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侍卫和胡哑一起长大,胡哑心里很难受。”
静夜叹了口气, “这种感觉真可怕,上一刻还是彼此信赖的伙伴,下一刻却成了举刀相向的敌人。胡珍说藏在暗中的敌人就是要我们惶惶不安,连最亲的人都去怀疑,幸好公子心大,竟然丝毫没受影响,还一直宽慰胡哑。”
小夭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意映和篌已经开始行动了!
胡珍说:“虽然我从没告诉任何人组长的病情,但那两人不是傻子,估计早已清楚,一直等着族长病发,但这几个月来,族长气色明显好转,长老都已经看出来,他们自然也能看出来。我想,昨夜的投毒只是开始。”
胡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夭,小夭明白他想说什么,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我的病人。”
胡珍松了口气,作揖行礼:“有劳王姬了。”
小夭说:“我有话和静夜说。”
胡珍看了静夜一眼,退了下去。
小夭坐到璟平日坐的主位,盯着静夜。
静夜被她盯得毛骨悚然,问道:“王姬想吃了奴婢吗?”
小夭说:“我问你话,你老实交代,否则,我说不定真会吃了你。”
璟向来温和有礼,对她从未疾言厉色过,静夜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知道小夭在璟心中的分量,只能不卑不亢地说:“能说的奴婢自然会说。”
小夭说:“你告诉我,篌有没有送过你礼物,有没有对你示过好,有没有勾引挑逗过你?”
静夜的脸刷一下全红了:“王姬怀疑我背叛了公子吗?我没有!”
“你回答我的问题,篌有没有勾引挑逗过你?说实话!”
静夜咬着嘴唇,半晌后,点了点头。
“你的身子可被他玷污了?”
静夜眼中含着泪花:“有一次差点,奴婢以死相抗,他才放过了奴婢。”
“你对篌心动了吗?”
静夜立即说:“公子失踪后,我就一直怀疑是篌做的,怎么可能对他动心?只有兰香那个糊涂虫才会把篌的虚情假意当真,竟然不惜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既然你没有对他动心,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璟?”
静夜忍着泪说:“我在外人面前再有体面,也不过是涂山家的婢女,篌公子看上我,那是我的福气,我能抱怨吗?何况,那种事情……我一个女子如何启口对公子说?”
小夭思量地盯着静夜,静夜抬手对天:“我发誓,绝没有做对不起公子的事。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绝不可能喜欢篌。”
“你喜欢谁?”
“胡珍。公子为王姬昏睡了三十七年,我和胡珍一起照顾了公子三十七年,那种绝望地看着公子的生命日渐消失的感觉十分可怕,是胡珍陪着我…—起走了下来。他不像篌……不会甜言蜜语,老是呆呆笨笨的,可他让我心安。在他身边,我知道,就算天塌了,他也会陪我一起扛。”
胡珍呆呆笨笨吗?小夭可一点没觉得,明明是个好聪明的人。女人也只有真心喜欢了,才会把呆呆笨笨四个字都说得满是柔情蜜意。
小夭问:“篌现在还骚扰你吗?”
“没有了, 自从公子接任族长后,篌再没对我说那些混账话、做那些混账事。后来,篌知道我对胡珍有情,他也没有恼,反而赏了我一套玳瑁首饰。”
小夭露了笑意,说:“我相信你。其实,我本来就不觉得你会背叛璟,只不过想要问清楚,毕竟你瞒着璟是不对的。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这种事的确不可能拿出来说,尤其太夫人还在时,一个不小心,太夫人一句话就能把你赏给篌。”
静夜松了口气,抹去脸上的泪:“谢谢王姬能体谅奴婢的难处。”当年她也正是有这层顾虑,生怕做了第二个蓝枚,无论如何都不敢开口。
小夭撑着下巴,沉思着。
静夜轻声叫:“王姬?”
小夭挥挥手:“你忙你的,我在思索一些事。”
静夜安静地退出屋子。
小夭琢磨着篌的心思,静夜的拒绝就是在告诉篌,他不如璟,这是篌无法容忍的,所以他一直没放弃纠缠,只不过,他发现了静夜喜欢的是胡珍,即使勾引到静夜,他赢的是胡珍,而不是璟,篌自然对静夜就没了兴趣。篌竟然真的是在通过征服“璟的女人”去证明他比璟更好!既然篌有这种心思,他不可能放过意映,毕竟相比兰香和静夜,意映才是最有分量的证明。
回想过往一些意映的异常举动,意映肯定是真心喜欢篌,可篌对意映几分是真情,几分是泄愤?
璟一直想化解篌的怨恨,却不知道篌的心理已经扭曲,从虐待璟,到争夺族长之位,甚至抢夺“璟的女人”,他只是想证明自己比璟强。可那个从他出生起就否认打击他的女人已经死了!永不可能看到他的证明!
小夭叹气,如果璟的母亲知道她亲手酿造的这杯毒酒被自己的儿子一点一滴地吞下去,她可会对少时的篌好一点点?小夭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理解璟不忍对篌下手的原因,但璟已经退让太多,她不能在允许篌伤害璟。
璟走进屋子时,看到小夭撑着下颌,皱着眉头,歪头思索着什么。斑驳的阳光将她的身影照得半明半暗,几缕乌黑的发丝散在脸颊旁,衬得她的面庞细腻柔和,犹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璟静静地看着她,只觉那阳光照在小夭的身上,却透到了他的心底,让他如同喝了酒,有一种暖熏熏的沉醉感。
璟慢慢地走过去,小夭兀自沉思,直到璟到了身前,她才惊觉,抬起头,看是璟,她笑了。那笑意先从心底透到漆黑的眼眸里,又如雾一般从眼眸散人眉梢眼角,再从眉梢眼角迅速晕开,整个面庞都舒展了,最后,才嘴角弯起,抿出一弯月牙。
笑意绽放的刹那,是令人惊艳的美丽,而这种美丽的绽放,只是因为看到了他。璟觉得心被装得满满的,忍不住欢喜地呢喃:“小夭”
小夭笑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把要紧的事处理完了,不要紧的先搁一搁。”璟坐到小夭对面“刚才在想什么?”
小夭自嘲地说:“我能想什么呢?我这种人,要么什么都不想,稀里糊涂,要么就是满肚子坏主意。璟,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条件地相信我!”
“我答应。”
小夭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叮咛道:“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闭起眼睛,先问问自己的心。”
璟说:“你放心,我以前答应过你的事,都没做到,这次,我一定会做到!”
小夭笑了笑:“好,我等着看。”
傍晚,颛顼来小月顶时,小夭向他打听:“最近有没有哪个妃嫔有点什么喜事要庆祝啊?比如生辰啊,娘家有人升职什么的?”
“你想做什么?”
“我想有个水上的宴会,最好能在船上,开到大湖里去。”
颛顼叫:“潇潇。”
潇潇走了过来,颛顼问:“王姬要一个水上的宴会,让谁去办适合?”
潇潇回道:“方雷妃在河边长大,每次宴席都喜欢设在水边。再过十几日,正是大镜湖的垂丝海棠开得最好的时候,可以让方雷妃以赏花为名邀请众人聚会。”
小夭笑着点头:“这样好,一点不会让人生疑。”
潇潇问:“王姬想请谁?奴婢去安排。”
小夭说:“璟、防风意映、涂山篌、离戎昶,别人我不管,但这四人一定要请到。”
潇潇说:“奴婢记住了。”
小夭说:“潇潇,谢谢你。”
“王姬太客气了。”潇潇行礼,告退。
颛顼问小夭:“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到防风意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坏事,所谓坏事就是只能自己偷偷干,谁都不能说。”
颛顼笑道:“好啊,那天若有空,我去看看你会做什么。”
仲春之月,方雷妃在神农山的大镜湖设宴,邀请宾客游山玩水,观赏垂丝海棠。
方雷妃邀请了不少客人,准备了七八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喜欢热闹的客人可以坐大船,喜欢清静的可以坐小船。船沿着蜿蜒的水道,迤逦而行,宾客可以赏湖光山色和溪边的垂丝海棠,若想近玩,随时可以让船靠岸,有山间小径走进海棠花海中。
小夭如今在大荒内十分有名,可她深居浅出,没几个人能见到她。这次来赴宴,几乎人人都盯着小夭,想看清楚这个婚礼上跟着浪荡子奔逃了的王姬长什么模样。
方雷妃命贴身婢女去请众人上船,大概怕小夭尴尬,和小夭同船的人很少,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亲戚——璟、防风意映、篌、离戎昶、西陵淳、淳的未婚妻姬嫣然、方雷妃,还有方雷妃的妹妹方雷芸。
方雷妃和意映坐在榻上,说着家常,方雷芸陪在姐姐身旁,说的少,听得多,很是文静有礼。姬嫣然也是大家闺秀的样子,面带笑意,陪坐在意映下手。璟,昶,篌,淳四个男子都站在船尾,一边聊天,一边拿着钓竿钓鱼。小夭独自倚着船栏,欣赏风景。
昶看到小夭,不停地用胳膊肘搥璟。璟没有动,昶索性拽着璟走到了小夭身旁。
昶大大咧咧地说:“王姬,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兄弟?”
小夭侧身倚着栏杆,笑而不语。
昶说:“你抛弃了丰隆,被防风邶毁了名声,再想找个像样的男人很难了,我这兄弟对你一往情深,你不如就跟了他吧!”
小夭用手拢了拢头发,笑吟吟地说:“她对我一往情深吗?我看不出来。”春衫轻薄,勾勒得小夭身段玲珑,漫不经心的慵懒,有一种天真的娇媚,犹如水边的垂丝海棠,无知无觉地绽放在春风里。
昶几乎要咬牙切齿了:“璟还有怎么对你,你才能看出来?”
小夭咬着唇,想了一瞬,指着远处的岸边,说道:“我想要一只海棠花。”
昶刚想说“这还不简单”,就听到小夭笑着说:“不能用灵力法术,我想要的事亲手摘下的海棠花,现在就要。”
昶愣住了,这事很小、很简单,可世间的事不是很小、很简单,就真的容易做了,所以往往最简单的事却是最难做到的。昶看了看意映和方雷妃那边。
又看了看篌和淳那边,再看看湖上别的船只,干笑道:“王姬,你这不在是故意刁难人吗?”
小夭不说话,只是是笑意盈盈地看着璟。
昶还想再劝,扑通一声,璟跳下了船,向着岸边游去。
这一声惊动了聊天的四个女人,都站了起来。
方雷妃惊问道:“涂山族长?发生了什么事?”
小夭笑嘻嘻地说:“涂山族长去摘海棠花。”
自离戎昶拉着璟走到小夭身旁,篌看似在和西陵淳钓鱼,暗中却一直留意着璟。昶和小夭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篌知道璟对小夭有情,却没想到璟为了小夭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其他船上的人虽然不知道璟为何突然跳进了水里,可看到一向举止有礼的涂山族长做此怪异举动,也都停止了谈笑,全盯着璟瞧。
有和璟相熟的人扬声问道:〃涂山族长,需要我等效劳吗?有事请尽管吩咐。”
璟一边游水,一边温和的回道:“多谢,不过此时需要我自己去做。”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什么事需要族长亲做?”
璟坦然回道:“摘花。”
众人愕然,继而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