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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要去塞外了,看来我刚才实在鲁莽了一点,于是跟他说:“你吃了东西没有?饿吗?”
他笑着说:“没有,想着先过来看看你。”
于是我就合上了账本,带着他到厨房,亲手做了几个菜给他。
我给他倒上酒,说:“胤祥,你明天要走,我不能去送你,这杯酒当作是给你践行。不知道你要去多久,不过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跟人和太多酒了,记住了吗?”
他拿起来酒杯,说:“宁儿,你也要顾着自己身体啊,店里的事如果稳定了,就不要经常在这里了,回家好好歇着吧。我不在家,我相信你有能力治理好。如果闷了,就出去散散心,不过一定要带上诺林。”
我看着他说:“胤祥,你想我陪你去吗?”
他瞪大眼睛说:“可以吗?你不是很忙吗?家里和店里的事你放得下?”
我夹起了菜,放在碗上,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快吃吧!”
胤祥听了以后就低下头继续喝酒,一直不吃饭,我劝不了他,只能让他继续喝。
我跟诺林很艰难才把他抬回家里的房间。他在回家的路上就一直在乱嚷:“宁儿,你陪我去好不好,陪我去吧!不要管家里的事喇!”
尽管躺在了床上,还是不停地在重复着这句话。
雅晴端着热水进来了,我说:“雅晴,放下吧,让我来就好。”
雅晴说:“小姐,十三爷说得这么恳切,您就依了吧。更何况,你们大婚才两个月,您舍得让他离开您这么久吗?”
我不说话了,雅晴也自觉多嘴了,就退出去了。
我把毛巾放在他额头上敷着,他还在小声地自言自语,突然抓着我的手说:“宁儿,我不在,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我看着他喝醉的样子,小声地说了句:“你真的想我去吗?”
他睡着了。
第二天,胤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突然坐起来,看到坐在桌前的我,说:“宁儿,我怎么睡了你的床?我睡很久了吗?有没有耽误时辰?”
我笑着拿起衣服走向他,说:“时辰是刚刚好,不过你再继续坐着,可真的来不及进宫跟皇上他们会合了,起来吧。”
他闻言马上起来,我帮他穿上外袍,当我扣好他领子的盘扣时他抓住我的手,说:“宁儿,你,你真的不跟我去吗?”
我装糊涂地说:“我有说过要去吗?快点吃些东西吧,来不及了。”
他放开了手,走到桌前坐下吃早膳,然后就进宫了。
众人站在门前送胤祥,看着胤祥没精打采地上了马车,我的心就想偷笑。
这时诺林已经走过来说:“福晋,马车准备好了。皇上他们应该快到宫门了。”
我说:“好,我们走吧。”
其实我早就知道康熙要带胤祥他们巡幸塞外,正正就是我进宫请求康熙解封苏府的那一天,康熙已经在我临走前说了这件事,他希望我能够陪胤祥一起去。所以,尽管我不愿意,我也得去。原以为康熙已经跟胤祥说了我会跟着去了,可是当胤祥昨天来店里说了之后,我才知道康熙根本什么也没讲。我看着胤祥失落的样子倒是很有趣,所以就想跟他开开玩笑。店里的事我已经交代了吴东林,家里也交给了安管家。临行之前,我还特地去了纳喇·书燕的院子,让她好好照顾欣雨,万一有什么事就马上去胤禛府里找四嫡福晋或者玲珑帮忙。
到了宫门前,我看到了所有人几乎都跪着迎送康熙,我下了马车之后,胤礻我第一个看到我,马上大声喊:“十三弟,你怎么不跟自己的福晋一个马车啊?”
这时其他人才知道我是后来赶到的,康熙说:“老十,又在乱喊啦。长这么大了还是这样,老十三,去把你媳妇带过来这里。”
胤祥领旨了,就走过来我这边,笑着说:“不是说不来了吗?我才走了多久,就想我了?”
我笑着说:“不是我想你,是皇阿玛想我。我这次跟着去是奉了他的旨意,你不要误会了。”
我们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笑着说话,在他们看来就宛如很幸福的样子。我一时察觉就马上和胤祥上前给康熙请安。
太子对康熙说:“皇阿玛,看来十三弟和十三弟妹是分不开啊,您这次让他们小两口一起去,可真是做对了。”
康熙大笑出声:“哈哈哈,没错啊,他们大婚才两个月,朕想他们也分不开。这次塞外之行,也不知道该去多久,朕要不是让他们一起去,他们心里一定恨透了朕。”
这时所有的人都笑了,我不小心看到胤禛也在随着众人笑,不过笑得有点勉强。不敢看他看太久,除了怕被人发现,也怕胤祥看到了会难受。所以我也很快低下头,假装害羞了。
这次出巡除了胤祥之外,还有太子、大阿哥、十五和十六阿哥。康熙每次出巡,必定会带上胤祥,看得出来事实上他很疼这个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把他带在身边。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想还有别的目的。那就是顺便制造烟幕,每次出巡绝对不会没有胤祥,让人感觉除了太子之外,胤祥在康熙的心中也是很有分量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四十一年南巡的时候,他派虚岁十七的胤祥独自去祭泰山,祭泰山这个任务非同一般,可以与天子祭天相提并论。自从那一次,所有人都对十三阿哥另眼相看。再者,胤祥的功夫在阿哥中是最顶尖的,能跟他齐名的也就是十四阿哥,不过康熙就是喜欢带着胤祥,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胤祥除了功夫好心思还很细密,基于这么多原因,我不禁对康熙再次投以崇拜的心,他是这么的厉害,想到一举多得的方法。
坐在马车上,我就是想着这些事。连胤祥推了我很久我也不知道,直至他把手放在我额头上,我猜惊觉出来。他紧张地问:“是不是昨晚睡不好,怎么我一直推你都没反应?”
我笑着说:“没什么的,我只是在想着塞外长什么样子。你去过那么多次,到时候要带我去玩。”
他笑着搂着我的肩,说:“我知道了。宁儿,虽然是皇阿玛叫你来的,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我低下头说:“有什么好开心的。”
他继续搂紧了,说:“当然开心啊,皇阿玛虽然开了口,不过他很疼你,你要是不愿意,我知道他不会逼迫你的。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想着陪我去塞外。我真的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真的比家里和店里的事还重要了。你说,我能不开心吗?”
虽然这两个月已经习惯了胤祥时不时地对我说些甜言蜜语,不过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很紧张,到这个时候,我不否认自己心里没有他。除了在店里的日子,只要我在家,我们每天晚上一起吃饭,一起就寝,不过我还是睡在床上,他依旧躺在另一边的榻上。每次醒来他都把被铺整理好放回我的床上,然后都会看我几眼,抚摸我的额头一阵子才去上朝。一直以来,府里的人都以为我们很恩爱。可是,他心里默默等待的苦,我一直装着不知道。每次当我会愧疚的时候,他都会很快察觉,慢慢跟我重复同一句话:“宁儿,不用烦恼,我会等,不要为了我让自己的心不好过。”
第五十章 塞外(下)
这时我有点想要哭了,他见状马上说:“我又说错话了吗?宁儿,不要哭啊!”
我认真不哭,说:“胤祥,如果我说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你会怎么看我?”
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你说真的吗?你真的有点喜欢我了?”
我低下头不说话。
他环抱着我的肩膀,下巴靠着我的额头说:“你不要责备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宁儿,爱情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也不需要说什么先后次序,你如果硬是这么想,只会自己痛苦,身边的人也会很痛苦。”
我意外他居然会说出德妃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我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
他笑着说:“这些是有一次下了朝去给额娘(德妃)请安,她单独跟我说的,她鼓励我让我耐心地等,不要给你压力,让我给你充分的时间。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一直坚持这样做。”
我说:“胤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一直这样对你,你心里会很难受……”
他用手指点住我的唇,说:“你错了,我不会难受。从你跟我喝了交杯酒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一直还有机会,只要维持着这种关系,我就很有信心地等下去。”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就没有再说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到了蒙古翁牛特部已经接近大半个月,康熙和同行的阿哥、大臣们每天都会见该部的亲贵。一天我在营帐里收拾着东西,诺林进来和我说:“福晋,皇上邀您到大帐晋见。”
我整理了一下装束就跟着诺林到了大帐,看到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我,有一位蒙古王爷想康熙说:“皇上,想不到您还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公主,您带着她出行,看来是要为她寻找合适的夫婿吧?”
胤祥的脸顿时不好看!康熙笑着说:“毕里哀达赍,你误会了,她不是朕的女儿,是朕的媳妇,也就是十三阿哥的嫡福晋。不过,朕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
那位王爷的脸也即时有点苍白,不好意思地看向胤祥,说:“请十三阿哥恕罪啊!”
胤祥勉强地笑着说:“王爷客气了,胤祥绝对没有放在心上。”
还说没有,我刚才看到你都拧紧了拳头了。
我走到康熙前给他请了安,他笑着让我跟胤祥坐在一起。
这个时候,太子说话了:“皇阿玛,今天这么热闹,我们不如看看歌舞吧,我想她应该准备好了。”
康熙点头说:“嗯,应该是差不多了,开始吧!”
太子口中的“她”是谁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穿着蒙古服装的女子走了进来,乐声响起,她们也随即舞动了起来,中间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更是美丽动人,帐里的男子都对她投以仰慕的眼光,等一下,怎么连胤祥也这样!我从来没看过他笑成这个样子,当他看到我有点生气地看向他时 ,他笑得更灿烂了,说:“宁儿,你说她美吗?跳得好看吗?”
我你努力地压抑着怒火,说:“美!当然美啊!美到连我们十三阿哥的嘴都快笑得裂开了。”
他收起了笑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又笑了起来,而且那种笑简直让我发毛。
我不再理他,继续看她们跳舞,不过,不可否认,那个女子的确很美。
舞蹈完了之后,她慢慢地走上前,看到一旁的胤祥便笑着向他点头,而胤祥呢当然也回以灿烂一笑。我只知道我心里有点酸了。当那个女子看到胤祥旁边的我也同样甜甜地笑了,我倒是有点意外,不过,我知道我应该保持冷静,于是也对她微微笑了。
她走上前给康熙行礼了。
“玉瑶给皇阿玛请安!”红衣女子向康熙福了福身。
什么?她是康熙的女儿?怪不得啊,我好像也没见过康熙的女儿吧。糟了,我刚刚还误会胤祥了,他还知道我吃醋了,怎么办,真丢脸!
康熙说:“毕里哀达赍,觉得朕这个女儿怎么样?”
那个王爷站起来,恭敬地说:“回皇上,八公主容貌出众,举止大方得体,连跳舞都那么出色,如果哪位男子能娶到她还真是有福了。”
原来她是八公主,是康熙第十三个女儿①,也就是与胤祥同母的妹妹之一。这位大叔,你怎么每个人都说好啊,看来你的目的不小啊!
康熙笑着说:“那你就有福了,朕决定把玉瑶指婚给你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