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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月生才能够过好剩下的每一天!”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眼前的董清秋扒皮拆骨。
董清秋猛地听到“月生”这两个字,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尽管妩仙门主在这两个字前还加了冠词,但董清秋听了却还是隐隐心痛,“我……我对他,有……有那么重要么?”
她这句话让妩仙门主直觉得董清秋不知好歹,“是啊,你不过是一个蛮荒之女。贱命一条!哪里比得了我月生的金贵之体?可是。明明是金贵之身,却要忍辱负重。被你们这些贱骨头欺凌!而你,不过是命如草芥,却要让月生为你去冒险送死?你难道还不该死么?!”
今日的妩仙门主一点气度和潇洒的气质都没有。仿佛此时的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董清秋听得云里雾里,“明月他要冒险送死?是……是什么意思?”
妩仙门主冷冷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以为给你下百景毒的人是我,对么?事实上你错了,月生他受伤未愈,我妩仙门在楚境遭受重创,我都自顾不暇,又哪里会分心去找人给燕主下毒?给你下毒?更何况催心毒的解药还在夏长清手中,我又怎么会傻到去给燕主下毒?”
董清秋地背后冷汗涔涔,那汗液都要浸入自己地骨髓里头去了,“所以。真正给我下毒的人是夏长清?一切都是那国师在自导自演?他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那还用说么?!我妩仙门早就想脱离他地控制,他原本用月生控制我为他驱使,现在以为我给月生找到了催心毒的解药,便又生出别的计谋,他既然知道月生在乎你,那势必要找到他,求他给你解药。这样明显地意图你还不懂吗?”
“所以,所以你为了明月松,必须杀了我?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好好地活着?才能够没有顾忌?”董清秋的眼眶里头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泪水。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啊。此时的董清秋明明在生死攸关的当头,心里头却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是!月生听得索玉那个叛徒来报,他就猜到了,他一声不吭地出走,要不是我反应快。强行把他给留下。现在他就会去找夏长清想要帮你要回解药了!”妩仙门主说着这话的时候,满眼都是痛惜和怜爱。她手中的剑再度指向了董清秋,“你也不要怪我,只有你死了,月生他才会死心,没看到你的人头,他总会不甘心,总会去找夏长清的!他绝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葬送了他地前程,更不能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月生!”妩仙门主毫不迟疑,随时都准备把董清秋的头颅割下。董清秋笑了笑,此时却一点也不害怕了,“那你现在找到催心毒的解药了么?”
妩仙门主不明白董清秋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眼见得董清秋命不久矣,却也不骗她,“催心毒的解药岂是那么好找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最北边的雪山找到了一种植物能够暂时压制他的毒性。只是这种植物能够压制多久,我却不知道。只希望月生他服食了这个,能够多一日便多一日,能多一年便多一年!”
董清秋地腹痛也已经停止,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你说的对,多活一日便多一日的精彩。很可惜我也帮不了明月什么,既然我已经活不了,那就请你不要再犹豫,我这些日子也已经是赚来的了。”董清秋原本问门主这么多话,还存着一丝希望,自己能够侥幸被她放回去。可是听完妩仙门主的话,董清秋除了流泪,除了哀伤,便整个都心如死灰。她心里头想着自己原本就该死地,能够重生了活在这一世,也许这就已经足够。可惜她不能为明月松换来解药,如今也就由得那门主榨干自己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好了。她说着,干脆把眼睛闭上,直接等死。
妩仙门主看着董清秋这样子,听她说那些“冠冕堂皇”地话,有些看不惯地讥讽道:“你以为你是情圣么?你凭什么可怜月生,你又有什么资格可怜他?”剑气沿着手臂扩散到手中的宝剑,寒气逼人。
董清秋登时无语了。这个妩仙门主是不是太神经质了些,正想着,林子深处忽然响起号角声,那号角声短促而高亢,让人立马就感觉到危险。
妩仙门主尽管带着面纱,却也还是面色一变,伸手点了董清秋地穴道,把她又重新揪起,带着她就朝发出号角声的地方赶去。
妩仙门主对董清秋毫不怜惜,那林子里到处是荆棘,妩仙门主跑得又快,周围荆棘和藤刺划在董清秋的脸上、身上,把衣服都割破了,脸上也出了好几道血口子。
董清秋心里头暗骂,你要杀就杀嘛,带着我到处跑干什么?她哪里知道妩仙门主听到的那号角声,是妩仙门人相互传递讯息的信号,这声音表示的是极度危险,妩仙门主在楚京的势力被除,只有另挑地方重新集合妩仙门的残余,莫不是楚兵又发现了她的门人,所以再度围剿?她心里头忧心,一下子却也忘记去杀董清秋,还要处理她的尸体,只得把她又重新带着。
第七卷
第二十九章 … 可曾来过
那号角声接连不断地响着,眼瞅着妩仙门主离那声音越来越近,号角声却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妩仙门主揪着董清秋站在原地,忽然之间意识到这声音只是想要把她引至此处。
她一双犀利的眸子环顾四方,朗声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不敢现身相见么?”
话音刚落,就看见两个玄衣人影从树上降落,每一人手中都是一把利剑,直接向妩仙门主挑去。
妩仙门主手里头提着董清秋,只见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势头不弱,妩仙门主不敢轻敌,明明迎了上去,却也只得把手头边的董清秋重新丢往地上。
董清秋“哎哟”一声坠地,只见那门主手中长剑一挽,眼前银光一闪,便与其中一剑相接,两件金属相碰,激起火花,妩仙门主便又剑锋一转,逼向另一边,将两人的剑招都给接了。
那两人一招不得,剑尖点地,又重新上了树,掩藏在枝叶当中,不曾露面。但妩仙门主已然知道两人的方位,冷哼一声,便也跟上树去。
董清秋只听见那“铿铿”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相斗的三个人渐渐远离了自己,这妩仙门主的轻功极高,带着自己一步便能迈出几米远,是以他们相斗不过数招,就已经离自己上百米远,她竖着耳朵,也只能隐隐听见金属撞击的声音,忽然一声尖利的女声响起,“月生!你没事吧?”便忽然之间再没了声音,一切都归于沉寂。
董清秋听得心惊肉跳,仿佛在梦中一样,她刚才是听见了“月生”两个字吧?不是幻听吧?难道说那其中一个玄衣人就是明月松么?他知道妩仙门主要自己的性命,所以来救自己?
可是刚才妩仙门主发出的那一声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不小心打伤了明月松?明月?明月他不会有事吧?
董清秋的心里头焦躁不安,想要去探个究竟,但被点了穴道,她压根就不能动弹。董清秋只能躺在那干着急。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却也只能勉强看到眼周围的草和头顶上巴掌大的耸入云霄的树梢。
直到她的耳边传来沙沙地脚步声。她立马就出声道,“是谁?谁来了?”语气里头满是掩饰不住地急躁。她一双眼珠子乱转,直到一抹红色的轻纱进入自己地视线。董清秋才心底一凉,语气里头都带了些许哭腔,“刚才……刚才是明月吗?”
那红裙不再走动,却也不搭腔。
董清秋见妩仙门主不回答,只当她是默认了,“明月他……他没事吧?”
“怎么?你关心他啊?”妩仙门主终于说话,只是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像是受了伤。董清秋却也不在意,对于妩仙门主的问话,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一味地问道:“他受伤了对不对?你把他打伤了?伤得重不重啊?会不会有事?”
妩仙门主发出一声冷嗤,“他想要救你,自不量力。被我打晕了。”
听到妩仙门主说只是把明月松打晕了,董清秋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她主动说道:“明月有门主照顾,实在是最好不过地选择。门主,你要杀清秋,就现在动手吧,免得一会儿明月醒来,又要起争执。”
“你就这么想死?活着不好么?”妩仙门主一改刚才对自己的咬牙切齿。反而像是劝董清秋不要轻生似的。
董清秋苦笑道:“谁不想活着,可是我活着,明月他就会去为我冒险,门主你要杀我,不也是为了明月么?”
“那你呢?你希望他去为你求解药么?”妩仙门主有些急急得说着。她的语气有些怪怪的。董清秋倒也不觉得什么。她想要摇头,可是此时却动弹不了。只是木然道:“我只想帮他要到催心毒的解药,不过,我看是做不到了。”
妩仙门门主忽而发出一声怪笑,这笑声总让董清秋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她只觉得妩仙门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让她好不自在。直到妩仙门主幽幽叹出一声,“我也不杀你好了。你带着你的书童离开此地,找个没人的地方隐藏起来,不要让人找到你们,你们也不要再去招惹是非。”
董清秋顿时愕然,妩仙门主刚才还一副不杀自己誓不罢休地模样,怎么一下子就好像转了性一样,“难道你不怕明月他去找燕国师?”
“不会了。我会看着他的!不过,你死了,他会难过。所以,你还是好好活着吧。”妩仙门主的话让董清秋总觉得有哪里她一直搞错了,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活着,明月松就一定会去为自己要解药么?她想要再问什么,可是妩仙门主却不给她任何机会,董清秋只听见妩仙门主对自己说“好好活着”,就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再然后便是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董清秋在梦里头好像看见明月松了,他翩翩而来,正如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便被他卓尔不群的风采所倾倒,他那灿然如星的双眸,对着自己脉脉含情的微笑,如同冬日暖人的阳光溶溶泄泄散落在水中,让她直觉得这样的梦境太令人流连忘返了。
他的吻蜻蜓点水般的留在自己地额头上,董清秋浑身一麻,听见他喊着自己“小清秋”,她想要出声骂他,就是这个没心没肺,欺骗自己的家伙,让她这么多日子来都没觉得开心过。她想要扬起自己的拳头,把他给狠狠打一顿,忽然之间又想起他背上的伤口,想到他所中的催心毒,又有些心疼。
只是无论她想打还是骂,都无法出声,无法动弹,她只能任由他轻轻地吻着自己,任由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脸上被荆棘划伤地血口子。这梦里头地感觉既朦胧又真实,她觉得被他摸过的伤口还有些火辣辣地疼,他小心翼翼地帮自己上好药,用他纤纤的手指轻轻地把药膏抹在每一个血口子上。
董清秋有些享受这种感觉,她听见他对自己说着,你要等着我,等着我去找你。
她想要问他去哪里,可是她只感觉到他温暖的怀抱离自己越来越远,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她要挽留他,可是她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她挣扎着,挣扎着要追上渐行渐远的明月松,挣扎着要从这噩梦中醒来……
第七卷
第三十章 … 他已不在
“不要走!”董清秋猛地坐起,喉咙里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她伸出手想要抓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捉到。
“公子!你醒啦?”索玉清脆的声音在董清秋的耳畔响起,董清秋这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