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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我气晕了。
楼暄大笑不止,一个漂亮的转身坐到了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水。
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那那……那水是我刚才没喝完的。
“你你你……”我喘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人怎么……”
“我这个人怎么了?”
“你这个人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我我我……”我抓狂。
自五岁那年被大哥苏峻气得七窍生烟之后,我一直认为苏峻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克我的人,因为每次不管是吵嘴还是打架,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我的又一个克星横空出世了,楼暄这个人不仅脸皮厚,身上的皮也厚,苏峻跟他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眼见楼暄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我打也打不过人家,骂也骂不过人家,只好躺在床上装尸体,用沉默来表示我对他的不满,不对,是极度不满。
“染染,跟我回京城去吧,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听他的话。
楼暄又说:“治不好也没关系,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知道是你就好。”
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捂住头。
“你真不记得了?三年前我去医仙谷恰好遇上你毒发,你也是像今天这般,容颜尽毁……”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掀开被子坐起来,怒视他大声喊了句:“你含血喷人!”
楼暄的话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给震回了肚子里,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十有八九被我一副受尽冤屈的样子给吓坏了。
“我以前根本就没有毁过容,没有没有!”我沸腾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
强调了好几遍“这是第一次”,我心里舒坦多了。对,这就是第一次,楼暄想糊弄我,没那么容易。我苏染虽然没有叶倾天那般爱美成痴,但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哪能容许他这般诋毁。
楼暄愣住了,好半天总算反应过来,不住地点头:“对对对,这是你第一次毁容,是第一次……染染你歇着,别激动,别激动。”
我越喘越厉害,胸口发闷,呼吸都觉得困难。刺骨的冰冷刹那间流遍全身。
“染染!”楼暄脸色大变,跑了过来,“是不是毒又发作了?”
“冷……”我的牙齿打颤。
楼暄二话不说,把我揽进怀里紧紧抱住。这个动作他做得挺熟练的,以前肯定抱过不少女人。我不是滋味,心里想着要推开他,可是根本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幽芷站在门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难以置信的过往
“我们……”楼暄哑然。估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急着想跟幽芷解释,一激动,气血上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染染——”
“白术——”
幽芷和楼暄失声大叫。
楼暄抱着我的双手收得更紧了,在幽芷面前他竟然不怕有辱我的名声,好歹我也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啊。秦浪的逃婚已经够给我抹黑的了,再加上几次三番被楼暄占便宜,传出去的话,我还怎么见人!
想起幽芷看我们的眼神,她心里肯定认准了我和楼暄有那什么什么。瑶冰师姐说的对,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我百口莫辩,干脆装晕,两眼一闭倒下了。
“染染,染染,你醒醒啊染染……”楼暄的声音很大,他又凑这么近,我的耳朵几乎被震破。
幽芷说:“楼公子你别摇她,让我来。”
她帮我把过脉,又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当她的手碰到我的眼皮,我觉得痒痒的,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只听她对楼暄说:“还好不是很严重,你快封住她的经脉,帮她运气,免得让毒扩散了。”
楼暄翻过我的身子,双手抵在我的胸前,跟上次救我的时候一样。这个杀千刀的又趁机占我便宜,气愤之余我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缓缓汇入我的体内,寒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暂时稳住了,不过要赶紧帮她解毒才是,再拖下去的话,毁容是小,只怕……”楼暄把我揽进他怀里,好像一松手我就会逃掉似的。我们离得很近,我的脸也贴到他的脸上,火辣辣的。
他叹了口气,继续对幽芷说:“三年前素女侥幸帮她捡回了一条命,这次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幽芷你精通医术,你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救她?”
“这……”幽芷吞吞吐吐,“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等素女回来了。”
“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撑不到那一刻!”楼暄很激动。
“楼公子,白术师妹此生能遇到你,已经是她莫大的福气,若真是天妒红颜,我想她也应该没有任何遗憾了。”
胡说胡说,幽芷你鬼扯!谁说我没有任何遗憾,我遗憾多得去了,比如说我要超越师娘,成为一代毒神。再比如说,我要敛银子,要敛比岳峰家多好多的银子……我才不要这么快就死!
当然,这是我心中所想,幽芷根本听不到。
楼暄的声音听起来失魂落魄的:“当年我第一次遇到她,她也是像现在一样,毒已攻心,容颜尽毁。撑了大半年后,连素女都说她活不长了,我便以为会从此失去她。好在老天开眼,让她活到现在。用那段记忆换她三年的命,也算值了。”
记忆?难道……
“楼公子,当年素女骗了你,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解百毒的九瓣灵芝。她是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才找借口打发你出谷。你离开的当天,素女便以金针封脑,总算是保住了白术一条命,不过与你相识的那段记忆也因此失去了。金针封脑是苗疆巫蛊之术,危险至极,若不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素女是决计不会用的。当初她答应过蜀山掌门及夫人,一定会把白术医好,是以只能兵行险招,拖延时间,好让她找出能真正解毒的方法。”
“难怪我在西域奔波一年,始终找不到传说中的九瓣灵芝。”楼暄叹气,“那后来呢,我回来之后,素女为什么要骗我说染染已经死了?”
“素女本来想对你说明实情的,但是你对白术师妹的感情我们都很清楚,与其告诉你真相,还不如让你忘了她来得干脆,就像她忘了你一样。于你,于她,这样都好。两两相望却无法厮守,是件比死更痛苦的事。”
“好事?这就是当年你们不肯对我明言的原因吗?那为什么不久前我在风云客栈遇到易容后的染染,你要暗示我她就是三年前我爱过的月影?”
暗示?我忽然想起,幽芷的确在楼暄面前说过,我是她的小师妹白术,三年前中毒在医仙谷呆过,瑶冰师姐就是因为这句话认出了我。原来楼暄也是在那个时侯知道我就是苏染,只不过我一直没有自觉罢了。他说我是月影?从小到大,大家对我的称呼很多,我掐着手指数来,有染染、苏染、白术、十小姐、十丫头、师妹、十妹、表姐、表妹……反正数到断气,就是没有谁叫我月影的。
这时幽芷忽然抽泣起来:“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心软,本来我是想帮你们,谁知竟然铸成了大错。其实……其实白术师妹她是不可以想起以前的事的,绝对不可以!如果你真的是为她好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了,就当我求你,让她安安静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吧。”
我一口气尚未呼出来,差点呛住。没错,我是怕死,但现在还不是贪生怕死的时候。听幽芷这么说来,我的确是失去过一段记忆,而那段记忆正是和楼暄有关的。她说我绝对不能想起以前的事,这又是为什么?我的心痒痒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她不想让我回忆起来,我偏想知道。
“到底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楼暄比我还着急。
幽芷迟迟不开口,房间里鸦雀无声。要不是因为装晕,依我的急性子,早就冲上去对幽芷软磨硬泡了。
“幽芷姑娘,你就说吧,当年连染染的死我都能接受,试问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承受不了的。”
“素女当初用了三根金针给白术封脑,而白术之所以会忘记一些事情,是因为……是因为……”幽芷吞吞吐吐,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的脑袋里还有一根金针没有取出来!”
天啦!饶是躺在床上,我的身子还是禁不住颤了几颤,若是站着,定会摔个四仰八趴。幽芷的话太有震撼力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的脑子里竟然有根针?苏南常常骂我脑子里少根筋,他真是笨得可以。谁说我脑子里少根筋了,我脑子里明明还多了一根筋,不对,是多了一根针。不过好像都差不多吧?
楼暄没有说话,估计也被震撼住了,没缓过来。
只听幽芷接着说:“正是那根金针暂时压制了白术体内的毒,再配以挽香丹内服,白术才得以支撑到现在。”
“我知道,我也是闻到染染身上那股熟悉的药味才认出她来的。素女当年给染染服用了挽香丹,所以她的身上一直带着这股味道。那时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死去多时的人竟然又站在了我的面前……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我还找借口拿走了她身上的药。”
“药已经没用了,关键还是她脑中的那根金针。你不应该企图让她回忆起以前的事的,只要她的记忆一恢复,金针就会自动脱落。金针出脑之时,也就是白术丧命之时。”
好想伸手摸摸我脑袋里的那根保命金针啊,真神奇,跟神话故事中的擎天柱一样。难怪每次我顺着楼暄的话去想那些忘记了的事,头就会痛。楼暄差点害死我了。
过了好久没人讲话,我以为他们都出去了,仔细一想,好像没听见开门的声音。这两个人真沉得住气,但我沉不住气了,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下。楼暄坐在桌子前面喝茶,神情恍惚,眼神涣散。幽芷靠在门边,眼睛红红的。
楼暄似乎感应到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在我机灵,赶紧合上眼皮。
“幽芷姑娘,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当年我去西域找九瓣灵芝的时候,你知道我碰到了谁吗?”
“谁?”幽芷问的就是我想问的。
楼暄清了清嗓子,吐出足以令我癫狂的四个字:“逝水红颜。”
逝水红颜
听到这四个字,我又颤了一颤。啊,那可是逝水红颜啊!楼暄碰到她居然能活下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打小逝水红颜就是我的噩梦,一直都是。记得小时候每次我闹脾气,娘只要说一句“再不听话逝水红颜就会来抓你了”,我马上变得乖乖的。这招屡试不爽,不仅对我很受用,对梁添也是如此。
至于这个逝水红颜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没有人见过,因为见过她的人全死了。对于逝水红颜性别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男的,有人说她是女的,甚至有人说他是个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妖怪。直觉告诉我,逝水红颜是个女的,试问哪有男的管自己叫“红颜”的啊,我倒宁愿相信他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
我在师娘那里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逝水红颜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可谓是天地间排名第一的美女。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至少有一百多岁了。为了维持她绝世的容颜,她必须每天杀一个美丽的童女,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