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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那必是骗人的,但是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早已忘却了仇恨。”
我沉默着半晌为说话,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个素不相识之人这般说我倒是会相信八成,可是他是闻枫啊,可信么?他知道我的身份,难保他不是利用我作为他的复国工具。他的眼泪是真的么,我该相信他么?
还有,为什么我在他身上能看到玉珩的影子,难道是太思念一个人的关系么?
真的好乱,我真的搞不懂这其中的关系了,不如——回宫吧。
二二气质
一觉睡到天色大亮,睁开眼却看到越前守在身边,他见我醒来惊喜道:“小姐,你醒了。”
我只觉得全身酸痛,想坐起来,却被胸口的伤口扯出窒息的痛,越前来扶我,“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我费力的开口,第一话便是:“越前,我们回家吧。”
他看着我一怔,随即只说了一个字:“好。”
虽然打算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内心总是对外面的事和人心心念念的,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我们到了城中一家客栈内歇着,整顿了一番打算午时宫门开启的时候进宫。
午时未到,我正在屋中收拾行李准备动身。由于系包裹的时候扯到胸口的伤,我停下手看着包裹发怔。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或者是老天在捉弄我,我不想和别人纠缠,可是总是一次一次的受他的恩惠。醒来后,关于闻枫去了哪里,我没有问越前一句,他也对闻枫的事情只字未提。
我想他是知道的,现在的我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牵绊,我需要打起精神好好地打接下来的仗。我只想把眼前知道的一些东西好好理清,只要我还未死我会将属于我的东西全数夺回来。关于他说的朝轩国的前太子,是真是假,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了。
收拾好包裹后打算躺在床榻上小眯一会儿,就听见客栈外一阵吵闹,我叫越前出。不一会儿他回来告知我,有个小乞丐在客栈门外。小乞丐?会不会是……我立马放下手中收拾的动作,起身冲到门外。
只见小乞丐被客栈的小二拉扯着,“小犊子,告诉你,这里是客栈想要钱就坐到街边给大爷姑奶奶们磕头,这样就有钱了。”说完小二非常嚣张的笑着。
可是小乞丐那张脏兮兮的脸直直的看着他,言语不卑不亢,“今日之辱,他日定将让你百倍奉还。”
小二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的夸张了,指着小乞丐对周围围观之人道:“瞧瞧,真是有骨气啊,哈哈!”围观之人有冷眼旁观,有面露不忍,有嫌恶的绕道而行。
我走过去道:“这位小二哥,能否放下这位孩子?”
小二见到我为乞丐解围,那只抓着那孩子的手稍微一松,小乞丐立马麻利的躲到我身后。小二想是不想惹店里面的住客,只能恨恨的瞪小乞丐一眼便退去。
我转身看着小乞丐,她和我对视时脚下的步子略微向后的退了一步。
我笑道:“你来这,难道不是来找我的么?”
她捏着她那早已破坏不堪的衣袖,低垂着的头因为我这一句便抬起来,毫无畏惧的看着我,道:“是又怎么样!”
这时我看见她身后的越前,我恶作剧的向前一步,“这样啊。”
她眼睛眨了眨,步子向后一退,果然如我所想她撞到越前的怀抱中,我打趣道:“姑娘,莫不是看上我的侍卫了?还是你其实是来找他的?”
她红着脸从越前怀抱挣脱开,对我怒声道:“你这人好生无趣,这般捉弄我你很开心么?”
我抹着额头道:“进屋说吧,这里人太多。”
三人上了二楼进了屋,她眼睛四下看了看,咬着唇道:“昨日你所说的话可算数?”
我转了一下眼珠疑问道:“昨日,我说什么了吗?”
她的脸色一青一紫的,看起来非常好看,我咧嘴笑道:“好了,不捉弄你了,我说的是真的。来,坐下说吧。你叫什名字?”
她依我所言坐下,她一身虽然很脏,可是却没有一丝异味,想必是故意把自己武装成这般摸样吧。她答道:“姓顾名酒酒。”
我点点头笑道:“很好听呢。”
她坐下后就一直低垂着脑袋,此时她压低着嗓音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只是普通的望族小姐,而是……”
我一惊,谨慎地问道:“是什么?”
她的双手紧紧地捏着衣袖,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要说在我们国家谁的身份最为尊贵,那便是你。”
原本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的越前,听见她这般说立马站直的身子,我向越前投去一个别轻举妄动的眼神,他点头便立身站在她身后。
我面不改色的继续问道:“身份最为尊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道:“说来也奇怪,自我生下来便能很透彻的看清一个人的身份。”
我面色一怔,随即笑道:“那不是比算命先生还要灵。”
她正色道:“不要将酒酒与那些使用江湖骗术之人混为一谈。”
我瞟了一眼越前,不知为何,我发觉他在笑,看着面前唤作顾酒酒的女子在笑,我突然觉得事情有趣了了起来。
眼看进宫的时间要到了,而顾酒酒祈求我让她跟着我,本来也觉得这孩子说不定是个人才,便未拂了她的意思,只是手续有点麻烦,但是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叫店小二打了些水替她洗了个澡,替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男装。
换好后她立马跪在我面前低垂着脑袋道:“陛下,请恕酒酒方才的大不敬之行为。”
我忙蹲下身扶她起来,“我就喜欢方才坦率的你,但是进宫之后除了我和越前其他人你还是要保留一些,宫里不比外面。”
她抬起头看着我,那双墨色的眼眸甚是明亮,我惊叹道:“酒酒,你这般好看,为何会将自己打扮成乞丐的摸样?”
她起身后与我相对而坐,开始娓娓道来她的事情。
原来她是安匣镇前里长之女,一年前一家人全数被歹人所害,所幸她当夜并未在家逃过一劫。
这一年的时间她都在京城附近到处游荡着,但是一女子怎可安全,便扮成脏兮兮惹人厌的乞丐。她一直住在安匣镇附近的无人的寺庙内,里面有一个年过九十的老奶奶,两人相依为命。只是昨夜老奶奶去世了,她便觉得毫无依靠,便想起来投靠于我。
她说,再次看到我的时候她也是为我所散发的气质所惊到,所以肯定我定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拥有高贵身份的人。
我听到这只觉得老脸一窘。气质?这种东西我是没有的。
记得我登基第三年的上巳节,全城的有身份的青年才子和闺中小姐全数进宫参加盛宴。我是尤其的不喜这种宴会,可是自建国以来上巳节一直被全国百姓所重视。
我也无奈之下便吩咐礼部准备这些纷繁复杂的东西,三月三当日便跑去御花园的景兰亭悠哉的喝着茶。皇家园林只要是后宫之人便可在里面随意行走,当然除了某些特殊的清场的日子。
那时我难得惬意的喝着茶吃着糕点,就有人打扰我的雅兴,而那人我是认得的,只是他不认识我罢了。后宫的男子大选前便会把画像送与我审查,那人便是爱穿一身青衣的工部尚书赵毅的儿子。此人的作为尤为的嚣张跋扈,这些年我一步也未踏进任何人的屋子,而那个嚣张的公子哥是我后宫新晋的美男,想是未见过的我的容颜。
他第一句话便是:“卑贱的奴才,为何在皇家的园林这般乱吃食,仔细你的小命!”
当时我一口糕点卡在喉咙,从来没有对我这般说话。我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想训斥他,他却沉着脸厉声厉色道:“快点滚,看你也就是个某个宫中的侍女罢了,不要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我当时不知道要怎么使出自己的尊严,但却是知道如若和这般人一般见识,我还真是枉为包容天下的国君,发怒只会破坏了我的兴致,于是瞪他一眼便拂袖离去。
回到寝宫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忙碌着越前和桑吉,指着自己的脸问他们:“我长得就这般平凡么?好歹我也是一国之君,就算倾国倾城不是形容我,那优雅的贵族气质也没有么?”
这话一问完,越前回身和柳岸白讨论什么,桑吉则是嘱咐挽香晚上好好注意奚祈。
当下我就对自己毫无气质而怨念,而后学了好些乐器试图来提高自己个儿的气质,可是一月下来我生生弹坏三架古琴,吹断十只玉笛,拉坏两只二胡。乐师对我无奈可是敢怒而不敢言,要知道那些可是些少见的珍品,却被我一一祸坏。此后我便再也不试图改变自己的气质,因为这些都是我母帝给予我的,我不需要改变什么。
记得那时我便宣称自此不再学什么乐器时,隐约看到乐师握拳欢呼的样子。
好像又扯远了,我叹口气问道:“你可知是何人害得你家破人亡?”
酒酒皓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我伸手碰了下她道:“没事,说吧,我可以倾听,但是能不能帮助你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她眼神坚定的看着我道:“是您,是陛下您啊。”
我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她重复了两遍,“是我?为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既然认为是我,你接近我是为了报仇么?”我几乎是难以接受她是来报仇的,看来是某些人隐瞒了什么,将错误嫁祸于我身上,因为一切都是因为我疏于管理,我也是有罪的。
她咬着唇不说话,我揉着太阳穴起身,身子晃晃悠悠的,此时才发觉胸口的伤撕裂般的疼痛。对啊,我受伤了,就算闻枫是神医,也必定不会这么快复原的。
酒酒上来扶我,我拂开她,“姑且我欠你一条命,能否等我把有些事情处理完再说。”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下,额头触着地面,言语铿锵的说道:“陛下请恕酒酒的狂妄和无礼,酒酒并不是蒙蔽双眼的世俗之人,谁才是真正地真凶手,酒酒定会查出来。但是恳请陛下能让酒酒进宫效忠陛下。”
我侧身看着她的倩影道:“我何德何能接受你等非世俗之人的请求,我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得主罢了,帮不了你什么。”
她道:“多一人战斗好比一个人孤身奋战,何况酒酒有常人没有的才能。酒酒受着陛下的庇荫,陛下可以依靠我的才能,我们可以建立同盟关系,等陛下的国家稳定,酒酒的仇人寻到,酒酒便会自动离去,绝不为陛下徒增一丝烦恼。”
我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吃惊,复又蹲下身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她抬起眼眸看着我道:“今年18。”
我自言自语道:“嗯,你十八,越前今年二十五岁,差七岁,还不错。”
“什么?”
“哦,没什么,你起来罢。”
这时越前已经敲响我的房门,他在外说道:“小姐,该启程回家了。”
二三雪地
我们换上勤政殿侍卫的服装准备进宫,正好北薰门过了门禁很轻松地进了宫门。酒酒显然没见过豪华的皇宫,她是满眼的惊讶,但是她很快将表情收起来,看着我微垂了一下头。
我到了寝宫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液池沐浴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绕回去将酒酒也拉过来一起泡个澡。
她很惶恐的就要跪下拒绝,我眼疾手快一脚踢到她的那要跪下的膝盖,她一下跳起来,我对她说道:“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