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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脸顷刻通红一片。
“好啊,好”林展衡心情颇佳,神秘道:“让爹爹来揭开谜底如何?”
“啊——”母女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林展衡。
林展衡故意卖个关子:“今天下朝,宫里的总管太监来找我,给了我一样东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打开一看,竟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
“啊——”众人都惊呼一声。
林夫人诧异:“相公,公公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为何要送你如此贵重的礼物,难道他还会有事求你?”
林展衡意味深长一笑,不置可否。
幽静、幽香对视一眼,心中已隐隐猜到。
“总管公公所求的,必是将来之事。”幽香思忖道:“趋炎附势也是宫中的规矩,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消息自然比别人灵通,要未雨绸缪,就要找准靠山。”她小心翼翼地向父亲试探:“莫不是,我们家真的会出一个皇后?”
林展衡哈哈大笑:“到底是我林展横的女儿啊,虎父无犬女。”
突如其来的狂喜,击中了每一个人。林夫人喜难自禁,又是面向青天,双手合十,“多谢菩萨,多谢菩萨”念个不停。幽静高兴地对妹妹行一个万福:“小的恭贺太子妃。”幽香一把搂住幽静:“谢谢姐姐成全。”
正当众人高兴得乱作一团的时候,只听见林展衡高声说:“错了!错了——”
母女三人登时呆住,木木地看着林展衡。
林展衡低声唤幽香:“香儿,你过来。”幽香偎依过来,林展衡抚摸着她乌黑的发,缓缓说道:“皇后娘娘的心意”,略微停顿一下,有点困难地说:“可能,可能只是立你为侧妃。”幽香呆住,心往下一沉,太子妃不是我啊,眼眶不由得红了,眼里浮起一层雾花。嘴角也微微地抽动起来。
幽静见妹妹如此模样,心里也很难过,她原本怀着多大的希望啊。无言地走过来,将妹妹揽进怀里,轻言细语地安慰:“终是可以嫁给自己心仪的人,虽不是正妃,好歹也是个侧妃,地位并不低,以后还可以做贵妃娘娘的。你看现今的皇后娘娘,不也是从贵妃娘娘这个位子上做上去的吗?”幽香闻言,对姐姐报以无奈的一笑:“是啊,总归是嫁给了自己心仪的人不是。”虽然失望,却还是有些许的安慰。
林夫人叹口气,握紧了女儿的手,喃喃道:“也好,也好——”
“都不要难过”,林展衡看大家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徐徐说道:“幽香虽是侧妃,可命中注定,将来的皇后还是会出在咱们家。”
幽香抬起泪眼,直直地望向父亲,我只是侧妃啊,将来的皇后,可能吗?可能吗!可能吗——林展衡走过来,一手执起一个女儿,看幽香一眼,梨花带雨,又看幽静一眼,恬静温婉,复看幽香一眼,再又看幽静一眼,反复几次,方才沉沉说道:“今日公公告诉我,虽然还没有下诏书,但大致是定了,皇后娘娘属意的侧妃是幽香,而正妃却是,”他顿一顿,脸上浮现些喜色,重重道:“是幽静。”
似晴天霹雳一般,幽静的身子一震,随后棉软地摊倒下来,被林夫人一把抱住。
她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耳畔传来父亲喜悦的声音:“咱们林家注定得出一个皇后!”
这声音象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向她,直砸得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脸色煞白、四肢无力。
父亲还在得意:“两个太子妃啊,此等荣耀,谁人可及?!”
我故意屈居人下,娘娘为何还会选中我?为何?为何!为何——幽静一把扑将过去,抱住父亲的腿,无限哀怜地企求:“我不要做太子妃,我不要做太子妃,”她涕泪纵横,语无伦次:“不是还没有下诏书吗?爹爹,你去跟皇后娘娘说,我不做太子妃,让妹妹去做,我们家还是会有一个皇后的,爹爹,爹爹,你去求皇后娘娘……”
林展衡恼了,这种求之不得的好事,竟被女儿抵死拒绝,他恼怒地说:“你以为太子妃这个名号是什么?!说让就可以让,想让就可以让?!”拨开女儿的手,拂袖而去。
幽静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上天呐,你既然让我遇见他,既然让我钟情于他,又怎会给我一个如此不堪的结局?
幽香凄然,姐姐,我好歹还是可以嫁给自己心仪的人,你呢?还没有开始就宣布了完结;我费尽心思,只得成个侧妃,你惟恐避之不及,竟被皇后格外垂青,这到底是上天对你的眷顾、对我的不公,还是上天对你我的捉弄?
推不了的圣意,逃不掉的宿命啊——幽香悲戚万分,林夫人见两个女儿的伤心之状,心如刀绞,别人家遇到这事,都是欢欢喜喜,不知该怎样庆祝,这林家三母女,却相抱哭成一团。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十三章 佛堂斗拳情动扰清修 舔犊情深暗示息心念
林府的夜,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声,幽静和幽香,一个呆坐在桌前默默流泪,一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光发木,都是茶不思,饭不想,林夫人看着心里难受,便来书房找林展衡。
“相公,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林夫人悄声问。
林展衡粗声回答:“你想我有什么办法?”
“或者考虑一下,去找皇后娘娘说说,让香儿去做太子妃,就说幽静已经许配人家了。”林夫人看着丈夫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嗤!”林展衡愠怒:“真是慈母多败儿!你看你这点出息,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娘娘就那么好糊弄啊?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半晌,又说:“我辛苦为官十几年,处处逢迎,小心为人才得到今天的位置,好不容易出头了,女儿也被皇后看中,眼看林家就要飞黄腾达了,幽静倒好,一件好事搞得这样悲悲切切的,好象是要她去死一样。”语气里又生出些埋怨:“真是白疼她一场,还没有香儿长进。”话锋一转,态度坚决地说:“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愿不愿意都得去当这个太子妃!”说完,又拿出公公送的美玉放在灯下细细品玩,脸上神色颇为向往和不屑:“才刚传出消息,就有人闻风而动,他日我的女儿当上皇后,这等美玉算什么?!”
林夫人定定地望着丈夫,好象看着一个陌生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他甚至可以不顾及女儿的幸福,自己与他同床共枕十多年,对他竟是如此的不了解,看着他在灯下贪婪的面容,林夫人心底生出莫名的厌恶和鄙视,想到女儿的心碎,她的心在滴血,可是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她没有半点的办法,就这样陷入了无边的愁绪之中。
藏经阁,梵音在翻看经书,听见背后声响,知是素英来送茶,便说:“你可以帮我斟上再出去吗?”素英没有说话,身后传来倒茶的声音,梵音正看得入神,也没转身,眼睛盯着书本,将手伸出去接茶,茶已接到的同时手也被人握住。梵音一惊,直觉不对头,手如触电般缩回来,回身一掌劈过去,出掌快而且狠,不由分说直拍来人的面门。待到看清来人,大吃一惊,收手已经来不及,却见来人略微一晃,躲过她的金刚掌,顺势一抬手,竟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揽在了怀里。梵音又气又急,一招金蝉脱壳挣脱出来,却又被来人一招金蛇缠腰给箍了回去。梵音再使凌波微步,想尽早脱身,来人却身行遁化,如影随行……两人在藏经阁里寂静无声地起招拆招,一个是点到为止,一个是招招保留,就这样你来我往,那些凌厉的招式被两人使得温情脉脉,把门口站着的杜可为和素英看得是目瞪口呆,如痴如醉,原来武功还有这么一种演绎法?!
反应过来,杜可为连忙拉着素英走开。
渐渐的梵音居于下风,被逼到墙角,来人将双手撑住两边,阻挡了梵音的去路,一张英俊的脸慢慢地往梵音跟前凑,梵音冲他眨眨眼,忽然一脸坏笑,他一迟疑,梵音“嗖”地往底下一蹲,促及不防就从他胳膊底下的间隙中溜走了,一闪身到了门边,做个鬼脸:“文举,你是个大笨蛋!”
文举狡黠一笑:“我让你的,不信再比。”
“你能赢就不会输了”,梵音莞尔:“尽说大话。”
“不信啊”,文举迈步走到书架前,侧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梵音:“我可真的是故意输给你的。”
梵音喝一口茶,还像模像样地装着回味了一下的样子,煞有介事地对文举说:“若想取之,必先予之。无事献殷勤,所谓何求啊?”
“求人。”文举认真道。
梵音一愣。
文举取下佛珠,举到梵音的眼前,眼光深邃,浑厚的声音低沉地说:“你还得桃花林中,你说过的话么?”
梵音装傻,反问:“什么话?”
文举俯下身来,手撑在桌上,专注地看着梵音,剑眉英挺,眉宇间一股霸气。梵音被他灼热的眼光罩住,无处可逃,脸一红,只能别过头去。文举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长而翘的睫毛,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长睫毛忽闪了一下,清亮的眼睛迅速抬起望他一眼,马上又躲进了浓密的睫毛中。
我怎么了,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脸为什么会这么红?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文举看得都有些痴了,这无语娇羞的模样。
梵音忽然推开他的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霸道地说:“回答我的问题。”言语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凭什么命令我?她猛然转过身来,直直地瞪向他,盯着他的眼睛,大声说:“在桃林中,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脸上傲然不驯服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写着:那又怎么样?!
她还记得啊,文举嘴角浅笑浮现,揶揄道:“记得就好,出家人不打诳语。”又问:“怎么你还不服气呐?”
梵音似被他的玩味激怒了,她赌气道:“凭什么我说话就要算数,还说君子无戏言,你不也让我白等了八年吗?小人!”
文举也不恼,依旧微笑着说:“这八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胡诌!”梵音斜眼:“你骗谁?!”
“我真的没骗你。”文举脸色沉了下来,沉重地说:“那一回,都以为我就那么死了,连我自己都认为,真的见不着你了。”他深有感触地拉起梵音的手,柔声道:“清扬,八年远戍边关,九死一生,我是想着你才活下来的。”
梵音冷不丁被他一拉手,脸又红了,想要挣脱,文举却很用力地越握越紧,她大窘,举手欲打,忽又想起他那句“那一回,都以为我就那么死了,连我自己都认为,真的见不着你了”,心里一刺,有些生疼,骤然收回了手。原来他是到边关打仗去了,还受了伤,差点就死了,伤得很重吗?他伤在哪里?心里想着,一双眼兀自乌溜溜地在文举身上扫来扫去,急切地寻找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脸上关切的神情一览无余。
一丝浅笑挂上文举唇角,忍不住他又逗她:“红什么脸?!小时候我又不是没拉过你的手。”手中暗暗一使劲,猛地一下就把梵音拽进了怀里。
梵音促及不防,被文举生生地揽进了怀里,一抬头,看见文举一脸的坏笑,猛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上当了,当下翻脸,恼怒地推开文举,抽身便走。
眼见她真的生气了,襟衣雪白的身影骤然转身,文举的眼前忽然浮现当年的情景:桃花林中,也是自己惹她生气,眼睁睁看她离去。雪白的衣裙在粉红的桃林中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