩,那就是楼破雪吧,我没有见过他,可是,我画过他啊。他在宁妃的形容之下,那一眉一眼我是极熟呢?
他似乎有胆怯,看人的眼光也是好奇而又带着一抹畏缩之色。
一宫女见我进来,马上松开了眉头:“初雪,你回来太好了,十七皇子要找七皇子。”
这,怎么丢给我呢?我也是宫女啊。
“你知道我七皇兄在那里吗?”楼破雪仰高了脸看我。
我轻轻施了个礼,人虽小,可是,身份不低的啊。
“不知道。”我平静的回应着。
这楼破雪,好像宁妃娘娘啊,如今一宠梨香,不知宁妃是不是又要哀怨过日了。
楼破雪的眼里掩不住的失望:“我想见七皇兄?”那浓浓的渴盼,让人怎么拒绝得了呢?小孩子的眼睛,最是透明纯净了,我家的小静也是啊,比他高一些。也是这般的可爱,可是,却没有他这般的胆小。
我心中一软,笑着蹲了下来:“那七皇子回来,我告诉他行吗?”
他手抓紧了衣服:“七哥哥好久没有来看我了。”
软软的腔调,真是用让人的心泡得也软软的:“可是,他不在宫里。大概是在你母妃那里,你可以去看看啊?”
想想,七皇子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也是他不想去的,他只关心想要关心的人,只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柔弱的宁妃母子,自然是纳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还是失望,难不成,他不想看到他母妃吗?也许吧。
他的长大,他的世界,他的眼里,都没有感受到过母爱。
她漂亮的眸子看着我:“你带我去好不好?”
想了想,我点头:“好。”也去看看宁妃吧,那一段日子我是很难忘的,去了皇园,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我曾经,很怜惜她。可是,她真的太急躁了。要不的话,我在她的身边可以侍候好久啊,有些事,发生了,就会有裂缝,修补不好。
可我也曾经下过心,就算林珣警告过我,我还是对她一而再的怜惜。
那时的她,太可怜了,我不知道,今时今日的她,会是什么样子了?
十七皇子跟着我,跟得很紧,我尽挑僻静地方走,他也没有出声。
宫里的弯弯道道,我已是熟知,不是怕迷路,而是我跟本就不想去记,要想记着,有什么地方我不知呢?
过九孔桥,那桥下的水,静静地流着,走那回风廊,裙摆在廊边轻轻地舞动开来。不有多久,就到了宁妃的宫里。这宫,还是她以前所住的,至于那新宫,大概要等到开春之后,才能正式地住进去吧,如今的宁妃,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看十七皇子,那宫女也没通报。
我就带着十七皇子直进到正厅的门口。恭恭敬敬地施礼:“奴婢倪初雪叩见宁妃娘娘。”
然后是宁妃惊喜的声音:“哎呀,是初雪啊,快进来。”
我带着十七皇子进去,看到优雅的宁妃,简单的着装,温文尔雅,当真是秀美动人啊。
微微一笑地说:“初学见过宁妃娘娘,宁妃娘年吉祥。”
她笑逐颜开,轻盈地走过来:“初雪,怎么这般客气呢?还有我的十七,破雪,过来。”她招招手,满面春风地看着那小人儿。
可是,那楼雪竟然躲在我的身后,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宁妃,也不肯过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宁妃娘娘恼,她叹一气:“从冷宫出来,这孩子,也不肯多到我这来,生分得很,倒也是,自小就没有带过他,他如何认得我呢?”
“十七皇子在崇阁宫里等七皇子,初雪以为七皇子在宁妃娘娘这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