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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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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圆溜溜的眼睛惊喜地弯作了月牙的模样,高举着纸鸢道:“好啊好了,娘亲,我们这就去放纸鸢吧!”
      那纸鸢颜色鲜艳亮丽,却是一只七彩大蝴蝶缀连着一只小蝴蝶,长长的快赶上相思的身高了。
      我踌躇地看看天色,道:“已经不早了,明天吧!”
      相思摇头道:“天还没黑呢,娘亲,咱们这就去玩吧!”
      “这府里四处都是树木,又有屋宇挡着风,哪里能放纸鸢?明天我带你去城郊找个宽阔地方放去。”
      “人家想现在就放嘛,娘亲,娘亲……”
      这小人儿家撒娇撒痴起来真让人没辙。
      我正头疼时,沈小枫笑道:“也不用去城外。我们东边角门出去,便有一处挺开阔的地儿,本是那年圈下来预备给明相重建府第的,后来明相犯了事,可不就荒着了?此刻北风正好,那地儿又荒僻,应该能放。”
      相思听了,更不依了,拉了我袖子便往外拽。
      我有心想不理她,又记起淳于望已遣了人过来找她,只怕分开已是朝夕间事,心肠早已柔软下来,拒绝的话到了舌尖,又改了主意:“那……好吧,我们便过去试试,如果放不上去,我们即刻便回来。
      相思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屋中窝了半日,更是精力旺盛,抓着纸鸢跑得飞快,纸鸢下方的小蝴蝶便在她的奔跑中和她乌油油的黑发一起飘了起来,被落日明红的余辉照得灿烂。 

 

 惹香尘,江南柳青青(一)

      待出了角门,果见一条铺了青石路的宽宽巷道,因临近秦府,倒也有人定期清理,只在石缝间长了如茵的细草;
      再往那边倾塌的围墙和墙基湮于半人高的青草中,隐隐看得到狐狸和野猫出没。
      偶有几株松树榕树,已隔得远了,并挡不着风。
      此处果然宽敞,至少放纸鸢已是足够。
      只是帮着相思手忙脚乱地放开线时,我忍不住又往那边多看了几眼。
      当年的明相,亦是一手遮天的了得人物。
      可他带着他的家族赫赫扬扬走向巅峰时,一顶谋反的滔天罪名扣下,满门抄斩。
      冠盖云荫,金玉一堂,象笏满床,转眼成了狐鼠之窝,与斜阳巷陌相依,与枯树昏鸦为伴。
      夕阳红胜火,满天的云彩也像要燃烧一般,赤金的颜色鲜亮明艳,在风起云涌间变幻着模样,看着流光溢彩。可天色却比艳阳高照时黯沉了许多,似在无力地张扬着白天最后的热烈。
      我都记不得我什么时候放过纸鸢了。
      也许我如相思这么大时,我母亲也曾像我牵着相思一样,细心地帮我理好线,看着我逆着风奔跑,看着纸鸢被风吹得鼓起,线越崩越紧,然后在天际翱翔……
      可随着母亲的早逝,这些记忆早已模糊,只是伴着相思重复着这些动作时,才开始渐渐地拼凑起那在岁月流逝里渐渐零落的记忆。
      纸鸢终于放上去时,相思清脆的欢呼仿佛让渐渐昏沉的暮色染上了特别的流光。
      我抱着肩,看着沈小枫带着相思在巷道间奔跑,回忆着我幼年时偶尔的欢乐嘻戏,不觉怅然,继而酸楚。
      这小小的女孩,纵然会在富贵中长大,一生衣食无忧,也难免和我一样,成年后越来越抓不住关于母亲的点滴往事。
      正倚着院墙之上出神时,那厢有乞丐托着破钵瘸腿走来,看了片刻快活奔跑的相思,便到我跟前乞讨:“公子行行好,行行好……”
      此地行人素少,我再不晓得怎么有人跑这里来行乞,并且敢和我这样一身乖戾杀机的人行乞。
      纳闷地盯他一眼,我心下已是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从袖中摸出一锭五两的银锭,放在他的钵盂中。
      五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一户中等人家一两个月的开支了。
      但这乞丐并不惊讶,低头哈腰地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然后依然瘸着腿,一步拖一步,慢吞吞往巷道以北的方向去了。
      我抬头看时辰已经不早,扬声道:“相思,天都黑了,该回去了!”
      相思恋恋不舍,沈小枫哄道:“你娘亲有事呢,我们先回去吧!”
      相思这才笨拙地慢慢收线。
      我走近沈小枫,低声吩咐道:“派我们家可靠的人跟着那个乞丐,查明他落脚地点,不必惊动,直接过来告诉我。”
      沈小枫忙应了,急急进府中去找人。
      相思的手却不够灵活,冷不防小手指一滑,线辘轱掉落下来,那纸鸢呼呼地又窜了上去。
      听相思惊叫,我忙捉住线,往下一扯时,已把纸鸢拉住。只是用的力大了,那大蝴蝶下方缀的小蝴蝶给扯得脱落开来。
      眼看着大蝴蝶随着线慢慢往回收着,脱落的小蝴蝶却被风一卷,往上空越飞越高了。
      相思看到,已撅着嘴巴叫了起来:“娘亲,小蝴蝶飞走了!飞走了!”
      我收着线,安慰道:“没事,大蝴蝶还在,还是可以放飞到天上去的。”
      相思撅着的嘴巴咧一咧,却扁了起来,“可小蝴蝶飞走了呀?”
      抬眼看那小蝴蝶,早已在赤金的云彩下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显然是再也追不回来的了。
      看她要哭,我只得笑道:“没事,若不喜欢这个了,娘亲明天让人去市集上再买一个比这更大更好看的,行不?”
      相思却哭着指了那快要飞得不见踪影的小蝴蝶说道:“可这只小蝴蝶离开了它的娘亲呀!它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而且它再也没有娘亲了!”
      我呆了呆,看看手中的大蝴蝶,再看看飘远的小蝴蝶,果然觉得飞走的小蝴蝶孤凄得很,——甚至连我手中的大蝴蝶也是这般地形单影只。
      我默然地握紧相思的手,带她回府。
      相思一路还在看着小蝴蝶消失的方向,一路擦着眼睛,嘴里没完没了地嘟囔着那母女分离的蝴蝶纸鸢,便让我的心情渐渐也如这满天的暮色一样越来越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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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枫在晚膳后才回来,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处地址,距此足有十几里路。
      “是个独门独院的宅第,看着寻常,不过并不是乞丐能进得去的。”
      沈小枫禀道,“但这乞丐一晃身便跳进去了,身手相当好;附近也有人巡守,虽然人不多,但一看便是高手。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敢进去查探。”
      我有些惊讶。
      这乞丐当然不是普通人。
      他分明就是淳于望的心腹侍卫小戚。
      在狸山监守我许多日子,纵然妆扮得巧妙,我又怎会认不出?
      而他上前来向我乞讨,根本就是在刻意告诉我他的存在。
      司徒凌已说了秦府附近出现南梁轸王府的眼线,他的出现不足为奇。
      我甚至可以断定,他和他的同伴,必定为了相思而来。 
 


惹香尘,江南柳青青(二)

      若淳于望死了,他身边的人无人不知他托孤之意,自是不会过来找人;但若淳于望未死,他清醒过来第一
 件事,必定是派人找我要回他的宝贝女儿。 但北都毕竟是大芮都城,这些高手们在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不论是伺机与我联系,还是被人发现行踪时 逃去,都要方便些,何至于特特地在相距甚远的地方置下一处宅第安身?
     
        沉吟半响,我让侍女带了相思睡,自己带了沈小枫和几名侍从换了深色便装,悄悄从角门出去,径奔小戚
 所藏身的那处宅第。 到了那宅第附近,沈小枫已在拉扯着我袖子,向某处屋檐指了指。 我早已注意到有高手潜着,握紧承影剑,示意从人噤声,若无其事地走向那宅第。
      夜色深沉,银汉迢迢,淡月胧明,紧闭的院门并没能拦住院中琴声泠泠,歌声悠扬。
      琴弹得极好,一韵三叹,幽幽传情,我虽不通音律,也觉其声唳云霄,一洗尘清,极有韵味。
      唱歌的是名女子,嗓音很耳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只听她婉转歌道:“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焚
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
      歌未了,声调已拔到高处,猛地“嗡”的一声有如裂帛,琴声嘎然而止,嗡声余韵却久久不息。
      应是琴弦断了。
      夜凉如水,竟觉恻恻轻寒。
      我皱眉,抱了抱肩。
      有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至,飞快飘至我跟前,正是小戚。
      我身后的从人持剑向前拦时,我摆手止住,静静地望向小戚,“你找我?”
      小戚低声道:“属下不敢。是殿下要见你。”
      我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那厢门已敞开,两名淳于望的随从侍立两边,却是垂手恭迎我入内的的模样。
      我一拂衣襟,带从人径入院中。
      院门立刻阖起,下了闩。
      沈小枫紧张地在我身后道:“将军,留心陷阱。”
      我摇摇头,拍拍她的手示意她镇静。
      淳于望曾对我屡加逼迫,但从不是喜欢暗地伤人的小人。
      何况此时城门已闭,他便是伤了我或擒了我,自己也将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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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灯烛亮着,看不清淳于望的身影,却见有一女子娉娉婷婷地站起,向前方施了一礼,袅娜走到门边,

      拉开门扇步出,又向我行礼道:“夫人,请!”
      竟是软玉。
      我轻笑,“软玉,唱得不错!”
      她见我称赞,微感意外,抬眼看向我时,我扬起一脚,将她重重地踹飞出去,含笑道:“你飞起来的模样

      更是不错,若轸王殿下看到,必定更觉赏心悦目。”
      软玉的身体撞到旁边的柱子上,落下时已经面色苍白,呛咳两声,嘴角已溢出血来。
      她自是晓得我报复她在狸山帮助黎宏暗算我之事,扶着柱子勉强站着,也不敢过来争执。
      旁边尚有三四名淳于望的随从,见状均有不忿之色,向前走了两步,却被我冷冷地扫了一眼,踌躇地僵在

      那里进退不得。
      这时,只闻屋中有男子无奈般轻轻一叹,低沉念道:“聚散匆匆,云边孤雁,水上浮萍。教人怎不伤情?

      觉几度,魂飞梦惊……”
      许久不曾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听见,只觉满心的酸涩怆然中,意外地冒着星星点点的些微欢喜。
      奇怪的是,我已没有了以往立誓要将他千刀万剐时的切齿恨意。
      我甚至感觉不出自己对他的恨意。
      仿佛被他囚禁污辱的那段岁月,在我当日一剑刺入他心口时,所有的恨和怨,已经两清。
      屋中暖色的烛光流淌出来,把我一身玄色锦缎衣衫照得微微闪亮。
      我立于门前,脚尖保持着朝着屋内的方向,却始终没能迈入。
      屋中也同样地沉寂了许久,才传来淳于望微带苦涩的呼唤:“晚晚,你不打算进来么?”
      捏紧剑柄的手指仿佛在颤抖,但我终于深深地吸了口气,缓步踏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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