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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主?辜兄,女儿红,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辜九生总是伴酒快意人生。
沈家别院能远望未央湖,沈儒信一年都难得来一次,倒是洛妍出嫁前最爱住在这里。“寒山吹笛唤春归,迁客相看泪满衣。”信手写在纸上,洛妍不敢多着笔墨,人在独处时亦得小心翼翼的掩饰情绪。有熟悉的气息由身后袭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重聚来得过快,不着痕迹的把纸揉作一团。
温暖的手拉着她的手臂,她强撑着不愿转身,冷漠的背对他,却拗不过他的力量,他很小心的将力道使在她的盈盈纤腰,顺势一带,已将洛妍拥在怀中。她闭着眼,不情愿的面对着他。或者,她是曾按照女人的惯性被这个优秀的男人所吸引,可义无反顾去爱他,怕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万劫不复。
轩亦琛不无心酸的看着她的委屈、愁怨,却不敢泄了心迹:“洛儿!”还该说什么,安抚,说得已过余。他反复提醒自己,是为着对权力的渴求才迫不及待在她归宁之日来相见,他是没有闲暇花前月下的。他是轩亦琛,先皇后的儿子,不得志的皇子。
他细软的发丝被吹拂到她的脸上,洛妍欲甩头避开,却被他的双臂紧紧圈住,无所遁逃。她不是那种为礼法束缚的人,但此时竟在躲避他的亲昵,他一下子想到阅人无数的轩亦璃被下毒前对女人致命的吸引力:“洛儿,三弟他,你已见着他了?”探子的回报有误?不是说洛儿一直独处偏院,与轩亦璃未曾谋面。
洛妍依旧微闭着眼,侧脸避开他灼热的气息,轻轻点了下头。
容貌,洛妍应该不会特别看重,才情,自己并不逊色于三弟,只是——“他对你好么?”他尽量保持着淡然。怀里的身躯有了僵持感,亦璃难道牵动了她的心?“洛儿!”
“他有些孩子气,很有趣!”
这算什么评价,三弟要比洛儿大好几岁,几房妻妾的男子,怎么会孩子气?“何出此言?三弟虽在我们兄弟中最年幼,可自从病榻缠绵后,倒是个沉稳行事的性子。”
“亦琛,我的看法不一定正确,你,或许是成见。”她脑海中交替的是那双手的动与静,而后是那露齿的笑容。
“洛儿,你们——”
她避开他话中真意:“那个秦惜柔的来历你可知晓?据说他们是幼时的青梅竹马,他不像是把发小抛在脑后的人,对秦惜柔的冷淡不合情理。”一杯茶,他就能欢喜成那样,岂是喜新厌旧的人。
“洛儿,亦璃对男女之情甚为冷漠。他抛弃的女子多如牛毛。”话未细思量就说出了口,他立刻后悔,转了口风,借机表白,“我实在为你担心,千万别陷入其中,怕是难抽身啊!”
“你当真替我担心?”她浓密的睫毛颤动,虽依旧闭眼,亦琛却觉得有寒冰似的目光投来。
他惊讶她的转变,还是镇定的回答:“我的心意如何早就直言相告。洛儿,你虽知我心里另有所属,但你可知我心中也挂念着你?”他甩手丢开始终不睁眼的她,忍着气坐到圈椅中,随手翻着案几上的诗笺,不是一日所成,看字迹,都是洛儿所写,那字却是有进益的。不过是录了些前人的词句。诗笺素来随意放着,他并不曾留意,此刻也看不进一个字。
洛儿推开窗,却猛然尖叫着后退,亦琛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等看清了,不过是只壁虎,他随手弹个玳瑁小簪,女人总是惧怕这些蛇虫鼠蚁,哪怕是杀人如麻的女人,何况,娇小如洛儿。他回身将她轻轻搂住,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已经赶走了!”
她怯懦的声音:“真的?你知道,我就怕这些!”
“嗯,不信你看看?”
二人同时去瞧,壁虎果然走了,木制的窗棂上玳瑁簪钉住了一条细细的尾巴,洛儿带着怨气:“把簪子丢掉!”沾了血腥气的东西,她不愿再用。
“我重新给你制一套?”他很不习惯这样哄女人,只是面对洛妍,有些身不由己。
“壁虎断尾方能活命,我沈洛妍怎么连个低等畜生都不如,自保的生路不走,偏偏于性命外的东西割舍不下。”洛妍自怨自艾道。
“洛儿何苦如此说?父皇赐婚,我与你父亲的交情还未到可以相劝私事的地步。”他不明白她改变的缘由,她不是认命了,不是心甘情愿了。
“亦琛,沈洛妍或许是情痴,但绝不是白痴!”她知道她必须出击,若一味娇柔,只会被他视为一枚棋子,弃卒保帅就仅仅是时机问题了。面对一个心理上强悍的人,只有以加倍的强悍去震动他的心。“既然你坦白你的感情,我也无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亦琛面色无异,心中却被震撼,洛妍,怎么忽略了洛妍的聪慧,她从小置身官宦人家,岂会对争斗中的权谋后知后觉。
勒马
《易》复——六二:休复,吉。
亦琛的确很震撼,天渐渐灰暗,如他低沉的心绪,洛妍站在暮色中。
屋内没有一烛一灯,只有她眼中绽放的睿智宛如夜空中的星辰,于阴暗中点亮一丝前景:“亦琛,我父亲绝非善男信女,以他的心机,哪里舍得避开储位之争。你们虽然明面上少于往来,但私下的交情,哼!只怕是我这个女儿都比不上啊!”
是亦璃向她灌输了什么?不过三日,竟有这样大的差别。“洛儿,你多心了!右相就你一个女儿,自然是视为掌上明珠,一心要为你寻一个可依附终身的夫君。三弟,不与我和大哥相争,他日定能做个富贵王爷。”
“是么?那为何他将一个女儿许了两家?亦琛,虽然你是当朝皇子,皇宫也是随意进出的,可你不觉得你每次来得都太自如了么?我沈家别院不是寻常百姓的草舍茅屋,若没有父亲的暗许,你能如逛酒楼般在我的闺房登堂入室么?”
轩亦琛暗叹不妙,当真是百密一疏,他与沈儒信事事小心,甚至不惜在朝堂上屡起纷争来迷惑他人的视线,这些,洛妍应该是知道的。却不料败笔在此处,为了培养与洛妍的感情,沈儒信的确默许了他的频频探访。此际,再多的话都是多余,行动是最好的证明,不能让她看穿,情令智昏,能堵住她清醒分析的最好方法就是用深深的吻迷乱她的冷静。
他只能触及她的嘴唇,她紧咬着牙关拒绝,他转而去吻她的耳垂,轻轻低唤着她的名字:“洛儿!洛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怎么做才对!洛儿!”他都分不清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多少年,他早就没有真心,可沈洛妍,他真的无计可施。
他不知道是自己于水中救起了她,还是她从水里唤醒了他。只是,亦璃也是这样搂着她吗?
“亦琛,我已嫁给亦璃!他很好!”
亦璃,这么快就如此亲密的称呼他?这样的话犹如火上浇油,顿时让他的妒意爆发至极点,他发狠的吻住她的嘴唇,却被洛儿狠命推开,她取了火石点亮了这小小屋子中所有的灯烛,霎那,屋里亮如白昼,让他能清晰的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她从不嚎啕大哭,只默默流泪。
“看清楚了么?亦琛,我是沈洛妍,不是骊姬!不是你的心上人!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却不能接受你的欺骗!你要做皇帝就是为了得到她,对不对?”以他的强势,怕是不会轻易放弃吧。
他知道以退为进已不能触动她的心,何况此刻,那梨花带雨的泪容让他无法理智,哪怕她是一剂毒药,他也要吞下去。这样的意识不及他的行动更迅猛,在得出任何明智的判断前,已再次将她禁锢在他所掌控的范围内,这一回不容她逃离半步。
她依旧回避着他灼热的吻,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排斥他,他记得初次吻下时她一脸的羞涩,记得她眼里娇羞的爱意,她对于情 欲一无所知,在他一点点的带引下,学着唇舌间的旖旎。他有些恼怒,他用吻封堵住她的气息,迫得呼吸困难的她慌乱中松开牙缝,他的舌乘势追击,探入她的口中,摩挲着每一寸柔弱的敏感,那芬芳香甜的气息让他迷醉,当他察觉她被这个吻征服得意识涣散的双臂攀上他的颈项时,他只想不顾一切的索求更多。他搂着她慢慢移向床榻,吻却片刻未停,手掌抚摸着她的纤腰,那般的不盈一握,更激发着他的占有欲。
“亦琛!不要!”她的声音犹如翠谷莺啼。
她难道不明白男人的心理,这时候任何拒绝只会唤起更猛烈的肢体答复。
他将她横抱着放在床上,在她来不及躲闪时,已紧紧压住,那吻也离开嘴唇,沿着修长的颈项下滑,留下他的一个个吻。“洛儿,我要你!”
“亦琛,你疯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满足你,但不是我!”她的双臂还在反抗。
他抓住她的双手拉到头顶压制住,火热的看着她眼里的惊惧。是吗,换作别的女人也一样么?他明白,他只想要她,他痛恨这样的想法,也就愈发要早点结束这让他迷失自我的情 欲。“亦琛,你是真的想要我么?不是为了让我控制轩亦璃?”
她为何如此敏锐,他不敢在言语上逞强,他至少必须承认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他分不清真假的说:“洛儿,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洛儿!”
洛妍整个人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只一瞬,又安慰自己的笑着,哪怕是欺骗,这样的话语也是动听的。毕竟这是这个世间第一个对她说爱的男人。她的手臂一旦自由,就轻轻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热度。放纵,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在狂乱的呼唤中,他一下子扯开她的衣襟,于沉醉的吻中伸手去触摸她柔滑的肌肤,而她,似乎无声的接纳着一切。
他重复着温柔的吻,闭着眼缓缓褪去两人的外衫,熟练的抚摸着,直到吻落在女人上半身唯有的棱角——几近唯美的锁骨,他的吻换来她娇柔的轻咛,只是——他忽然为那从无瑕肌肤里透出的刺目丹红,那丹红让他所有的动作被定住。他的声音颤抖:“洛儿,你的锁骨间有个红痣!”
“琛!”她害羞的不敢直视他,“是守宫砂!”
“他——”
“他没碰我!”
他忽然警醒,于瞬间权衡着利与弊。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是要一个女人,还是要这个女人即将带来的利益:“洛儿,对不起!我太过冲动!我太不计后果!”
当室外的冷风吹醒他时,轩亦琛更加鄙视自己的虚伪,美人计,美人计,要学范蠡使美人计,范蠡岂能让西施占据整个心。
热水的洗涤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洛儿坐在案前,画出一个三角形,分成五格。对于那个弃她而去的男人并无愤恨,只有佩服,由衷的敬佩。马斯洛把人的需求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轩亦琛,可以舍弃所有,直接追寻金字塔尖,难道不值得敬佩么?
赏戏
《易》睽——初九: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无咎。
这就是南炎国的禁宫——大骊宫,哪里如紫禁城那般气势恢弘,除了高高的宫墙在区别君与民的界限。宫墙内分明就是一座汇聚美景的江南园林。是了,或许被毁的圆明园就是这样的规制吧!
南炎国已传国十三代,据说,所谓的祖训甚少,没有过多的条款需要沿袭,而必须遵循的规矩只有一条,取法自然,不可擅改禁宫任何景致。开国的高祖皇帝轩予风亲自设计了这宫室,甚至有不少殿宇乃他亲手所建。这样的人,居然能于七国乱世中脱颖而出,一呼百应,占据这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