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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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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嫦曦惊讶,问道:“去哪里?”
      我瞥了一眼在门边侧耳倾听的近卫,恶意地说道:“听说他要回狸山祭拜他的亡妻。”
      “狸山?亡妻?他娶过妻?妻子已经故去?”
      “是啊!”我闲闲地笑,“听说是被人一把火烧死了,尸骨无存。”
      “哦……那也真是可怜。”
      嫦曦已把那张细笺折好,从袖下递给我,这才站起身,合上胭脂放到妆台上,侧头一个笑容明艳如霞。
      “姐姐,一路在外时,更要小心,更要珍重。”
      “谢公主关心。公主也学着自己照顾自己。轸王殿下不在府中,恐怕下人会有所怠慢。”
      “呵……姐姐放心。我也是……皇宫里出来的。”
      她的笑容明媚得剔透,让我这个女人看得都是心头一颤,然后却因为她的话语心中恻然。
      轸王府危险,但大芮皇宫又何尝不是步步惊心。
      从那里出来的嫦曦公主……
      的确不该像她在人前展现的那般单纯天真。
      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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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出小院,温香、软玉已经在外候着,陪我回沁芳院。
      走了没几步,身后已有人沉声道:“夫人请留步。”
      回过头,却见黎宏一身灰黄色衣袍,正携了两名护卫和一个婆子走上前来,说道:“夫人,轸王殿下待你可不薄。”
      我笑道:“他待我不薄?嗯,的确待我不薄。先生有何见教?”
      黎宏道:“既然夫人心中有数,又何必黎某多说?请把刚才嫦曦公主给夫人的纸笺交出来吧!” 


      “哦!”
      看来他身边跟随的从人正是为我预备的。
      若我拒绝,只怕当场就要制住我,让那婆子来搜我的身了。
      此人看着只是个普通谋士,但在轸王府内的地位显然非比寻常。不但这些侍从下人对他恭恭敬敬,连淳于望待他也很是礼敬,再不知有着怎样的背景。
      缓缓自袖中取出那细笺,我笑道:“不过是公主随手画来想给小郡主临摹的玩意儿,怎么黎先生也会喜欢这个?”
      黎宏急从我手中取过,飞快展开。
      我冷冷站着,看他白净净的脸庞在阳光下越涨越红,连胡须都气得翘动起来,才轻笑道:“先生若是喜欢这个,留着也使得。我们公主虽然很喜欢相思,但相思看来并不待见她,未必愿意她承的情。”
      黎宏那对因太圆而显得比一般人凌厉的眼睛转过来,狠狠地剜着我,见我不为所动,终于哼了一声,将那张细笺掷回我怀中,道:“夫人,得罪了!”
      他口中说着抱歉的话,可神情里半点没有抱歉的意思,一挥手便带人扬长而去。
      我笑了笑,低头看那细笺。
      温香奇道:“夫人,画的什么呢?把先生气得这样?”
      我将纸笺展开,放到她的面前。
      温香只看一眼,便笑出声来;连向来寡言少语的软玉眼睛里都闪过一丝好笑。
      是用指甲蘸着胭脂画的一株梨树,线条凌乱的枝叶,正中的一枚大鸭梨格外引人注目。不但大得夸张,而且画作人脸的模样,五官俱备,眉眼圆溜溜的,神情却奸滑之极,像藏在暗处向外窥探的乌龟,贼模贼样,可恨可笑。
      最可恨可笑的是,这人脸一眼就能看出是黎宏的脸。
      显然,嫦曦同样早就发现了黎宏,才画了这幅画儿并故意给他看到,既告诉他我们知道他在偷窥,顺带也嘲弄他一把,让他自讨没趣地碰上一鼻子灰。
      那细笺既然只是为了讥嘲黎宏所作,也便无人再来理会,由着我大大方方收入怀中。
      离开雍都城时已是腊月中旬,按理新帝继位,年关应该更热闹些,多有诸候入朝相贺,各自攀附各自的亲故,或者各自重新寻找各自的亲故。如何让自己站稳脚跟并步步高升,这些久在官场打滚的封疆大吏再清楚不过。
      淳于望敢私藏嫦曦公主,我便猜他对于权势的欲望绝对不会像他外面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可这样的好时机,他为什么不设法抓住,好趁机在雍都城培养自己势力呢?
      当然,他放弃好时机,也便意味着我的好时机到了。
      侯门王府深似海,轸王府更是门禁森严,常人连门槛都没机会碰,而在二门内侍奉的丫头们,平时连踏出门槛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守卫森严,即便大芮遣了高手到来,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想救人必是难于登天。
      但出了王府,一切便是未知之数。
      如果我身怀武功,我差不多有五成的机率可以脱身逃去;即便武功被制,相信也会找到机会。
      而淳于望一旦离开王府,想来王府的戒备也会松懈下来,连嫦曦都有可能找到机会脱身。
      因为,大芮的救兵,已经到了。
      无人之际,我摊开嫦曦的画,看着那凌乱线条中所藏的暗语,我无声地笑了。
      到底是端木皇后的女儿,嫦曦的心机,实在不是一般女子赶得上的。端木皇后本是被大芮所灭的西凉王之女,随着她地位的稳固,西凉遗民在大芮生存得还不错,西凉文字便还在这些人中流传。我和这些人有过接触,简单些的西凉文字还认识一些。嫦曦便是用西凉文字告诉我,有大芮皇亲亲自带人过来救我们了。
      皇室的人……
      我不知道来的是谁。
      会是司徒凌吗?
      我似乎有些期待,转而又摇头苦笑。
      大芮朝堂内外的明争暗斗,其实不亚于如今的南梁。作为手掌兵权的皇室宗亲,稍有闪失,便会为人所乘,死无葬身之地。
      秦家与南安侯司徒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不该盼着他来。
      但若不是他,大芮皇室又有谁会有这样的胆量和谋略,潜到如今敌我不明、暗流激涌的南梁都城来救人?
      可若是他,他能设法通知到身陷囹圄的嫦曦,为何不通知我这个行动相对自由的冒牌夫人?
      需知我和司徒凌关系之亲厚,已远不是同袍或世交所能形容的了……
      这位轸王殿下行事一向不喜张扬,出城时除了我和相思,从人并不多。六七名近卫,加上谋士黎宏,侍女温香、软玉,俱穿了普通大户人家的服色,不显山不露水地悄悄出了京,径往东北方的狸山而去。
      淳于望一身好武艺,想来骑射功夫也不差,却不骑马,带了相思和我一起坐于马车中。相思极缠人,既把我当作了亲生母亲,三人一起时,倒是窝在我身边的时候多些。这小娃娃玲珑可爱,讨人喜欢,何况有她为掩护我暗中行事也更方便,也便渐渐习惯了这么个尾巴似的小东西跟着。可我和这淳于望委实是相看两相厌,偏偏车厢内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想避也避不了,彼此便都没什么好脸色。
      我固然视他如粪土蚊蝇,避之唯恐不及,他看着我时又何尝不是一脸嫌恶,只怕连我碰了他的衣角都会觉得肮脏。——他倒也清醒得很,不论是盈盈,还是天下任何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如此残忍凶狠,一挥手便下令坑杀五万降卒。他是嫌弃我满手血腥,却不晓得他自己谋害亲兄,又比我干净到哪里去。 

 

      以往在轸王府中,至少在相思面前,我们尚能保持彼此淡漠相对;如今局促于小小车厢中,却连淡漠相对也做不到了。
      终于,连幼小的相思都觉出了不对。
      这日,她迟疑了好久,小心地牵牵我的袖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向我,不安地问:“娘亲,你和父王吵架了?”
      我怔了怔,道:“哪里有吵架?左不过是你父王看娘亲不许他去亲近那个白衣姐姐,所以瞧娘亲不顺眼了。”
      相思便一脸指责地瞪向她父亲。
      淳于望气结,唇角一弯,讥嘲地问道:“秦晚,这世上还有比你更会颠倒黑白的女人吗?”
      我微笑,“难道你敢说,你没对嫦曦有过非份之想?”
      淳于望盯着我的笑容,脸色便似有铅黑的乌云滚过。他寒声道:“这世上任何女人都要比你善良许多,可爱许多。”
      我便向相思叹道:“相思,你看到没有?你父王讨厌我,在骂我呢!要不是娘亲有你帮着,说不准早就被他赶走了。”
      相思便拽着我胳膊,垂着头一声不吭。
      我奇怪她怎么这么安静,弯下腰低头看她时,已见大滴的水珠簌簌落下,把我的衣襟都打湿了一片。
      忙抬起她的小小脸庞时,那墨黑墨黑的大眼睛里,泪水正叭嗒叭嗒往下掉。
      我忙笑道:“怎么了?我这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相思便“哇”地大哭起来,捉了我的前襟,把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脸,抽抽噎噎地说道:“可娘亲若是走了,我怎么办呢?我不想离开娘亲。若是父王赶你走,便是他的不对,我便和娘亲一起走。”
      我呆了呆,不觉把她抱到膝上拥紧,心里却莫名地钻出些欢喜和得意来,向淳于望示威地挑了挑眉。
      她并不是我的女儿,而是淳于望当作命根子的小郡主,是他和盈盈仅余的爱情纪念。可惜她竟说,要撇了他父亲,跟我这个恶毒女人一起走。
      淳于望面色已然发白。他握紧拳,雪缎的袖口被他攥出了细微的褶痕。如果不是顾忌着相思,只怕已经一拳打上来了。
      但他终于只是垂下眼眸,柔和地向相思说道:“相思,我不会赶你娘亲走。她将会留在我们的身边,一辈子。”
      最后三个字像是咬牙切齿般吐出,转向我的目光像喂了毒的刀锋。
      一辈子。
      把我这样的恶毒女人留在身边一辈子。
      他在威胁我,还是在威胁他自己?
      我懒懒地靠住车厢内壁,感觉着车轮不断前行时的颠簸和摇晃,笑得云淡风轻:“好啊,一辈子!”
      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忽然招手道:“相思,过来。” 
 

      相思得了他的保证,便渐渐止了抽泣,闻言果然乖乖地从我身上滑下,扑到她父亲膝前。
      淳于望一言不发,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那等紧张不安的模样,却像是紧抓着生命里仅存的最后的珍宝,须臾不敢松手。
      我抱着肩,冷眼看着。
      他对上我嘲弄的目光,神情间闪过羞恼和怨恚,甚至眼圈都红了红,却没有和我对峙,默默地低下了头,眉宇间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悲痛和脆弱,配着那副清俊得近乎完美的面容,让我几乎有一瞬的心软,疑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
      可他明明就是我的敌人,我明明被他害得从和亲使节沦作了阶下囚。
      只要他愿意,他立刻就能摆脱我这个可能拐走他女儿的毒妇。
      这时相思在他怀中说道:“父王,晚上你不用伴着我睡了。”
      淳于望怔了怔,问道:“不喜欢父王陪着你吗?”
      相思道:“温香、软玉她们陪我就行,父王得陪娘亲。人家说夫妻应该睡在一屋里的,父王和娘亲是夫妻,为什么不睡在一屋?”
      “夫妻……”淳于望胸前起伏,眉眼飘向我,似有些失神的模样,“这都是……谁教你的?”
      我皱起了眉,淡淡道:“我自然不会教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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