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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药敷好,那处伤口看来已经没有那么骇人,只是他们睡的床上那些红白交错的痕迹太过凌乱,将床上的人抱起,放到了隔间里的竹榻上,他有绞了一块帕子为他擦拭身体。
那一日赫九霄突然在赫千辰窗外出现,他乍然出手,关键之时收了大部分的力,即便是如此,伤口还是很深,赫九霄高热已经不是一两日了,以他平日对人的态度,也无人能发现他的不对劲,这一次若不是赫千辰,长此下去,伤口溃烂,假如他自己置之不理,兴许真有丧命的可能。
这一点赫千辰也清楚,所以才分外的慌张焦急,如今总算上了药,他也放下心,继续用湿帕为他擦身,过程中不断发现许多伤痕,都是许多年前留下的,还有些是他在激情之中留在赫九霄身上的指印。
宽阔的胸膛在光下泛着淡金的光晕,有几点绯红,交错的疤痕早已淡了,隐隐约约的只露出一丝痕迹,却令这具本就充满力度与美感的身体愈加充满魅力。
结实有力的腹部,肌肉紧实的双腿,胯间留有几丝白浊,那是先前情事的痕迹,从他体内退出至今,还未完全软下,安睡在他眼前的赫九霄,是他的哥哥,这般强壮高大,连睡熟的模样都透着一股凝如冰石的冷硬,同时又因为那副过分俊美的相貌而显露几分毒艳灼人的妖异。
矛盾,却真的很吸引人。目光不自觉的在他身上流连,赫千辰微微吐了口气,拿着帕子从眼前的身体上擦过,每一处都很仔细,等他收回手,才发现自己身下竟然起了反应。
他厌恶人,所以从来不让人接近,也不碰任何男人,情欲之事他最多自己解决,或者忙于千机阁的事便会忘记,但自从与赫九霄交欢,这样禁忌的事却让他无法忘却,面对赫九霄的时候,他的欲望升腾的连他自己都意外。
“这是你的错。”指尖点在他的下颚,喃喃低语,附身下去轻吻,看着自己身下的反应轻笑着叹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他这才开始清理身上的痕迹。
赫千辰的居处布置的很简单,也没太多丫鬟和侍从,他本来就喜欢安静,穿上衣物,他出门吩咐小竹准备沐浴的东西,外面的人本来等的很忐忑,见他出来,先走过去的是冰御。
“公子!谷主他怎么了?”抱着檀伊公子进去的是谷主,出来却只见檀伊公子一个。
“他的伤我已给他上了药。”赫千辰看见冰御一脸的如释重负,料到这段日子赫谷里的人日子不会好过,“他有些发烧,上了药之后在这里休息几日就该没事了。”
“谢天谢地!”冰御大喜,“公子不知,自从上次谷主归来就不大对劲,前几日无极苑里的人死了一大半,谷主从来没出过错,那次竟然抓错了药,谷里和他说话的人都很怕,就怕谷主一个不高兴就把人扔去无极苑,谷里上上下下见了他都要躲,那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血魔医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千机阁的人闻言意外不已,听说那个什么无极苑,又心惊不已,那个无极苑听说是关人的地方,顺便也成了试药之所,外面的人听了都要觉得胆寒。
“往后不会了。”赫千辰淡淡一笑,他想到那身沾了血的衣服,“冰御,去准备一番,把你们原先住处的东西都整理一下,换洗衣物和随身的东西都拿来吧,这几日便住在这里,我来照看他。”
“公子亲子照看?”冰御惊讶,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住的离此不远,城边有一家医馆是巫医谷的,我这就叫人准备。”
他高兴的去了,其他人听见赫千辰说要亲子照看,先前的意外已经变成了诧异和不可思议,分舵舵主别说没见过他们阁主亲自照看别人,连稍微的亲近都没见过,他一度都要以为阁主真的成了神仙,不近凡人。
“亲兄弟到底是亲兄弟。”他轻声自语,知道内情的另外几人相视不敢多言,赫千辰听见了也没什么表示,他与赫九霄确实是兄弟,无论他们私下如何,外人眼里只会是兄弟情深。
“多事之日,这几日加强戒备。”吩咐分舵舵主注意,他望着冰御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知道巫医谷在外设有医馆。坐堂的都是慕赫九霄的医术拜在巫医谷之下的大夫,赫九霄高兴的时候会给他们几幅药方,为了这些方子,好医成痴的大夫虽然畏他却也敬他,没有一个人肯离开的,但医馆是否真的只是医馆?
浸到水中沐浴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想到这次比擂,想到红颜之毒,穆晟的警告,卫无忧那座地下山庄的火雷箭。。。。。。
“也不等我。”微冷的话音略带责备,赫九霄不知何时醒来,靠着门边看他,穿的是他的衣,赫千辰醒觉过来,才发现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他想着事情没有察觉,天色已经暗下。
“不多睡片刻?”他起身跨出浴桶,不等他去拿干的布巾擦身,赫九霄已经拿起为他擦拭起来,“醒来不见你,叫我如何再睡的下去。”
并非刻意的甜言蜜语,而是如实的说,他的话越是平淡,赫千辰心底的动荡便越是大,站立不动让好赫九霄为他擦干身上的水,他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做什么?”赫九霄挑眉看他,他不会以为他的弟弟已经自觉到如此程度,懂得向他求欢了。
赫千辰似是知道他的想法,摇头,无奈轻笑间拉开他的衣领,“我看看你的伤。”
第九十三章 毒祸
“不妨事的,你替我上了药,很快便会好。”由得他去看那道伤口,赫九霄开始替他擦干头发,他知道因为这是赫千辰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伤,所以眼前之人特别的在意。
赫九霄的伤药很好,伤口上已经不见流血了,有了愈合的迹象,确实已无大碍,伸手到他额头摸了一下,烧也退了,赫千辰松了口气,到一旁开始穿衣,“你的奈落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找南无的麻烦了。”
听他突然说起奈落,赫九霄点头,“自从知道南无是你千机阁所属,我早已命人收手,你还在介意此事?”
赫千辰穿好了外袍,看到赫九霄敞着衣襟神情冷然,不禁走过去为他合起外袍,“此帮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我不会再提,我问你奈落自有原因。”
除非没有决定,凡是已经考虑清楚决定下的事,赫千辰从不优柔寡断,他处事一贯干净利落,唯有在赫九霄的事情上才会一反常态有所顾忌。
此次比擂的事,他不反对,本来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引出什么,这句话问出来,赫九霄已经知道他另有其他打算,“你要奈落杀何人?”
“只是事先做好准备。”提起奈落赫九霄就知道他话中之意,赫千辰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从房里走出到了外间,他继续说道:“冰御似乎也不知道奈落的存在,那些医馆。。。。。。”
坐到桌前,赫千辰抬眼看他,“你赫谷的手下从不出谷,看守谷内,在外之时只带着冰御,但你还能给奈落下达命令,他们定然隐于各个医馆内,我说的可对?”
“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赫九霄没有否认,他确实是通过医馆控制奈落。
“最好让你的人做好准备。。。。。。”赫千辰说出他的打算。
桌上已经备好了晚膳,两人用饭的时候说的却是之后震动江湖的大事。不论是身在千机阁的赫千辰还是解毒唯一的希望血魔医赫九霄,此刻都已被整个江湖所瞩目,相对的,他们也做好了应对这场风波的准备。
过了几日,擂台之上照样人来人往,后起之秀一试身手,盼着来日扬名天下,有些辈分的则相互寒暄,互相恭维谦让一番才上了台去,好像谁都没有动真格的打算,倒是全部都小心翼翼。
前几日的比试太让人难忘,突然到来的金魔神令人多少都留了几分心,怕又出什么意外,谁动手都留了些余地,以备自保之用。
这时候各方的人都已陆续来了,拾全庄也是其中之一。
“公子。”秦战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见赫千辰,那次亲事到了如今已经不能再说其他,秦珂雨在成亲当日与南宫世家后人如此亲密,他的女儿也只能嫁给南宫厉了,尽管并非是他所愿。
其他人见了秦战来多数只是打个招呼,为避嫌,都远远的避开,红颜之毒是从拾全庄流出,只这一点,无人找他麻烦已经很好了,他也不敢再奢望其他。
“秦庄主。”赫千辰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坐在椅子上注视台前,一身青衣安然沉稳,淡淡含笑的眼神,偶尔悠然举杯,在他身后不远的座处还有个花南隐,销香客依旧是一身白衣飘飘,却看都不敢朝他多看一眼。
平日里若是见到赫千辰,他早就上去玩笑了,今日却一反常态,只因在赫千辰身旁有个赫九霄。花南隐是风流剑客,绝不是不要命的江湖浪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可爱惜的很,血魔医在此,已经吃过亏,他哪里还敢轻易上前。
“老夫有愧,对不起公子,小女的亲事未成,又让公子与血魔医兄弟失和,是我的罪过。”秦战如今处事十分谨慎,谁也不想得罪,花南隐在后面拉长了耳朵听他说话,忽然很想看看赫九霄是什么表情。
听说前几日两人在台上动了手,兄弟失和这回事又被传开,在他看来可是奇之又奇,不敢问赫千辰,他猜总是能猜吧,血魔医赫九霄阻扰亲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两人动手又是为了什么。。。。。。
看前面那两人坐着,此时不像不和的样子,又与以前有所不同,另有一种很是微妙的氛围,就算此处人多,他一眼看过去,还是能觉出那股不同来。
赫千辰和赫九霄不知他们相处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花南隐眼里,赫千辰与秦战寒暄,赫九霄正注视台上,也不知他有没有将上面的交手比试看在眼里,两人的座椅之中设有茶几,赫九霄偶尔取用,拿的是赫千辰在喝的那一杯。
他喜欢千机阁里带来的茶,用荷上采集的露珠泡出来的茶自然不是飘渺楼里的茶水可比的,赫千辰好洁,由此对所用之物又有些挑剔,许多东西都是千机阁带来的,赫九霄喝了茶随手放好,他没理会秦战。
花南隐在后面看的仔细,赫千辰用的茶盏也是那一个,旁人也许不注意,他留心看了,很是确定,这对兄弟之间确实不同寻常,寻常兄弟之间哪有这般亲密?
“杀!杀——”台上有两人正在交手,一个落败,本要下台,忽然间目光定住,蓦然举刀。
“不好!”秦战转头一看,大叫起来,其他在座的人也都惊呼而起,台上溅血,一人身中一刀差点被劈成两半,另一人举刀挥舞,竟还要朝他身上砍去!
“石通!住手!”沧鹤掌门大喝一声,舞刀之人却充耳未闻,犹自往下不断的劈砍,台上的尸体哪里经得起如此用尽全力的大砍,已经面目全非,婆娑门主见自己门下死的如此之惨,凶手犹不停手,宣了声佛号怒喝着冲上台去。
他一上去,沧鹤张梦也跃了上去,“石通!比试过招你岂可杀人!”眼见弟子无故发狂,他又惊又怒,横刀一扫阻往石通手里的刀。
“当——”两刀相撞,石通竟不顾眼前是谁,将沧鹤掌门也视作仇敌,怒目而视,如同杀红了眼,口中吼叫不停,抬腿侧踢,刀势凌厉,招招都是杀招,居然连自己的师父都不认了!
“红颜!”赫千辰站起,只见台上石通如同发狂,沧鹤掌门有所顾忌不敢下手,一时半刻不能拿他如何,竟还有被他所杀的可能,忽然听到身边赫九霄朝台上喝道:“让开。”
除了失去常性的石通,其余几人俱是一愣,各自避让,几乎是在他们避开的同时,仿若雷电的一记掌风从几人之间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