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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躺在矮榻上,夜七寂长叹一声:“林昊,你不懂,我们之间经历的太多。若是没有她,兴许我现在离我的目标已经很近了,但是没有她的夜七寂,却没有灵魂呵……”逐字逐句的说出,心中竟然溢满了甜蜜。
本在玩笑的林昊,听到夜七寂轻悠远扬的声音,仿佛在遥寄着自己的一番思念:“七寂,你可别吓我。”担心的看着他。
“是啊,就是这么骇人,而我,却这样陷进去了,深深的,深深的……”没再说话,他只是以手枕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知道他在想什么,林昊也就在一旁躺了下来,或许,在人的一生当中,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并不是一件坏事。
翌日整整一天,夜七寂和林昊等将领四处安排明日征战之事,甚至是连午膳的时间都忽略不用,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众人能够知道他对此次战役的重视和紧张。冷漠如他,却能亲善爱民,能够为最底下的士兵系好战袍,能与众人一起将热腾腾的饭菜抬到将士们面前,更难能可贵的是,特制一个大大的箱子,将士们有任何疑问可以将之写于纸上,而他一一处理这些问题。
这样的做法,对于一个率领二十万大军的主帅来说,不可不谓是一件深得军心的事情。
是夜,夜七寂做着战前分派,整个军中共有三名主将:杜陵,杨帅,林昊。
“如今一切皆准备妥当,现下本帅将明日你们每人将要的任务分派一下,可都要听好了。”得到众人的首肯,夜七寂打开地图,用手指着乐韵原的西面:“如今我军处于乐韵原的东面,乐韵原的地势无需本帅再一一赘述。两军兵力相差悬殊,此番我军若是硬战,取胜机会相当微渺,因此,本帅采用的是虚虚实实战术,由一万骑兵和三万步兵手执昨夜得来的树枝树叶,造成二十万大军的虚像,由此不知我军有人进行埋伏。杜将军和杨将军率领八万精兵隔夜在乐韵原的北面埋伏,李德、张钰辅佐,林将军和乐副将率领八万精兵自乐韵原的南面埋伏,王清远、关鸣辅佐。”
他如此布兵,让众将帅不免惊骇:“大帅,二十万大军全部出征,弥城一人不剩,若是敌军偷袭如何是好?”杨帅毕竟年岁较大,做事还是比较顾虑。
林昊但笑不语,夜七寂布兵果是因人而异,杨帅做事太过瞻前顾后,因此让他与杜陵在一起,杜陵勇猛有余,余缺思虑,果然不错。
“杨将军,即便是留有十万人在弥城,若是敌军偷袭,我军亦抵挡不住。”显然此话太重,夜七寂随即委婉加上:“云国乃当今三国中势力最强的一国,且不论其富饶,仅仅是兵力,已是其它两国的楷模,此番若是不全力以赴,你想想,我军能有机会存活么?”
“大帅说得没错,此次乃是生死之战,我们绝不可畏首畏尾。”
王清远连忙站起:“对,末将相信大帅!”
“末将也是!”张钰亦认同。
……
“好,既然如此,全军下去准备,务必给本帅小心了,今夜将有暴雨,在埋伏中的弟兄们太过辛苦,一定要注意安全!”
众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末将遵旨!”
反倒是林昊想着有些不对劲:“大帅,那何人带领四万士兵迎战?”此乃最为凶险之事,他不会是要亲自上阵吧?
深吸一口气,意气风发的开口:“由本帅带领!”
“大帅万万不可,此乃……”
“由末将前去吧,大帅……”
顿时,整个营帐里都炸开了锅,他们不是在做表现,而是对夜七寂有着真的感情,不仅仅是崇敬而已,更有便是将他当成整个军队的灵魂,若是他首先出了事,他们这二十万大军又该怎么办?
“住口,我意已决!”猛地一拍大桌,上面的文房四宝随即摇摇欲坠的晃了两晃:“我乃军中主帅,在本帅眼里,所有人的性命皆是宝贵的,并无贵贱之分,况且,若是没有主帅出现,怎能镇住敌国军队,怎能取信于人?”
他的一番话,让人听着更加担心,却也无法反驳,毕竟他说的句句在理。夏国将领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一幕,他们一直以为,即便是皇上从云国找来能人,以他们的刁难和不合作,定然能使那人夹着尾巴逃走,更何况是年纪轻轻的一小子,不想事到如今,从他与所有将士一起参加训练,与所有士兵用一样的膳食,风起雨下之日,对所有将士嘘寒问暖,更有便是他那以全军为重的责任心,深深的震撼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一个个皆以夜七寂的性命为重任。
若是此番战败,绝与夜七寂无关,若是此番取胜,绝对是夜七寂一人的功劳。他以宽阔的胸襟,承纳着所有人的冷嘲热讽,他以一颗炙热的心,将一次绝无可能取胜的战役演绎得如此惊心动魄,不得不说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记住,在我军鼓声敲响第一次时,尔等准备,敲响第二次时,你等便从南北两侧袭来乐韵原。而杜将军记住,在你们两军冲到乐韵原之后,你和林将军各率领两万大军,截住敌军的去路!”树枝树叶的作为,只在初时混淆他们的视线,一旦交战,顿时便可识破。
天,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竟然是出自一年轻人的嘴里,且有心以二十万大军吞噬云国四十万大军,连逃路都给堵住,夜七寂啊夜七寂,你果然非城池之物啊。
“末将等领命!”
“好了,你等都赶紧下去,一切都准备妥当。”看着众人眸间的钦佩,夜七寂感动得背过身去:“小心雨势,注意身体!”连伊,你看到了么?我在慢慢的成功,不久后我便可去接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
风起云涌,霏雨迷蒙,整个世间,被这雾蒙蒙的细雨笼罩,世间万物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苍苍平原,一眼望去,似乎无边无际,但从不远处的高山,仍然能看出葱葱郁郁的树木。
时值秋日,本是万物凋零之际,此处却是一片生机勃勃,大雨过后,洗净所有尘埃,本应亮堂的景致,却因细雨而朦胧。带着诗情,含着画意,整个苍莽世间,一切皆是不可定数。
昨夜一场大雨,使得地上出现一个个的水坑,过于湿滑,因着夜七寂早有准备,所有将士皆能安然行走。
旌旗飘飘,染上些微雨丝,也不过使得上面的夜字更加明显:铁骑铮铮,飘过一阵轻风,洗净盔甲上的灰尘,洁净光滑。转身回望,只见四万大军,各个相隔丈许,手上携着树枝绿叶,缓缓而又有规律的逶迤而行,远看仿若二十万大军,殊不知,其间十六万不过是虚幻而已。
举目远眺,仍然可以看见不远处黑压压的云国军队,为首的那人,面带银白薄面具,远远的,只需那双眼睛,便隐约可以感觉到其间的清冽,那双眼睛,他永远不会忘,因为,唯有那里,才是他们两人的不同之处。
伯泱像若幽的漂浮无依,自己像的便是父皇的那一身霸气。
两人眸光相聚许久,只需一眼,很远,却能知道对方的身份。冉伯泱那平静的眼眸间,一直以来,下面的人都无法查到夏国此番主帅的资料,如今看来,一切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无人能料到,云国的武林盟主会成为此番的主帅,染上薄薄的一层激动:伯泽,真的那么恨自己和若幽么?
夜七寂并未犹豫,而是迅速的开口:“冉伯泱,弹曲舞魂乃是你的强项,如今用来打仗,似乎也太高估了自己吧?”他的残忍,从来可以面对所有人,除却连伊。
楚伟雄岂能咽下这口气:“哼,你胡说什么?是谁被我军下了五次战贴却不敢迎战的?如今,你又有何资格说话?”他乃当年随着倾城女皇南征北战的镇北将军,一向只有他狂妄的份,岂能容下他人的嚣张?
“哦?是么?”冷冷的开口,转眸向鼓师:“第一次击鼓!”
“轰隆隆,轰隆隆……”的战鼓,远远的传扬开去,叫嚣着自己的狂妄,也张扬着他的霸气:“不应战,不过是让你等好好修养生息而已!”抬首观天,只见一朵朵的乌云密布,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今,把你们送上西天也就很光荣了!”
“好小子,倒是有一番气魄。”楚伟雄连忙向一旁的冉伯泱开口:“大帅,让末将前去一探那小子的实力吧?”
轻轻的摇了摇头,冉伯泱开口:“楚将军,当年你随同母皇南征北战,不曾吃过败仗,但是此番,本帅不得不说,你打不过他,恐怕是我,也打不过!”话落,脚下紧夹马腹,一声“哈”便策马而出。
“击鼓!”一个挥手,第二次鼓声响起,夜七寂的马儿已经飞出,迎着前来的冉伯泱,双眸眨也不眨的向前奔去。
两匹骏马相遇,皆是气喘吁吁,马背上的人儿,皆是人中之龙。
“七寂,为何要如此,你明知道父皇此番是为了母皇报仇的!”
“报仇?与我何干?”不以为意,夜七寂只是满脸杀气:“还有,少在我面前提他们!”
“还不够么?上次你让我在皇城街头扮成乞丐……”
“度话少说,开战!”不等他说完,夜七寂手上长剑已经挥出。
不再开口,冉伯泱只得应战:“开战!”刀剑相击出璀璨的火花,击出世间残忍的声音,是兄弟残杀,更是雪耻当年的仇恨。
“冲啊……”
“杀啊……”
暴雨,在这一刻从天而降,轰隆隆的是雷声,在这个秋日里响起,煞是让人震撼。伴随着两军交战的震天之音,鼓起了自己的乐章,洪厚的拍击着几十万人的身体,“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打的人睁不开双眸。
两军战士,夜七寂这边四万人马,有了充分的准备,对于突如其来的雨势,不感惊讶,足下步子稳健而行,手上兵器稳稳而战,并无半分示弱之意。
而冉伯泱这边,本就因为昨夜下过的一场大雨,今早赶来乐韵原,几十万大军已是气喘吁吁,如今再次遇上大雨,足下难免不稳,这一切,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准备,且没有人能预料的,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让楚伟雄、冉伯泱等人最为惊讶的便是,夜七寂前来应战的人马,似乎只有区区五万左右,并无适才看到的二十万。抬眸望去,只见对面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残枝烂叶,当下大惊,听到两翼传来的呼喊声时,众人脸色顿时惨白。却因为有着四十万的大军,虽然遇到情况不妙,仍然努力应战。
当南北两侧大军赶来,踏上战场,便以速不及耳之势,分成三队,一队在西,一队在东,另一支队伍在南,而前方,又有着夜七寂率领的四万大军,整个云国军队就这样团团被围住。
冉伯泱一看情况不对,便大声喊道:“撤,赶紧撤!”他忘记了,若幽的观天象本事,三兄弟里面,就夜七寂最为精通。
一向好战的楚伟雄,虽然不悦,却也不恋战:“撤!”
大军慢慢的向西面杀去,有着撤退之势。
夜七寂看了看,心下飞快的转着:“把旌旗给本帅!”接过旌旗,夜七寂手下一圈一圈的摇动着,在出征之前,便已经跟所有将士说过,他若摇旌旗,无论怎样摇动,他们的大军便要怎样的跟随。如今以圆圈的而摇,便是让所有的士兵往外围撤。
看到旌旗摇动,林昊与杜陵大声喊道:“出外围,出外围!”
杨帅也注意到了,在第一时间便指引了整个大军慢慢战向外围。
最后,整个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