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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斜睨着第五翛翛尘外却又无所不知的样子,颇觉可恨。忽然扭头看着第五,咧嘴一笑。
“第五,你既然无所不知,不如猜猜舞阳现在想什么?”
“唔——”第五摸摸下巴,笑了起来。“你终于肯理我了。”
舞阳笑着信手折下一支柳条,略动了动,制成了一只柳笛,噙在嘴里吹了起来。
“马上就到京城了,对着那个阎王你还能想什么。”第五颇不以为然。
柳笛声折断,舞阳毫不客气地塞给他一对白眼。
“愚兄的错,愚兄的错。”第五笑着解释,脸上却是半分歉意没有。
“第五还不是一样惦记着我这个家奴!”舞阳走到一棵树下,倚着树闭了眼睛。
第五看见舞阳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再戏谑,也坐到了树下。
“王爷传令,只给咱们三个时辰追上,你倒不急不慢起来。”
舞阳微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你后悔吗?”
“后不后悔,我这个家奴都是无路可逃。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并无舞阳容身之地。”
柳笛声又起,笛声渐渐黯淡下去,不再清越。
“舞阳!”第五斜着眼睛看着舞阳光洁的前额,秀逸的眉峰,心道这温和少年也是人中龙凤人物,居然只是一个最低贱的家奴。一时思虑千般,不知何故,心生一丝内疚。
“三杰现在恢复神智了?”舞阳撩起眼皮看了第五一眼。
第五点点头。
“善待他们!”舞阳噙着柳笛,望天而笑。“算是舞阳拜托第五兄了。”
“只要舞阳守信用,没问题。”
“明日是家师的生忌,每年舞阳都会做份寿面给师傅,如今想做也没有机会和能力。”舞阳嗤地一声,唇角勾了起来,头倚在树干上,不再言语。
第五的面上现出异容,一时再不敢冷嘲热讽,嘴角抽动几下,连笑也笑不出来了。眸光流转,心中隐隐一痛,暗道:“竟是个孝顺徒弟!”
“我要自己呆一会,烦劳第五在林外等候!”舞阳突然睁眼,身形一纵,轻轻巧巧跃进了林子深处。
抟土成坟,折草做香。
舞阳恭恭敬敬叩拜,遥祝恩师在天之灵安息,再次发誓定要揪出元凶巨恶,了结师傅遗愿。
“我们——走吧!”第五第一次声音沉稳,不再戏谑。
“走!”舞阳抻抻衣摆,对着第五拱了拱手。“自进京当日咱们比试一番,竟再无机会切磋,不如此次赛下轻功如何?”
“好!”
声音未落,两条影子快如疾风,呼地一声,飘了出去。
直惊得空中几只雀儿不敢振翅,几乎坠落在尘埃。
距京师不过百里的朝阳镇上临时大营内,轩辕与莫问,一少一老,一主一从,正相对品茶,轩辕平素冷寂的脸子难得温和了些。
这临时大营是地方长官腾了自己的府邸改建而成,外面看着朴素简单,绕过影壁,里面竟大有丘壑。
莫问奉命外出,如今早已经完成指令,返回到了轩辕身边,将最近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叙述一遍。这只貌似温和却又心思缜密的老狐狸,素来处事干练却又待人温和,很有亲和力。他本是轩辕父亲的至交,其人素有才能,偏对出将入相毫无兴趣,一直飘然世外。轩辕一醉之父弥留之际,眼看儿子年幼,再三再四的下了几次请字请好友关照,碍不过情分莫问只得应承旧友做了轩辕的总管。轩辕一醉对人天生冷酷,却独独对莫问客客气气,份外尊重。
阖府上下人等只觉世子天生霸气,让人不敢仰视。总管却是温和体恤下人,饶是如此却是没有人敢对莫问的命令有一丝质疑,他自有一套自己的办法,谈笑间让人心悦诚服的做份内事。
“王爷,老袁一行行踪诡秘,属下等追到了了登州,失去了影子。”
“嗯,意料之中。桓王那里情形如何?”
“妄图灭口的刺客均已经毙命,没有一个活口,此后再无动静……舞阳与第五正奉命赶来。”莫问拈须看看轩辕,到底加了半句。
“死了几个俘虏?”
“四个!”
“着红衣带领欧阳九几个去迎舞阳,她脱离本王的视线太久了。”轩辕微微蹙眉。“就她那几分道行,自以为是!”轩辕虽然贬低着,秀逸的嘴角却挂上了一丝微笑。
莫问点头应承,转身走出,一边传着少主的令,一边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公子的计划从不瞒着自己,此次却行为诡异。不知何故,想起舞阳受辱依旧没有反应的脸,心里便象夏日的池塘平白滋生了许多蜉蝣一样的东西,搅得心里麻生生的,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和煦春风吹拂下,莫问眯了眯眼睛看看天上一行大雁,正待转身,原本闲适的表情慢慢僵住,急忙见礼。
娉婷公主一身娇俏宫装,扶了内侍宫女,袅袅行来。
鹅黄色吴绫儒裙,柳绿色抹胸,绣工精致花样繁复的樱草色曳地罩衫,和风吹动,广袖微微抖动,流光溢彩;头上青丝高挽成髻,端端正正插着一支用名贵宝石细细雕琢而成的孔雀玉钗;眉心一对梅形花钿,颈间是一串圆润晶莹的南海明珠项坠。袒露的一痕雪胸,如脂似玉的紧致肌肤让人不敢直视。
抛却她显赫的身世不言——这个女子,仿佛生就是为了倾倒众生而来!
“哦,公主殿下?”轩辕早迎了出来。“明日又要舟车劳顿,怎么不歇息?”
“轩辕王爷!本宫正自无聊,想找王爷手谈以解午倦,不知王爷可有闲暇?”
“虽是公务繁冗,本王也自当奉陪!”轩辕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娉婷微微一笑,提足随着轩辕走进了听雨轩,早有内侍将楸称摆好。
“王爷好兴致,这黑白暖玉子稀世奇珍,只怕我朝除了父皇,也只有世子府才有一副这样的新奇玩意。”
轩辕心里一哂,却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个玩意,若公主喜欢,就送与公主。”
“果真?”
呵呵呵呵,轩辕笑了起来。
“本宫多谢王爷!”娉婷展颜一笑,人比花娇,一时间小轩外百花惭愧螓首,枝上雀儿羞于娇啼。
一声朗声大笑传来。
“皇妹果然在这里!”齐王与慕容驸马并依婷公主出现在小轩之外。
“我等前来叨扰,是不是搅了皇妹与世子的雅兴?”齐王一语双关。
娉婷瞪了一眼皇兄,脸上却没有怪罪的脸色。
“正要着人相请王爷驸马。”轩辕看看齐王又看看慕容。“本王已经接到陛下旨意,不放心两位公主鞍马劳顿已经责令御林军迎了上来。明日一早本王派人护送王爷,驸马并公主先行进京。”
说着有心,自然话里有话,暗有所指,座上的几人心思百转,各有不同。
旁人犹可,娉婷的娇媚容颜早已经黯淡下来。次日就要进京,娉婷思忖再无机会出来相见,女儿家心思多变,虽然自幼被教导行为要端方,喜怒不得挂在脸上。归京路上轩辕一醉颇为关照,依婷更是不予余力的为妹妹制造机会。二人相处机会倒是多了许多。只是轩辕的脸子倒还是看不出是否有意,女儿家心事不能明言,私下揣摩,总是以为轩辕已经有意,却尚未明言。左也想右也想,患得患失,奈何离京愈近,越是慌乱,心里忽而喜悦忽而焦躁,一腔心事不能明言。
此时听闻即刻就要先行一步,女儿家的心事尚未有着落,脸上无论如何不能保持镇定。
依婷素来善解人意,此时知道妹妹心事,早暗暗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妹妹的手,示意她镇定。
“王爷!舞阳和第五回来复命!”
“哦!”轩辕冲眼前四个王孙拱了拱手。“本王处理下公务,晚上为公主,王爷践行!”
“王爷公务繁忙,我等先行告退!”齐王急忙回礼,噙着笑,回道。
依婷携着妹妹的手缓缓走进花园,低低耳语几句,娉婷含羞带嗔地笑了起来。
轩辕坐在堂上听舞阳和第五将经过细细讲述一边,冷着脸子一语不发,只是微微瞪着舞阳。
舞阳第五直着身子不敢说话,只是等候发落。
过了许久,这才听轩辕“嗯”了一声。
轩辕看了半晌,终于抬起手摆了摆,舞阳和第五如释重负,急忙向外退去。
不想刚退至门口,舞阳又听得轩辕冷哼一声,脚步不由得停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红衣等早见机退了出去,只剩下舞阳一人,一时屋内只有轩辕一醉和舞阳二人。
舞阳偷偷抬眸看看轩辕令人生厌的脸子,紧忙垂下头去,只觉他的眸光中有一眼看透自己心底的犀利,除此外还混合着无数别样味道。一阵心虚,暗暗吞了吞唾涎,一颗心莫名其妙的跳了几下,腿竟有些发软。
嗯?
轩辕又是一声,狠狠瞪了她一眼。
舞阳的手攥了攥,抿了抿唇,只得提足向轩辕走去,不过十余步距离,暗暗祈祷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哼——
轩辕一醉看着舞阳平静的脸,心里一哂,唇角勾了勾。蓦然出手,一把将她勾在了怀里。
两张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四目相对,舞阳的脸不禁微微发红。
“王爷,这青天白日——”舞阳讪讪说道,手却不敢乱动。
“可有惦记本王?”轩辕瞥斜一眼,将她放在膝上,嘴巴早凑近了舞阳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手忙不迭地沿着腰际向上摩挲。
“王爷,还没到夜里!”舞阳大窘,斜了一眼大开的房门,万分尴尬,脸却早被轩辕搬了过去。
“无令,谁敢进来!这里——”轩辕的俊逸容颜突然象坚冰融化,脸微微一偏,剑眉一挑。
舞阳的心突突乱跳,情知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却依旧异常尴尬。轩辕的手早已经掐住她的腰,肺腑一痛,舞阳的冷汗唰唰流淌下来。手臂无奈抬起,圈在了轩辕的颈项上,轻轻递上了朱唇,轩辕一醉唇角一勾,脸贴了上去。
啊?
一双惊诧的眼睛透过小窗的缝隙射向轩辕一醉,也射向了轩辕一醉怀里的舞阳。
他居然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兴?
醍醐灌顶
公主娉婷眼前发黑,一时五脏似乎都被铰碎,又被生生塞回了肺腑,生生搅了起来,痛入骨髓,指尖脚底都是酸麻的,死死咬住嘴唇,一双柔夷不住颤抖,几乎是踉跄着,黯然转身离去。
回廊外不远处一双诡异的眼睛不错目地看着,随即消失在了树后,头还在微微摇着。
女人?第五依旧有些不可置信,手捏下颔眉头渐渐锁成了铁疙瘩。
“嗯——走了!”轩辕嗤地一声冷笑。
“王爷,这却——却是——为何?”
舞阳心里暗道蹊跷,凭着直觉看得出这公主已经为主子迷得五迷三道,心里一哂,十分不以为然,心道如此甚好——恶人自有恶人磨,磨死他才好。但是轩辕如此故作声势,却还是令她心有疑虑,猜不透这阎王想做什么,犹豫一刻,到底问道,腰身一扭向下挣脱,没有挣开。
“你已经得罪了隐宗耶律寒天,声势造到了西戎,如今本王助你一臂之力,将范围扩大到皇宫大内,如何?”轩辕一醉俯身看着怀里的佳人,阴阴一笑,不肯松开怀抱。轻解了舞阳的领袢,手伸了进去。“如果本王所料不错,公主此刻必定迁怒于你。”
舞阳的冷汗唰地逼了出来,嘴角抽搐几下。脑子里蓦地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东风助恶,奈何奈何。
“王爷担心奴婢会背主?”
“我是想提醒舞阳,离开本王是死路一条,除了本王,谁也保不了你!”轩辕抱起舞阳走进了内室。
眉尖微微一抖,舞阳低头说了一句:“王爷,人都走了,放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