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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需要更多的证据,而不是直觉。
沈妈是清扬的外婆,如果皇后是清扬的妹妹这一条成立,那林夫人就应该是沈妈的女儿。
如果林夫人是清扬的娘,那为何要将刚出生的清扬弃于佛门?
清扬说她有娘不能认,为什么不能认?
如果一切推断成立,清扬知道自己同胞妹妹的存在,那么,皇后和林大小姐知道吗?
事情还有不少的疑团,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
他长叹一口气,想起清扬那一句“想爱不敢爱”,清扬,你爱的到底是谁?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吧!我只希望,不要是文浩,真的不要是文浩。我和你,为什么会没有可能?是因为文浩,还是皇后,还是别的什么?你怎么能说你可能活不长了,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永远都不可以!
他心里一刺,难过地闭上了眼。
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了,他的计划就要开始,不论是后宫,还是朝堂,都无法脱离他的控制。
窗外,晨曦已现,公公领命,匆匆出了正阳殿。
而明禧宫里,他曾经布下的眼线,将清扬盯得更紧。黑暗中的那一双眼,无时不在,将她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展现给他。
清扬尚未起身,沉睡中的面容愁眉深锁,是什么梦让她如此忧虑,还是,在梦里,她看见了他撒下的这张大网,已经迎头罩下来,无处遁形。
她身上的谜,他一定要揭开。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连环妙计请君来入瓮 转性原委只系人精明
“清妃娘娘,皇上为迎接太后回宫,准备更换庄和宫的部份摆设,嘱奴才请您过去挑选。”日上三竿,一公公来明禧宫请清妃。清扬随了他,一路走去,正好路过御花园,只听一阵悦耳的笑声,不禁探头望去,登时呆住——
那不是林夫人、淳王妃和皇后么?三人正在假山上的兰亭里品着小点,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她的脚步便象被钉住了,再也没法前挪,装作随意地问:“怎么皇后的家人会来呢?”
公公答:“皇后不是出了月子么,皇上见她闷了许久,特意降旨,接林夫人和淳王妃前来探视。听说,中午还亲自赏了宴席。”
“哦。”她缓走几步,悄俏隐身在远处的林荫下,望向兰亭。
“娘娘……”公公低唤好几声,她才回头,投来纳闷地一瞥。
“时候可不早了……”公公小心翼翼地说。
清扬复又回头望望皇后,脸上虽然清瘦,但到底是得了皇上的特许之恩,既见到家人,又博回了面子,那笑意盎然,显然是发自真心。很就没有见到她这么开心了,或许,皇上对她,还是有些旧情难忘的,清扬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抬眼再望向林夫人和淳王妃,正在逗小公主,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娘娘……”这回是珠儿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忽然记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公公还在一旁等着呢,她却舍不得离开,可以这样与娘和妹妹们近距离的接触,哪怕是偷偷的,也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她开口道:“公公你带珠儿先去吧,我走累了,在这里歇歇脚,过一会就去。”眼见两人远去,她环顾四周,确信再没有其他人,偷偷抿嘴一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皇后带母亲和姐姐出了兰亭,一路闲逛,走走停停,清扬亦步亦趋地跟着,眼巴巴地瞅着,不觉已走出了老远。
一行人上了假山,看了一会风景,正要下山,林夫人走在最前面,忽觉裙带一紧,似乎被后面的人踩着了,重心一偏,就要一头栽下,清扬一惊,忘了自己是偷跟着的,猛地从矮桂丛中跑出来,奔向林夫人。而那边前头引路,提食盒的公公已经抢先一步,横跨过去托起了林夫人。
皇后对林夫人身后的宫女吼一声:“你没长眼睛啊!”正要发作,林夫人忙说:“算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在虚惊一场后,大家都蓦地发现清妃出现在假山下的小径上,而清扬,在情急之中,也因为失态暴露了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尴尬间,却听身后传来皇上的声音:“清妃,公公没有请你去挑选摆设么?”
清扬慌忙转身叩拜,借坡下驴道:“就要去的,正好经过这里。”
怎么会经过这里,方向不对啊,皇上意味深长地一笑:“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就要用午膳了,清妃不如留下来和大家一起进膳。”
“谢皇上,清妃还有事的。”清扬婉拒。
“不就是选摆设吗,下午也可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皇上一挥手:“走吧。”
这决计是推辞不了了,清扬只好低了头,跟在后面。皇上走得快,在拐弯处,随意地向后一望,似在看皇后她们跟上来没有,其时那眼光,飞快地扫过清扬,看见她一双手,松松放放,不停地扭结着裙带。她很紧张,他知道。
上膳殿内,皇上携皇后上座,长条的桌子上菜肴丰盛,今日宴席的规格等同国宴,皇后显然没有料到,惊喜之下说话都开始哽咽:“臣妾谢,谢过皇上!”
清扬低着头,默默无声。
皇上象征性地吃了一些东西,便借故离去了。
皇后挥退众人,招呼母亲和姐姐:“没人了,随便点啊。”
清扬思忖,自己是不是该懂味一点,先行退下呢,正想着,忽然听到林夫人说道:“清妃娘娘,您怎么不吃菜呢?”
她倏地地红了脸,羞怯地一笑,忙伸手去夹菜。那头幽静,已经端了盘子递过来了,笑着说:“这个狮子头好吃!”
一瞬间,她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谢谢您对皇后的照顾。”林夫人含笑道,眼光甚是慈爱。
“来,我敬你一杯。”皇后已经端起了杯子,走了过来。
清扬将酒喝下,便起身告辞,幽静说:“您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皇后也是难得的和善:“多坐一会吧。”
清扬笑笑,推辞而去。
做人,不可以太贪心,母女四人可以同桌就餐,有这片刻的幸福,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她只能,选择让一切不留痕迹,这既是为母亲和妹妹们考虑,也是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
“我怎么老觉得,她好象很亲切。”幽静感叹,说完小心地看妹妹一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打翻了她的醋坛子。皇后却没有象往常那样急于抢白她,倒是显出些心事来。
“这孩子,生得慈眉善目的,一看就叫人喜欢。”林夫人也是颇为赞赏的口气。
“吃饭,吃饭。”皇后显然不然继续这个话题。
“宫里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些,别的不说,单说她冒险施针救了你和公主,也应该谢谢人家,”林夫人说:“在宫里你也没什么朋友,她倒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香儿,做人别老象个刺猬似的,容不得别人靠近半分,你呀,就是太争高……”
皇后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娘,我不争,别人就要坐这个皇后的位子了,你以为我愿意啊——”
林夫人叹口气,无奈地住了口。
清扬欢喜地走进明嬉宫,迎面碰见四喜。
“娘娘,瞧您满面春风的,有什么喜事啊?”四喜难得见她如此高兴。
“不告诉你。”清扬探头张望一阵,问:“沈妈呢?”
“我也正在找呢。”四喜回答。
话音未落,沈妈进来了,清扬一把抓住她就往屋里拖,四喜奇怪地看着她们,不知所以。
清扬兴冲冲地关上门,神秘兮兮地伏在沈妈耳边说:“告诉你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沈妈却懒洋洋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清扬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沈妈呵呵一笑:“你见到你娘和妹妹了不是,还一起吃了饭?!”
她眼睛一下瞪得溜园。
“你痛快了不是,”沈妈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我可吓得要死。”
“怎么了?”清扬诧异地问。
“喏,我看到了用膳时间你还没回,就去找你,谁知在路上碰到皇上,说你在上膳殿陪皇后母女三人用膳,我就准备回来,结果皇上又叫住我,说是广西进贡了新鲜水果,他刚才给忘了,要我赶快送过去。可把我给急死了,我可不能让你娘看见我,又不能违抗圣命,拎着那篮水果,我是一身冷汗都下来了。”说到这里,沈妈又开始冒汗,可见当时吓得不轻。
“后来呢?”清扬追问。
“真是天助我也,正当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集粹宫的张公公路过,我就捂着肚子装内急,把水果打发给了他。”沈妈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清扬偷笑:“你可是越来越聪明了。”
沈妈扬手就是一掌:“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敢取笑我!”
掌灯时分,所有的消息都汇集到了皇上这里。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皇上把玩着手上的佛珠,脸上似笑非笑。
沈妈,果然不敢去见林夫人。她在怕什么?
今天的戏演得很好,没有出一丝纰漏。就是要让清扬在御花园“偶遇”林家母女三人,她居然,真那么悄悄地跟着;就是要让林夫人摔倒,她真的,就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就是要让她们四人独处,她终于,掩饰得再好也还是露出了破绽。今天的恩许,不是给皇后的,都是给清扬准备的,而她,就这样毫无察觉地消受了。
你继续无知无觉地走下去吧,把我带进真相之中,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而下一个计谋,已经开始,清扬,你已经无处可逃,无法回避。
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心!
太后回宫了,身体经过近两个月的调养,已丝毫看不出曾经大病的痕迹。太后回宫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亲自操办皇长子的满月酒。皇宫的圣宴,自是不同凡响,太后的赏赐,又让德妃得了个盘满钵满。
欢宴散去,清扬悄然进了集粹宫。
“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看我的笑话?”皇后一边晃动着摇篮,一边淡淡地问,话语仍是尖刻,语气却没有了往日的凌厉。
清扬在摇篮边坐下,没有回答,只探手整了整公主的被子。
皇后长叹一声,幽幽地说:“皇上今夜定然是在德妃那里过夜了。”
清扬无语。
皇后忽然轻声说:“谢谢你。”
清扬一愣,心就软软地泛起了涟漪。
“你看,她长得多象你,我不知道应该爱她,还是恨她,就象对你一样,”皇后低声说:“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爱上皇上,你说是不是?”
她静静地抬起头来,望着皇后,皇后回避,忽然道:“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么悲悯的目光,我受不了,好象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似的。”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起身,就准备离开。
“清扬,”皇后猛地叫住她:“你说,皇上还会来集粹宫吗?”
她目光深沉地停在皇后的脸上,笃定地说。“会的。”
集粹宫寂静无声,这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皇上已经许久都不曾来了,她如今,只是一个虚设的皇后。
她始终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没有错,她梦想着,她能生下皇长子,这样她就能更加靠近皇上的心,更加牢固地掌握荣华富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冒险催产不但没能让她如愿,反而让皇上陡增反感。她只是不该,生了个女儿,而万幸的是,女儿长得象皇上心仪的清妃。原本以为,凭借女儿,可以再次得到皇上的垂青,皇上却恩断情绝,夺走女儿,将她禁足。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清扬却将公主送回给了她,而皇上,恩赐家人进宫,亲赐圣宴,又一次给足了她的面子。
她不是傻瓜,她也不难猜想,这其