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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月事未尽,昨夜为何对我投怀送抱?”皇上冷言。借口,以为我是白痴!
趋步上前,走近清妃,欲伸手,清妃一退两、三步远。
怒气就浮现在皇上的脸上,他忿然又向前一大步,伸手,清扬便无畏地迎上他的眼光,再退一步,决然道:“别碰我!”
皇上的眼睛里蹦出火光来,脸紧绷得一根针都擦不进,剑眉倒竖,怒气跳动。僵持几秒,忽然冷冷开口:“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用你来提醒我。清扬沉声道:“后宫同我一样身份的女人多了,皇上找谁都一样,何必来找我?!我跟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谁说没有不同?”皇上怒不可遏,吼道:“她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朕,可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朕!”
“对!我心里从来都没有你!”清扬一字一顿地说:“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永远都不会有,永远永远都没有你!”
“贱人!”皇上咬牙切齿扬手一耳光,把她打倒在地。
清扬从地上爬起来,使尽全身的力气甩他一耳光,只听“啪”的一声,皇上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
“你竟敢打我!”皇上盛怒,咆哮!
宫人们吓得全部跪倒在地,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全部战战兢兢,浑身筛糠。
“你可以打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你?!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清扬毫不示弱,反唇相讥:“你是皇帝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稀罕,我就不稀罕!你打死我,我心里还是不会有你!”
一句话戳到皇上的痛处,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沉默半晌,忽然低沉地说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要让你比死还难受!”一把揪起清扬的前襟,拖出偏殿。清扬挣脱不了,情急之下,照他手掌一口狠狠咬下去,疼得他牙关一咬,但没有吭声,也没有松手。
正将清扬拖下庄和宫前面的青石阶,撞上匆匆赶回来的太后。庞太后见状大惊,我原本是想避开,让两人不要因为我在场而顾忌,怎么一会功夫,竟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她赶紧上前,拉住皇上:“皇帝,这样成何体统?”一边去拉清扬起来。
皇上阴沉着脸,怒气未消,拨开太后的手,撩起清扬扛到肩上,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宫人们去追,却被太后喝住:“都回来,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又对四喜和珠儿说:“你们到哀家房里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就扛着清妃一路疾走,进了集粹宫,直入皇后寝宫,将清妃往地上一惯。林皇后匆匆行礼,心中奇怪,不知皇上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带清妃深夜到此又是想干什么。
只听皇上低沉道:“皇后,清妃初入后宫,不知该怎样侍侯朕,今夜你要好好教教她!”
林皇后一愣,旋即明白皇上的意思,脸上就笑开了花,袅袅婷婷地靠近皇上身边,娇声道:“皇上,您要臣妾如何教啊?”
皇上沉声道:“清妃,你跪在这里,看好了。好好学学为妃之道!”反手一揽皇后的细腰,抱在腿上,俯头一阵狂亲。皇后佯装躲藏,身子就势赖在了皇上身上,环着皇上的腰,娇滴滴地说:“皇上,你坏啊——”
皇上扣起她的下巴,皇后顺从地抬头,闭上眼睛,任皇上亲吻。双手环住皇上的脖子,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融如皇上的口中。皇上三下两下扯掉她的衣裙,一把就压在了身下,连纱帐都来不及放下,两个人就热辣辣地纠缠在了一起。
清扬跪在地上,默然低头,闭上眼睛。如此场景,如何面对,耳边传来皇后的娇喘声声,一声一声缠绵悠长,还有皇上的嘿休嘿休的喘气声,不堪入目,不堪入耳,明明知道皇上也好,皇后也好,都是为了弄出更大的响动来刺激她,但她无法逃避,无处躲藏,更做不到坦然面对。
她漠然地跪在地上,难堪、羞辱和深深的心痛将她重重包围,无法呼吸,令人窒息。
文举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一定要伤得我体无完肤?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息心止步?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你,你却一再伤我的心,甚至如此下作的刺激我,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你为何,硬要将自己从我的心上抹煞——香儿,妹妹,如此不堪的场景,你要我用什么样的勇气面对?
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当着自己在暖榻上翻云覆雨,纵是金刚铁骨也心痛难持。清扬只能强憋住眼泪,低头闭眼,任心中泪流成河,排除一切杂念,口中默念经书:“南无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南无佛,南无僧,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嘴唇喃喃蠕动,长诵经书,心情归于平静,耳边无声无息,仿佛又回到了归真寺,在佛祖的堂前,燃着静穆的高香,清灯长明,青石板的地面锃亮如镜子。
就这样进入虚无空灵的境界,身外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安静,只有平静,只有宁静。
他和她,在暖榻上沉沉睡去,她,跪在哪里,似一尊白玉石雕。
身后,是沉重黑暗无边的夜。
天,终于亮了。
皇后替皇上穿衣,昨夜的激情未消,脸上滋润,笑意盈盈。
皇上冷冷地瞟一眼地上的清扬,随意地说:“皇后,教导清妃的职责就交给你了,以后你要是有时间,可随时将她从庄和宫唤过来,好好调教。”
皇后邪邪地冲清妃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尽心尽力。”
皇上就走了,连头也不回一下。
林皇后洗梳完毕,才踱到清扬面前,悠声道:“今天哀家心情好,就到这里,你可以走了。”嫣然一笑,凑近清扬的脸,阴阴地说:“哀家有时间的时候,会传唤你的。”
清扬叩头谢恩,刚起身,膝盖一软,又跪下了,跪了一夜,腿是酸的,膝盖早已麻木。她伸手撑地,反复试了几次,才起来,仍直不了腿,只能曲着腿,一步一拖,一瘸一拐地挪。好不容易出了集粹宫,又不认识路,只能扶着宫墙慢慢移,迎面碰上两个宫女,便问:“请问往庄和宫怎么走?”
宫女不屑地问:“你是谁,去庄和宫干什么?”
“我是清妃娘娘。”她轻声说。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清妃娘娘。”宫女嗤笑:“都说清妃娘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今日一见,怎么灰头土脸、头疱眼肿的。”
另一个宫女也趁机嘲讽:“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气了!”
“这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宫女们一阵嬉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放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原来是许公公,急冲冲地说:“清妃娘娘,太后派奴才来接您。”恭恭敬敬地扶了清扬,回头呵斥那两个宫女:“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当面讥讽娘娘,让太后知道,撕破你们的狗嘴!”
两宫女吓得连忙跪下,连声说:“公公,饶了我们吧,下次不敢了。”
许公公还要教训她们,清扬制止他:“算了,我们走吧。”
走了一大截,公公忽然叹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娘娘冰清玉洁,竟被下贱的丫头取笑,奴才心里真是难过。”
顺着公公的话语,四喜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娘娘,别人取笑事小,可是失宠的妃子,在宫里的日子是很难过的”。失宠的妃子,我竟已是失宠的妃子了。清扬笑笑:“没什么。人情冷暖随他去,世态炎凉奈我何?!”又像想起了什么,问:“太后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叫你来接我?”
公公幽声道:“这皇宫之中,还有什么事是太后不知道的?!”
清扬定定地看了一眼公公,似乎有些懂了。
公公突然停步,关切地说:“娘娘,还是奴才来背您走吧。”
“使不得,”清扬还想推辞,许公公不由分说,轻轻把她托上了背,顺着红色的宫墙静静地远去。
太后已在庄和宫等她,见她回来,大为宽慰:“还好,虽跪了一宿,神色疲倦,但精神尚好。”唤宫女为她呈上热粥,热水烫脚,温茶褒捂膝盖。
清扬看太后吩咐下去,做起来一套套,好奇地问:“母后,你怎么会准备得这么周全?”
庞太后温和一笑,幽幽地说:“因为哀家是过来人,知道你会需要。”
清扬便愣住了,是啊,太后也曾是后宫妃子,跪一夜等其他宫中的责罚,她如此熟悉应对之法,看来不但见过,或许也受过,所以今天,才早早就为我备好了热粥、热水和温茶褒。看着太后眼角掩盖不住的皱纹,她忽然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感动,不由轻声说:“谢谢您。”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太后走过来,轻抚她的发,说:“我是你的母后啊。”
清扬羞怯地一笑,眼圈就倏地红了。
上天,待我从来都不薄的——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戒嗔辞世重回归真寺 戒身痛惜暗示借机逃
从集粹宫事件后,清妃多次在深夜被皇上唤去受实地实景的教导,每次清晨回来,都好象是受了重大打击一般,面色憔悴,沉默不语。一个月下来,终日闷闷不响,脸也愈发尖了,原先鹅蛋型的脸也变成了瓜子脸。身边侍侯的四喜、珠儿和许公公唯有叹息的份,倒是皇后,一直没有再为难她,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吧。
窗外,又是日落渐黄昏,清扬静坐在床边,万般愁绪涌上心头。
今夜,又会召我去哪个后妃的寝宫,去看他寻欢作乐,去看他翻云覆雨,去承受再一次的羞辱和折磨,这样的日子到底哪一天才会完结,究竟还要心痛多久才会麻木?她无力地靠在床框上,努力去忘记,不愿再想。
“娘娘,”珠儿走进来,轻声说:“公公来了,传旨要您马上去集粹宫。”
心中尖锐地刺痛,逃也无处逃,躲也躲不开,还是来了。清扬缓缓地抬起头来,虚弱地站起来。珠儿扶住她,哽咽:“奴婢已经跟公公说了您不舒服,但皇上不许。”泪抑制不住地滑下:“娘娘,您一定要挺住。”
清扬怔怔地望着她,真好啊,还有泪可以流,不像我,泪已经流干了,再也再也挤不出一滴。
集粹宫,皇上跟皇后正在进膳。
清妃在公公的带领下,悄然走了进来。文举斜眼,看见她,还未说话,林皇后察言观色,笑着招呼:“清妃,过来侍侯皇上用膳。”宫女便将酒壶递过去,清扬接了,走近皇上跟前,将他手边的杯子斟满。
文举淡淡地瞟她一眼,只一眼,心开始隐痛。
刚才公公来报,说清妃不舒服,但他没有退让,依旧叫她来了。她的脸色确实不好,苍白中带着蜡黄,嘴唇也没有血色,虽然自始自终都低垂着眼帘,看不到她的眼神,可是那沉重的忧伤,还是从身上散发开来,缠绕着她,象轻烟,却又挥之不散。
她的脸为何瘦成了这样,我是不是不该这样羞辱和折磨她?
文举转回眼光,兀自端着杯,想心事。
林皇后嘻嘻一笑,打断了他的思路:“清妃,你忘了给哀家添酒了。”
他收回思绪,一扬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林皇后望一眼清扬,又看一眼皇上,眼光叟然,脸上叵测地笑着,悠声道:“皇上,空腹喝酒伤身,来,吃点菜。”玉手纤纤抬筷,夹起一块鱼,伸到皇上嘴边,一语双关地说:“清妃,你看清楚了,要这样侍侯皇上才是做臣妾的本份。”
一句话,猛然点醒了文举。
我怎么心软了,我是要做什么来的,不是要让她学会好好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