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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中虽不过人有十个,却因为三杰和薇落的存在而分了几拨。第五耐着桌上有二老的存在,不敢口出谐谑。
气氛有些沉闷。
大家虽是频频举杯,却只是聊些客套话。
薇落看出端倪,心里千般不愿,万般难受,只是怕引起舞阳的不痛快,三五巡后,借口不胜酒力,便告辞回房,又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舞阳冲二老点点头,急忙送薇落回房。好言好语将她安抚在了客房,这才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踏进无边黑暗的瞬间,一对眸子里闪过冷冽寒光。对着任性的薇落,实在想发怒,又无从发怒,耐着石非的面子,不能造次,顶着一张淡泊又僵硬的脸,左右两难。
头疼,
实在是头疼。
步步谋划,才走到今天,
带着没用武功的人,她如何行动。
一个人穿过廊庑,缓步走向雅间。
夜风乍起,一抹修 长的影子落在雪白的外廊墙壁上,随着檐角上轻轻曳动的灯笼,忽长忽短,忽前忽后。
“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能这样执着的追究自己的爱情,令人感慨万千。”叹息一声,第五突然停在廊庑拐角处。“第五还真羡慕!”
“你怎么象个鬼似的一点声没有,怎么不陪着子瑛。”
“我在等你!欧阳陪着呢。”
“第五,这么做不够君子,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是君子,只是担心你。红衣欧阳二老,只怕还有季良,你能走的脱么?”
“当然!”舞阳不耐烦地推开第五伸过来的爪子,瞪了一眼。
“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是可以喜欢你的。”第五突然笑了。“谁都别想阻止我关心你。”
说着有心,发自肺腑;听者刺耳,想作色偏偏不能。
舞阳尴尬一笑,笑的煞是难看。
“梅老在等你,快进去吧。灌了一肚子酒,我内急。”
舞阳斜了斜眼睛,哼了一声,自他身边走过,第五晃着身子向后院东厕走去。
“舞阳!”红衣从雅间出来,走到舞阳身边。“后院没事吧。”
“红衣,为什么不将她送回去。”
“夫,舞阳姑娘,送不回去。”红衣声音低了下来。“主意正着呢!”
“舞阳这是走了什么运!”舞阳眉尖一挑。“转告你家王爷,我要动手了。”
“万万不可。”红衣一急,急忙出口制止,声音却带着恳求的味道。“请姑娘三思。属下不敢置喙,只是还请姑娘等候王爷的传书。”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理由,一会我找你。”舞阳瞥了一眼,褰起下摆走进雅间。
红衣被这不软不硬的话噎住,伸出两指用力揉了揉鼻子两侧,苦笑一声,便也迈步向东厕走去。提足未落,急忙闪身躲到了阴影里仔细观看。
静夜中,一条黑影躲躲闪闪地凑近了雅间。
摩罗
红衣看清来人,鼻翼轻轻颤动,眉头拧成了大疙瘩。
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故弄玄虚,如厕的事早扔到了外国,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冲着第五杵了一拳,狠狠瞪他一眼。
“嘘!”第五疼的咧了咧嘴,伸出手示意。“等等!”
红衣哪肯给他机会,几乎拖着他的肩膀给薅上了台阶。“鬼鬼祟祟!进去喝两杯,一会我带头出去,给他们留个说话的地方。”
“去什么地方?”
“不用解裤腰带!”红衣哼了一声。
“春红苑的姑娘们不错,一起?我请客,带上欧阳九和新结识的朋友。”第五嘻嘻一笑。
红衣见他竟今日放肆,横他一眼,揭开帘子走了进去。
第五偏头向暗夜看了一眼,嘴角噙笑,知道红衣故意放纵那人偷听,转身走了进去。
此时舞阳刚刚坐下,看着欧阳九和三杰聊的投机,没有丝毫拘谨的感觉,这才放下心来。
“师伯托大,约你来此,只想问问掌门今后有何打算?”冷梅看着归座的舞阳,直言道。
“北上!”舞阳看着冷梅,声音淡得出水。
“不可!”啪地一声,知节手据桌缘站了起来。花白胡子颤抖,在烛光映照下,莹莹发亮。“太过轻率!”
“舞阳本来要回一线天……如今菊老,松老遇害,我不能坐视不管,将薇落送回京城后,北上。”舞阳扫了一圈,目光在红衣和欧阳九脸上停了一刻,微微一笑。
“舞阳,你不是耶律寒天的对手。”知节突然说道。
“二老,这个事不要再说了,舞阳主意已定。”舞阳站起身,拿着酒壶给冷梅和知节斟上。“……总是我这个掌门无能,带累了墨老和松老遇害,孔武之力不成事,我另有打算。”
在墨老和松老这几个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舞阳!师伯知道你难过。”冷梅听她口里反复提起墨菊二人,心里难过。
“若我查出来是谁下的黑手。”舞阳手一紧,一展,掌心中的杯子捏成了两半。“我会亲手除了他。”
知节与冷梅几个从不见舞阳这般笃定模样,在西墙上一只琉璃灯的映照下,半边发红,半边发暗,那张清秀的脸阴晴不定,竟十分陌生,彼此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雅间里静默了一刻,莫名的尴尬充盈一屋。
“哎,舞阳,还记不记得武选时候,咱俩就跟三孙子似的,被统领玩儿得团团转。”第五看着面带不虞的红衣,急忙站起来给红衣斟了一杯酒,满面春风。“红衣统领,今日既是为舞阳接风,不如咱们喝个痛快。”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你小子出去这十多天,腰杆硬了?”红衣呵呵一笑。
舞阳放下筷子,笑了。
红衣一直在观察舞阳,看她展颜一笑,想是记起武选那时候,面上如三春凌河开化,汩汩春水潺潺,心里微微一动。
“若不是石非,舞阳绝不会跨过那座不二桥。”舞阳端起杯子,闻了闻杯中的酒香。
“哎,石非这小子哪里去了?”
“白马镇。”红衣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公干!”
“他娘地,这么多人,怎么偏让他去,没的丢个漂亮小姨子给舞阳看着。”第五不满地干了杯中酒。“大敌当前,添乱。”
“舞阳,季总管已经在别院安排了下处,请舞阳别院小住。”红衣问道。
“红衣统领,舞阳不叨扰了!”舞阳淡淡拒绝。
红衣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是一笑,并不介怀。
“舞阳,你和梅老竹老聊,我们不打扰。明日一早咱们再商议。”红衣放下杯子,一抱拳。“哥儿几个,咱们先撤,子瑛公子,咱们一见如故,不如一起?”
红衣对着欧阳九使个眼色,率先退了出去。
年轻人知道冷梅知节必是有话要与舞阳商量,身在江湖,都是爽利人物,红衣牵头,几个人纷纷离座告辞出去。第五一把拉住子瑛,一同走了出去。
里面的空间让给了三人,欧阳九走在最后,掀开帘子迈出去的瞬间,不无隐忧 的看了舞阳一眼,心里有无数话要说,却总是该说的时候错过季节。
“欧阳九,拜托照顾我三位朋友。”一声纤细的密语。
欧阳九心头一热,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屋外,虽只是隔着一层竹帘,毕竟一暗一明,两个乾坤。
沉默。
屋子只有沉默,
三个人在屋子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不多一会舞阳掀帘子走出来,走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又过了一刻,知节和冷梅同时走了出来。
“掌门太执拗。”
“愚蠢!”心里郁闷,知节捋着胡须的手一用力,竟薅下几根胡子,疼的眼角抽搐几下。
舞阳一个人悠闲的打量着,雨过云未收,竟起了雾,周遭寂寂,小院笼罩在淡淡雾霭之中。她与第五的约定看来是奏效了,三杰、红衣、欧阳九都不在这个院子里,想必是真的去了红袖招,狎妓吃酒。
轻轻走到薇落下榻的房间,站在了窗前,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嘴角微微动了动。袖出一丸‘怡梦香’,碾碎,捅破窗纸弹了进去,这才转身回房。翻出包裹,拿出夜行衣穿戴起来,噗地一口吹息了蜡烛,闪身出了房间。
穿不过两条街,不由得笑了起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身后不远处有淡淡的风声传来,果然在意料中。
身形一变,舞阳一个移形换位,接连两个飞花逐月,瞬息间甩了跟踪的人,将身子隐在了一处飞檐角落,借着一抹黯淡月色,冷眼瞧去。
一个矮胖的身子左顾右盼,四下张望,正在四处寻找自己。
不看则已,此时不由得怒火上炎,磨齿吮血,腕中天绝索一端捏在手里,就要出手。
哼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瑟瑟风动,小巷里,又闪过几条黑影,自舞阳的角度看去,这批来人手里擎着的恍惚都是浣的纱一般。
风火雷电的天罗地网?
地图遗失,想必早已经风传了出去,皇家内卫还在死盯自己,欧阳九的上峰还是不信?
低头继续观看,前面的人一时跟丢了她,正踟蹰不已,看去有些丧气,听见后面有响动,不敢停留,急忙三转两转,飞身形消失在另一条巷子里。
舞阳咬住下唇,眼中闪过凄冷的寒光。
斜了一眼后面,唇角突然涌上一丝极轻的笑,蹭地蹿下房脊,站到了四个人面前。
“夜黑风高,此处僻静。又是你们四个。”
“你一般也有落单的时候,舞阳!”领头的风眼中闪过一丝讥笑。“上面吩咐,要死的!”
舞阳怒极反是一笑,泠泠然如寒潭秋水。“还是舞阳送你们驾鹤去吧。”
手中寒光一束,脚踏亘位,扑进了天罗地网阵。风、火、雷、电手一招,各持手中渔网,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向舞阳裹来。舞阳身子一扭,一招天雨直落,天绝索突然化成十数道银光,熠熠灼人双目,风、火、雷、电虽不敢小瞧舞阳,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却没有料到已经废了左手剑的人居然手里换了兵器,一道天绝索舞得如云中龙舞,草中蛇旋,内力深不可测,禁不住手忙脚乱,一时间自顾自保,有些露怯。
舞阳只想速战速决,左腕一翻,袖中几枚黑子夹着劲风激射出来,噗噗两声击倒一雷,一电。
一风,一火见势不好,急忙后退。
舞阳无心追踪,一手一个,揪住一雷、一电二人扔进了角落里,伸出两指扣住一雷的喉咙,着实加了力道。
“说,你们食君禄,吃皇粮,不为国效力,为什么狗一样盯住我不放。”
一雷的双手无力的攀住舞阳的左手,喉咙里发出青蛙一样咯咯声,肺腑刺痛,喘不上气来。
“不说,我扭断你的脖子。”
手劲一松,手臂一抬,一肘磕在雷的后背。
一声闷哼,摔到在地,鼻子呛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吃屎。咕噜一声翻了过来,两声抠住自己的脖领子,向下死命的拽。
咳咳咳,咳咳咳……
血水顺着嘴角蜿蜒留下,凄清月色下,一电的眼睛看着他竟象见了鬼一般,大张着嘴合不上。不过这片刻间,一雷的两只眼睛发直,原本淡金脸色此刻成了墨绿。
一只火折子明晃晃点燃在一雷的眼前。
“中了我的毒,五脏六腑会一点点烂掉,痛到极处,会自己一点一点撕开自己的皮,抠出自己的肉,挖开自己的心,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要,不要!”
一电看着舞阳眼中的讥笑,心里只闪过一句老话:
咬人的狗不露牙,真人不露相。
“不想死,就说。”
“我说,我说。”
一电穴道被制,浑身酸软,额间冷汗哗哗淌了出来,在突突跳跃的火折子映照下,闪着诡异的点点光泽。
“说,我没耐心。”
“我们四个本来只是羽林卫,负责皇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