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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底溢出一声叹息,柔韧指腹轻轻碰了碰。搅了搅水,这才觉得有些凉,重又倒了些热水进去,拿起雪白手巾在边上一只小木桶里沁湿了,覆在了舞阳脸上。
……
“王爷,桓王爷要见您!”密音成束,远远传来。
“不见,告诉他,三日后!”轩辕冷冷回了一句。
“这——”
“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红衣在花园外,犹豫一下,这才躬身退下,转身向外走去,穿过游廊,看见桓疏衡已经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你家王爷呢?”
“桓王爷,我家王爷说三日内不得人打扰。”
“胡说!”桓疏衡眉头一皱,褰袍就要进,打定了闯进去的心思。“放肆,我难道是生人么。”
“桓王爷,我家夫人受了内伤,王爷在为她诊治,任何人不能打扰。”红衣急忙伸手制止。
桓疏衡看着红衣毫不妥协的身躯,心里一惊,停下了身子。
在他眼里,轩辕一醉一向高屋建瓴,稳如泰山,纵然天崩地裂也休想动摇出裂缝的人,如今的阵势,匪夷所思。
“红衣,我问你,舞阳到底是谁?”桓疏衡的眼底有风云之色。
“我家夫人!”红衣想了想,拱手道。
“我问……舞阳……是谁?”桓疏衡怫然作色。
“桓王爷想必已经听说了,舞阳身份特殊。”红衣恭谨抱拳。“夫人伤重,我家王爷心急如焚,便是天塌了都不会出来。请王爷不要难为属下。”
“桓王爷!让属下好找。”莫问急匆匆自树后闪了过来,笑着拱手道:“老夫正四处找您,可巧在此找到。前日陛下着内侍王公公送来一罐雨前茶,还是请桓王爷墨轩品茶,请……”
桓疏衡微哼了一声,却是不能与轩辕翻脸,恨恨摔下袍摆。
“桓王爷,我家夫人确是叶相遗孤!”莫问看着桓疏衡铁青的脸,低声加了一句。
桓疏衡本来心里忐忑,如今在莫问嘴里证实,心还是不由咯噔一声,两道长眉拧在一处,几乎打成了死结。
“好你个轩辕一醉,这么大事居然瞒着我!”
“我家王爷也是最近得知,这边请,莫问知无不言。”
……
舞阳一直昏睡不醒,梦里纷纷扰扰都是从前的记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睁开眼睛,便看见轩辕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不无别样味道。手臂抬起,摸了摸脸,触手滑腻如脂,脸腾的红了起来。
一只雕工精致的四璃镜竖在了眼前。
舞阳下意识一闭眼,一颗心咯噔一声,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伸手压在左胸,这才缓缓睁开,手微微颤了颤,一颗心忽悠悠飞到了九天外,直想找个地方靠下来,找个支撑。
——恍如隔世!
镜中人不知为谁,谁又是镜中人!
她跋涉了这么久,兜兜转转,居然……就这么回来了!
推开镜子,身子向后蹭了蹭,斜倚在芙蓉锦被之上,一语不发。
轩辕一醉趁为她解毒之际,略施小计,终于将舞阳的脸恢复成了原来模样,此刻心满意足。
知道她心里别扭,不在意她的无礼,坐在床边,仔细打量这张让他砰然心动,念念不忘的脸,冰山俊颜开化,露出一丝柔情。
“比四年前还要倾国倾城。”轩辕伸手触上雪团儿一般的脸,修长柔韧手指在白瓷一般的肌肤上来回摩挲。“清舞,既然你肯回来,我都应承你。”
“轩辕一醉,不得无礼。你坐好,我有话问你!”舞阳终于伸手推开,却悲凉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被封住。
“明明是该开口求我,偏带着质问的口气。”
轩辕皱皱眉,头低了下来,两只星眸逼近舞阳的脸,目光微微在脸上晃了晃,手指向下滑去,一段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你出去,我先更衣!”
舞阳低头看看你自己身上只穿着素白绸缎的寝衣,脸微微一红,连忙伸手捏住领口,偏首看向窗外。
“夫人的伤,为夫怎么能假他人之手……”轩辕嘴角弯了弯,笑着转身向外走去,一套衣衫扔到了床上。“我封了你的穴,不要运功。”
舞阳盯着他的背影,悻悻垂手。
待打开衣衫,气得又撇在了一旁,自己翻身下地,趿拉着睡鞋走到西侧墙边,打开衣柜,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不用找了,从此以后你别想穿男装。”轩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快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舞阳扭头看看紧闭的房门,左看右看没有别的衣物,无奈换上这淡蓝色薄纱的宫裙。这才坐在了桌前,拿起 梳子梳头,随意拿了一条蓝色丝带将头发随意一挽。镜中佳人颦眉,舞阳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镜子,想一探究竟,这才想起镜中人就是自己。
一时恍兮惚兮,怔住了。
镜子里的美人微微扯动朱唇,滑出一抹含混微笑,美得让人不可逼视……
终究是陌生了,舞阳又过了半晌,这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把将镜子扣在了桌上。
整整三年,她几乎忘了自己曾经的容颜,当初青老曾经说过解药只有一枚,配方不过一剂,没想到竟然在这个魔鬼的手里。
青老只是用这方式表明了立场了。
明明是个魔鬼,三位师父却还是看好他,为什么要看好他?
她何去何从,遵师命从了他,总是太委屈,这千般苦楚,万种伤心怎能消弭?
“走吧!”轩辕看着舞阳坐在桌前发愣,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复又拾起镜子立好。“嫁给我,难道就这么委屈?如此好颜色,毁了岂不可惜?”
“我不会嫁给你!”舞阳手据桌案站了起来声音嘶哑。“你不是人!我高攀不起。”
“你已经是我妻子了。”轩辕伸手扯过,将她圈在怀里。“走吧。什么时候我这心细如发处事冷静的夫人变得这样小儿女气了?”
舞阳伸手挣开,率先向外走去。
轩辕一把拖住。“带上面纱!”
舞阳突然心里烦躁,想着当年他的粗暴,他的狠戾言语,步子有些慌乱。
轩辕再次伸手扯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收网。”
斜眸望去,轩辕的脸上现出高深莫测来,舞阳懒得理他,只默默走路,忽然觉得浑身虚软,一点气力没有。
“你不是要问,怎么不说话了?”
“石非怎样了?”舞阳眉尖微蹙,终究说出了话。
“清舞,石非是谁?”轩辕携着舞阳走进花园,不悦问道。
半晌不肯开口,一说话便是他人。
——轩辕心道。
舞阳低头看看烂漫秋菊,忽然激灵打个寒颤。“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保证他的安全。”
“你说什么?”轩辕的眼睛遽然成刺。
“他娘是我的乳母,当年他爹娘和妹妹都为我而死。”舞阳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寒凉,一层淡淡薄雾涌上。“否则,在地下的便是我。”
轩辕合起双手将舞阳的柔夷握住,只点点头,自知道她的身世,从不见她说起当年如何逃出生天,今日听她提起,这才明白其中原委。
“你好生养伤。”
舞阳默不言语,只是跟着轩辕转过亭台水榭,回廊曲沼。
仆人们远远看去,倒象是一对伉俪情深,正在自由自在赏园子。
“欧阳九你要怎样?他想是有苦衷。”舞阳想了想,终究开口问道。“还有第五!”
轩辕低头看了一眼,确定她的用意,突然大力将舞阳裹在怀里,目光灼灼烫人。
“解不开这个结,为了他们,你才回来的?”
压迫感立时自上而下将她包围,迫的舞阳喘不过气来。
轩辕的下颔顶在舞阳的头顶,手指沿着后背的伤疤滑下,滑到腰际,不肯住手,依旧慢慢滑落,五指张开,放在了她的臀上,猛地用力一带,两人几乎粘在了一起。
“你……松手!”舞阳此刻内力全无,便似待宰羔羊,没有一分气力反抗,两片红云飞上脸颊,万分尴尬。“不可理喻。”
“你心里一丝半分也没有我么?”轩辕居高望下,两只眼睛烟熏一般。“你便不问问我这些日子好不好?难不难过?”
“这是花园,你做什么!”舞阳脸憋的通红,无计可施。“轩辕一醉,你不得无礼。”
“我想做什么你清楚!”轩辕手并不松开,两人的身体几乎纠缠一处。“从此你再这个哥哥那个兄弟的,这个朋友那个至交的,你试试!我忍你太久了。”
舞阳扭脸看向旖旎秋花,脸一阵红一阵白。
“轩辕一醉,我不欠你的,若不是你逼 的,我绝不会回来。”舞阳忽然转过头来,秋水眸子直直看着轩辕一醉。“自你说送我千两黄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今日了。”
“我已经道歉了!”
“我刺你一剑,再说扎错了?事情便了结不成。”
着我旧时裳(中)
四目相对,良久无声。
轩辕低头凝视着舞阳,下颌绷紧如弦,目光尖锐如刺。
舞阳不敢在动,一颗心忽上忽下,嘭嘭乱跳。心里暗骂自己无用,怎么这几日控制不住情绪。暗暗吸了口气,这才艰难说道:
“你……不够君子,咱们约定,我给了你东西,助你引出对手,你便放我走。可是你出尔反尔,……是……你是怕我毒发落在别人的手里……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干。”
手突然一松,迫人的寒意一散。
舞阳没了禁锢,顿时觉得呼吸顺畅,头顶的压力消失,不由深深吸了两口气,转过身子走到一丛翠竹前,伸手去撕竹叶,晨起的竹枝上挂满了晶莹玉润的露珠,被这轻轻一扯,无数水珠洒了一身。
“你解了我的穴,我不跑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舞阳伸手抹了抹头发的露水,悻悻甩手。
等了片刻,身后一点声音没有,不由回头看觑。
恍惚看见轩辕一醉双手倒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角竟挂着一抹微笑。
原来被摆布了一道,舞阳伸手扯下竹叶,扔在了地上。
“清舞!”声音暗哑,轩辕提足走到近前。
伟岸身躯逼近,迫人的压力再次卷了一身。
“恨我,心里就是还有我。”轩辕修韧指腹抚上青丝,对着舞阳虚虚弯了弯腰。“好了,总是我考虑不周,为夫跟你负荆请罪。”
“轩辕,我不想和你纠缠不清。不可理喻。”
舞阳懒得与他纠缠在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上,甩了甩头,头还是混沌不清,这才明白这毒自己一个人真的解不了。
心里也纳罕这毒的霸道,当初中毒之时,她已经预先服下了一丸药,不想这毒能让她如此虚弱。
“给我解穴。”
“不行!”轩辕双指搅起一缕长发,送到鼻翼下,清嗅。“毒未祛尽。”
“我们已经两无瓜葛。”舞阳懊恼伸手,去拨他的手指,拨起一根,另一根随即落下。“如果不是你的人盯住不放,我已经解毒。”
“夫人,我不放心。”轩辕耐心地解释,捞起她的手握住。
“我不是你夫人。”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你是我轩辕的夫人。”
“那就给我休书好了。”
“本王没有休妻的打算,好了!清舞,我这脸你也打过了,总该到此为止。我再三再四请罪还不够么。好了……好了,你这丫头,人不大,脾气不小,在外人面前最是稳当冷静,看见我怎么象刺猬。天机老人将你全须全尾的交给我,嘱咐我照顾你,我们讲和吧。”
轩辕低头看着舞阳目光柔和了许多。
“……趁着无人,你再打一掌出出气,为夫绝不还手,如何……我真的不能离开……”
轩辕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轻轻低头,嘴几乎触到了舞阳的耳垂。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