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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呀!不解极了。
……。”云七夜缓步走到若清瑜的跟前,但见她呜咽喘息,拼命地向上仰头,生怕自己的下巴碰触到脖子上的血蛙,她到底是不想死”,
如此的模样,云七夜反侧是有些可恰她了,旋即蹲下身去,她伸手触向血蛙,”
骇然云七夜的举动,若清瑜瞪大了眼睛,无意识地脱口,“你不想活了?,
置若罔闻,云七夜径直提起血蛙的一条腿,将之放到了一旁的地上。落地,那只血蛙出乎意料的安静了下来,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亚于看见了鬼,若清瑜悚然地看着云七夜,她明明碰到了血蛙,为何还没死!
你……”你为什么“没事?”
掏出帕子将手上的毒液擦拭干净,云七夜淡淡道,“同你一样以身试毒,只不过我已是百毒不侵,这血蛙还奈何不了我。”
眼瞳紧缩,若清瑜难掩面上的震惊,沧澜万众,她只知晓教主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却不想云七夜竟也练成了!可若想练成此身,谈何容易。练术者本身要有一定的根基,先让普通的蛊虫撕咬,让这些毒液在五脏六脏流转一圆,以自身的修为抵抗毒性。待到产生抗体后,再换另外一种蛊虫”,每天如此,周而复始,所换盅虫的毒性渐强,术者稍有差池就会被毒死。那种非人的折磨,几乎是在玩命!
几年前,她也曾练过一个月,可那种撕咬毒发的痛楚,疼得她实在坚持不下去,没多久就打了退堂鼓!而真正的百毒不侵,凭个人的修为而定,怎也要五到八年的时间!她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还说什么五年八年?
可云七夜怎么忍下来的。
她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来。但恍惚,她有些明白云七夜为何能当上尊主了,因为她够狠,能忍!
不想再和沧澜牵扯,云七夜将若清瑜的神志拉了回来,“瑜姑娘,你输。,
输了,
疲倦从四肢百骸生出,若清瑜无力的闭眼,艳容缓缓浮出个笑来,亲着丝无奈。是输了,输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心服。服。
论狠心忍耐,论武功其计,论爱人朋友,她哪一点都不及云七夜,哪一点都不及”甚至不能于之相提并论。
呵,我输了,输在…
闭着眼,若清瑜在某一瞬闻到了那淡淡的幽兰香气,如梦般地低语,那样小的声音,只有云七夜一个人可以听见,输在宁止爱你,输在有这么多的人爱你。可是尊主,爱是这世界上最虚幻的东西就算这次不成,也总有那么一日,会有很强的风“将它吹得魂飞魄散,无影无踪。到了那一日,你会明白今日种种,其实“不值得。
听得仔细,云七夜毫无回圄,于我而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罢了。就算真到了那一日,只要是我愿意,那便不会后悔,甘之如饴。”
一瞬,若清瑜的眼角有泪水溢出,然后迅速滑入鬓角消失不见。启唇,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哀叹,爱的执着没有错,可错就错在执拗,爱错人。你明知道,饶是你和宁止再真挚的感情,再深沉的牵桂,还是会有分开的一天。现在再怎么幸福,都是日后痛苦的根源,你又是何苦呢?”
不会苦,和他在一起不会怕死“也不害怕活下去。既是同生共死,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都是甜的。”
心中突然哽了块什么,若清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掌心已经被指甲枢掐出了血液,却是不觉得痛楚。她说过,她既然敢来,那自是做了万金的准备,不是说千毒蛊,而是她握着一个很大的筹码,一个足以令云七夜乖乖回沧澜的筹码。
原本,她是要告诉云七夜的。可是现在,她反而不想告诉她了因为,对于如此的云七夜和宁止,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想做一次好人。这念头,会不会可笑?
良久,女子仍是闭着眼睛,声音幽远,“尊主的生命花是蒲公英吧?临来的时候,教主告诉我,蒲公英的花语,呵“果然是你的花。”
永无止息,不曾停歇的爱。
那一日,男人看出了孩子的宿命花,眉间倏地浮出哀愁,“凰儿的花倒是美好,不若我和凤起那孩子的花那般悲哀。可仔细想想,你的花其实比我们的更悲哀啊。如此美好的蒲公英,永无止息的爱…悲哀的是,你哪里有永无止息的资格?”
凰儿,到死,都只有你一个人罢了。甚至”连我都不在你的身边,还谈何别人?呵,其实也该如此“神魔的后育,哪一个不是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这样的我扪,不能被爱,也不能去爱别人,只能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孤零零的开花,孤零零的凋谢,永远得不到自己真心想要的”,宿命如此,即使生在湖里,也喝不到一滴水,即使有爱着的人,故事的最后,也只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
※
蔚蓝的天空如洗,耀眼的日光透过云层而下,晒得人一身的暖洋,舒服极了。院子里,那一树的海棠开得正盛,粉色的花朵犹如那傍晚时分的璀璨烟霞,衬得树下的少女脸颊绯红,千花,再摘一些,左边的花骨朵大!酿出来的酒一定甜!
枝叶茂密的树上,少年踩着粗壮的树干,微微探身,修长的手指将伸向左面的海棠花,拽扯而下,还要不要再摘此。
瞧了瞧那慢慢一篓的花剁树下的少女摇头,‘不要了,够多了,你赶紧下来吧!”
随手将那朵海棠扔到竹篓里,少年利落地跃下树去,还未站稳身子,花梨的手帕已经伸了过来,带着说不出的清香,“虽然你是出来历练生活的,可我也不能真把你当成下人使唤吧?喏,擦汗。
垂眸看着那方素雅的手帕,少年的脸色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师父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你到底是擦还是不擦。好久不见他有动静,花梨索性将帕子按到他的额上,利落地帮他擦去汗水,忍不住嘀咕,“你这人,有时候和块木头似的,没趣得紧。”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反驳,我几时像木头了?还是你见过会动会走的木头?”
可不是?我看见的木头就是你,你就是那块会动会走的木头!”将帕子收回,花梨微微一晒,“真不知道你这性子到底怎么生的,看起来蛮厉害的一个人,可动不动就别扭了,还会脸红。”
被她戳到了软肋,少年别过头去,兀自不说话。
你看,又别扭了不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花梨随口道,“等哪一日你娶了新娘子,也不知道那姑娘能不能受得了你。”
扭回头去,少年的眉头紧皱,出口便是恶毒的话,“那你呢?哼,哪个男人敢娶你这样啰嗦的姑娘,
罗嗦?怔愣,花梨看着恶声恶气的少年,良久没有说话,到了最后她鼻子一酸,“你娘没教过你和女孩子说话要厚道一点吗。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就不能,不能对我好点么。每次你都是这样,每次都是””渐进弱下去的尾音,她委屈极了,再也说不下去,从来不曾这样无力过。将眼里的酸涩逼回去,她装作风淡云轻,“箭了”我是罗嗦,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那我回去了,不会烦你了。
话音落下,她失落地转身离去,忘记拿走那只满是海棠花的竹篓,徒留它在风中散着馥郁的香气。
看着少女萧瑟的背影,他一瞬有些慌了,他听见自已出口喊着她的名字,心跳如雷,“花梨!”
却步,花梨转回头来,眼里有着隐隐的泪光,‘还有事么?”
站在原地,他蓦地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不曾对任何人事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了,他很“紧张她,不想伤到她。
其实”“你很好,一点也不罗嗦,都是骗你的。”
咬唇,花梨盯着他,有些不相信,“那你告诉我,我哪里好。”
哪里好?
一个人的好,只有和他相守相亲的人才会明白,可真要说出他哪里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吧?
缓缓出口,少年的声音温润若春风,我也不知道你哪里好,我只知道,“你哪里都好,都是最好的。”
都是最好的。
本该开心才是,她眼里的泪水却是越发的多了,哭笑不得,你这人”,真是别扭死了。既然我,我有这么好,那就有人敢娶我。倒是你自己,可小心没姑娘敢嫁给你。”
终是有些急了,他大步跨到她的跟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唇瓣张张合合,欲说还休,不知情之一字润物无声。如果晚一步告诉她,是不是就只能沦为次品,眼睁睁看别人娶走她?那么,得冒多大的风险,才敢说出那句掩在心底的话”
那一刻,他真的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他对她说,“不如,不如你嫁给我好了!”
瞪大了眼睛,花梨有些惊诧,为什么我要嫁给你?”
良久良久,他一口气憋出,全然没了素日的镇静,声音颤拌,“因为我喜欢你,想要亲手给你章福,别人我不放心口你别跟旁的男人走,我娶你,你随我走。”
喜欢你。如此措手不及的告白,纵使伶倒如她,也有些慌了,我……”
生怕她拒绝,他忽的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任由脸颊羞红发烫。那一刻,只觉天地安谧,漫天的海掌花宛若一个粉红色的梦。春光透过那些斑驳的技叶花朵,暖暖地流泻一身,春光如醉。
花梨,随我走吧。
爱与不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她对他的好,宛若流沙,他沉默着无声的下陷,怎还能断情绝义”
花梨,
我为你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妄动情念。
可是做一个俗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越庸俗,越牵福。
这一生,就让他放肆一次吧。
甜蜜而青涩的咖”
那一日,他吻着他爱的人,沧海桑田。
只此,再无其他。就算被罢黜尊主之位,就算堕入圣湖,也是章福的呢。
※
高高的山坡上,一红一白,极目远望心
待到若清瑜的身影小到再也看不见,云七夜蓦地一声叹息,总其是过去了,往后再也没人能离间她和宁止。扭头看向一旁的男子,她笑,“突然想回乾阳了,越快越好。”
正望着若清瑜消失的方向,宁止一时没回过神来,随口接了一句,“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了?”
为什么?
面不改色的一句,险此噎死宁止,“想回去生孩子了。”
086 难耐怒火
不曾骑马坐轿,若清瑜头也不回的朝北而去,飘然无桂。身后,在那处高高的草坡上,她知道有两个人正遥遥地眺望着她,直至她的身形渺小成点,消失不见。
山间渍幽,小道两旁的野花芳莘随风摇曳,清澈见底的溪水缓缓趟过石子水草,鱼虾畅游其间,徜徉自在。迎面,偶尔擦肩的樵夫农家,各有各的桑麻农乐。耳旁,风吹村叶发出的沙沙低吟,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成群的飞过湛蓝天幕,留下久久不歇的脆啼”
原来,夏天也可以这般美好。
可惜,她要离开了。
来时春末,去时夏初。
时间迂的这般快,可这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足以扭转她的一生,须臾便刻进了她骨血里,至死不忘。
宁止,云七夜,
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